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曾站在你身后

　　我永远忘不了与他初识的场景。

　　我是家里的幺子，上面有个哥哥，家里是雷之国的贵族。因为一些原因，我来到了火之国。但不久后，火之国就与雷之国开战了，而我不得不被护送回国。

　　护送我的人是宇智波一族，而其中就有宇智波斑。

　　那时的斑和我都只不过十二三岁，虽然因为战争的缘故和世道的需要，斑常常板着脸，很严肃老练的样子。一副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而非孩子，但我知道他内心的柔软。

　　护送的路程中，因为雷之国的忍者，我的腿受了伤。再加上本来就是普通人，难以追上忍者的脚步，所以只能让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来帮忙了。

　　带队的资历最老的是一个女忍者，因为性别的缘故，并不方便。这时又有一位宇智波的忍者自告奋勇，他主动站了出来，“我来吧！”

　　这位宇智波小哥将我背了起来，我有点尴尬和踌躇，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接近过。

　　但这位小哥明显是个没怎么照顾过别人的新手，他背着我时，动作生涩，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又不好意思再开口，于是就咬牙默默打算忍下来。

　　不过斑却注意到了。

　　他看着我脸上略显不适的表情，皱眉道：“让我来吧。”

　　宇智波小哥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尴尬地摸了摸头。

　　“对不起啊，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背别人，如果弄疼了你真的很抱歉。”

　　小哥心里发苦，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毕竟贵族一般都比较多事，万一闹了起来就麻烦了。

　　“没关系的。”我安慰了一下小哥。

　　斑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正坐在石头上，没有想到他接下来却是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刚才不小心又渗血的伤口。

　　发现伤口又裂开了，斑微微皱眉，“把伤药给我拿过来。”

　　小哥立刻回道：“好。”

　　斑一边动作轻柔地帮我上药，一边难得的露出他孩子气的一面。“不舒服的话早点说就好了，这样也就不会疼了。”他小声嘟囔道。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我心里升起，在家里，我一向是很稳重，注重仪态和言语举止的。头一次，我竟然结结巴巴的，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我小声地说：“谢、谢谢。”

　　“你是雇主，护送你平安回去，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宇智波斑没有在意。

　　感受到伤口上轻柔的动作，我的心跳很快，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从这时起，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会偷偷地关注斑，关注他的喜好，他的一举一动。我试图拉近和他的距离，希望两人不只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至少成为朋友也好啊。

　　我希望回国的路再长一点，时间能够再慢一点。然而该来的总是还会来的，分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临了。

　　在斑和他的族人将要离开之际，我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叫住了他：“斑，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联系吗？”

　　时间有那么一刻的停顿，斑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主动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他虽然有些惊讶，毕竟这种以后还是保持联系的这种请求略显的奇怪。但斑只当我是想要交他这个朋友，出于忍者的身份，没有拒绝。

　　可能他只是觉得时间长了以后，我就会忘了这件事。

　　“有空的话再联系吧。”

　　我很高兴。

　　当时的我，与斑其实只是点头之交，能够勉强称作朋友。我看到了斑的温柔，却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回答虽然是答应了，但他并不认为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且不说忍者和贵族之别，单论宇智波斑本人，是有着属于忍者的骄傲的。他或许只会和千手柱间这样同等强大、有着共同理想的人成为朋友。

　　可惜我当时并不知道。

　　其实我喜欢他，喜欢这个名为宇智波斑的人。

　　但我无法说出口。我没有这个勇气，况且都是男子，在这个时代而言本就不合适。

　　况且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我也不想给他添太多麻烦。

　　战国时代很乱，战争不断，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互相仇视。怀着希望能够帮助到斑的想法，我开始在父亲和哥哥们的帮助下经商。

　　除去最开始他们的投资，出乎意料的，我的经商天赋还不错，很好地适应了商人这一职业。

　　我对斑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人的消息。只有主动与宇智波一族做粮食、兵器和药材等贸易时，才会来到宇智波一族，与他碰面。

　　其实用不到我来，但是怀着想要见到斑的心情，我还是主动来了。

　　我见证了宇智波斑的变化。

　　从十几岁的少年慢慢成长为可靠的男人，成为一族之长。看着他的菱角越来越锋利，身上的硝烟味越来越重。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他的理想和愿望，这个事实是我在不久之后才发现的。

