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双花]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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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到了最后，枉费的不只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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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乐一直记得那一年，他参加了荣耀中的一场盛大且豪迈的团战。
　　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快速操作，他最后疲惫地任由角色靠坐在角落恍惚地抬起视角去看眼前的来者。
　　扛着重剑，开着狂暴状态，落花狼藉带着一身杀伐过后的血腥气息缓步而来，如同扫开满地落花，零零乱乱了一片狼藉。
　　张佳乐听见耳机里有人说，“嘿，你的技术看起来不错，要不要一起来个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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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张佳乐勉强还保有印象的历史知识来说，这是无产阶级的一次伟大的革命胜利，他和孙哲平的成功会师奠定了日后合作互惠出入默契的基础，是百花战队获得新骨干、改正新目标、冲击季后赛的开始及重要转折点，从此双花二人组成为百花粉丝的定心丸强心剂，星星之火正式蜕变为燎原之势。
　　他把这个念头说给孙哲平听，对方很是诚实地嗤笑了一声，“你那是红军起义的井冈山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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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货太损了……张佳乐满头黑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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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觉得孙哲平再怎么损，他们还是成为了最为默契的搭档。
　　“最？”当年还化名叶秋的某大神在假期抢boss中偶遇双花二人组，听闻张佳乐的叫阵回复了一个让人愤怒的笑脸，“你还差着票呢。”
　　叶秋和苏沐橙，本次默契搭档获奖者第一名。
　　“叶秋你个不要脸的！！！”张佳乐瞬间飙火，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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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孙哲平很诚恳的说，“乐乐，能不能不那么二？”
　　“什么意思？”张佳乐满脸费解。
　　身为一个二货却不明白二是个什么意思，孙哲平对此表示这没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无耻。
　　“没什么，夸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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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战队的经理曾经很郑重地向上级汇报，“这是一支很有潜力的队伍，尤其是那两个搭档，实力很放心，性格很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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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孙哲平还不让人担心，虽然风格傲了点狂了点但毕竟还比较稳重，问题在于张佳乐。
　　和他的ID很相符的是，他的打法很百花缭乱，犯二也犯得很TM百花缭乱。
　　“哲平，能不能帮个忙？”经理找孙哲平谈话时隐晦地向他声明了张佳乐的抽风行为并期待且迫切地寻求他的帮助，孙哲平沉吟半晌，有点为难，“换个简单点的吧，比如说和叶秋比比下限之类的。”
　　经理没说话，只是摸出一瓶速效救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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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理怎么了？”目送经理缓慢而失魂落魄的离去，张佳乐提出疑问，“你气着他了？”
　　深知此人禀性的张佳乐回忆起自己被孙哲平偶尔气抽的经历，从精神层面上对经理进行了深切的同情及诚恳的慰问。
　　“不是我。”孙哲平以看到外星人的眼光打量着张佳乐，同样对经理表示了怜悯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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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进军决赛，遇嘉世，败。
　　张佳乐很郁卒也很愤怒。
　　孙哲平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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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第N次遇到嘉世，再败。
　　叶修说，“你这个队长是怎么摸的签啊运气这么差年年揪着我们不放。”
　　张佳乐彻底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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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修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只是好奇加疑惑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招上了全联盟最二的家伙……呃，也许还可以说是最倒霉的家伙。
　　孙哲平也觉得很疑惑。
　　于是在第二年的抽签时，他伸手按住了张佳乐的右手。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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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有个职业选手欲追求一姑娘，在群里求鼓励。
　　那是个小战队的二线替补，小伙子技术还可以，性格也很踏实，就是胆子小了点。
　　楚云秀代表众选手对其提出了热情的鼓励，并衷心祝愿本次追求行动的成功，同时好奇地八卦了对方的基本资料。
　　“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很清秀，也很温柔。”
　　“那恭喜啊。”云秀引用了某首古诗作为激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加油去追，我们可等着喝喜酒呢。”
　　那边的小选手应了几句匆匆下线，退出围观的孙哲平转头望向了张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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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着耳机的少年手速全开，屏幕上的炫丽光影全映在他眼里。
　　“乐乐。”孙哲平叫了他一声，看到张佳乐拨开耳机望过来，“什么事？”
　　“有什么愿望么？”
　　“嗯……”张佳乐想了想，然后忽然间满脸杀气，“K死叶秋那混蛋，把冠军夺过来！”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攥起拳头，好好比赛揍死叶秋的奋发精神就像小宇宙一样燃烧起来。
　　这个压力有点大……孙哲平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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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评价说，第五赛季的百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疯了一样地虐进季后赛。
