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嗨，女孩

　　星星闪烁的夜晚，离开家门的西里斯又一次在麻瓜的街道上游荡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和家里争执，但不像小时候最终总会达成勉强的平衡，进入了格兰芬多学院已经成了他与家族成员见不可调和的矛盾。
　　同时，在失去最喜爱的表姐这个缓冲后，他越来越不愿意向父母妥协了。

　　小巷里偶然投出的一道灯光吸引了西里斯的目光，炫彩的灯光一闪即没，当他定睛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西里斯被勾起一点好奇心。
　　按他的经验，那该是一家酒吧，他走进小巷，并不败落也不繁华的普通寂静街道中，看不到正在开张的店，寥寥几个打开的门洞，露出一层层石质台阶，像什么兽的巨口。
　　西里斯四下看了看，在黝黑的门面中凭直觉挑了一间，顺着向下的通道走过去
　　眼前骤然一亮，变得五光十色
　　即使巫师出身的他也很想说一句群魔乱舞，但他也有点失望，这跟他往常在麻瓜酒吧所见似乎没什么区别。
　　“嗨，年轻的客人。”
　　一个端着托盘的酒吧侍女闪到眼前，笑意盈盈：
　　“第一次来？”
　　女孩比他稍微高一点，身形已经发育出漂亮的曲线，身上带着酒吧特有的酒香与物欲的迷人气味，西里斯有些口干舌燥，但他尽力做出镇定的样子：
　　“误入，小姐，但看来我没走错地方。”
　　“我想你的运气不错，”她笑道：“这里来的大部分是会员，偶尔也会有误入的客人，要加入我们吗？”
　　“是。”他简短地说，已经真正平静了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这里，他现在确实感到了一点吸引力，也许因为这个女孩的话？他说不清，但已经决定在这里打发至少一晚上的时间。
　　“那么首先，你认为你叫什么？”
　　“我认为？”西里斯挑眉。
　　“这里不会用本名的，”女孩单手把托盘竖在身后，另一只手纤长的手指托着高脚杯的底座，让它在手中转圈似的轻晃，酒始终没有泼出来：
　　“我在这里就叫‘女孩’。”
　　然后女孩将酒杯递给他：
　　“现在，你要告诉我的名字是什么？”
　　西里斯保持着笑容：“天狼星。”
　　“哇，我喜欢这个名字。”
　　格尔高兴地说。
　　西里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但他马上明白这个女孩不是在说社交词令，因为她接着说：“这个名字像巫师。”
　　他有些惊异，但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女孩亚麻色的头发卷曲地搭在肩头，酒吧的灯光印入她的眼底，平凡的瞳仁，但是平静而且坚定，好像巫师是她的邻居那么普通自然。
　　他开始对她感兴趣了。

　　被格尔带着穿过舞池，西里斯发现，无论侍女或客人，女孩们都穿着亮丽的短裙或有特色的裙子，唯独她穿着黑色的长裙。
　　是向巫师致敬吗？
　　原本不会引起特殊关注的行为，因为女孩口中之前吐露的“巫师”这个词，被西里斯联想到了别的意义。
　　西里斯没话找话说道：“这条巷子里还有别的店晚上开吗？我在街上看见灯光。”
　　格尔了然地说：“今天晚上这里有一场活动，灯光多了点，我想你看见反射出去的一束光了？”
　　西里斯想起进入小巷后看到的酒吧对面的残破的玻璃。

