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短篇]第三人称
“你对我的感情已经扭曲到看不出模样,到了连你自己都想骗自己的地步了。”

主角已成年。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悬疑推理 校园 异想天开 正剧
 
主角 视角
温卓莱
互动
骆玄良
配角
后桌
同学


一句话简介:想要跟我走吗?

立意:有病就去治

  总点击数: 859   总书评数:1 当前被收藏数:4 文章积分:96,69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悬疑
  • 作品视角: 主攻
  • 所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24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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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

作者: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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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对


      “港澳班在开圣诞派对欸!”那声音从后门传入温卓莱的耳朵里。
      “卧槽,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那场面老香艳了。”声音来源突然转向温卓莱身后。正当温卓莱想侧耳倾听,却只听到窸窣耳语和几声□□。
      “走走走,”那几个人推搡着出门,“我也要去看。班长不是也转过去了吗?我他妈就好奇了。”
      “班长?我刚才好像没注意到他。”
      温卓莱有些按耐不住,趁着课间,走出教室,向着楼上的国际部走去。
      港澳班的这一层的走廊极度寂静,白晃晃的灯管散着幽幽光亮,温卓莱感觉心跳得异常快,手心也被一层冷汗覆盖,深冬的冷风直直抽在脸上,却令温卓莱感到一阵躁动。走廊尽头的暖光——从教室内透过的一丝光亮,似乎在一点点地向温卓莱靠近。
      直到温卓莱在教室前站定,这整个走廊空荡荡的。教室的窗都锁了起来,还拉上帘子,连前后两个门的透明视口也被布封上,所幸靠近后门的窗还露出一条缝隙。他缓缓走近窗口,耳边似乎是隐约的淫言浪语。
      视线掠过了各种躯体,被一双眸子吸引了去。
      骆玄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手撑腮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脚边坐着的人一直用他那泛着潮红的脸颊蹭骆玄良的手。偏暖的白光打在骆玄良的发丝上,反射的光配上他那无动于衷的面孔就像是中世纪僵硬的塑像。他穿着校服,拉链严密地落在他的锁骨处,就像上课时认真听讲的样子,他那双眸子,正死死地盯着窗帘后的偷窥者。
      他的眼神就像丛林中的陷阱,等待着猎物一脚踏入,万劫不复。
      温卓莱就站在窗前,教室内的暖光横在他的脸上。隔窗对视,那种目光却似乎能打破玻璃的阻隔,从温卓莱的脚踝探入,像微凉的蛇神缠绕着温卓莱的躯体,直到停留在温卓莱的脖颈。具象化的凉意使温卓莱有些发麻,他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急促起来,微微起伏的胸膛中心跳逐渐加快,燥热的血液在一点点地涌动起来。
      “班长,班长……骆玄良……”温卓莱的声音几乎是断着气送出来的。
      看着里面的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温卓莱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到骆玄良的脚步停下,温卓莱与他仅隔着一面薄薄的玻璃,他们之间的呼吸似乎越来越粘稠,能将二人包裹住,让他们困在这囚笼之间。
      温卓莱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想离开却不能迈动脚步,陷在这里似的。
      突然,骆玄良抬手打开窗锁将那占了半面墙的窗开了一半。
      在窗打开的瞬间,温卓莱闻到极暖的气息,稍稍带了腥味。他们最后的那一层隔膜都没有了,那种心悸的感觉难以忽略。他想深吸一口气,却看见骆玄良撑在窗台上,抬手将自己搂下来。
      温卓莱被迫俯身,鼻尖擦过骆玄良的鼻尖,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温度顺着脉络游遍全身。
