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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篇
张旸是一名24k纯技术宅,一天24小时的时间里有11个小时都在各种敲代码,并乐此不疲。当然除了敲代码,他还有一门手艺,就是给某平台撰稿,搞凰程度已经达到时不时就会被锁文通知立马修改的程度。
半年前他相亲认识了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像年轻时的刘亦菲,他暗自把那个女孩奉为自己的女神,并觉得不仅是他非女神不可,女神也是非他不可的,对女神痴迷的样子像极了偏执狂,近乎扭曲,于是开始了不管对方态度如何他自穷追不舍的求爱(备胎)路,然后每天的生活内容,由编程、搞凰外又多了一项——追女神,渐渐地,这最后一项逐渐取代前两项,成为了他生活的重心。
女神生日那天,他花了八百六修了个新发型,又花了三千八从头到脚置办了崭新的行头,最后还狠狠心,花了存折的四分之三买了一颗五分钻戒,然后捧着一束Roseonly玫瑰花穿越人行道去对面的基港大厦门口静待女神下班。
他要在女神生日这天脱单。
穿过斑马线的过程中,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给他和女神的孩子取什么样的名字。
也就在瞬间,死神来了,他的想象终成了泡影。
他被一辆油罐车撞上了半空抛出了一个美好的弧度,锃亮的皮鞋甩出去的瞬间玫瑰花洋洋洒洒飘了满天,远远看去,犹如下了一场迤逦的花瓣雨……
张旸落地前还在想不知道钻石戒指会不会被碾碎,如果所幸没碎的话倒是可以当个遗物留给他那嗜酒如命的干爹,前提是,干爹看到自己尸体的时候,那钻石还在他身上。
落地之前张旸闭上眼睛静待死亡到来,但等了半天快速坠落的感觉竟然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被抽打过的痛觉和两腿间的冷飕飕……
被救了?!天哪,这可真是太好了!!!
张旸猛地睁开了双眼,迫不及待想看一眼这个美妙绝伦的世界!
但等他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时,他受到了一万点惊吓!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里并非病房,而是古代的敬事房!!!
“干…干啥啊,你们想干啥!”吼这句话的时候他因为太过紧张声音都劈叉了!没办法,晚一秒他的子孙根就有可能不保。
只见他的四肢被绳子绑在一张条凳上,腿间凉飕飕一片,提醒着他正被人裸观,周围都是清朝大辫子妆扮,一看就知道这里正是宫里的敬事房,他正在被去势的过程中。
他没死,但他穿越了!
张旸瞬间就觉得自己蛋.疼的不得了,下一秒,就尿了。
估计周围的人见得多了,都没觉得怎么样,但把张旸臊地不行,他努力着想并并腿,发现根本做不到,于是哀求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嘿,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净身进宫当太监伺候宜妃娘娘吗,现在又哭又嚎地求饶又是为啥?戏弄咱家嘛?!”
“我…我想通了,不…不当了,不当了!手下留情啊公…爷爷!“张旸结结巴巴地喊。
“吓傻了吧,还爷爷,我是你干爹。”手里捏着一柄锃光瓦亮的刀片上下翻飞的太监慢悠悠地说,“进了这屋门,就没有你后悔的份喽!”
张旸暴走了!
“我压根不是你们这的人,快放了我,我是孤魂野鬼,不小心被拉过来附身了!”
“真行,编的不错,继续编,咱家就爱听这些个鬼鬼神神的故事。”
“真不是编的,我压根不认识你啊,放了我吧…”
“用得上咱家的时候就口口声声喊咱家干爹,用不上了就喊爷爷,我这辈分也是见风长的?这是嫌我老了没用了?”
“不是啊,干爹,您想听啥我都可以,只求放过!”
“哼,你以为这是哪里,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救命啊救命!”这个干爹不行,张旸就试着向别人求救,但扯着嗓子喊了半天,竟没一个人搭理他。
玩刀的太监俯身在张旸光洁的大腿上拍了拍,笑着劝他,“别费力气了,没人会救你命!凡事啊,还是得靠自己!”
这么说着,手下一用力,张旸的子孙根儿就落了地。
张旸立马感受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然后在这份痛不欲生中破口大骂,“我.操.你.妈!”
“这东西,在宫里只有那位能有,其他人不该有,若有,就是祸害。咱家给你切了这一刀,你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此后走起路来也能脚下生风!”
“滚蛋,老太监,死人妖!”
张旸想说你干脆杀了我吧我不想这么活着,但真是太疼了,疼得他不仅出不了声,还特没骨气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正牌太监了。
不过那个玩刀的太监倒还算有人性,他允许张旸给他那个命根子立了个馒头大的冢,竖了个牌子写着张旸子孙墓——只不过此冢立在了太监如厕口。
等张旸“工伤”养好上岗后,他被“如愿”安排到了宜妃那边。
第一天报到的时候,趴跪在所谓宜妃面前,张旸就想抬头看看这个原主心心念念着的宜妃究竟他.妈.的是谁,但老太监叮嘱过他,主子面前不能直视,于是他借着抬头谢恩的时机,透过指缝瞧去,尼玛,一口气差点把他憋回去——那个宜妃娘娘不是他女神又是何人!
这就是宿命吗?上辈子为她身死,这辈子为她自宫……
不过,女神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地欲语还休?!
