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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视角
“星期一早晨,那天很黑,暗沉着的灰色,就像我们学校那几次大雨断电时那样,让人不由得想起鬼片里。
说来倒也奇怪,梦跟现实有点差别,它早上乌云压抑了许久,却不见一滴雨珠。
第二节课下课,我照常抱着作业敲响了数学老师办公室的门 。数学老师易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女老师,可爱面容,完美身材。尤其是那腰,绝了。”
我说到易老师就有点来劲。
“不消片刻,数学老师易老师给我开了门 。她今天穿了一件传说特别勒腰的裤子,特别漂亮。没等我汇报完作业情况,办公室闯进两位不速之客。
郁唯和郁易。我非常疑惑,看向易老师。
易老师扫了一眼我们三个,问:‘学校最近需要三名同学完成一项任务。他们已经同意了,你可以参加吗?’她面对着我,我很容易看到了她藏在眼镜后的眼眸,深蓝色、像一潭寂静幽深的来源于…大海,对大海,还是深海的怪物的眼睛,让我无端觉得恐惧。”
我一边画着画,一边对着朋友倾诉这个诡异、令人恐惧的梦。
“我以为当时必定要发生什么事,其实没有。”我借着昏暗的光,一步步烘托着鬼故事专属的恐怖气氛。
“‘当然可以,老师。’我轻声回答,心底疑惑更深了。易老师简单的把任务叙述了一遍,确定我们没问题后,便回到座位批改作业了。我们也开始动手做零件。我记得很清楚,郁唯负责切割,我负责打磨,郁易负责组装。做的东西有鱼尾、有兔耳……”
我的眼神渐渐空洞,手不自觉画出了一个凌乱的草稿。
鱼尾、兔耳、没有眼珠的眼眶……我突然惊醒,却没停止说下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快放学的那段时间。易老师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请开一下门。’谁也不知道易老师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低头望向脚下乳白色瓷砖,“门被郁唯拉开,映入眼的是易老师端着三碗雾气腾腾的南瓜粥。南瓜被切成块,熬的稀烂,和白粥混在一起,看着很倒人胃口。
我忍着恶心轻轻抿了一口,忘了什么味儿了,反正之后不顾礼貌再不肯碰一下。那碗粥我接受不了,郁唯、郁易却吃的津津有味,三两下就喝完了。
熟悉的铃声响起,外面的乌云颜色又浓郁了几分。
我看着天色,回了趟教室。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电灯闪烁着光芒,照的教室没有一处不是亮的。”
朋友望着我,问:“当时下雨了?”
“对。”我应声,“当时下雨了。”
“教室没有一处不是亮的?”
“反正不能是现在这样。”我指指头顶上那个两三下亮大点的破灯说道,“当时我特别害怕,因为,因为那个教室没有影子。”
“没想到你还能发现这个。”
我翻了个白眼,对这语气不满极了。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我继续叙述:
“我当时吓得不行,取了伞就走。”
“踏过一阶一阶的台阶,我扶着扶栏,楼梯尽头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打着蓝色的伞的女孩站在无遮拦的天空下,眉眼含笑,和她的同学们说着什么。
是瑜姐姐,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遇见瑜姐姐,这梦怪得很。
之后,我转身来到长亭。你知道吧,我们学校那个长亭。前面是三四十阶阶梯,长亭后是由教学楼、实验楼、食堂组成的四方形空,被我们称为内操场。撑起伞,雨自乌云倾泻下来。清脆的滴打声响起,再睁眼已是一片白茫,隐约能看见台阶的影子。像闭眼视物的感觉,却又跟它有所不同。”
“台阶太长太高,血伴着雨形成血水。我望着那台阶,就想起这句话。我总觉得,如果当时我没有回头,我的下场就是这样了。我回身,仔细辨听着声音。雨声太吵,干脆收了伞。听到了……脚步声。
‘请问,能帮一下忙吗?’
