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民国军阀短篇bl文
内容标签:
 
主角 视角
侯杰
互动
曹蛮
配角
日本人

其它:无

一句话简介:民国军阀

立意:家国情怀

  总点击数: 181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6 营养液数: 文章积分:88,49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剧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18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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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衣冠皆似雪

作者:波波白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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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城衣冠皆似雪


      军阀中不知是谁散播了曹蛮早有反心的传言,大家暗地里窃窃私语,说曹蛮的野心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侯杰并不愿理会旁人背地里嚼舌根的闲言碎语。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身为当局者的侯杰其实心如明镜。他知道曹蛮是一只野心勃勃的小狼崽,总有一天,这只小狼崽会成长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狼王。
      这天端午佳节,侯杰与曹蛮在徽州欣赏完赛龙舟,跨上马背,向马背上的曹蛮道:“黄梅戏听吗?”
      曹蛮微怔,既而双眸熠熠生辉,向侯杰温驯地点了点头。
      侯杰与曹蛮策马来到了“雪景园”,这里是徽州城最大的戏楼,园内园外皆人声鼎沸。
      侯杰听着从园内飘出的咿咿呀呀的温柔唱腔,转头向曹蛮笑了笑:“听惯了京戏,偶尔也要换换风景。人人都说黄梅戏唱腔缠绵悱恻,不如进去捧个场。”
      “大哥说得是。”曹蛮应道,忽然出声叫住侯杰前行的步伐:“等等。”
      侯杰止住脚步,曹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侯杰身边,抬手正了正侯杰的军阀帽,声音温柔好听:“大哥,我帮你正一正帽子。”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可以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侯杰望着那双替自己整理帽子的手,觉得这双手生得极好看,皮肤细致恰似绰约女子,这双手上丝毫没有留下专属于军官痕迹的茧子。
      岁月待曹蛮应当是格外好的,他那张俊秀的脸分明仍旧是少年模样。只是,他的眼神会时而闪过与这张脸不相衬的狠决,就像一只行走在冰天雪地中阴冷的苍狼。
      侯杰望着自己的副官,不知怎的,心生爱怜之时,却又生出无端的恨意。他知道这只小狼崽总有掀起腥风血雨的那么一天。
      他想起曾经读过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一句话:在恨意中燃起爱火融融。
      两人在戏楼内落了座,戏班内负责接待的打杂人见他们一副军阀打扮,知道这二位皆是不得了的厉害角色,心里揣着一万个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伺候不周,就得人头落地。
      曹蛮见这没眼力见的杂役净围着他大哥团团转,极尽谄媚讨好,竟不悦地同这不知好歹的小杂役掐起了醋,厉声呵斥这杂役道:“我大哥有事自会叫你,你这样一会过来端茶一会又上来添水,像只聒噪的苍蝇,晃得人心烦。你是不想让我们安安静静听戏了吗?”
      “哎哟,小人该死,这便麻溜地滚,不敢搅扰二位官爷爷的雅兴。”那杂役听罢吓得浑身发抖,险些打翻了手里的水壶,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滚出了侯杰与曹蛮的视线。
      侯杰见曹蛮仍瞪向那杂役手忙脚乱的背影,觉得好笑,便打趣他道:“你刚才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是那个杂役冷落了你吗?不如我再把他叫过来,让他郑重给你赔个不是。”