      他突然想到曾经问骆玄良的一个问题。他问:“为什么人相爱一定要接吻?”当时二人沉默了很久,似乎空气都凝固了,正当他想转移话题时,骆玄良终于从作业堆中抬头,说:“因为心脏不能挖出来相贴来表达爱意,而接吻是贴近对方心脏的最好方法,双唇是心的宣泄口。”
      接吻,是贴近对方心脏的最好的方法。
      模糊之中,温卓莱吻住了眼前的唇。
      干燥的触感在温卓莱的舔舐下逐渐变得湿润,柔软,双唇的关口微启,温卓莱顺势而入,用舌尖撬开微闭的牙关,勾着内里的软玉与他纠缠。
      骆玄良不禁闷哼,声音却又被堵在口中。
      将这吻打断,两人都微喘着气,骆玄良微伏在温卓莱的肩上。温卓莱拉着骆玄良的手,翻身进了教室,忽略了教室里不堪的景象,打开教室中被反锁的后门,拉着骆玄良离开这里,转身进了隔壁的空教室。
      一面将骆玄良抱在怀中,一面确定这间教室里的监控没有开。
      教室的窗帘拉紧,晚自习的课间时间已经过了,而且这里的位置格外偏僻,整个空间寂静得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教室里唯一的光就只是透过门缝散出来的光。
      他的唇轻吻在骆玄良的唇角,又落在他的下巴,往耳垂移去。温润灼烫的呼吸打在耳颈间,酥麻的感觉使骆玄良颤抖,温卓莱感觉扯着他头发的力度一直在增加。
      一路舔舐着脖颈的一侧,舌尖沿袭着动脉的路线。温卓莱像是午夜出没的吸血鬼,奸诈狡猾,引诱着猎物主动献血,并沉溺其中。
      ……
      在勃发的一刻,世界都静止下来。
      温卓莱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踉踉跄跄地靠在墙上。等回过神来时,骆玄良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被撞歪的桌子和地上的狼藉。
      将弄脏的衣服下摆塞进裤子里,收拾整齐后也没有去国际部找骆玄良,而是直接绕了远道回教室。
      在座位上坐下时,看了挂在墙上的时钟才知道最后一节晚修已过去了一半了。
      后桌拍了拍他的背,说:“桌子,桌子,你去哪了?那么迟才回来。”
      温卓莱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小声回道:“国际部。”
      后桌沉默了一下,正当温卓莱再一次扭过头去,才听见后桌说:“你去国际部干嘛?”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没有说……”
      “晚自习时间,国际大事也得下课说!”看班老师打断了后桌陡然升高的声音。
      等看班老师再一次低下头去,温卓莱转身说道:“第一节晚修下课,你在后门嚷的。”
      “靠,你听错了吧,高三作业那么多,我一直在写,没离开位置啊!”后桌有些激动,“自从班长去世后,我们班不去国际部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没人会提去国际部,你怎么能背叛组织呢!亏你之前跟骆玄良玩得那么好……”
      自从班长去世后。
      自从班长去世后。
      自从班长去世后。
      温卓莱一下子愣住了,脑内像被石锤狠狠砸开,被忽略的记忆争先恐后地从匣子中涌出来,在脑子里不停的叫嚣。
      ……
      教室里极度安静,是不是还会有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和翻页声。每个人都在埋头写作业,似乎都不会注意到第四排靠边的位置上有个人极其不正常,冒着冷汗颤抖着。
      温卓莱注意到了,他的同桌极不正常。
      他把那人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微红的眼睛。温卓莱抽了张纸覆在那人脸上,他不太会替人擦眼泪,只是将纸胡乱地抹着。将眼泪抹干净后,他便一言不发,等着那人的情绪渐渐平息。
      “到我们班了,去219电脑室做心理健康调查。”坐在台上的老师突然出声。
      待班里的人陆续出去一半后,那人忽然站起准备往前冲,温卓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在那人的腰际伸手阻拦,拉着他坐下。
      这举动似乎把周围的人吓住了。
      老师催促人快点走之后,给那人递了几张纸,说:“我回避一下,有什么事可以跟老师说。”
      诺大的教室只剩下两个人,不平稳的呼吸在教室里回荡。温卓莱本能地将手伸进那人的书袋,从中掏出几个药物。眼神掠过药物的名称,碳酸锂,舍曲林,奥氮平。他仔细辨认药物的作用,回想那人的吃药习惯,最终取出半片奥氮平片。
      将药片递给那人,却被推开。
      “骆玄良,你现在很不稳定。”温卓莱觉得自己没开口,到这个声音确实是自己发出来的。
      骆玄良盯着他,也没有回一句话。
      温卓莱固执地将药片放到骆玄良手心中,在发现骆玄良水杯中的水冷了之后,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他。
      半片药被骆玄良捏在手中,暗哑的声音从骆玄良口中传出:“吃药没用。”
