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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背靠她们，间隔一堵墙坐在后面的闵玧琪恍惚回神，下意识把手指压在口罩上嘴唇的位置。
　　店员既没认出他，也没听到谈话。把包装好的甜品放在他面前，就回到前台。

　　闵玧琪脑袋里的瞌睡虫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

　　手机上，队长和忙内发来催促，问自己的芝士蛋糕和巧克力什么时候回来。

　　闵玧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回复了一个：“还没做好，再等会儿。”

　　韩爱：“宝宝说的对，我还想和姐妹们继续走下去。”她握着拳头。

　　曹露惊讶她的迅速决断，也坚定附议，她是团体内最年长的人。韩国年龄已经31岁的她，已经可以被称为“啊均码”了。

　　可没办法不迷茫：“可我们该怎么办呢。”

　　钟宝宝压低声音，让其他人凑近：“我其实有个好方法...”她嘶了一声：“我也没想到我能想出这种方法，我都有点钦佩我自己。”

　　“你不会...”曹露觑眼。

　　李锡悦想到某种可能笑了：“怎么可能...”

　　韩爱：“如果是她的话...”

　　“你应该不会是想说罢工这种自损八百的办法吧。”李卡耸耸肩。

　　“你怎么会知道？”钟宝宝眼睛圆的像猫眼。

　　李锡悦的电话铃救了钟宝宝，让她免遭曹露的教训，“nei，社长ni...”李锡悦侧身恭敬地仿佛黄阆彰就在眼前，“商务表和邀约？是的，执行经纪交给我了，我还没有和成员们说。好，我马上去办公室。”

　　挂掉电话，四个拥有摄人眼神的大头朝他压过来。

　　“我真的得走。”李锡悦卑微地说，他举起双手：“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你！你要记得，是谁重情义力挺你让你没被换掉哦。”曹露在他彻底跑路前放下狠话：“社长找你做什么，你都得先告诉我们。”

　　*

　　“李锡悦xi从出道起一直是海吉拉的经纪人对吧？”

　　曹露：“嗯，他大学还没毕业就被社长骗来抓壮丁了，还没我年级大呢。”
　　李卡点点头：“难怪，经纪人看起来格外的，纯真？”

　　钟宝宝一针见血：“是蠢吧，谁家经纪人会在会议上和实习助理说艺人的黑历史？还当着本人的面。”

　　“可是..."李卡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群五十步笑百步的姑娘们说：“如果李锡悦xi都能猜到钟宝宝xi的想法，社长会一点防范都没有吗？我们社长看起来就是那种很记仇的人。”

　　三个人醍醐灌顶。

　　“社长会知道我的想法，他那么没办法沟通的人？”
　　李卡语塞：“那应该是不赞同，不是不知道。而且，你真的很好懂，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呢。”

　　钟宝宝心情逐渐紧张，她希望自已立刻生出千里眼和顺风耳才好：“李锡悦刚刚提到商务表和邀约了对吧，社长问我们的工作干什么，不给我们通告？还是给我们很多通告想累死我们。”

　　长久共事的同事的默契真是难以说明。
　　李锡悦问了黄阆彰同样的问题，黄阆彰和此刻闻钟宝宝言的李卡同样深感荒唐和无助。

　　李卡不能像上司那样直接说人白痴，只能委婉道：“有没有可能，社长的目的是队长ni，就是Renee。比起钳制整个团体，通过利益不均匀分配，引起内部争斗，对公司来说更有利，也更便捷。”

　　三位女爱豆看着这个人畜无害，刚刚入职的新人。别说钟宝宝，就连曹露和韩爱都是一脸迷茫。

　　“为什么你们会露出没有经历过社会生活，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孩才有的表情。”

　　曹露正色：“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可是，我们的情况有点不太一样。”
　　韩爱点点头：“我们团体内部人气情况就和Miss A的状态差不多。从影视邀约到商务代言资源都是压倒性的倾向队长。收入不均从出道就开始了...”
　　钟宝宝托腮，挠挠耳朵：“但top是我，我一年就算什么都不做，光版权费就收到手软。”

　　李卡的表情像是个调色盘，生气、兴奋，疑惑、彻悟，各种相反的神情同时交织让她的表情显得很扭曲。

　　“你想大号吗？”钟宝宝问，她伸手指一个方向：“卫生间在哪儿。”

　　李卡摆摆手：“还是用事实说明吧，跟我来。”

　　李卡引着三人从座位上起来，绕到有扇窗户的那个座位。玻璃窗斜对着公司的大门口，那里蹲守着不少粉丝，其中也包括海吉拉的。

　　她们的动作吓了闵玧琪一跳，他下意识的也换了个座位，一男一女两组人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

　　“能看到那边的粉丝吧，那边举着Renne xi牌子和钟宝宝的牌子的粉丝。”闵玧琪也顺着李卡指的方向，用手机当望远镜看了一下。

　　“能注意到那个音标一样，花似的符号吧。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钟宝宝：“不就是个装饰吗？”