      曹蛮见大哥出言埋汰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遂扬唇笑道:“大哥你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只是不想让那人打扰您听戏罢了。”
      “哦?难得你有心。”侯杰点点头,望向曹蛮的眼神敛作柔和,很快,又将眼神落在台上唱曲的旦角身上。
      黄梅戏讲究的是珠圆玉润的唱腔,可是这位旦角咬字并不清晰。
      曹蛮是个懂音律的,他听出本该甜美的黄梅戏唱调偏偏让这旦角唱出了昭和年代大和民族吊死鬼舞街的狰狞,赏戏的好心情全然让这诡异的唱调一扫而空,他默默攥紧了拳头。
      侯杰也听出唱腔的不对劲,叫来班主询问道:“这台上的旦角究竟是穿着戏服唱黄梅戏的中国人,还是裹着和服扭怩作态的日本人?”
      班主吓得跪倒在地,忙不迭解释道:“军官老爷恕罪,台上的旦角叫智若玲子,乃是日本皇军之女,只因她喜爱唱戏,她的父亲便让她来戏班子里学唱黄梅戏,来…来体验生活。她可是日本皇军大人的女儿啊。”
      “荒谬!我中国戏曲什么时候沦到日本人染指了?”侯杰拍桌而起,曹蛮起身按了按侯杰的肩膀,为他递了杯倒好的茶,示意他先坐下消消火气。
      “大哥,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交给我。”曹蛮的脸色波澜不惊,忽然掏出手枪,扣动扳机,朝台上扭动腰肢的倭寇之女接连开了两枪。
      一枪射中了那女人的肩膀,另一枪正中她的额头,那女人直挺挺倒在戏台上。
      满座哗然,大声尖叫道:“快跑啊,杀人啦!”
      众人四散逃窜,戏班班主长跪扣头不起,嘴里喊着“军官大人饶命”。
      曹蛮居高临下俯视这位没骨气的班主,朗声道:“你记住,我们中国人绝不做他们日本人口中的东亚病夫,是时候该治一治你们对小日本奴颜婢膝的烂毛病了,给我起来!别跪了!”
      班主让曹蛮揪着衣领提站起身,被迫与曹蛮对视接受他的耳提面命。
      班主唯唯应声。
      “中国人应当有抬头挺胸的骨气,我泱泱大国五千年的文化,怎么就沦到他们日本人滥竽充数了?以后,倘若戏班子里再有日本人混入其中唱戏,我唯你是问!懂了吗?”曹蛮目光如炬,与班主对视,令他避无可避。
      班主连连点头:“是是是,记下了,您教训得是。”
      侯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副官,赞许的同时心里却在震惊于他那嚣张跋扈的气焰。这哪里还是位区区将相之才,分明是位有帝王风范的野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侯杰打从心里为他赶到自豪,同时也在担心这位年轻人未来走出的道路究竟是吉是凶。
      端午节,家家户户喝雄黄酒、洒硫磺乃是传统习俗。侯杰与曹蛮在一家客栈歇息,买了两桶雄黄酒,两人碰杯对饮。
      侯杰告诉曹蛮,自己其实并不喜欢喝雄黄酒,因为雄黄酒太烈太苦,吞入腹中之时仿佛肝肠寸断,如千万只蚁虫噬咬五脏六腑,火烧似的疼。
      曹蛮酒意已上眉梢眼角,涨红着一张脸,忽然笑开来,手上施了些力道拍着侯杰的肩膀,音调也抬高几分,戏谑地道:“大哥,我只听说过蛇最怕雄黄酒,你难道其实是千年蛇妖修成人形,前来祸害黎明百姓的?”
      侯杰并未气恼,反问他道:“你说我是蛇妖?那你是什么?”
      曹蛮咪起双眼扬唇微笑,扣住侯杰的右手,缓缓将脸与他贴近,声音也带了些酒意:“大哥是那千年蛇王,我是百年蜜獾修练成人形。蛇獾乃是一家亲,我还得再修炼个百年,才能…”
      侯杰目光灼灼与他四目相对:“才能怎样?”
      曹蛮上扬的尾音带着微醺的酒意,嗓音暧昧不明:“才能咬死大哥…”
      侯杰闻言手掌施了大力,扣住曹蛮的后脑勺,语调似陈年的烈酒,警告他道:“那你可得再修炼个上百年,否则你道行不够,如何能咬死我?”
      曹蛮被他大力扣住后脑勺,也不挣扎,反倒孩子气的笑出了声,笑声黏糊糊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恍若软绵绵的黄梅戏腔调,毫无攻击性,嚣张得竟有些可爱。
      侯杰放开对曹蛮的桎梏,轻声叹了口气,用京戏的腔调说了句“虞兮虞兮奈若何”。
      只是,他侯杰不是那西楚霸王,而曹蛮更不会是那痴情的虞姬。
      佛说,“贪、嗔、痴、慢、疑”,蓦然回首,却也发现不过尔尔。
      “曹蛮,你是否觉得,我有时候把你压制得太狠了?”侯杰抬眼望着曹蛮让酒意灼烧红了的眼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
      曹蛮没有说话,双手趴在桌上,将脸埋进双臂里,假寐不语。
      侯杰摇摇头,想起《聊斋志异》里的一篇名叫《狼》的故事。
      曹蛮的叛变在侯杰的意料之中。