      “那就喝点水。”
      温卓莱将杯子塞进骆玄良手中,发现骆玄良极度颤抖,便伸手扶住杯子。
      教室里的白炽灯似乎永远都那么明亮,明亮得令温卓莱觉得晃眼。
      吞咽声止住,二人都没有打破沉默。温卓莱能感觉到骆玄良就在身后看着自己。
      “其实我们是一类人。”轻颤的声音送着气,如同羽毛般轻,急促的喘息声,如同肋骨断裂刺破肺部无法呼吸。
      “都是疯子。”声音像子宫包裹胎儿般围绕着温卓莱。
      温度从温卓莱的肢体逐渐褪去,一直到冷意蔓延到心脏,坠入冰窟的感觉使温卓莱发麻,他想发声却无能为力,尸体般的僵硬使他无法动弹。
      他能感觉到,骆玄良的眼神紧紧粘附在他身上,僵硬且冰冷的触感顺着他的脊背一路游上,徘徊在温卓莱的脖颈之间。
      “温卓莱,你看看我。”
      话音刚落,温卓莱便觉得身上的一切桎梏都松懈下来。他挣扎着离开位置,在回头查看骆玄良的瞬间,教室的场景突然瓦解、消失,他来到教学楼楼下。他一回头,便看见那里躺了一个人。
      呼吸都开始颤抖,眼睛也开始发酸,这不是温卓莱可以自行控制的。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地上那人的身影熟悉得令他难以呼吸。
      待他站定在那人面前时,他才终于看清那人的模样。骆玄良躺在地上,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扭曲着,地下溢出一滩血,头部甚至流出透明的液体。骆玄良的眼睛半阖着。
      温卓莱能看到他眼球因头部撞击而溢血发红,鼻腔涌出的血糊住了温卓莱的下半张脸。
      已经死透了。
      温卓莱顿时脱力跪在地上,他脱下衣服盖住骆玄良的头部,然后便一动不动,等待着什么降临。
      “想起来了吗?”这是骆玄良的声音,对于温卓莱来说,这完完全全是一种执念。
      周围的一切土崩瓦解,只留下无尽的黑色空间。
      “想起我和你的一切,还有我的死。”那个声音又起。
      “感受我的死亡,脊骨断裂,眼睛胀痛,颅内溢血。”
      温卓莱的喉结颤抖,像是被勒着喘息不上来。不平稳的气息令温卓莱感到熟悉。身下的平台逐渐爬上几条血丝,向温卓莱游去。
      隐约的悲鸣声围绕着温卓莱,死亡的寒冷从脊骨蔓延,双眼被血气蒙蔽,在视野中,黑暗被撒上血液,头颅被挤压的疼痛让温卓莱瘫倒在地。
      倒在地上剧烈喘息,如同早生的蝶。
      记忆一幕幕地从温卓莱脑海中掠过。
      是他从一开始便发现骆玄良在吃药,对可怜人的同情便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那次骆玄良的病发只不过是出于对同桌的关照与同情,更是到了后来与骆玄良发生关系也只不过是“同情透了”的冲动行为。
      “真的只是同情吗?”此起彼伏的声音重复着一句话,回荡在温卓莱的耳际简直是一场派对狂欢。
      “你对我的感情已经扭曲到看不出模样,到了连你自己都想骗自己的地步了。”
      温卓莱的气息越来越弱,奄奄一息的痛苦似乎渐渐消散。
      记忆突然有了一个闪光点,正是他遗漏的部分。
      躺在地上的骆玄良看着自己,眼神没有聚焦,他双唇翕动,温卓莱肯定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想要跟我走吗?”声音响起。
      缓慢而悠长的气息似乎是温卓莱最后的留念。他耗费最后一丝力气,郑重地点头,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
      “欸,那个栏杆上挂着一件外套。”有人说。
      后桌将外套口袋翻开,看到了温卓莱的名字和一张泛黄的纸条。
      身边的同学看到,开口说道:“桌子的衣服,给他拿回去吧,肯定走太急忘了拿,晚修下课一打铃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把衣服挂栏杆上?”
      “不知道。”后桌展开那张纸条,“你知道骆玄良是谁吗?”
      那张纸上写了满满一面的“骆玄良”。
      同学思索了一下,说:“没印象。对了,桌子不是最后一节晚修上了一半才回来的吗?发生了啥?”
      “不知道啊,我看他情绪不太对就没敢跟他说一句话,他今天好像没吃药,回宿舍问问他。”后桌将纸条塞回外套口袋。
      后桌快速下了楼梯,同学在后面追。
      “那个叫骆玄良的不会是桌子喜欢的妹子吧?这名字真刚。”同学朝后桌喊着。
      后桌的脚步顿了顿,回头道:“有可能,平时听他神神叨叨地说的也是……”
      “靠,熄灯了。”
      后桌把剩下的话咽下,抱紧书包向宿舍楼的方向冲去,说:“快跑,要被记名了。”
      他手中的外套随风扬起,口袋中的纸条滑落,也不知飘向何处。寂静的夜晚与平时别无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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