　　英俊漂亮的西里斯总是舞会的宠儿——当他愿意诚心投入某个舞会的时候，他也很会讨女性喜欢，很轻易就成了这个酒吧的新星。
　　所谓活动在西里西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结束了，显然他成了大赢家——最后一个环节是，最受欢迎的男性要选出舞会公主。
　　西里斯站在舞台边缘，俯身问他唯一记住了名字的女孩：
　　“我该做什么？”
　　格尔回答：“你可以挑一个你认为最漂亮的女孩儿，报出她的名字。”
　　他看了看她，忽地吹了声口哨，大声说：“格尔！”
　　大半个酒吧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她惊讶地微微睁大眼。
　　这一迟疑被误以为是矜持，几个好事的年轻人一起喊起来：“格尔！”
　　她这下确认了确实是在叫自己，正想提起裙子上去，西里斯向她抛了个眼色，她不明所以地停下，然后西里斯露出灿烂的笑容，拍着掌大声喊：“格尔！”
　　附和他的声音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整个酒吧的人都在喊她的名字：“格尔！格尔！”
　　笑意点燃了、熏红了她的面庞，她像百灵鸟一样跳上场地中央，纤细的手搭上他的肩，西里斯抱住她的腰，开始跳舞。
　　随着舞步，黑色的裙摆飞扬起来，西里斯少有觉得黑色这么好看的时候。

　　第二天与詹姆斯还有约，西里斯没有打算在这里呆太久，大家都开始两两成对地跳舞，他敏锐地找到后门打算离开。
　　但走出门口西里斯才想起，他出家门后随意漫游了很远的距离，已经完全失去方向感了
　　他在门口迟疑了片刻。随后从后门出来的格尔发现了他的窘迫，问明情况后，大方地说：“我已经下班了，送你回去吧。”
　　并肩走在凌晨的街道上，格尔已经换下围裙，穿着一条漂亮但简单的黑色连身长裙，但仍然沉浸在热烈气氛的余韵中，今天晚上她真的很开心。
　　“我还是第一次当舞会公主！哈，你能让那么多人叫我的名字……”格尔兴奋地一转身，长发飞起来：“这是魔法吗？”
　　西里斯终于抓住时机，问出他疑惑了一晚上的问题：
　　“为什么说我的名字像巫师？”
　　“我觉得用星辰和植物命名的都像巫师。”
　　西里斯本来想追问，你觉得巫师存在吗？
　　但看了看她微微发红的脸颊，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尽管没有明问，日后西里西还是得到了答案，和格尔聊天时，她并不吝啬说关于自己的话题。
　　“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嫁给一个巫师。”
　　女孩这么告诉他：
　　“穿着黑袍子，走在夜风里，身边跟着漆黑的夜枭或者雪白的猫头鹰……然后我可以陪他带着巫师帽，用大大的锅搅汤。”
　　“那你就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了。”西里斯故意说。
　　“不会的。”
　　女孩相当认真：
　　“巫师先生会为我变出晚礼服，还有，他会把我的头发编成漂亮的辫子。”

　　这间酒吧常常有形形色色的活动，但更多的时候很平静，比一般的酒吧还要静一点，还时不时莫名地歇业。
　　来过一次之后，西里斯就被授予了会员资格。这件酒吧并不算特别，但有说不出的吸引力把从不停留的西里斯留下来。
　　西里斯不喜欢参加那些吵闹的活动，他和不同的姑娘们谈笑，但交谈最多的还是格尔，她那些关于巫师的奇思妙想让他很感兴趣，有时他们去舞池跳各种华尔兹，格尔教他跳不同的麻瓜的舞蹈，快的和慢的，活泼的和友雅的，华丽的和简洁的。
　　西里斯凭着敏捷的身手从来没有踩到她的脚过，她总是对他的灵活性大加赞扬。
　　来到这个酒吧的人总是多姿多彩，西里斯和格尔是少数的几个一成不变的人。西里斯拥有的麻瓜的衣服不多，而格尔其实有不少裙子，只是大多数都是看起来差不多的黑色长裙，他知道，因为她觉得那样比较像女巫。
　　他没有告诉她，女巫们其实也像麻瓜的贵妇一样拥有各种闪亮裙子。

