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2727]文艺风三十题

　　◇前后桌
　　伸出手指，小小地戳了一下前面的少年的脑袋。
　　“…啊！言，你干嘛啊，现在是上课诶……”
　　蜜发的少年飞快地看了正在写板书的老师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微微蹙起眉的表情有些可爱。
　　“啊……没什么。”
　　他看着蜜发少年，弯了弯唇，伸手去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对着后者吃痛的声音他挑了挑眉。
　　“只是想看你而已，不行么？”

　　◇走廊拐角
　　匆匆地冲过拐角，下一秒却撞入了一个怀抱——虽然感觉相当的熟悉，但是泽田纲吉并没顾上这些，他只是慌忙抬起头，想要直起身——“啊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啊，好像也说不上急？……唔……”
　　“什么急事？”
　　可是他在直起身的那一刹那又被按回去，脑袋被胡乱揉了一通，那人看着泽田纲吉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了微笑。
　　“…是言啊…唔、我找你……”
　　泽田纲吉看到他的脸后就不再挣扎，他下意识地抱住泽田言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地从胸口处传来。
　　“找我？”
　　“那个、学校的樱花开了、很漂亮……”
　　“这样吗？”
　　“嗯……”
　　泽田言只觉得好笑，他低下头捧起了泽田纲吉的脸颊。
　　——“那我们去看吧。”

　　◇夏与蝉与风铃
　　蝉声还萦绕在耳边，此时的天烈日炎炎。
　　“好热啦呜……”
　　蜜发的少年鼓起脸来抱怨，手中是一把团扇。
　　“停电什么的姑且就忍忍吧纲，而且你不是还挂了风铃什么的么？”
　　泽田言把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抬眼看他。
　　“可是！可是这根本就没有风啊？！风铃都不会动诶！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哦！”
　　指着窗外寂静无声的风铃，泽田纲吉像是哭诉一样地看着泽田言，一副要被热疯了的样子。
　　“没有风么……”
　　泽田言合起书籍，站起身来走向泽田纲吉，在他面前停住，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这样呢？有感觉么，风？”
　　提起唇角来，他浅笑。
　　“…………这是热的风一点都不觉得凉快啦笨蛋！”
　　“有什么关系……啊，来电了呢。”
　　身后的风扇缓缓转动了起来。

　　◇虹
　　收起伞朝着没有人的方向甩了甩，泽田纲吉抬起头来，忽然惊喜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纲？”从泽田纲吉的手中拿过了雨伞，泽田言侧过头去看他。
　　扯了扯泽田言的衣角，泽田纲吉抬手指了指天空，“看啦，言，是彩虹喔。”
　　“嗯。”
　　“……什么‘嗯’啊……这种语气，不觉得很漂亮吗？”
　　“嗯，很漂亮……很美。”
　　——只要是和你并肩一起看的风景，都是最美的风景。

　　◇车站月台
　　刚刚出了车门，从月台下来，就迎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不由笑起来揽住怀中的人：“怎么啦，不就是三天不见吗。”
　　“……那也不行。”
　　——因为我可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想着你啊。

　　◇雨中的紫阳花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模糊了窗。
　　“看！言！好漂亮的紫阳花！”
　　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声响，然后泽田纲吉顶着一脑袋湿发蹦跶进了房间。
　　“……是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紫阳花？”
　　泽田言抬眼望去，目光对着泽田纲吉已经在不断滴水的头发：“干什么不打伞？”
　　“因为我觉得不打伞的话感觉会更好……”蜜发少年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嘿嘿干笑。
　　……什么破理由。
　　叹了口气泽田言对着泽田纲吉招手：“过来。”
　　“……干吗？”
　　“帮你擦干净头发，还能干吗。”
　　他拿过放在椅子边的毛巾，而泽田纲吉也就乖乖坐下任泽田言的行动。时不时他还会蹭两下。摆弄着手里沾染了雨水的紫阳花，他笑的有些傻兮兮的。
　　“呐，言，紫阳花好不好看？”
　　“好看。”
　　手上动作没停，泽田言只是瞥了泽田纲吉手中的紫阳花一眼。
　　“那……”
　　“……？！”
　　手下忽然一空，头发还没擦干的少年是灿烂的笑靥。他向前一步，把紫阳花摆到了泽田言的头上。
　　“……纲？”
　　“好了！很可爱哦言~！”
　　泽田言看着泽田纲吉扬起嘴角笑的一脸满足，又抬手给紫阳花固定了一下。

