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滋味 ——有关《棒球英豪》（《Touch》）

　　因为随性，所以某天突然冒出重看《棒球英豪》（《Touch》）的念头，就立刻这么做了。

　　我是个容易沦陷的人。在这段时光里，再也写不出文字，再也记不下曲谱。上杉达也、上杉和也、浅仓南，成了我这段时日里所有的念想。

　　十几年前迷恋过的动画片，今天看来，共鸣感竟愈加强烈，也许因为对逝去青春的追忆，又或者是在岁月的洗礼中对情感的理解更加深刻。

　　在《棒球英豪》里，没有其他竞技体育类动漫一贯的花哨和不切实际的球技，所有的描绘都是朴实而细腻的。梦想和情感，是支撑起整部片子最重要的关键词。象征着梦想的甲子园，一直以来都是高中生们最向往的圣地。而情感的处理，更是此片最出彩的部分，《棒球英豪》里的情感部分，绝对是我所看过的动画片里最细腻最触动人心的。

　　剧情设置并未太有新意，两家邻居分别在同年里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和一个女孩，上杉达也、上杉和也以及浅仓南。三个人从小就相亲相爱，三小无猜，直到渐渐长大，才意识到，其中有一个，是女孩子。三角恋，很俗的剧情。但在梦想、亲情和友情的映衬下，却变得美好而忧伤。

　　弟弟上杉和也是个温和谦逊的好孩子、好学生，更是一进高中就成为明青棒球队的1号当家投手。他深深地喜欢着浅仓南，梦想是带着小南一起去甲子园，为此，他刻苦训练，孜孜不倦地朝着自己的梦想迈进。哥哥上杉达也天赋过人，但是习惯了懒散的生活，又有着这样一个优异的双胞胎弟弟，被遗忘和冷落已经习以为常，他同样喜欢小南，心里却和其他人一样默认小南和弟弟和也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小南心里真正喜欢的却是哥哥达也。

　　和也带领着明青棒球队在夏季预选赛中所向披靡，终于走到了地区预选赛的决赛。在距离甲子园一步之遥的地方，一场车祸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少了和也的明青棒球队梦想折戟，输掉了决赛。而后，哥哥达也终于站起来，为了实现亡弟的遗志，进入了棒球队，接替了和也的投手位置。

　　出于对上杉和也的喜爱，我对《棒球英豪》的记忆，大多停留在前半段。那个梳着整齐的七分头、穿白衬衫蓝毛衣的纯净男孩，那个为了实现三个人去甲子园的梦想多年如一日刻苦训练的男孩，那个成绩优异、为人谦和、善良、敏感、认真的男孩，每每想起，内心都会隐隐作痛，以至于多年后，27集以后的剧情已经淡忘，但那之前的种种片段，仍然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相亲相爱的三个人，神圣的投手板，以及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作为主角的达也，也许更令人喜爱，毕竟和也存在的日子里，他一直都是默默忍让的那一个，无论是棒球，还是小南。但同时，对和也来说，表面风光的他也无形中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儿时三个人学游泳，达也第一个学会，于是和也不辞辛劳地练习；两人比投球，达也一球就能正中圆心，于是和也日以继夜风雨无阻地苦练。他自知天赋不如哥哥，所以习惯了用努力来追赶。一个习惯了谦让，一个习惯了追赶，结果就成了我们所看到的，一个懒散无争，一个努力而优秀。

　　对于小南的感情，两兄弟也用着各自不同的方式，和也的爱很坦率，小南的梦想就是他的梦想，他敢于直接地告诉小南，我喜欢你，我一定会带你去甲子园，也会勇敢地对哥哥说，我喜欢小南，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包括你。而达也的爱是隐忍的，一方面出于他对弟弟和也的爱，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自卑。在所有人的眼里，同样优秀的和也和小南是毫无争议的一对璧人，无论是双方父母还是他们的同学都理所当然地认定他们是一对，甚至因此而遗忘了和也还有一个和他长相完全相同的双胞胎哥哥。当小南问达也，我们就真的这么不相配吗？达也如实地回答，不，是你和和也实在太相配了。