      他曹蛮只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场合,恰好动用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反了侯杰,甚至都没有给侯杰抵抗的时机。
      侯杰自嘲一笑,这小狼崽子终于还是活成了一匹孤野的苍狼。
      而曹蛮之所有会有反叛的一天,不过是跟随在侯杰身边多年,耳濡目染尽数学会了他的自私、贪婪、狠毒罢了。
      曹蛮囚禁了侯杰的妻子,将他的妻子折磨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关进铁笼里,供人嬉笑捉弄。
      侯杰只身逃亡,穷途末路之时忽而柳暗花明,曾经与他合作修建郑州铁路的华人工程师救了他的命。
      想不到这位工程师现在混得风声水起,他的岳父是李鸿章的后人,家大势大,秘密掌有四十万精兵,是个手握兵权,财力雄厚的矍铄老人。
      老人同情侯杰的境遇,答应给他一半军力祝他东山再起。
      侯杰得贵人相助,养精蓄锐之后,择日率领精兵攻打曹蛮。
      曹蛮起兵迎战,两人正面对峙之时,他的眼中没有惶恐,分明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大哥,我想死你了。”此时的曹蛮嘴上已爬满了胡须,久别之后,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张扬跋扈的年轻人居然洗净一身稚气,变得沧桑而陌生。
      侯杰看着曹蛮跨坐于马背的单薄的身驱,想起曹蛮端午节那天酒醒后,凝望着自己眼睛,对他说的话:“大哥,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住高楼,有人处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海底月是天上月,可眼前人究竟是否是心上人?只有遇上方才知晓是或不是。”
      一阵悲哀与荒凉之感袭上侯杰的心口,他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战争以尸横遍野和侯杰的获胜告终,记忆中,曹蛮的笑声像一头恶犬,声声撞击着侯杰的心脏,他觉得心脏又紧又疼。
      “跪下!”曹蛮从马背上重重跌落,笑声依旧时断时续,像怎么都笑不够似的。
      曹蛮掸落衣服上的灰尘,立于侯杰眼前,腰杆挺立如松,一步步向侯杰走近:“大哥,你还像以前一样,那么风光无限,你永远都是我最仰慕的大哥。”
      “可是你早已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曹蛮了,你是个疯子。”侯杰将脸别到另一边,不愿再看曹蛮那张俊美好看却癫狂的笑脸。
      “大哥,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王位是你的,皇权也是你的!我又不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阿瞒!我是满心满眼都只有大哥的曹蛮啊!大哥,欢迎你回来,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从今往后你坐你的王位,我仍做大哥的下属,一辈子扶持大哥!永远不背叛大哥!如有违背,叫我曹蛮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说好了一辈子做大哥的拥趸,那便是一辈子!绝不会差一分一秒!大哥,你说好不好?”
      曹蛮言罢,突然扑通跪倒在地,膝行着跪伏于下了马的侯杰的脚下。
      侯杰心弦微动,很想抬手抚摸上曹蛮的头发。曹蛮的军帽早已在刚才的战争中不知去向,只留那头乌黑柔软的头发随风微扬。
      侯杰真的很想动手替他梳理好让冷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然而最终还是放下了那只向曹蛮伸出的慈悲的右手。
      “曹蛮,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侯杰敛尽眼中的慈悲,可悲哀却只敛去三分,其余的七分全都流泻在眉宇之间。
      曹蛮抬起头,沉默不言,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侯杰很想宽恕他,可是不能。
      “大哥,你曾对我说过很多话,我不记得你指的是哪一句。是那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还是那句‘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都怪我,我向来健忘,不记得是哪句了。”曹蛮无惧无畏地与侯杰对视,歪着脑袋,俨然一派痞子模样。
