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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198
交换场地、短暂的空隙时间内。
“26:24啊——”虽然赢下这一局，但矢巾总觉得怪怪的，“我还以为分差会更大一点呢。”
场上唯一的一年生条件反射：“抱歉！我中间犯了很多错！”
及川摆手：“诶，金田一今天表现很不错呀，跳的高度都很好；至于被对面的10号作为诱饵分心这个——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被吸引了注意力啦。”
——虽然说得很好：确定对方的暗号并以不同的方式应对，但实际在排球比赛中，能否很好地执行这种意图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京介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举起来：“我的。”
他的反应速度差不多是青叶城西所有球员当中最快的。影山飞雄的传球姿势太漂亮，很难分辨他托球的方向。京介习惯了阅读比赛并提早预判球路，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日向翔阳牵着走。
及川想叹气，但忍住了。
他在比分过半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须川的反应速度相当快，判断能力也足够强——但乌野的那个小不点每一次起跳都像是抱着会有球传过来的气势那样，毫无破绽——即使是他也不止一次被牵引了注意力，更别说须川京介。
他也思考了半局，但怎么想这都是因为己方选手太强所以反而会受到这么强的影响——总不能为此把小须换下场吧？
他挠头纠结了一会儿，一旁的入畑教练终于笑呵呵地开口了。
“你们几个，都还是太在意乌野的10号了。”
这确实是症结所在。
——可是，要怎么解决它？
“排球是只要接住球就可以继续下去的运动。”教练抱着手臂说，“我以为你们已经很习惯这种做法了——前排拦不住的球就交给后排接。”
“但那也要前排帮忙限制球路——”松川下意识地开口。
“——不对！”及川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同样是很难拦下来的球，小不点的优势在于速度快，球路本身是已经被小飞雄控制好的——他击球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完全不需要拦网，小须一个人就可以应对！”
他迅速理解了入畑教练的意图。
“之后，只要影山在场，10号的进攻，前排就不要管了，都交给后排接球就好。前排专心负责其他位置的拦网。小须，对面的小矮子就交给你负责了！”
京介比划了个“OK”的手势：“嗯，这个倒是没问题，在后排我能跟上他的进攻。”
松川跟着点头：“只是不去注意10号应该没问题。”
及川拍了拍手：“那么下一局——去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
*
第二局开场，青叶城西拿到了发球权。
“诶，影山还被按在板凳上啊。”国见轻轻咂舌，“不过——也难怪——”
“比起来，对方的替补二传实力真是出乎意料。”矢巾抱着手臂，“上次练习赛也没出场，但从合作角度上来说，反而是他更能运用乌野的左路进攻。”
乌野的左路相当强。
——虽然在这两天之前，县内大部分排球选手对他们的印象都还是“飞不起来的乌鸦”、“没落的强校”，许多人在乌野打败伊达工业之后也只是认为他们拥有了强势的一年级（“那个跳得特别高的10号！”、“北川一中的影山飞雄！”）所以才拿下了好成绩。但实际上，乌野的二、三年级也不容小觑。
西谷夕和东峰旭本就相当有名，那个叫做田中龙之介的和尚头在左路也能打出相当犀利的直线球，运用打手出界的时候也相当老练。
看起来咋咋呼呼、十分莽撞，及川在第一局中间时甚至还叮嘱过队友可以试着以他为突破口打击乌野的士气——结果乌野甚至没有浪费一次暂停，他就不知怎么的自己振作起来了。
东峰旭就更不用说了。他初中时西光台也是县内的强校之一，作为王牌主攻手，他很是吸引了一波关注——当时乌野还是在老乌养教练带领下打进过全国的学校，他选择这所高中倒也不特别奇怪——但后来……
国见的表情游移了一下。他听说过花卷前辈好奇打探来的消息。不知为什么，升上高中之后，东峰旭的名声一下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许多人认为他是已经留级五年的不良学生，附有各种奇怪的佐证。
当时的花卷贵大一脸费解：“都是打排球的，难道没听说过西光台的东峰旭吗？这都能搞错？”
及川笑嘻嘻地煽风点火：“哇，小岩，看——明明都是学校的王牌，你还没有乌野的东峰威慑力大！好多学校的人都很怕他——”
岩泉无语：“我为什么要跟人较劲这种事情。而且乌野的王牌上次交流赛来的时候看着是很温和的类型，应该是被误解了吧，我倒觉得这样也蛮惨的。”
——这样的队伍。
国见英想。
——放在影山飞雄的手里，他真的能好好运用吗？
*