　　和也的痛苦，在于他过于优秀，所有人都认为看似完美的他理应是个快乐无忧的人，没有人看到他内心的脆弱和不安。当小南生病时，他带着她喜欢的柠檬去探望，却发现哥哥早已先他一步送了她柠檬，那时他的心里是无比懊恼的，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自己都慢哥哥一步；在玩扑克时，他倔强地对达也说，我们来赌，赢的人可以娶小南为妻子，小南一把将扑克打落在地，和也站起来，淡淡地说，好险，我还在想，如果输了要怎么办；预选赛的第一场，因为太想赢，投出的第一个球，就被对方队员打出本垒打。达也因为表面的庸庸碌碌，所以观众一眼便可以看穿他的忍让，那么优秀的和也，又有几个人能真切地看到他内心的不安？

　　和也的个性是正直而坦然的，他并不希望他的成功来自于哥哥的退让。他们参加接力跑的时候，跑在身后的达也对他说，你就让老哥出出风头嘛，和也认真地回答，堂堂正正地比赛吧！两个人在玩棒球的时候遇到，和也卖力地投球，达也说，对亲哥哥这么不留情面，真是个冷血的弟弟，和也答，比赛归比赛。这正体现了和也的性格。同时，他自然是了解哥哥的心意的，所以千方百计地想要达也诚实地面对他们之间的竞争。他们玩扑克时，和也提出以小南为赌注便是如此缘由；晚上睡觉时，他故意骗达也说，刚刚我在书房抱了小南，亲了她，然后……达也不假思索地从床上跳下来，两人直面彼此，那一刻，他们都很清楚这将是场怎样的战争。

　　偏偏，浅仓南喜欢的，是隐忍的哥哥。我曾经一度为和也感到难过。带着小南的梦想在努力的他，假若知道这样的现实，将会承受怎样的打击！但在预选赛决赛的前夜，和也告诉达也，我一定不会输的，达也问，是明天的比赛吗，和也说，不，达也了然地说，但是现在好像是我领先哦，和也说，我知道。那时候，我和达也是同样震惊的。是啊，那样敏感的和也，那样喜欢小南的和也，怎么会不清楚小南心里的感觉呢。即便知道小南喜欢的是哥哥，他依旧锲而不舍，一心想带小南去甲子园。

　　这场竞争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那个最后的清晨，阳光明媚，三个人的笑靥成了不可复制的永恒。哥哥多年来的成全，使弟弟向着梦想而去了。

　　然而，那场车祸，一切逆转。

　　通往甲子园的脚步戛然而止。和也注定是个悲剧人物，最让我心痛的，不是和也的死，而是他带着所有的遗憾离开。未完成的梦想，未实现的爱情，与他永别，再无兑现的可能。那年夏天，火辣辣的太阳，不息的蝉鸣，没有和也的预选赛决赛，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痛。

　　于是，达也开始生活在和也的阴影下，他无可推卸地肩负起了三个人去甲子园的梦想。

　　和也用一场悲壮的死亡成全了达也的梦想起航。多么残酷而无奈的现实！

　　达也的潜力是无限的，小时候，三个人无论做什么他都是第一个学会并且做得最好的；高一被原田拐进拳击社，心肠太软的他迟迟不肯出手打人，每天被打得鼻青脸肿，竟也这样坚韧地过到了高二；进行赛跑比赛的时候，疏于练习的他也能在最后关头超越和也……只是，多年的忍让，使他渐渐失去了自己。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打棒球的。升上高一的时候，他差一点就叩开了棒球队的门，但在听到浅仓南担任棒球队的经理时，选择了放弃。对他来说，进入棒球队，已经意味着要同和也竞争，而当竞争还涉及到小南，他情愿选择避让。