‘同学,怎么啦?’那位老师询问我,我如实回答,‘老师,我的眼睛快看不见了。我现在只能看见一片白雾。您能带我去食堂吗?’
‘当然,我会联系钟老师带你去医院的。不用担心,肯定会治好的。’他回复我。
钟老师是我们班的班主任。
我跟着老师,到了实验楼。我不会记错,同样方位走下去,就是实验楼,而不是食堂。
‘抱歉啊,同学。我今天实在是有事,让郁唯来帮你吧。’那位老师很准确地说出了郁唯的名字,他应该是认识郁唯吧,我当时想。
‘没关系的,老师。就让郁唯来帮我吧。还有,谢谢您。’
‘不用谢。再见。’老师向我道别后就离开了,这是郁唯说的,可是当时我没有听到脚步声。郁唯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右边走廊第一间屋子前,她把伞挂在上面。”
说完这句,我看了一眼朋友,微微勾起唇,仿若无意提起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体会过第三视角吗?”
“我瞧见屋子里有两个人,都是我的同学。一个留在了小学,一个跟我一起来到初中。她们站在门的那一面,捧着人脑吃的正香。我惊诧的转过头,看向我身旁的郁唯。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
我盯着脚下铺满的白色瓷砖,感到恶心反胃。
我一字一顿。
“清晰地听见了来自身旁的咀嚼声。”
“郁唯不知何时已经捧着人脑了,她端起它,喝人脑花。眼尾有细纹,瞪大了双眼,无法掩盖的惊恐神色,是我的班主任。她的面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我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朋友。
“就在我发怔的那一瞬间,她喝完了,并且看了过来。我意识到了,她想要吃掉我。我夺门而出,之后她便再不见我踪影。”
“我之后去了真正的食堂,在那里碰见了易老师。她大着肚子,穿着一件碎花裙子,特别漂亮。可惜我刚想追上去,她就走了。之后我碰到了钟老师,她是我们的班主任。她带我离开了这个学校,我这期间跟她没有交流,除了对视,只余沉默。
因为,我明明记得,她已经死了。
我们上了车,车是我经常坐的那一班,倒数第二站就是市医院。
它没有开向熟悉的方向。
马路对面,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玩着手上的小球。浓烈的紫色无端令人害怕,是婴儿的脑袋,被涂上颜色。
我沉默着,跟着钟老师在市医院下车。站牌的玻璃碎裂,斑驳痕迹使我想起了小学毕业那一天。
那一天,我同样来到了市医院。那里的站牌不再破旧,变得崭新。我妈后来知道了这件事狠狠夸了一顿换站牌的师傅。我现在也才初二而已。
站牌旁边是一个扶着摩托的男人,身形俱佳,可惜他戴着头盔,我没能看清他的脸。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真的跟那场梦差别很大。他太不同了,就像诡异的画中突然冒出一朵闲适的云。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把钥匙。
有些遗憾,我们的故事还没开始就被书写到了尽头。”
“然后,梦醒了。”
说完这个故事,我看了一眼脚边的地球仪,笑了声:“你知道吗?这个场景很像我做过的一场噩梦。”
“那位朋友听完了故事,很不礼貌的不经允许拿了主人家的东西。”
“朋友背后藏着一把刀,是主人家里厨房的。”
“主人很慌乱,连忙起身想跑,不料一个不小心被地球仪绊倒了。”
“主人很可怜,她甚至都不知道地球仪是怎么出现的。”
“朋友是不是很残忍?朋友。”我看向朋友,挑眉一笑,“或许你知道,那是一场噩梦,我做的关于别人的噩梦。”
朋友恼羞成怒,用刀砍向我。银色利刃舞得极快,但每次都被我用地球仪打回去。
血迹斑斑,猩红粘腻的鲜血引人犯罪。
我趁其伤夺其器,银刃翻转,一刀致命。
“你体会过第三视角吗?”
“我体验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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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一直做诡异的噩梦,超级真实,所以让我现在都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