　　原文报道是，百花战队以其超常的发挥和默契的配合，造就了百花过处寸草不生的局面。
　　超常发挥的是默契搭档，张佳乐是因为想揍叶秋一顿，孙哲平是因为张佳乐要揍叶秋一顿。
　　在这种巧妙的心思下，两人发挥出彩的同时配合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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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张佳乐就再也没能忘掉那个赛季。
　　繁花血景盛开到最盛丽的时候，孙哲平手伤爆发黯然退役。
　　所以百花就这么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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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会上，战队的经理说，“由于队友的退役，张佳乐需要一段时间平静下来。”
　　一个个的回答记者们的问题，经理想起张佳乐跟他说记者那边我不去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时，那个总是犯二的战队队长表情淡漠，像是看开了俗世红尘一样毫无生机。
　　“经理……”张佳乐忽然又开口，“他电话号没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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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哲平在宾馆住下时发现了手机上的留言，张佳乐的。
　　没和他说一声就直接选择退役，跟着就趁他还在比赛中时便拎着行李离开了战队，以他对张佳乐的了解，这时候估计对方已经找到家门口去了。
　　这就是孙哲平为什么要找宾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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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乐的声音一向都很有活力，就像他本人一样。
　　孙哲平记得当年他第一次遇到张佳乐，少年挂着耳机手插裤兜，走过来看到他后问，“落花狼藉？”
　　他说是，然后看到少年迅速抛弃了风度改为了惊奇，“看不出来啊。”
　　孙哲平觉得张佳乐当时的潜台词可能是一点也不像个高手，自知之明是个必要的东西，他甚至可以脑补出下一句话。
　　“像个混□□的。”张佳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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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孙哲平就发现张佳乐还真是……既单纯又二缺。
　　他拿了瓶饮料坐在床边，听着手机里张佳乐带着隐隐的哭腔骂他混蛋，末了道，你要滚蛋就滚远点别再让老子看见。
　　逞强的小二货，孙哲平有点想笑，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该失眠了。
　　于是孙哲平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跟着悲哀地发现他今天晚上绝对会失眠了。
　　……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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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已经没威胁了。”嘉世的会议室里，叶修正率领队员开着作战会议。
　　“为什么？”郭阳疑惑地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因为哀莫大于心死。”叶修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以一种学术性的严肃表情回答。
　　队员们纷纷表示眼瞎了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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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荣耀大神，叶秋的预感绝对正确——一直以此为信仰的嘉世队员们深信不疑。
　　所以面对百花战队的一再失利滑出前八，他们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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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淡定的是百花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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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经理真切地认为，如果有个投票叫最悲催经理，自己一定是势如破竹地砍掉所有竞争选手登上顶峰。
　　以前是时不时犯二，现在是天天忧郁状神游天外——上次和临海比赛张佳乐硬是一枚闪光弹扔到了己方团队中间，中国男足都TM没犯过这种白痴错！
　　他咳嗽一声，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张佳乐说，“佳乐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嗯。”张佳乐托着下巴看着比赛表，慢慢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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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路不通，那么绕行实施迂回战术。经理调整了一下表情，“你知道哲平走时和我说了什么吗？”
　　计策的成效异常明显，张佳乐直起身子转过头盯着他，“那混蛋说什么？”
　　啧，死鸭子嘴硬，还混蛋混蛋的叫着呢……经理暗自腹诽着，“他说他本来想和你揍叶秋拿冠军的。”
　　两个人的冠军，繁花血景的盛开，那一杆却邪乌芒流转，他记起孙哲平在比赛场上捂着左手依旧狂傲的神情，这么久了他连个消息也没有。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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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和“我知道了”，一字之差，百花经理却放了心。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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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赛季，百花重返总决赛，然后落败。
　　媒体的报道上说这是虽败犹荣，张佳乐有点失落也有点黯然。
　　以前的比赛无论怎样都可以不怕，天塌下来也是两个人担着，敌人再强也是两个人挑。张佳乐那时敢在网游里骂叶秋不要脸，也是因为两个人对两个人。到了现在一个人，杞人忧天庸人自扰都不过分，嘉世霸图蓝雨微草，联盟里的强队那么多大神那么多，每天翻来覆去地针对练习，晚上在单人宿舍辗转难眠。几乎所有的队长都抱怨过自嘲是个养小孩的家长，既当爹又当妈，累得心力交瘁筋疲力尽，手下的队员还不只一个。
　　他盯着身边曾经属于某个人的训练专属座位，头也不抬地说，“记者会时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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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百花这次重返总决赛，是因为想重拾以前的辉煌么？”
　　“不。”张佳乐坐在队长席上安静地回答，“没有重拾，也没有以前。”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记得经理这么劝过他，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他叹口气，又道：“我决定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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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理后来问他，“你确定你想好了？”