　　开学后西里斯并没有向朋友们提起这个暑假他是怎么消遣的。第二年，整个暑假西里斯几乎都泡在了这间没名字的酒吧，格尔也是，她暑假时在这里打工，白天酒吧歇业时，格尔常常要看店，这时她会假公济私招待西里斯，一年未见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她们的关系。
　　去年格尔就教会了西里斯所有她会的舞蹈，今年格尔开始教他调酒，这项工作西里斯一开始很有兴趣，几次后，他就开始不耐烦，格尔沉迷于玻璃杯中变幻的颜色时，他单手一撑，坐到吧台上，看她晃动着各种器具：
　　“我们好像还只在酒吧里见过。”
　　格尔观察着酒液的融合，回答：“我送你回家过。”
　　西里斯有些懊恼地说：“我是说，为什么我们没有机会一起出去玩？”
　　她随口答：“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
　　“嘿，为什么没有？”
　　她有点讶异地回头看他，这就是一次邀请？
　　西里斯跳下吧台：“明天你下班之后，就这么说定了。”他说完就径直走了。

　　格尔并不是没有和同龄男性一起出去玩过，但都是一大群同学一起，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男生约会。
　　第二天格尔是半天班，到了她下班的时间，果然看见西里斯出现在门口，找到她后，向她走来。
　　这个黑头发的漂亮男孩让格尔有些陶醉和不安，等西里斯走到身边，格尔迈开脚步，迟疑地问：
　　“你几岁了，天狼星？”
　　西里斯告诉她：“十五。”
　　她回头：“看来我比你大一岁。”
　　西里斯有些惊讶：“哦……你看上去至少比我大两岁。”
　　女孩威胁地挥了挥拳头：“只有十五岁以下的女孩才希望自己被当成大人！”
　　西里斯笑吟吟地说：“这么说我来晚了一年。”
　　格尔突然觉得西里斯的话里有些别的意味，她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又不希望是错觉。
　　她甩了甩两条辫子：
　　“我下班了，跟我来。”

　　卸妆后，这些暧昧又烦闷的思绪就完全被女孩抛开了，她特地换了新潮又方面的打扮，没有穿数年如一日的黑色长裙。
　　西里斯看着她的新打扮意味深长，格尔感到那些情绪又从脸上烧起来，她寻找话题地说：
　　“其实我的本名就叫格尔。”
　　当然啦，一起出去玩总不好还用化名，虽然那本来就不是化名，格尔挑挑眉梢：
　　“完全可以当做化名的名字对不对？”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西里斯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本名就是西里斯。”
　　格尔有些惊讶，西里斯笑看着她。
　　对视中，格尔的脸慢慢红了。

　　此后他们常常出去玩。格尔还带西里斯到她的学校去过一次，西里斯很快就博得了她的朋友们喜爱。
　　但新学期很快开始，他们再一次断开联系，西里斯当然知道格尔的学校地址，但用猫头鹰寄信太引人注目，而西里斯还没学会用麻瓜的纸笔和邮政系统。
　　也许格尔收到猫头鹰送来的、羊皮纸写成的信会比较高兴？
　　但是他是巫师这件事至少该由西里斯亲口告诉她。