　　放弃，是他多年来的习惯，童年的那块诱人的草莓蛋糕，象征着梦想的棒球，甚至喜欢着的小南，他都放弃过。现在，亲爱的弟弟走了，他变得责无旁贷。

　　就这样，他穿上了和也曾经穿过的1号队服，站上了和也心爱的投手板。从未真正打过棒球的达也，开始了一段崭新的征程。

　　一切都来得太快，但他必须咬牙启程。习惯了懒散生活的他，依着和也每天的练习分量在做，却怎么也做不完；拥有超人的天赋，却没有扎实的根基，练习赛投出的，不是三振，就是四坏球……他并不在乎别人怎样看轻他，就像原田说的，因为他没有无聊的自尊心。

　　仓促地开始了高二那年的预选赛。没有人再喊着甲子园，没有人再将明青队看作强队，少了上杉和也，明青队只是一支极其普通的高中棒球队，与甲子园无关。当比赛的广播开始播报上场队员，“第六棒，投手上杉”，而此时的上杉，不再是曾经站在这里的上杉和也，令人唏嘘不已！

　　第一场比赛，预料之中的胜利。报纸上的所有报道，都不曾出现达也的名字，“上杉和也的哥哥”，成了人们对他的称呼，甚至连登出的照片，都是和也的。人们眼中曾经的“笨哥哥”早已登上舞台，可是人们记忆里的上杉和也，从未离去。

　　第二场比赛，是整部片里最令我揪心的一场。对方是强队势南高中，拥有西村勇这样一流的投手。明青的每一个人，都拼尽全力。势均力敌地打到了延长赛，下着大雨，没有人在乎满身泥泞，他们都是如此渴望胜利的。最后一球，两出局，满垒，微妙的局面，轮到西村打击，达也尽了力，投出了西村打不到的球。坏球。比赛结束，明青输了。

　　没有人责怪，哪怕最后是因为他乱七八糟的投球而输掉了比赛。只打了一年棒球的达也，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最好。看台上，高三的佐知子对浅仓南说，我们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赛场上的黑木学长对着她会心一笑。那一幕，始终于我心有戚戚焉。因为已经尽了全力，所以无需心伤。但青春，总逃不过遗憾。

　　达也他们也升入了高三，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棒球队的状况渐渐好转，柏叶英二郎教练的出现，却将他们打入了地狱。柏叶教练带着对明青棒球队的仇恨和对棒球的热爱的矛盾心理接过了这支球队。达也他们曾经热爱的棒球场，成了他们的梦魇，每天被折磨到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高一新加入的队员们纷纷不堪忍受折磨而退出。那片充满汗水、欢笑和生气的场地，变得沉重而压抑。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惊讶地发现，那个懒惰成性的笨哥哥，曾几何时变得如此认真和顽强，他是唯一一个每天都完成柏叶教练布置的训练量的队员。再多无理的要求，他都毫无怨言地去做。扛着杠铃青蛙跳绕操场十圈，柏叶教练几乎是以戏弄的心态布置了这个任务。烈日当头，每跳一步都是如此艰难，汗水不断地淌下来。五圈过后，当黑板上划下第一个完整的“正”字的时候，柏叶教练看到他昏死在一边，露出轻蔑的笑容。但当他再回过头，达也又重新扛着步伐沉重地跳着。漫天繁星，棒球场上一篇寂静，只剩下两个歪歪斜斜的“正”字，一笔一划落在我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熬过了最艰苦的一年，全队在魔鬼训练下脱胎换骨，这次，他们似乎又看到了甲子园的希望。而逐渐成为核心的达也也开始面临各种新的问题。

　　他开始找不到目标，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投，投出的球每一次都被打中，信心渐失。直到小南对他说，达也，带我去甲子园，他才顿悟，原来曾经支持着和也一往无前的，就是小南的梦想。

　　向来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他，也开始紧张。他对依赖他的队友们说，笨蛋，不要那么信任我；比赛前他躲到南方咖啡店，端着水杯的手不断地颤抖。那时候，我看到的，是成熟了的达也，压力是因为责任感，他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笨哥哥，他背负着弟弟未完的梦想、小南的殷殷期盼、以及队友们无条件的信赖，他已经从一个无忧的男孩，长成了一个有坚实臂膀的男人。