张旸有点心神荡漾,原来,原主和女神,也就是宜妃有一腿啊?!
荡漾完了就是无尽的悲哀,这好不容易有了再次接近女神的机会,但他和女神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有负距离接触了!太难过了!!
“皇上驾到!”
外院的公公一嗓子搅得内院好一阵鸡飞狗跳,等宜妃娘娘端端正正跪坐在门口时,所谓皇上也到了,时间不偏不倚刚刚好。
宜妃说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说爱妃免礼,然后皇上挽着宜妃榻前落座。
宜妃说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还惦记着臣妾,臣妾不胜惶恐;皇上说爱妃贤良淑德,操持后宫井井有条朕深感欣慰;宜妃娇羞着说皇上~~~皇上宠溺地唤爱妃~~~
这一幕作秀看完,陈旸惊觉他竟然泪流满面了,心痛地难以复加,娘希匹,原主竟然这么爱宜妃吗?!那他和皇上到底谁是男小三啊?!!!
“那不是杜探花吗?”皇上瞥了一眼张旸所站的位置,面无表情问道。
张旸稳了稳心神,自个儿也左右看了看,所谓探花究竟站在哪里?不是说后宫不允许真男人进入吗,这个探花该是有几个胆子。
“小顺子?小顺子!”宜妃又唤道。
哎?小顺子是张旸给自己取的太监代号。
他随着宜妃娘娘的声音望过去,就看见她从宽大衣袖中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皇上的方向。
而所谓皇上也正皱着眉看向他所站的方向。
哦,原来他自己个还是个探花郎!张旸再一次唏嘘不已。好好的探花郎不做,干嘛非得想不开去做什么太监啊,娘希匹!
“奴才小顺子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呦,万岁?不骂朕是那绿毛龟了。”
嘿,杜探花是活腻歪了嘛,竟然敢骂皇上!张旸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改换表情了。
“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置喙皇上。”
“少了个物件,这胆子也跟着小了?可真没意思。”皇上感慨道,看着张旸的视线里流露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种什么表情,反正复杂至极。
张旸被他盯出了一身冷汗,外带稍微有点心颤颤。
“奴才罪该万死。”张旸“诚惶诚恐”。
“什么死不死的,”皇上摆了摆手,貌似不想跟张旸多说一句,微转身对后边站着的一个老太监说道,“一个探花郎在这里当值也着实委屈,以后就着探花郎杜胜平去上书房伺候着吧。”
“奴才领旨。”老太监唱诺。
哎?!等等皇上,原主就是为了宜妃进宫当的太监,您把他调走了,他不是就白挨那一刀了吗?!
上午当值宜妃处,下午转战上书房,张旸觉得自己的“仕途“真可谓芝麻开花节节高,但却不是他想要的!
虽然他没了子孙根,但是他也想要时时刻刻守着女神啊喂,特别是貌似此女神对他还颇有情义,他努力努力,不就成了吃喝不愁的面首了嘛!前途还是挺好的!!
想着临走时宜妃那泫然欲泣的神色,陈旸再次表示虽然高升但是他真的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他被小太监带去上书房的时候,皇上还没过去,于是他就以职务之便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看着看着竟然看出了一股十分之浓烈的熟悉感,让他心里涩然不已。
“该,让你放着探花不做非得去当太监!”张旸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碎碎念道。
书案上有一张摊开的纸,上边的字用小楷写就,笔势恍如飞鸿戏海,极生动之致,甚是养眼美妙,张旸一时间看呆了,眼前浮现了一修长的人影伏案写字的情景,不过转瞬即逝而已,快到他也抓不着……
他上前两步走到安前,伸出手抚在纸张上,透过字印,似乎还能感受到书写之人的意气风发。
好奇妙,难不成是你自己写的?
“杜爱卿因何伤感?”
张旸下意识弯曲脊背,作揖道:“回皇上,奴才只是稍有感慨。”
“稍有感慨?朕以为你会后悔至极呢!为了美人抛却前程与尊严,爱卿真是好性情。”
那不是我好嘛,不要把这怪罪到我头上!张旸肺腑,但还要装出一副卑颜屈膝的奴才样:“奴才知罪。”
“知罪?你能还我杜探花吗?!”
当然不能!
张旸一抬头,正撞进了一双盛怒且悲的眸子里,他的心竟跟着狂跳不已,连退两步,一不小心便跌进了龙椅里!!!
龙椅是什么,是皇上的宝座,是权利的象征!是不容许外人染指的至高荣誉!张旸脸儿煞白一片,想着他这辈子的命估计也是走到头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越到现代或者任何一个时代去。
他想活着,他不想死。
“这把龙椅,连同朕这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要还是不要?!”
“what?”张旸简直不能思考。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恕他一介草民实在是消化不了。
“你不要,你的人头,宜妃的人头都要落地,你要,朕许你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皇上踱步到张旸面前,低头看他,“你,要还是不要!”
关键时刻,张旸晕了。
他想说要啊,当然要,比起做妃子的面首,当皇上的姘头不是更有前途吗?!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岂不美哉!说不定还能混到那一人的上边去……
但等他睁开眼的瞬间,他刚想说“要”的时候,满眼的白色和床头的吊瓶,都在告诉他一个现实:你啊,你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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