      “都不是。”侯杰摇摇头,沉声道:“是那句‘切记珍惜自己的羽毛,永远不要忘记保持一颗悲悯之心’。”
      话音刚落曹蛮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让我保持一颗悲悯之心?大哥…你有悲悯之心吗?”
      面对曹蛮的质问,侯杰语塞了。
      曹蛮说得没错,让他保持一颗悲悯之心的自己,其实从来就没有悲悯之心。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带出这么一匹狠厉的白眼狼?
      “大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看…你快回去吧。”
      可重新回到自己地盘的侯杰却发现自己的妻子被砍去双手双腿,被塞进药坛里触目惊心的景象。
      他的妻子被他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做成了“人罐”。
      “大嫂真美啊,就像他们洋人玩的洋娃娃一样。”曹蛮勾唇冷笑,他喜欢看到他的大哥露出崩溃的表情,因为这个时候,自己就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才是大哥至亲至爱的人。他要拥抱着侯杰,与他一道堕入无尽深渊、阿鼻地狱,生生世世与他纠缠不休。
      “曹蛮!”侯杰的心疯狂呐喊啜泣,他用力抹去流下的泪水,举枪朝曹蛮的双腿连开数枪,直到扣动扳机的手酸麻颤抖,才扔掉手中的枪,冲到曹蛮的面前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曹蛮仰起脖子张开嘴大口呼吸,嘴角硬扯出笑容,哑着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断断续续说道:“大哥…你…你果然是舍不得杀我的…你输了。”
      “住口!”侯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紧紧捏住他的下巴警告道:“别以为我不杀你,我会一点一点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曹蛮让侯杰的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脑袋里嗡嗡作响,咳出一口血水。
      可是曹蛮依旧在笑,笑容挂在嘴角,怎么也抹不掉。
      曹蛮的双腿彻底废了,拄起了双拐,可那张好看的脸更为他增添几分破碎的美感,叫人憎恨,又无故生出爱怜。
      侯杰觉得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三天后,日本人带着浩浩荡荡的日本兵包围了侯杰的住所。
      此时的侯杰才知晓,他的手下原来有三分之二都是早已叛变倒戈的汉奸,只因他们收了日本皇军大人承诺提供的金钱美女与权位。
      为首的日本皇军领导人打着为女儿智若玲子报仇的名义,采用“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侯杰管辖的区域顷刻化作满城尸山,血流成海。
      屋顶的横梁被火舌烧断,砸向正束手无策的侯杰。
      拄着拐杖的曹蛮突然发了疯似的向侯杰扑过去,扔掉拐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不知所措的侯杰。
      “曹蛮!你…你为什么?”“大哥…”曹蛮用最后一丝力气嘱托他:“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把这些日本人从中国赶出去…咳咳…你去找…共产党联手,他们是一支新兴的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就从地下室的密道逃走,那是我在你离开期间修建的。你什么都别问了,现在就从密道离开!快走!”
      侯杰重重地点头,飞速走向地下室。
      曹蛮仰起脸,剧烈的咳嗽,一块被火烧得滚烫的木板砸向他的脸,将他砸得面目全非,又一块瓷砖劈向他的身体,如腰斩之刑,将他拦腰劈成两段。
      若干年后,中国一派太平祥和。年过半百的侯杰独自望着院外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忆起了那人熟悉的脸庞。
      记忆中,青年模样的曹蛮问他:“白雪纷纷何所似?”
      侯杰笑着半开玩笑的对曹蛮说:“满城衣冠皆似雪,不及阿蛮赠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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