　　……你开心就好。
　　当然，把紫阳花戴在脑袋上是绝对要有的，纲。
　　雨声没有停。

　　◇图书馆窗边书架后
　　“呜啊言这里不行啊？！”
　　“吵死了，反正现在没有别人。”
　　——而且，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我。
　　也只有看着我。

　　◇素描簿
　　一页一页一页一页，都是他的侧脸正颜与背影。
　　“……为什么都是我……”
　　“因为心情不好就可以打开它给你画鬼脸，那样心情就会变好了。”
　　“…好、好过分！”
　　——当然是骗你的。
　　不过“想你可是你却不在身边的时候用买来的素描薄画你来消磨对你的思念，久而久之就里面全部都是你了”这种理由，我也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啊。

　　◇碎花窗帘
　　抓住少年的手腕，拉起新换的碎花窗帘。
　　“言你要干什么？！……唔……”

　　◇虫鸣
　　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泽田言正在给泽田纲吉补习数学以对应明天的数学补考考试。
　　时不时会有阵阵虫鸣响起，却不显得聒噪和烦人。
　　“…再根据这个条件就可以推出……呜啊！”
　　“……噗。”
　　“……纲你笑什么啊。”
　　泽田言把忽然跳到自己鼻子上的虫揪下来放在地上继续拿起了错题集，推了推眼镜。
　　“你明天可就要补考数学了，还不听。”
　　“…言你就不能不提这个……”
　　“不提又不是就不会考，专心听。”
　　“可是好难懂……如果是及格的话，这个就算不会应该也可以……吧……？”
　　看着笑容随着自己的话愈来愈可怕的少年，泽田纲吉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呐，纲。”
　　“……诶？”
　　“我记得之前在网上有看过这么一个事情，男生把女生堵在墙角将数学题，对了一题就亲一口。”
　　“…………所以？”
　　泽田纲吉表示自己的超直感告诉自己接下来言说的话杀伤力将会非常大。
　　“鉴于纲你的情况，就改成错一题就亲一口吧？”
　　勾起满意的微笑，泽田言弯起眼睛，在其中满满的都是笑意。
　　“…………不要啊啊啊啊啊！！！！”
　　——这里是泽田家的院子。
　　时不时会有阵阵虫鸣响起，但是却不会显得聒噪和烦人哦。

　　◇落叶与公园长椅
　　“纲，久等了……嗯？”
　　映入眼帘的是靠着公园长椅的靠背偏过头有些不舒服地蹙眉却还是睡着了的蜜发少年。
　　“……最近真的很累吗，这样就睡着了呢。”
　　泽田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轻笑，打量了一下泽田纲吉的睡颜，伸手去拈下他肩膀上的落叶，坐到了他的身边去，把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而浑然不觉的泽田纲吉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下不为例哦，纲。”

　　◇空无一人的教室
　　在教室里整齐排放的课桌。
　　不过仔细地看，就会发现有对前后桌之间的距离比其他课桌近得多。

　　◇情书
　　走在路上忽然就被递了情书，泽田言有些惊愕，而泽田纲吉也伸过脑袋看过来。而在看到情书上面写着“泽田纲吉”四个字的时候，二人的表情就都变得相当微妙了。
　　泽田言不理泽田纲吉“给我看给我看给我看”的声音，直径拆了信就开始念：
　　“‘亲爱的泽田学长：我喜欢了你好久好久，在今天我才有勇气告诉你。泽田学长是个很温柔人很好的人呢’……哦呀好人卡×1，‘总是很温柔地帮助我’……什么时候？……嗯，中间略过好了，‘所以，泽田学长，请和我交往吧！请让我成为你身边叫你“纲”的人之一吧！’……哦……”
　　“不要念了啦言！这很没礼貌……好人卡是什么啦！”
　　“很在意？而且看起来你很开心。”
　　“……是又怎样，我很少被人告白，也很少被人收到情书……不像言啦，明明长着一张脸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只是在意‘告白’？”
　　话被打断了，而泽田纲吉眨了眨眼看着泽田言，歪了歪头想了想，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
　　“那，纲，我喜欢你。”
　　“……什？！！言你在学校说些什么啊？！”
　　“不开心吗？”
　　“……”
　　“……不开心啊，那，纲，我爱……”
　　“我我我我我我我开心！”
　　“很开心？”
　　“……很开心……”
　　随手把情书扔进垃圾桶，泽田言牵起泽田纲吉的手。
　　“……我也喜欢你哦，言。”
　　“嗯，我爱你。”
　　“……！！言，这是犯规的！……”