　　最绕不开的，始终是和也的影子。新田说，请让我再打一次上杉和也的球；比赛到了危急时刻，西尾教练说，你不会输，因为你是一场也没有输过的上杉和也的哥哥上杉达也；赢了比赛，记者们问他，你觉得你超越和也了吗？队友说，比赛的时候站在达也身后，我常常感到是和也回来了。于是，达也开始迷惑，棒球，甲子园，小南，这些似乎都是属于上杉和也的。他说，站在投手板上，我总是感觉有和也在，比赛的时候我常常有错觉，是和也用我的身体在投球。那么，上杉达也到底在哪里？

　　带着这样的困惑，站在和也不曾站上的决赛投手板上，他失准了。柏叶教练说，如果你一天到晚都在顾及上杉和也，他也提不起兴致跟你较量。达也终于恍悟，他应该是那样了解弟弟的，向来认真正直的和也，绝不可能会去帮助自己的替身，和也要的是真正的较量。他脱下了绣着“上杉和也”的棒球手套，上杉达也以自己的身份站在了投手板上。

　　故事的结局明明是进了甲子园，爱情也得到了圆满，却还是令人意犹未尽，无法释怀。很难道清个中缘由。我想，于我，原因大致有二。

　　其一，便是和也的离世。这也许是全剧最戏剧化的部分，因为没有和也的离开，也不会有后来达也的发奋，从一开始，他就注定是要被牺牲的。但作为配角的和也，尽管只出现在前四分之一的部分，作用却是贯穿全剧的。毕竟，他们三个人共同度过了人生最单纯美好的十几年光阴，他的离开在他们心里留下的创伤绝非时光流逝就能抚平的。用过的写字台、睡过的床铺、听过的古典音乐、追逐过的甲子园梦想、戴过的投手手套……他走了，却无处不在。他的影子横亘在达也和小南之间，使他们无法坦然相爱。就像后来剧场版的开端小南的自白：我们内心最重要的部分至今仍停留在那个夏天，一动也不动，无法随着新的季节前进。他的名字刻在每一个对手和伙伴的心里，无法释怀，新田的一句话足以概况和也对他们的影响：永远无法超越的，是死去的上杉和也。和也留下的，是全胜的记录，是那个善良、纯净的少年的轮廓，是有关棒球的热爱，而留给和也的，是天人永隔的遥远距离。梦想、爱情这些华丽而飘渺的词汇，再也与他无关。这样浓烈的诀别，和浅浅的驻留，带给我们的，是挥之不去的感伤。

　　其二，则是对少年滋味的眷恋和惆怅。陪着达也他们从初三走到高三，从青涩少年到历经痛楚后的成熟，这一段路，走得艰难而熟悉。那是我们曾经走过的路。拥有过的梦想，憧憬过的爱情，终于成为了过往。经历了成长后的我们，看到的世界也许更加豁然，但最初的单纯和懵懂，快乐与伤痛，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美好的不止是画面和人物，更少不了绝妙的音乐，这亦是这部片里值得称道的地方。每一个阶段，不同的片头曲，从最初的少男少女，到后来的棒球场和体操馆，再到神圣的甲子园，相同的，是旋律中的激情和忧伤，与全剧的主题糅合得恰到好处。插曲也是无可挑剔的，配合着画面，无论是打球时的激昂，朦胧爱恋的优美，还是离别的感伤，都是撩拨心弦的。除了原创音乐，剧里还使用了大量的肖邦钢琴曲。和也两次向小南表白时响起《幻想即兴曲》，令人怦然心动；原田第一个意识到和也离世时骤起的《革命练习曲》，心狠狠地一沉；小南掀开盖在死去的和也脸上的被单时，《悲伤练习曲》应声响起，心里泛起阵阵酸楚；还有小南练习体操时的《英雄波兰舞曲》、《小狗圆舞曲》以及《升c小调圆舞曲》等，都是各有滋味。将古典音乐与一部动漫作品融合得如此完美，实属不易。可以说，完美的配乐，使这部片得到了升华。