乌野和青叶城西双方来回得分，第二局也一开始就保持了三分的分差——看得出来，乌野的替补二传实力比影山要弱，但他却比影山更完美地串联起了整支队伍。
“不过，对方用左路比较多，拦网注意。”乌野再拿下一分时，及川提醒，“2号在局势的判断方面相当有头脑，也要警惕他们前后排的交叉进攻。”
松川点头。
“影山不在场，就不需要担心那个‘奇迹快攻’……不过10号的普通快攻也打得不错，比想象中的更棘手啊。”
“确实，比4月份练习赛的时候要更强了。或者说加强得也太快了——这是什么品种的怪物啊。”
花卷伸手搓了一把京介的脑袋：“啊——我记得渡有说过那个10号是你的后辈吧！为什么不抓来青叶城西！”
“翔阳又不是宝可梦。”京介吐槽了一句，“而且要说熟悉……宫城县的二年级排球选手有一半都认识他。”
“是啊。”松川吐槽，“明明是个矮个子，拦网的时候也表现得还蛮不错的。”
京介：“青根君估计感觉还行，二口一定后悔死了。翔阳的拦网主要是跟他们请教的。”
“我看出伊达工业的影子了。”及川说，“他的风格太混杂了。除开和小飞雄配合的‘怪人快攻’之外，条善寺、伊达工业——怎么还有白鸟泽的影子。”
“川西也挺喜欢他的。”京介摊手，“及川前辈，你如果有机会和他打球，你就会感受到——真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
“所以你们集体炖出来一锅杂烩，把它送给了对手。”花卷说。
“这个形容是什么鬼啦。”京介吐槽，“不过——乌野、乌鸦——作为杂食性动物，翔阳看到什么都会努力吸收消化，倒也蛮合格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球王对面的和队友欢呼大叫的日向翔阳，感觉自己还挺欣慰的。
“——也挺好的，”他轻快地说，“今天获胜的会是青叶城西。输掉比赛之后，翔阳一定会继续努力地成长的！”
从及川到金田一，球场上的剩下五个排球选手全都以诡异的表情看着他。
“？”
京谷代表队友说出心声：“须川，你刚刚的发言有点像反派BOSS。”
*
重压之下，选手的成长会表现得非常明显。
乌野的教练顶着压力，第二局开局也依旧压着影山飞雄，又叮嘱菅原稳扎稳打——这也算是菅原作为二传手时乌野整支队伍的状态了——保持状态就好。他一边关注赛场一边用余光确认影山的状态，直到乌野的分差被进一步拉开。
18:13。
乌养教练：“影山！”
已经按捺不住，甚至在替补区原地跳跃以便于保持状态的影山飞雄精神一振：“是！”
换人也有短暂的暂停时间，球场上的菅原孝支没露出不舍的表情，只是笑眯眯地又轮番鼓励了一下队友，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球场边缘。
——真遗憾，不能继续留在赛场上了。
——但是影山比我更优秀。
——如果是影山的话，说不定能够做到——以二传手的身份推动整支队伍，带着大家拿到通往全国的门票。
菅原望着紧握“2”号码牌、掩饰不住兴奋之意的后辈，然后抬起手，按住影山飞雄的肩膀。
“老实说，我也想继续在球场上多停留一会儿啦。”菅原说，“不过感觉日向果然还是更喜欢影山你的托球。”
他勾起手指挠挠脸，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稍微有点不甘心——不过，不管我们当中谁在场上，帮助攻手拿到的都是乌野的分数。”
“影山，加油哦。”
影山飞雄郑重地应是。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菅原越过影山往前走了一步，又突然扭头。
要被替换下场的三年生露出灿烂的笑容：“刚刚，有看到吧？我们乌野的主攻手，都超厉害的！”
——所以，也要好好地调动我们左路的力量哦！
影山飞雄眨了眨眼。
他被换下场时确实觉得焦虑，但也有听从教练、听从同伴的提醒，好好地观察菅原前辈的做法。
——应当怎样给东峰前辈托球、又应该传出什么样的球给田中前辈。
——在队友扣杀得分后，要如何一起庆祝。
所以，现在菅原前辈这样鼓励他，正确的做法是……
在菅原的注视下，素来僵着脸、也不擅长表达自我的一年级后辈缓慢地咧开嘴，露出一个龙猫式的狰狞表情。
被主人日日精心呵护的洁白的牙齿展露出来，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眼神依旧肃穆的影山像是要完成什么使命一样，保持着这个笑容，然后竖起拇指：“啊，我会的。”
菅原孝支：“……”
“噗。”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噗哈哈——做得好哦，影山，保持下去！接下来！追上对面的比分，拿下第二局！”
影山继续龇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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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影山的龙猫式笑容，感觉能轻易脑补出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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