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跑团恋爱魔法书!

作者:久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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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唔——”
      忽然,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握在你肩头的指尖深深插入你的肉里。你疼得闷哼,但没有后退分毫。
      “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的鼻息越来越粗粝,最后化作一声黯然叹息,“我早就不是普通人了,在你身边时,好几次我都控制不了爱神之泪的体质……与其害怕有一天彻底失控伤害身边的人,不如……”
      “没关系,我可以等!”
      你的宽容就像一道咒语,粉碎了他最后的克制。
      他暴走的魔力四处撕裂空间、穿过你唤出的风流包围网,在整个温室里横冲直撞,温度逐渐攀升,狂躁的星屑粒子如利刃般穿过实验室研究员们的躯体,令他们发出嘶哑的哀鸣,就连冲在最前面的方教授也为此双手护在脸前、连连后退,吓得瘫在柜子上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刹那间,他们便全身血肉模糊,虽不致命、却也很难称得上幸存,就连施咒者越初弦自身的皮肤表面也出现了皲裂。
      然而,在与危险极端接近的地方,却安详得如同天国。
      他是恶魔的化身。
      但你不怕他。他不会伤害你,即使失去意识,也会本能地把你守护在最安全的地方。
      “初弦,初弦,初弦,是我。”
      “你?”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所以求求你不要消失,好不好?”
      你微湿的睫毛下透出动人的眸光,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每念一次,那不要命的骤风就削弱一分,终于压制过他想破坏一切的冲动、让他停止了旋转法阵的咒语。
      他失神地望着怀中的你。
      “……即使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也……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他迟疑的语气,像失去母亲关爱的孩子。
      你则用毫不犹豫的亲吻回应了他。

      雨点化作涟漪,他看到一片茂盛生长的花圃,从你们相遇的第一天起,这片花园里就种下了你们相爱的证据,幻境可以解释人的内心,他想看到的未来注定不是因偏执入魔的未来,而是和你像普通情侣一样在春日阳光下幸福相拥的未来。
      魔法设计学有其视觉的特殊性,它易于制幻。它是一门制造幻觉的艺术,有时,它让人觉得命运是那么青涩而美好;有时,它让人看周围的一切都戴了一层绝望的滤镜。
      “是你造就了我,现在你得听我的!不许抵赖!”
      你像小老虎一样奶凶的语气让他不禁发笑。
      这就是他亲手缔造的作品。他,一个剑走偏锋的年轻巫师,尽管曾经品尝过荣耀的微微发痒的乐趣,但他又确确实实是痛苦的。有些痛苦是不可挽救和没有任何补偿的。他在自己所抛入的世界里,永远也无法认识到“爱神之泪”的缔造者究竟还能有什么别样的命运。
      这些充满诱惑的甜美的叹息,又意味着什么?这些从书上学来的矫揉造作之态,挂在脸上的忧愁,除了引起他人的怜悯,还能意味着什么?
      有时候你真想揪着你的耳朵告诉他,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爱,就是能在认清世界残酷的同时、选择拥抱痛苦。”你说,“别变成胆小鬼,初弦,你是我最尊敬的学长!也是我最爱的人!你不会让我失望!”
      “我……”
      你的怀抱带来一股暖流,滋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田。这正是他渴望了多年的感情。
      越初弦眼中的黑影渐渐被清澈覆盖,忽然,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全身颤抖,虚弱地倚靠在你肩头。
      你明白,他取得了与心魔交战的胜利。

      “我……回来了。”他有气无力地呢喃。
      那一刻,从他脸颊上传来某种湿润的气息。
      爱神明明很难流泪,你却看到了和他人描述中的“泪水”完全一致的透明液体,掉落在地上。
      “初弦!”你又惊又喜,双手抱住他散乱的长发,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回来了!是你对不对?你听到我的声音了!”
      “为什么……要救我……我明明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他艰难地轻抚你的后背。
      “因为你帮过我啊。”你笑道,“我就是被潮水卷上岸的海星,快干死的时候,是你像好奇的小男孩一样把我放回了海里。就算你救不了所有的海星,但对我而言,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他记得这则寓言,原来她查过了啊。
      “别哭。你不能哭。”他勉强抬起手,为你擦拭掉眼角的泪花,“爱神流泪之时,就会从神祇堕落为凡人。”
      你喊道:“我不在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浅笑。

      狂风完全平息之时,受伤的研究员们拖着比他们还害怕的方教授慌忙逃窜、很快就撤离了这座狼狈不堪的花园,荒废的温室顿时陷入凌晨前夕的死寂。你把越初弦搀扶起来,替他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牵起他的手,想带他出去,却被他反手抓住了袖子。
      血滴在地上,格外刺眼。
      “谢谢你。但我不值得你冒险。”他苦笑着劝你,“……离开我吧,趁我现在还清醒。”
      “为什么?”
      “你……早就切身体会过了,我这个人……独占心太强,就算没步入邪道,也会忍不住想把你放在身边、让你永远没法逃走……和我绑在一起,你并不会获得幸福。”
      你呼吸一滞,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断断续续的告白下,你后背倏地挺直,就像刻意在靠近他。他亲吻你时的确很容易陷入疯狂,你们就像干柴烈火,保持距离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他的手指轻轻叩击你的脸颊,像是最后的送别。阳光露出云层,月亮渐渐消失在彼方的青空之上,白昼总会到来,而他是那轮迟早会隐去光芒的明月,曾经温暖过一个人的心,就足够了。
      你看着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A 继续爱他,坚持要陪在他身边跳转至【27】
      B 尊重他的选择,和他做朋友 跳转至【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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