　　一放假，西里西就迫不及待地用公用电话亭给格尔打电话，把她约了出来。
　　他们在以前偶然发现的一个小河堤碰面，格尔没有追问西里斯的去向，西里斯有点介怀，但他该以身份要求格尔对他表达更多关心呢？
　　玩闹一个下午，格尔枕着西里斯的腿睡着了。
　　西里斯盯着女孩的睡脸看了许久，然后他伸出手，开始辫她亚麻色的头发。
　　他的动作很郑重，有些缓慢，格尔一直没有被吵醒。
　　格尔刚醒来时，最开始还没发现，看到天色已经黑了，还歉意地说西里斯应该早点把她叫醒，站起来才发觉自己头发的变化。
　　她怔了半响，看向西里斯：“我……这……”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透着期盼，“我可以这么以为吗？”
　　西里斯微笑着说：“如果你不嫌我辫的辫子不够漂亮的话。”
　　格尔用力点头。
　　西里斯轻笑道：“那边你嫁给巫师的愿望……”
　　格尔只烦恼了一秒钟，就恳切地回答：“即使你不是一个巫师，我也爱你。”
　　西里斯笑眯眯地说：“但是亲爱的，我就是一个巫师。”
　　他用了最快的方法，举起魔杖：“西里斯的飞天扫帚飞来！”
　　应该庆幸这里足够冷清，没有目击者，但就算有几个西里斯也不会在乎，一柄漂亮的飞天扫帚从远方破空而来，他一把握住，跨上扫帚，伸手一拽，把格尔拉过来侧坐在扫帚杆上，双臂圈住她，腾空而起，冲上云霄。
　　格尔惊魂未定，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升空之后就明知地换成更为保险的抱住他腰的姿势，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西里斯飞的又快又高，察觉到格尔适应下来，他短暂地停下来，让格尔看看几万英里下的灯火。
　　格尔探出头，高空的风吹乱了她的额发，而且让她冷得瑟瑟发抖，但格尔在西里斯怀里大笑起来。

　　一落地，她几乎没站稳就抓住他，热切地喊：
　　“巫师先生！”
　　他有点无奈地扶住她：
　　“我以为你应该叫我西里斯。”
　　格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仍然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脸颊慢慢染上绯红。
　　谁都没有说话，西里斯缓缓低头。
　　她闭上眼睛，抬起下颔，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一个温柔而绵长，单纯的吻。

　　西里斯送她回家，路上格尔紧紧握着他的手，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上帝啊，我抓住了一个巫师先生。”
　　“亲爱的，我们那里通常说‘梅林’。”
　　“那么婚礼呢？”
　　西里斯惊讶地看过去，“你是说，你愿意……”
　　“我点过头了。”格尔望着他，“我们应该向梅林发誓吗？”
　　“只需要对彼此，”西里斯柔和地说：“就像你说的，我被你抓住了。”
　　年轻的恋人总以为初恋可以维持一个世纪，当时西里斯和格尔谁也没怀疑这一点。

　　另一个世界被一点点展现在格尔面前，有和她想象一样的地方，大多数都不一样，她一点也不失望，那样一个世界存在着，被她知道了，而且她还得到一个巫师，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西里斯第一次在她面前变成狗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但马上欣喜地跳起来：
　　“西里斯！”
　　她的男朋友不仅是一个巫师，还是一个德鲁伊！
　　尽管后来格尔知道了，那不过是魔法的一种，很多巫师都可以练成，她还是纠正不过来这个想法。
　　西里斯对她讲起他的朋友、学校，他朋友追求的女孩，但没有把关于她的事情告诉他的朋友。
　　“詹姆那小子到现在都求不到莉莉一个好脸色，”他得意地说“我就不刺激他了。”
　　当他的朋友终于追求到心上人的时候，战争开始了。

　　刚开始知道巫师的世界也有着战争时格尔很吃惊，但马上就明白了，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战争？
　　西里斯每次来见她的时候都很谨慎防备，他不无得意地说：
　　“等到战争平息，我再把你带到他们面前，他们会吓一跳的。”
　　格尔知道他想保护她。
　　这让格尔担心，如果家属会被威胁，这是多么严酷的战争，或者他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格尔不怕被他连累，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世界和西里斯更加遥远了。
　　她比西里斯大一岁，进入社会的时间却更晚，但她已经开始打工，努力接触成人的社会，她的烦恼是工作和家务，与同事同学的关系，流行的电视剧，化妆品新衣服的价格。
　　没有一个女孩不会长大、变老，但西里斯就像童话世界的王子，他所忧虑的那些邪恶与正义之争，人们的眼泪和伤亡，听起来和格尔多么格格不入。
　　无论作为魔法和现实的差距，还是战争与凡尘的差距，西里斯和她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每次出现时西里斯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中，格尔明白，她留不住西里斯。
　　那一天终于到来，他要走了，要离开她。
　　西里斯郑重而难过地说：“我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她含着泪看着他：“就不能够有重叠吗？”
　　他们互相凝视，西里斯的手指紧绷，像是克制着想抬手拥抱她，突然他下定决心，掏出一个饰品放到她手里：
　　“给你。”
　　她低头看，手里是一块深蓝色的水晶，里面有许多一闪一闪的光点，其中有一颗特别的亮。她马上明白了，那是天狼星——
　　“这是我祖母给我的生日礼物，在我小时候。”
　　西里斯摸了摸她手心里的魔法宝石，指尖轻触那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只要它还没有熄灭，我就没有死。”
　　西里斯郑重地说：
　　“只要它还没有熄灭，我一定回来。”