　　◇信箱的底层
　　“……啊。”
　　从信箱里拈出一封信，泽田纲吉睁大了眼睛。
　　“是之前偶然寄出的杂志抽奖吗？竟然中了一等奖海边双人游……啊，有效期限最晚在明天呢，也就是说过了明天就失效了。”
　　泽田言拿起拆开的信封，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明天就过期了？！！！那那那今天还有效对吧？！”
　　“……没错。”
　　“那那那那一起去吧！”
　　“……好。是想去海边？”
　　“嗯嗯！”
　　“…诶，纲的想法和我不一样呢……我只是单纯想和你一起而已。”
　　“……言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啦！”
　　——泽田纲吉蹲墙角冒烟中。

　　◇对准你的镜头
　　“言，你在干什么？”
　　逐渐凑近，脸在镜头里放大。
　　“调镜头……”
　　推远点，再推远。
　　“……要拍照吗？”
　　啊，又凑过来了。
　　“难得来了海边，拍照留念啊。你以为我带相机过来干什么。”
　　嗯，到身后来了。
　　“那、我先拍！”
　　夺过相机泽田纲吉说的不容置疑，他摆弄了一下就直接揽过言的肩膀，拿起相机对着自己看也不看那边的镜头就要拍。
　　……于是出来的相片不仅模糊，连人也只拍到发尾。
　　“……纲你以为是手机自拍吗？”
　　“诶，难道这种方法不行吗？”
　　“……”
　　泽田言拿过相机调整了一下，然后拉过泽田纲吉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同时以泽田纲吉刚刚的方式对准自己按下快门。
　　照片意外的清晰。
　　“啊啊啊啊啊啊啊快删掉！”
　　期待这相片和刚刚一个效果结果期望破裂的泽田纲吉。
　　“不~要~我要拿来做屏保。”
　　扬起嘴角心情愉悦的泽田言。
　　“诶！！！！！”

　　◇溶解在深海
　　“言小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纲？……啊。”
　　下一秒，惊起一片海浪。
　　泽田纲吉抱住泽田言鼓起脸拼命上浮，口中唔唔唔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
　　“……要……死……了……”
　　“……”
　　在海水里泽田言没法说话也不能说话，他把泽田纲吉在自己身上缠的很紧的手臂给拉开，“呼”的一下钻出海面。
　　重获氧气的泽田纲吉：“呜哇吓死了！还以为要被海溶解掉了！”
　　无语的泽田言：“……这里的水才到你的腰，以及溶解掉是什么啊，你是盐么……”

　　◇双向单恋
　　追随着他的身影，不放过一点点的踪迹。在视线撞上的那一瞬间，再慌乱地移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言果然很优秀啊……他会不会接受喜欢他的我……？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再说了喜欢上亲弟弟什么的，果然是变态吧……”
　　看到他和其他女生说话就在意的要命，看到他的笑颜就觉得脸上烧了起来似乎连心脏都不是自己的。
　　“什么啊，他是我哥，亲哥啊……啧，在意这些干什么，反正，纲是不会对我抱着那种‘喜欢’的吧，毕竟是亲兄弟……”

　　◇目光中沉淀星辰
　　晶莹的。清澈的。闪耀的。纯粹的。
　　在灯光之下宛若星辰。
　　只不过这一点也不美好。
　　抬手拭去了泪水，泽田言把泽田纲吉拥入怀中。
　　“……别哭了，哭的样子丑死了。”
　　目光中沉淀着的星辰掉落在地。
　　——我才不要什么星辰，我只要你的笑容，这就够了。

　　◇指尖飘雪
　　好奇地伸出指尖去触碰，然后一抹凉意侵袭了神经，雪花一闪而逝。
　　“啊，融化掉了……”
　　“这不是当然的吗，笨蛋。”
　　“……切……啊，好冷。”
　　一阵冷风吹过，泽田纲吉感觉脖子一凉。他缩了缩脖子惊呼出声。
　　“叫你多穿一点，结果只顾着‘雪’、‘雪’、‘雪’地叫起来，现在知道冷了？”
　　“……我错了……”
　　“算了……喏。”
　　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几圈，然后绕在泽田纲吉的脖子上，泽田言整理了一下感觉非常好。
　　“这就不冷了吧，走。到了教室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冷了。”
　　“……嗯，好。”

　　◇消逝于青空
　　随手把刚刚画完的泽田纲吉的素描纸抽出一张，泽田言折成了纸飞机从列车的窗外飞出，看着它消失在了视野里。
　　——带着我对你的思念。

　　◇飞鸟的轨迹
　　鸟围绕着水一圈一圈地转着，在看到那条鱼浮出水面在空中跃起，它才满足地飞去。
　　——“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把你给吃掉的。”
　　——“我爱你，所以就算被吃掉也没关系。”