　　遇到千手柱间是一个意外，充满了巧合。

　　我知道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只能把自己的恋情压在心底。可是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心脏被扼住似的疼痛。

　　我与千手柱间坐在室内，桌上摆着刚刚泡好的新茶。茶碗里热腾腾的水汽弥漫。话题并不需要我找，因为千手柱间本身就是一个很豪爽健谈的人，不需要我的言语，他就能够找到话题，拉近双方的距离。

　　这也是千手柱间的人格魅力。

　　但当我听到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和斑的理想时，那一刻，我所受到的冲击无法言喻。

　　“我和斑的理想一定能够实现的！虽然现在斑和我常常要在战场上相遇，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弃的。毕竟斑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理解支持我们的，你是斑的朋友啊……”

　　没有等到他说完，我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想必在他人眼里一定很难看。“能跟我说一下吗？斑的理想。”

　　“啊？你不知道吗？”千手柱间惊讶地看向我，随即发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他讪讪地补救似的说道：“不知道也很正常的，斑其实很内敛的，也不经常向别人说起这些话题，都是我嘴巴太大了，别忘心里去啊。”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千手柱间和斑的关系亲近而不甘，不仅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是能够互相理解的好友，我只是为自己竟然不知道斑的理想而心绪莫名。

　　或许我与斑之间所存在的鸿沟就是这个吧。

　　我是没有上过战场的贵族，而斑却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忍族而打拼，在战场上牺牲流血的族长。

　　又过了几年。

　　泉奈死了。

　　被千手扉间所杀。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难以想象斑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沉痛的心情。

　　我也没有办法安慰他，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没有任何立场。

　　而后来，斑和千手柱间一起建立了木叶。

　　我心怀不安。

　　宇智波一族是战败者，在忍族的联盟中地位比不上千手一族。或许千手柱间想要和宇智波一族好好相处，但他的弟弟千手扉间怎样想就未必了。

　　千手扉间是一个精于算计的男人，若是泉奈还在的话，宇智波一族是能够抵抗住他的谋算。可是泉奈已经死去了。

　　因为斑，即便是我作为木叶的粮食、兵器和材料等重要物资的提供者，试图挽回宇智波一族大势已去的趋势，但却无力回天。

　　甚至就连宇智波一族内部也已经有人开始不信任斑。

　　我难得的见到了斑。

　　他身上杀伐的气息越发浓重，神色中带这些抑郁。少年的天真早已消失不见，不知何时，他的笑容越来越少，剩下的是必须身为一族之长的威严和责任。

　　斑看向我，语气复杂道：“凛正，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帮助。”

　　我从容地接过话，“毕竟，我们是朋友，对吧？”

　　斑沉默良久，才又郑重的而又缓慢的说：“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还支持着我。

　　我忽然觉得我的付出并没有白费。我清楚地知道，斑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却又很温柔，被他认可的朋友，或许只有千手柱间一人。而如今能有他这样的一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和斑又聊了一会，直到他临走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斑。”

　　“凛正，以后你不要这么劳累了。我知道你为了解决木叶的资源问题而常常熬夜，四处奔走。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不必再为宇智波一族和木叶做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当时我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潜台词。

　　直到不久后，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间所杀的消息传来。

　　滚烫的茶杯被打翻，我去没有注意到洒在受手上的热水。

　　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那一刻，我仿佛进入了冬天的冰窖中。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斑的话。

　　原来如此。

　　后来，我停止了一切与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交易，没有理会木叶和宇智波一族会因为我的决定而受到怎样的打击。

　　即便是粮食短缺也好，兵器装备不足也好，我已经不想再管这些了。

　　我只想在我生命最后的时光中，怀抱着过去的回忆，静静地等待属于我终焉的那一天的到来。

　　千手扉间试图与我讨论，说了很多，但我只是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

　　“是因为宇智波斑吗？”

　　我抬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那我走了。”千手扉间意识到他们的贸易已经不可能了。

　　五六年后。

　　久病缠身的我躺在床上，看向外面盛开的樱花。多年前与斑相处的一幕涌现在我的脑海中。

　　仿若隔日。

　　最终还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悄然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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