　　大学毕业后，格尔进入一家大公司工作。
　　西里斯离开了十多年，没有半点音讯，她无从打听，无处寻找，思念到极致时，几乎以为她遇见过一个巫师先生，是她的一个幻想，一场梦境。
　　但那个闪烁着天狼星的宝石挂坠始终提醒她，为那么出色的一个男孩子出现过做证明，格尔无数次把宝石贴在脸颊上，想象他突然回来。
　　时间在变，巫师先生也会长大，现在的西里斯不会是一个英俊的男孩了，应该变成一个成熟沉稳的俊美男人。
　　格尔止不住地想过，是不是他已经把她忘掉了。说不定还会在某天苦恼，他把这个项链坠扔到哪儿了？
　　但转而她就会抹去这怀疑，格尔相信，她的巫师先生不会失约的。
　　在十五年后的夏季，某一天，那个星辰熄灭了。
　　格尔许久也没有反应过来，她茫然地看着宝石半响，又摸又摇，半响才蓦然醒悟，格尔发疯一般匆忙跑出去，把身边的工作资料打翻，铺了满地，她踏着这些书纸冲出门，驻足而立，仰头望着夜空。
　　深蓝色的天幕中，天狼星像最亮的一盏明灯高悬，永恒的闪烁着。
　　所有的疑虑和惶恐在这一刻释怀。她终于可以彻底相信他不是有意失约。
　　巫师界的那一场战争持续了这样久？他始终在抗争、奋斗、伤痛中吗？他有思念过她吗？
　　但即使星星，总有一天还是会陨落。

　　格尔辞掉了工作，买下当年的小酒吧，一股脑把自己幻想中的、西里斯告诉过她的巫师的装饰倾倒进去，竟然奇异地收到了年轻人的欢迎，生意不算坏。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为了工作和生活压抑下去的、对于巫师的喜好完全复苏了，格尔都觉得自己变得年轻了起来。
　　在西里斯的生日，他离开自己的日子，趴在木头吧台上，格尔做了一个梦。

　　她像往常一样，披着一道绘满星象图的斗篷，亚麻色的卷发披在背上，带着一顶尖尖的巫师帽，帽檐挂着小铃铛。她坐在吧台边，搅拌着身旁的锅，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
　　一个高大的人影停在面前，她头也不抬地说：
　　“要一杯‘魔药’吗，亲爱的？”
　　格尔一边问，一边用长柄勺舀了一杯酒。
　　她没有听到回答。
　　格尔奇怪地抬头，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人，她突然感到强烈地心悸。
　　一瞬间她就明白，即使什么都没看到她也知道，他回来过了。
　　格尔忽然间泪流满面。
　　在她的泪水中，柜台、坩埚、酒吧都消失了，她站在旷野中，头顶是满目繁星，在无尽的绒布般的天空中闪烁。
　　星星一颗颗地灭了下去，只剩下巨大天幕中最亮的那颗天狼星。
　　然后它也熄灭了。

　　格尔流着泪从梦中醒来。

　　于2012.12.31

《每天上晋江都看见阿之在开坑》
我的。想写的同人文设定和试阅。



《林之书个人资料简介》
插科打诨自我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