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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喵……。”
看起来就超大只的毛茸茸大蓝猫跳跃到了对于他而言并不算高的小茶几上，小声的，带着几分试图吸引指引对方的想法开口。
『“杰森……。”』
但说出口的声音仅仅只是微弱的猫叫声，这甚至比蝙蝠猫好几次感受到的被世界（？）所强行压制不允许改变的事情更让猫猫感到一种虚弱的无力感——根据扎塔娜他们得出的结论，本身这个世界对于属于0号地球的他们而言要么属于水中月镜中花一般的镜像倒映，要么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一切，只是如同留声机一般仍然按照留下的‘历史’在他们眼前以一种属于世界的方式重播着一切。
但无论是哪种，根据他们的理论来进行推导，这对于他们来说全部来说都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世界’。
能够将试图吸引注意力的话语轻松说出口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动作并没有真的被视为能够改变什么。
就像是他所在一瞬间认知到的那样，虽然情绪很容易阴晴不定，但是在另一方面对待猫却比对待人类要温和了许多的‘杰森’，就动作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把他给高高抱了起来，小小地转了半个圈，然后就朝着厨房灶台的地方走去。
事实上他想要问‘杰森’关于究竟发生过什么。
如果‘杰森’能够听懂他在说什么，蝙蝠猫他就会这么直接的问过去。
布鲁斯猫并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无法猜测与预料究竟‘杰森’在幼年时期会遭遇什么。
虽然丧钟他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杰森’他的父母身上，但也总之还是有些微侧面提及一些情况的——父母明显带着五毒俱全的属性，而杰森甚至才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就无法忍耐父母而选择离家出走。
…这种模板在任何一个高犯罪率的城市与街巷里都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蝙蝠猫都能直接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出无数的案例。
甚至从一定的角度上来说，即便仅仅只有侧面的信息，蝙蝠猫他也能够看得出来‘杰森’这边的情况更加恶劣。
不同于杰森猫至少是等到父母双方一方失去消息另一方死亡后才流落到街头，‘杰森’根本就是在忍受自己的父母和去外面赌一把中选择了后者。
但是哥谭对于流落于底层的弱者而言永远是不加丝毫怜惜的弱肉强食，在不去忍耐自己的父母之后，同时直接意味着直接失去了大人的看守与某种程度上的忌惮，而这最后也代表着‘杰森’成为了就算是消失也同样无声无息的社会边缘人物。
或许在哥谭被父母保护得较好的、生活在秩序稳定地区的小孩子还保有几分类似于不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的天真，但显然，这种天真的孩子里显然不包括杰森——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
这几乎也就等于‘杰森’他是在甚至抱有恐惧与警戒心理的情况下仍然还是选择了自己独自生存，而即便其中掺杂有类似愤怒憎恨之类的情绪，但本质上来说这种愤怒如果能够遮盖过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对于外界的恐惧的话，那也等同于是无法忍耐了。
真正让蝙蝠猫想要去问点什么，试图让‘杰森’他认真看看这里、看看他自己状态的具体原因，其本质是因为他无意识流露出来的神情与态度。
那种神情不是故意做出来，试图激怒谁、讽刺任何事情所流露出来的嘲讽、故作态度的侮辱和若无其事。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会真的在乎这些——丧钟虽然讨厌‘杰森’的父母但同样也看不起他们，而‘杰森’也显然并没有准备真的说什么。
而是一种急于确认某件事情是否如同自己记忆中发生的那样，以及确认了事情就如同自己预料那样之后，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安心与快乐的情绪。
而对于蝙蝠猫来说，他明白这里地上的白线划出来的人形可能会是谁。