　　◇玻璃制品
　　未来战后，又是平静的日常。
　　玻璃展览展上。
　　“哇诶，好漂亮的玻璃！言不这么觉得吗？”
　　“……我不喜欢玻璃。”
　　“诶？为什么？”
　　——因为玻璃太脆弱了，一不留神就会碎掉，然后对着满地的碎片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樱花铺满的坡道
　　假如樱花开了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牵着手，走在樱花铺满的坡道。
　　——因为据说那样的话，就会永远在一起。

　　“……纲你真的信那种东西？”
　　“…………信又怎样……”
　　“那就去吧。”
　　“诶？”
　　牵起少年的手，脸上一贯淡漠的人露出温柔的笑容。
　　——只要是和你，去哪里都没关系。

　　◇星空
　　“呐，言，听说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死去的灵魂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死掉以后一定是最亮的一颗。”
　　“……连这种地方都要争做第一吗！”
　　“不，这样，你第一时间就能看见我了。死去了也能陪伴着你哦。”
　　“不要乱说啦言！才不会死呢！”

　　——泽田言死去的那个晚上，没有星光。
　　——泽田纲吉抱着双膝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坐了一夜，至始自终，只说了一句话。
　　——“言你这个骗子。”

　　“纲？纲？你怎么了？”
　　“……唔、言？”
　　迷迷糊糊地醒来，望着眼前的人，泽田纲吉眼中忽然凝起了雾气。
　　“言……”
　　把猝不及防的少年抱到了怀里，泽田纲吉蹭了蹭他的肩膀。
　　“怎么了？”
　　泽田言揉了揉泽田纲吉的头，然后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脊。
　　“刚刚、做了一个你死掉的梦……感觉好孤独……”
　　他说着，话里隐隐带了点哭腔。而抱住他的人手紧了紧，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在你没有死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而你也绝对不能死。
　　——当你真的、死掉之后……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活下去。

　　此时，窗外星光灿烂。
　　明天一定是一个好天气。

　　◇逆光
　　那个人背对着强烈的阳光，对着自己伸出了手，脸上是纯粹的笑意。
　　“诶，你怎么一个人在角落里呢？出来一起玩吧！我是泽田纲吉，你呢？”
　　——那是多么璀璨的光芒。
　　他的手动了动，最后与他的交握。
　　“言。泽田言。”

　　◇树荫下的细碎光点
　　在其树荫之下落下的阳光被切裂成了一片一片，最后都化作了细碎的光点，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着，就像在跳舞一般。
　　在这种暖洋洋的天气就容易犯困。
　　而在树荫之下草坪之上醒来，迷迷糊糊的泽田纲吉，却看见了与自己面对面的沉静的睡颜。而在一秒钟后，后者也缓缓睁开了眼。
　　“……诶，言？”
　　“下午好，纲。”
　　凑过去与他额头相抵蹭过鼻尖然后在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泽田言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背对着强烈的阳光，对着泽田纲吉伸出了手，脸上是平静无波的表情，可是在那双瞳的深处却是快要满溢出来的温柔。
　　“唔，偶尔这么睡一次感觉还是不错的，回家吧纲。”
　　“……言！！！！你、你、你……”
　　泽田纲吉捂唇看着泽田言。
　　“怎么了？还想要？”
　　“…………不需要！”

　　◇你发间的落花
　　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轻轻摘下了少年发际的花瓣，关了窗户，然后又在他的额头处落下一吻。
　　“辛苦了，纲。”

　　◇海潮与沙滩与鸥鸣
　　“言你在看什么？诶，是当初我们去海边的照片啊。”
　　“嗯，没错。”
　　“说起来现在也是夏天呢，好想再去一次……可惜就算我有，言也没有时间了呢……”
　　“想去？”
　　“对啊。”
　　“那就去吧。最近刚刚好没有什么任务，文件的话我也来帮你。”
　　——然后，在沙滩处看日出，聆听海潮声与鸥鸣声。
　　只有你和我。

　　◇你的背影
　　“没关系的啦，只不过是一次谈判。”
　　面对眼前笑容灿烂的蜜发青年，他总是感觉阵阵不安。
　　“真的没关系吗？那可是白兰·杰索。”
　　“没关系啦。”
　　摆了摆手泽田纲吉给了泽田言一个拥抱，然后转身走向了密鲁菲奥雷的总部。
　　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背影。

　　◇诗
　　假若他们的相遇是一首诗，那必将是最美的诗。
　　——那是无人能够描绘的、最美的诗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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