　　本想写的，是一些单纯的感慨和评论，也许因为青春的记忆太过壮美，不知不觉地，便顺着剧情走下来，似乎又重新在那段热血光华里走了一遭。

　　有一些触动我的画面，必须要提起。

　　和也吃完晚饭回到家，为了不让小南伤心，而不动声色地吃她做的咖喱鸡，达也知道后一把抢过，故作享受地吃了精光，结果半夜肚子疼得死去活来，这一对善良、体贴的兄弟都是那样让人喜爱；

　　当高中部的黑木学长对初三的和也说，我把投手的位置留给你，我等你一起打棒球后，和也对孝太郎说，这表示，捕手的位置也已经决定了，除了你之外我是不会跟任何捕手合作的，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令我感到温暖；

　　回想过去，和也和小南并排而坐，小南将光荣的“1号”一针一线地缝在和也的球衣上，青梅竹马的记忆是如此纯净美好；

　　达也看到和也的棒球手套旧了，用整月的打工薪水给他买了个新的，却发现棒球队已经发了新的给他，悄悄地藏起，第二天清晨，细心的和也留下来棒球队发的手套而带走了达也买的那一个，兄弟之间的情感洋溢着动人的温馨；

　　最后的清晨，和也笑着挥手说，再见了，然后转身，球衣背后那个熟悉的“1”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离别的感伤涌上心头；

　　当达也加入棒球队，第一次打开和也的衣柜，里面那个已经枯萎得辨不出模样的花环依旧安好地摆在那里，孝太郎说，那是和也第一场比赛胜利后，小南摘给他的，那时候真的很美，不禁感物伤怀；

　　孝太郎捧着昔日同和也的合影，默默地哭泣道，和也真的太可怜了，他真的很喜欢小南，再一次为和也感到心酸；

　　第二年的预选赛，在雨中拼尽全力，输给势南，看台上的佐知子怅然地说，我们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那一刻，感叹于青春已逝的苍凉；

　　最后一次甲子园，再没有人叫苦喊累，酷暑大雨，都再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每天练到筋疲力尽仍然毫无怨言，这样的斗志多么振奋人心；

　　预赛的第二场，孝太郎隐瞒了自己肩膀的伤势，达也发现了，却反而更用力地投球，他说，既然你瞒着我就表示我不用知道，对不对？如果没有你在，我也完蛋了，一口气拼到底，倒下的时候我们一起倒。于是，十五次力道十足的三振，五局提前结束比赛，平日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他们不经意间建立起的无言的默契令人感动；

　　决赛的最后一局，达也对阵新田，明明很想和他直面对决，却决定为了队友而将他保送一垒，他对队友们说，你们真的很了不起，那个魔鬼教练这么会折磨人，也没有任何人受不了逃走，我们大家一起去甲子园！然而，回到场上，孝太郎却指挥大家调整守备位置认真地打这一球，所有队友都心领神会地给予他支持。这一幕，无论是达也的成熟和为他人着想的个性，还是队友们的团结一心和对达也无条件的信任，都深深震撼和感动了我；

　　打进了甲子园，达也去医院探望准备做眼部手术的柏叶教练，临走的时候扔给他一个东西，柏叶问是什么，他俏皮的说是苹果，柏叶摊开手，我们看到的却是那个象征着决赛胜利的棒球，不禁动容……

　　在这样一部细腻的动画里，感人的细节多到无法一一细数，这些，只是我尚能从记忆里翻出来的片段。

　　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整部片的基调都是积极、快乐，而又忧伤的。却正是这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向着梦想的义无反顾，以及对逝去青春的淡淡伤怀，时时刻刻都触动着我们的内心。因为它平淡而朴实，绝不仅仅存在于夸张的戏剧里，它更接近我们的生活，看似波澜不惊，却充满简单的欣喜和忧愁。丢失在记忆里的青春韶华，也曾是那样温软而甜美的。

　　原著名《Touch》是个精妙绝伦的名字，它是棒球中的触杀，它是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牵连，它是悠悠年华留给我们的感动。

　　这是我爱的诠释青春的《Touch》。青春是梦想起飞的地方，青春是情感萌发的开端，青春是甜蜜而纯美的，青春是酸涩而忧愁的，青春是我们记忆里一个无怨无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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