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女主的夫郎(女尊)

作者:鱼鱼要沐浴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 24 章


      “知道太女为什么要杀我吗?”

      一吻结束,南羽白隐隐知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趁着夜色转深,墨画一行人还没追过来,叶昕连夜送南羽白回了南府。
      她照旧没有惊动任何护卫,悄无声息地把人送了回来。

      仅仅离开了几天,南羽白的院子里和房间里的东西与他离开时一般无二。

      许是南收帆发现他失踪后,连带着对他住的地方也重视起来,吩咐了下人日日前来打扫,院内屋内都被打扫的异常干净整洁。连盆中烧完的炭火都倒掉了,换上了新的精贵炭火。
      只是炭盆依旧摆放在他床前,跟南羽白被叶昕带走那晚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不敢偏移半分。
      院中的那棵大树也依旧枝繁叶茂,风一拂过,便发出绿叶交相摩擦的簌簌声响。

      一切都没变。
      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叶昕抱了南羽白一路,直到进了里间才把人放下来。

      “赶紧去换身干燥的衣裳,”屋里没有烛火,黑漆漆一片,叶昕怕人磕到碰到,特意把人带到了衣柜边,“我掉进湖里,浑身都湿透了,你却不肯让湘云送你回来,非要我送你。”
      “现在可倒好,你身上的衣服也被我染湿了,”她语气平缓温和,没有半分抱怨南羽白的意思,“你身子本就弱,当心着凉。”

      南羽白也知道自己有点任性。

      他害的叶昕落水,又害得她不能及时回府换衣服。
      ——要她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顶着初春深夜的寒凉,先陪他回来……

      南羽白满脸愧色。
      可他只是想再多一点跟叶昕在一起的时间……仅此而已……

      屋子里没什么光线,叶昕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纱窗,让月光得以照进来,微弱的光亮勉强映出了两人模糊的轮廓。

      南羽白站着没动,他看向叶昕,还是忍不住道歉:“......对不起。”

      叶昕身姿随意地倚在窗边,她双眼看着窗外,给对方留出一个换衣服的空间。听见这一声道歉,她轻笑了一声,打趣道,“对我这么疏离客气,是不想跟我好了?”

      南羽白急得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没有。”

      她为了跟他在一起,愿意拼着生命危险跟太女作对。

      不管怎么说,他都顶着太女夫郎的名头。他、他甚至要在两天后出嫁!

      叶昕此举无异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南羽白小心翼翼地说,“女君,您想好怎么做了吗?”

      莫非是抢亲?
      可除了当今圣皇,谁能抢了太女的夫郎。

      私奔?
      可她都将他送回来了。
      再者,太女那边已经注意到她们了,跑也跑不远的。

      亦或是别的什么……

      不等叶昕说话,南羽白害怕得喉结一滚,他干巴巴地说:“女君,您不会是想……想殉情吧?”
      不会是要他跟她一起死吧?!

      叶昕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她笑的委实有点开怀,连肩膀都有点轻微抖动。

      但她依旧没回头看南羽白,贴心地给他留出一个自我消化情绪的空间。想想都知道,此刻少年的脸色该有多羞赧和懊恼。

      叶昕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堪堪止住笑意,“我的心肝儿怕死,我知道的。”凭借这样强烈的求生意志,南羽白才能在身负重病时顽强地活下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叶昕思忖片刻,像是做出某种保证,她一字字道,“也不再让你受苦,行吗?”

      南羽白喉间一梗,感觉自己不争气地又想流眼泪了。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也从没有人像叶昕一样,知道他在想什么,理解他在想什么,支持他在想什么。

      “快换衣服吧,我不看你,”叶昕听得到他有点压抑的哭音,故意逗他,“说来奇怪,从我跟你认识的那天起,你就经常对着我哭。这样看来,我真像一个只会惹你难过的坏人。”

      南羽白狼狈地转过身去,和叶昕背对着背。
      他窸窸窣窣地换衣服。试图反驳叶昕,声音却小得像在呢喃自语:“……其实,我很少哭的。”

      自从莫里死后,他就再没掉过眼泪。
      只是那夜身负重病,整个人发烧得厉害,南羽白甚至感觉自己要病死了;而邱巧灵又诬陷他偷镯子,欲置他于死地。

      那时好像所有人都想要他去死,连上天也想收了他。

      他这么些年别无所求,所求不过一样:活着。

      那个时候他误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实在撑不住,才哭了一场。

      谁知他才哭没一会儿,就被叶昕逮了个正着。

      叶昕耳尖地听到南羽白的反驳,语气挪揄,“所以?”