也因此，他隐隐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比起理智而言更偏向于感性的毛骨悚然感——蝙蝠猫的这种毛骨悚然感并不仅仅来源于对于‘杰森’父母的死亡（包括背后可能存在着的阴影）这件事情本身，也同样在于‘杰森’那似乎隐藏在精神崩溃的破碎面具后，本身就和杰森猫不同的底色。
对于与自己的认知相似而不同的事物，人极其容易抱有警惕与恐惧心理。
就如同他们一样很容易先入为主地误认为‘应该将‘杰森’交给蝙蝠家族处理’一样，蝙蝠猫猫评价着自己内心冒出来的想法，但是一旦认知到这个世界看似‘相似’的走向下内里的不同，他就必然不可能选择这么做。
也容易就像是来自于未来的蝙蝠侠提姆那样，一旦选择使用‘现在’的角度去看他的话，那说不定就会被反过来利用这种轻视，从而被打败。
意识到了蝙蝠侠提姆对待丧钟的轻视态度的同时，也看明白了丧钟对待提姆的态度轻蔑的本质。很容易就明白蝙蝠侠提姆和丧钟的恩怨的蝙蝠猫这么想到：蝙蝠侠提姆更像是彻底接手了类似于杰森猫最为激烈态度时期的杀戮主义，那么他对待丧钟自然而然就是歼灭态度。而对于丧钟来说，他在一边配合着‘杰森’态度的同时，也是事实上真的认为蝙蝠侠提姆想的一切都太过于想当然。
巨大到撕裂的差别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没有那么可怕，因为这很容易将两个世界的二者分割看待，而这种明明在表面相似，但却在内里深处渗透了斑斑点点的偏移的情况，其实更容易让他们感到另一种意义上的棘手。
而‘杰森’的那一层底色，仿佛相比起杰森猫而言拥有着更为深刻的黑暗。
‘杰森’把他放在了厨房的洗碗池侧池里。感觉有点怪怪的布鲁斯猫猫又看了看周围……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这个小小的厨房就这么点位置。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么感觉‘杰森’可能会试图打开个橱柜让后把自己塞进去。
啪呲。
蝙蝠猫猫在将视线从‘杰森’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因为扫到了另一个身影，且爪子抓着不锈钢池面，一下子因为失去平衡而几乎滑倒。即便在最后一瞬间将自己爪子收起来用肉垫撑住池面，也仍然一下子炸起来了毛发。
有的时候他实在是并不明白丧钟他的行动方法。
毫无任何这方面同样自觉的蝙蝠猫这么想到。
虽然说这个世界的丧钟光是身高目测就已经到了一米九的程度，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过高的身高和体型都不利于隐秘行动才对，但是每次当丧钟他收敛起气息与脚步前进的时候，都非常的不容易让猫察觉……甚至可以说他的这种潜行能力已经到达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离谱程度，因为作为一只猫来说，如果他耐心聆听的话，甚至能够隔着这种距离听到人的心跳声。
“杰森，我觉得这里并没有适合你用来做饭的食材。”
“嗯？”‘杰森’抬头，似乎有点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
“除非你把橱柜里干硬到可以直接拿来杀人的法式长棍面包算进去——。”丧钟声音里有点笑音，“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随便做点罐头食品，应急食品的保质期永远很有保证。”
“这也就为什么那玩意儿是应急食品的原因。”
表情上浮现出了一点源自于某种强迫行为不被满足而导致的烦躁的不满，‘杰森’跳过了丧钟那不适时宜的黑色幽默——蝙蝠猫是真的知道的，‘杰森’他还真的当初拿过法棍打晕过人，丧钟作为那个记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显然有一种不适时宜的恶趣味。
看着丧钟他的样子，蝙蝠猫随着自己被‘杰森’他们动作打断的思路继续思考了一下。
其实相比起现在给人感觉更加危险而露骨的丧钟来说，‘杰森’早期与法尔科内的联络也同样带着点不得不让人思考的现实——按照丧钟当时记载的话语语气，显然至少法尔科内自己认为还是有那个能力去影响‘杰森’的，只不过法尔科内他赞同‘杰森’被这个世界的自己……布鲁斯·韦恩收养而已。
而这在侧面代表了一个讯息：‘杰森’有接受过来自于法尔科内的某些照顾。
但……按照蝙蝠猫的认知来说，就算法尔科内表面总是表现得颇有风度的样子，但也无法遮掩身为黑手党首领带来的强势与血腥气息，更不会真的去做‘慈善’。
这种人不太可能莫名其妙地突然照顾一个街边儿童……这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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