　　“我确定。”
　　第七赛季的成就，说到底都是他一个人不知所谓固执到底的疯狂罢了。张佳乐抬头望向经理，百花的经理其实是个好人，为战队着想把每个队员都当宝贝似的挂在心里，百花目前还没有可以再次挑起大梁的双花组合，张佳乐觉得有些抱歉。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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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哲平在报纸上看到张佳乐退役的消息时，职业选手群里几乎闹翻了天。
　　“他万年老二当够了所以就闪了呗。”叶修咬着烟开了嘲讽状态。
　　“喂喂……”孙哲平无奈地小窗打断，“别这么说。”
　　“我就是开个玩笑。”叶修回复，“知道有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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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就没有张佳乐的消息了，如同孙哲平这几年没跟他联系过却没改号码一样，张佳乐的号码还在用，就是没人联系的上。
　　孙哲平没去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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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故事，有一头小狮子，想找到幸福，别的动物告诉它幸福就在尾巴上，于是它转啊转啊想抓到自己的尾巴，然后一直都抓不到。
　　但是尾巴始终都在那里，所以幸福也始终在那里，一刻也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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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之领域遇到浅花迷人的时候，孙哲平莫名地想起了一个数学史上的名词，叫麦比乌斯圆环。
　　一张纸条转一下再粘上，就是麦比乌斯圆环。从一个点开始，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点，一圈又一圈，怎么绕都是殊途同归回到原点，只因为本来就是一张纸条。
　　早已确定好的开始，命运的循序渐进。他错过了那么多，但终究还是走上了注定的路。就像他一再劝诫自己没去联系张佳乐，在网游之中，混战之后，两个和当初相似的角色还是站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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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哲平心下感慨，这百花式打法还是炫丽耍帅的依旧啊。
　　他操纵着角色挥动重剑，顺便点开屏幕角落叶修煞风景的打扰，“还是老样子啊。”
　　孙哲平笑，叶修这摆明了是嘲讽他抛弃团队帮助敌人，“我本来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啧，明明是护短。”叶修的消息回复得挺快，看来对他和张佳乐一个鼻孔出气的行为也不在乎，“好说也是混了那么久职业圈的大神，你以为你那点小借口瞒的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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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哲平最后还是约了张佳乐出来。
　　挂着耳机手插裤兜，走过来看到他后问，“哲平？”
　　有点时光倒流。
　　头发长了些，略略盖住了眼睛，少了几分活力，相较当年多了异样的安静——外表看起来的吧，孙哲平评价，这家伙估计和当年一样二。
　　“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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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乐看着孙哲平，觉得像是国共之间的重庆会议，气氛沉闷得不像话。
　　如果孙哲平知道，他一定会深感欣慰，初遇时只知道井冈山会师，这么久没念书了他居然还记得重庆会议，有进步。
　　可惜他不知道。
　　孙哲平还在思索怎样打破僵局，就听见张佳乐语气平淡的开口，“你以前说要弄个组合。”
　　“后来我们去了百花，配合默契，创造繁花血景。”
　　“你说想这么打下去，一直打，打一辈子，然后一起退役。”
　　然后呢？
　　张佳乐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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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曾经成为唱响千古的名剧，银幕上的程蝶衣说，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张佳乐记得他看的时候，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了这一句，安静的决绝的一辈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别人说一辈子一起退役，他就真心地信了。
　　孙哲平退役时恼怒多过了震惊，那么多天过得浑浑噩噩，如果不是因为百花需要他张佳乐就真的打算跟着退役一了百了，孙哲平说的一辈子大不了他就接着缠着他，一辈子一辈子到底都是他承诺的。
　　孙哲平没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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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逃避，张佳乐也许不会选择霸图，就不会一个人承受百花粉丝的怒气了。
　　孙哲平起身付账，把张佳乐拽出了咖啡厅。
　　晚风带着些微的凉意刮过来，张佳乐缩了缩把领子立起来，配着脸上那副墨镜就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贼。
　　孙哲平替他整整衣领，然后牵住他的手。
　　张佳乐抬起头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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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手有些凉，指腹有明显的茧，摸上去不是很厚，但他明白那是需要经过时光和坚持经年累月的沉淀才能形成那么薄薄一层，孙哲平知道自己右手上也是有那样的茧的。
　　他没放弃荣耀，没放弃职业选手的准则，退役了那么久也不沾酒，独自龟缩了好几年也没忘记张佳乐的二张佳乐的炫丽。
　　大约是很久很久以前吧，他就在那场团战里被那个角色的百花缭乱晃伤了眼，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所以张佳乐也不知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楚云秀和那个小选手说要勇敢啊少年的时候，他其实就打算好了，张佳乐想要什么，他就去做到，然后就可以安心地和他继续打下去。
　　那个赛季他和张佳乐同时爆发，一路扫荡所向披靡，孙哲平说想这么打下去，一直打，打一辈子，然后一起退役，因为那个赛季他们本可以拿到冠军。
　　有过胜利有过辉煌，最后一起归隐……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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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哲平想，到了末了，原来自己还是辜负了他的年华。
　　于是他攥紧张佳乐的手，十指相扣，说抱歉。

　　40
　　柳有千年绿，花无百日红。百花缭乱，在最盛年的时候不再落花，繁华的堆积，压成了煎熬和绝望。
　　张佳乐那段时间一直觉得，比赛就是煎熬和绝望。
　　落花狼藉没法再挡在他前方，他只能用百花缭乱挡在落花狼藉的前方。比赛结束后他回到宿舍，觉得孙哲平一言不发地说走就走真TM混蛋。
　　“你个混蛋。”他咬着牙骂出声来，鼻子却酸的差点落泪。
　　“我知道。”

　　41
　　孙哲平迎着晚风和星辰说，“乐乐，退役时一起？”
　　一起退役，然后……“你不介意我是个混蛋吧？”
　　张佳乐说好，摘下墨镜转身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模糊。
　　“混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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