      南羽白声音小小的:“所以你不是坏人。”

      叶昕一怔,笑了,“所以......不对着别人哭,只对着我哭?”

      南羽白不应声了。

      叶昕知他羞赧,
      她轻笑了一声:“这样看来,倒是我占便宜了。我的心肝儿只对我哭,应该是我的荣幸。”

      在南羽白听来,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竟然还不知感恩,得寸进尺,拿这事来戏弄你。抱歉。”

      南羽白许久都没说话。

      黑暗的夜色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有隐约的月光照亮模糊的人影轮廓。

      没一会儿,叶昕听见急促的朝她而来的细碎脚步声。

      少年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直冲窗边而来,叶昕连忙转身,看见一个坚定的小身影不顾一切地要撞入她怀里。

      叶昕没躲开。她怕自己躲开,少年要撞到窗沿。

      南羽白用力搂着她的腰,侧脸贴着她心口的位置,恨不得就这样一直黏在她身上似的。他浑身轻颤,连脊背也在可怜地发抖,软声软气地、低低地“呜”了一声。

      叶昕无奈地轻抚他背脊,“心肝儿,我衣服还湿着,你这衣服算是白换了。”

      南羽白越“呜”越来劲儿,慢慢地竟是哭得一喘一喘,气息急促,他的声音哽咽得快要连话都说不完整,哭声呜咽:“现在、现在不关衣服的事,是我在哭......在哭的事。”

      叶昕好笑地望着他,听这意思,就是他掉眼泪这件事比衣服重要,她应该更关心他掉眼泪而不是关心衣服。
      可她关心衣服也是因为关心他,怕他着凉生病罢了。

      但叶昕勇于承担错误,“你说得对,”叶昕温声细语地回应,“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呢?”

      南羽白手越发抓紧她腰带。
      他想起自己在酒楼主动投入叶昕的怀抱,想起自己主动承认担心叶昕出事,想起自己跟叶昕在东凰湖一起放了一盏没有沉底的花灯,想起自己劝叶昕把他送回来,拿他跟太女换个官爵......

      他想起叶昕说:“但愿你能记得自己都对我说过什么话。”

      南羽白想,他记得的。
      他都记得的。

      他记得叶昕对他的好。
      也记起了他对叶昕的.....心意。

      南羽白眼泪簌簌地掉,脸上湿润的水痕不知是自己的泪水,还是叶昕衣襟上沾湿的湖水,“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他一只手扯住叶昕的早已在湖水中散开了辫子的几缕长发,轻轻扯着,不舍得放开。

      叶昕想到了自己说的那句“以后你再也扯不着了”的戏言,唇角微扬,放任他拽她的头发。抚摸他背脊的动作也越发温柔,一下一下帮他顺气、调整呼吸。她红唇轻启,尾音上扬:“来……做什么?”

      “来……”南羽白哭的浑身发软,整个人都要站不住,被叶昕一把托住,掐住了腰,

      “羽白,”她将更多的头发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一同扯住,无声地推翻自己说过的戏言。垂首吻了一下他敏感的耳朵,刺激得他浑身一颤,循循诱哄,“我的心肝儿,说出来。”

      南羽白:“呜。”

      “娶、娶我,”像是怕自己说不清楚,他努力地压住哭腔,试图让自己的发音能变得清晰,重复了一遍,“你来娶我……”

      叶昕低低地笑了一声,“好。”

      ——她如愿以偿。

      “两日后,你只管上花轿。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

      回到王府,宁诗早已在正厅等候复命。

      叶昕回屋洗了个澡,只穿了件松散的雪白里衣,腰间带子都没系紧就过来见宁诗。
      长腿细腰,胸口裸.露的大片肌肤雪白,轻易便能惹人无限遐想。

      她懒洋洋地歪靠在椅子上,抬手一招,就有小侍红着脸站到她身后,用巾帕小心细致地帮她擦拭刚洗好的长发。

      宁诗站到她面前,恭谨地复命:“殿下,太女和墨画怀疑是您带走了南公子。墨画在酒楼找不到人,但不知您会去东凰湖,直接去了您京郊的府邸。”

      叶昕凤眸微微眯起,声音泛着懒意,“去就去吧。”

      绿云和红菱不会放任他们进府。

      她忽然哼笑了一声,觑了宁诗一眼,“打起来了?”