　　“你不看粉丝留言的吗？”李卡莫名的恼。

　　钟宝宝咧出个勉强的笑：“11年之后我就不看粉评了，我怕被韩国人气死。”
　　曹露：“抱歉，我也是中国人。那些评论有点...”
　　韩爱：“我每次看到恶评都会哭，队长ni就建议我不要再看评论了。平常粉丝的动向都是她看完转告给我们的，可她没有提过那个符号，我们都以为那是朵花。”

　　李卡的眼睛竟然红了，她在窗户上哈口气，画出那个符号：“这是and R（& r）的缩略符号，无论是唯粉还是团粉，都很感激Renee欧尼的意思。”

　　“我的粉丝为什么要感谢她？”钟宝宝炸毛。

　　“因为是欧尼在团体名气不显，你又被全国民抵制的情况下，最高记录一天跑六个剧组，一个星期十个综艺节目，从最细末小咖做起一点点把团奶回来的。她的真人比舞台上要冷漠很多，可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内心才更加复杂。钟宝宝xi，因为你11年在直播的节目放送上说'文化小偷'那个言论。Renee 走到哪里都会被迁怒，有的人指责她领导失格，听到那样的言论还不把你赶出团体不配做韩国人，还有人向她丢过鸡蛋。”

　　李卡的粉丝心态暴涨：“虽然你真的很有才华，团体如今的地位得益于你的创作。但没有Renne，海吉拉早就消失了。”

　　钟宝宝偏过头，脸色阴郁。曹露的气压也很低。

　　韩爱：“李卡xi 请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是Renee自己主动将这件事定为团体的禁语，不允许再提起。公司的人也都很尊重她的决定。”

　　李卡正色：“总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Renne本身代表的就是海吉拉。但如今阴霾已去，成员之间如果再次出现明显的资源不均，公司再下场引导，粉丝们是不会像过去一样温情脉脉的。而就算三位欧尼联合起来，那么也不会是Renne势单力薄。国民会认为，Renne被抛弃，欧尼们背叛了海吉拉。”

　　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钟宝宝双手支着桌子，垂着头，抑制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wc，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因为坚持对的事情受到惩罚。”

　　李卡沉默了。坐在另一边闵玧琪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应该继续听下去，怀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惆怅心情走出了店。

　　*
　　“我同意。”韩爱没头没脑的突然开口，她拉住钟宝宝的手：“罢工吧。”
　　曹露没想到，两个人中，反而是韩爱最先做出了决定。她也迅速的将手附上去：“嗯，反正问题的关键就是队长了对吧，说服她就行了。”

　　可是那很难。李卡想，海吉拉女团生命的延长对于金珠琪来说，意义并不大。她很难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这对她什么好处呢？”
　　李卡瞠目，差点以为自己把心声说了出来。她看向说话的钟宝宝。
　　“虽然还没有想出来答案，但我们还是先行动起来吧。我们要在社长找到她前先找到她，抢占先机才能获得胜利！gogogo！”

　　这样，慢慢悠悠，满怀心事，听了海吉拉的故事有所感触正在创作歌曲的闵玧琪，哼着悠长的调子进了电梯。电梯上行失败，门板打开，是气喘吁吁的刚刚被听墙角的人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钟宝宝神采飞扬的脸。

　　什么？这情绪起伏也太大了点吧。
　　闵玧琪此刻脑中原本蓝调忧郁的旋律突然被一顿霹雳哐啷的电子音冲乱。

　　“你想到该怎么做了吗？”曹露喘着气。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
　　“我们有什么理什么情？”
　　“祖国抗美援朝援助之手？有理有情 ！”

　　闵玧琪差点没憋住。
　　李卡和韩爱目瞪口呆。
　　曹露用中文大喊：“你神经病啊。”

　　四人跑出电梯，闵玧琪不禁勾起嘴角。

　　*
　　发生在社长室的对话：

　　“你是蠢货吗？”黄阆彰问，他拿起笔在李锡悦带来的文件上面勾勾画画。

　　李锡悦视线游移注意到桌子上纯白的百合花：“哦，这是Renee送来的吧。怎么都散了？”

　　“还不是钟宝宝那个家伙把我的花瓶弄碎了。”黄阆彰一边说着，一边吹吹把花捡起来的时候手被割破的伤口：“你把这些商务和节目都拿给Renee。”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把这个电影剧本也给她，让她准备试镜。”

　　李锡悦应声接过，等不到下文，黄阆彰用眼神问他怎么还不走。

　　李锡悦：“没什么别的要说吗？”

　　黄阆彰环臂：“有这些还需要别的吗？”想了想，补了一句：“你告诉她，我知道她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习惯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让她继续相信我，我会给她安排一条合她心意的康庄大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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