      宁诗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清朗,摇了摇手上的绢扇:“是。”
      她继续说,“太女先是派人到臣的地盘大肆搜捕,在酒楼闹事,在场所有客人都亲眼所见,后又无故去了您的府邸,与您的手下打了一架…...我宁家断然不会同意息事宁人,殿下您也不会轻易原谅太女,此事决计压不住,明日定能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届时,叶晚鹰会气得对叶依澜的态度更加严苛,母女之间的关系会更加恶化;支持叶依澜的大臣会因叶依澜如此不理智而大失所望;南羽白也会对步步紧逼的叶依澜越来越抗拒……

      “殿下,您借着会被太女发现的借口,制造和南公子分开的机会,连夜将人送回去,好让他等您上门迎娶……”宁诗叹了一口气,笑道,“这个时机把握的真好啊。”

      世人都知道相遇需要一个好的机会,正所谓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殊不知,分别也需要一个好的时机。

      平淡的告别只会被时间长河毫不费力地冲散,什么记忆也无法留下;只有迫不得已的离别才会令人印象深刻。
      而初尝情.爱滋味的、又迫不得已的离别不仅仅令人印象深刻,而是刻骨铭心。

      “殿下,南公子对您……”
      回想起叶昕在酒楼二楼时,明明是她自己想拥少年入怀,却不主动,反激得少年心甘情愿地主动投怀送抱,还能将责任全推给对方,暗戳戳地责怪对方“故意拖她下水”,又不要脸地说什么“乐意之至”,非要把少年撩拨得个彻底才停手。

      “南公子对您敞开心扉了吗?”
      宁诗的语气是带着疑问的,脸上悠然自得的含笑神情却是笃定的。

      叶昕眉尾一挑,意味深长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宁诗上前替她斟茶,大胆地回话:“臣不是很清楚,但臣猜测,您是故意在酒楼放任事情闹大的。殿下故意显摆身份在现场撒气,是要确保太女的人知道您带着一个疑似太女夫郎的男子出现在酒楼,然后放任对方通知太女前来闹事,如此一来……是也不是?”
      ——如此一来,引起太女的怒气、拉近和南羽白的关系、又顺势把人送回府中待嫁,一切便都顺理成章地发生。

      叶昕接过宁诗递过来的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不闪不避,一副请教问题的好学生模样。她突兀的笑了一声,从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短促的气音:“是又如何。”

      “臣不敢如何,”宁诗叹道:“只是忽然觉得殿下变得比以前聪明多了。”

      叶昕呻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就听见宁诗急声补充道:“也变得和善多了。”

      叶昕懒得搭理她。
      宁诗的后背冷汗都下来了,刚才她就跟被死神盯上了一样,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压下去斩立决。见叶昕没有追究,整个人无声地松懈下来。

      紧接着她听见了叶昕的吩咐:“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事。”

      宁诗连忙恢复正经神色,“殿下。”

      “东街还剩下多少糖人儿?”

      宁诗:?
      “……这个臣不知道。”

      叶昕想了想,说,“剩下的全都送到王府。”

      宁诗:??

      叶昕自顾自“啧”了一声:“算了,做糖人儿的也留下。回头把人带到周桐那里,让他安排就是。”

      宁诗:???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7509286/24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炸TA霸王票
    地雷(100点)
    手榴弹(×5)
    火箭炮(×10)
    浅水炸弹(×50)
    深水鱼雷(×100)
    个深水鱼雷(自行填写数量)
    灌溉营养液
    1瓶营养液
    瓶营养液
    全部营养液都贡献给大大(当前共0瓶)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更多动态>>
    爱TA就炸TA霸王票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