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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毒:炮哥抢亲记
第一章:暴雨梨花针
夜雨如织,细密如针,打在五毒教喜堂的竹瓦上,发出细碎而凄厉的声响,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一夜的错配哀鸣。
唐惊澜站在五毒教山门前,二十架连弩在他身后列成阵势,幽光闪烁,宛如蛰伏的毒蛇。他一身玄色劲装,银鳞软甲覆于胸前,左眼下的朱砂痣在雨夜里泛着血色的光。他抬手,指尖轻抚掌心,七道血痕横陈,是他第七次淬毒的痕迹——暴雨梨花针,唐门至毒暗器,今夜,将为一人破戒。
“三少,”身后亲卫低声劝阻,“五毒教圣姑已布下蛊阵,您若强闯,恐遭反噬。”
唐惊澜冷笑,声音低哑如刃:“我唐惊澜这一生,从未怕过反噬。怕的,是看着他穿别人的嫁衣。”
他抬步,踏上石阶。每一步落下,机关匣在腰间轻响,似在回应主人的心跳。那匣子是他亲手所制,内藏十二支淬了情蛊的弩箭,箭尖沾血即活,入心即缠,缠人七日,不死不休——只为一人。
喜堂内,红烛高燃,鼓乐喧天。
沈砚之端坐主位,红盖头遮面,指尖微颤。他今日穿的,是七秀坊最华贵的嫁衣,银丝绣孔雀,金线织流云,美得惊心,却冷得刺骨。
“吉时已到,新人交杯——”
他抬手,接过交杯酒,却在新郎伸手的刹那,猛地将酒泼出!
酒液泼在那名唐门禁卫脸上,对方惊愕,而沈砚之冷笑:“你不是他。”
那人慌忙跪下:“属下奉命假扮,只为护您周全!”
“护我?”沈砚之声音冷得如霜,“若真为我好,为何不让我见他一面?”
话音未落,轰然巨响!
喜堂大门被连弩轰开,木屑纷飞,红烛倾倒。唐惊澜踏雨而来,眸光如刀,直刺沈砚之。
“沈砚之。”他唤他名字,声音沙哑,“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
沈砚之掀开盖头,眼底翻涌着惊怒:“唐惊澜,你疯了!”
“是,我疯了。”他一步步逼近,“若不疯,如何抢回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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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并蒂莲与孔雀翎
“你可知今日是何日?”沈砚之冷声质问,袖中蛊虫蠢蠢欲动。
“是你与苏雪衣的婚期。”唐惊澜轻笑,指尖抚过腰间机关匣,“可你忘了,三年前,你曾在我掌心画过一朵并蒂莲。”
沈砚之瞳孔一缩。
那是少年时的私语,是他们藏在唐门后山的秘密。那日他偷入唐家,只为见他一面,却在掌心画下并蒂莲,说:“若有一日能与你并蒂而生,死亦无憾。”
可后来,唐门三少失踪,沈砚之被五毒圣姑带走,从此音讯全无。
“你……”沈砚之声音发颤,“你不是死了吗?”
“我若死了,谁来守你?”唐惊澜低笑,眼中却泛起血丝,“你每去七秀坊一次,苏雪衣便‘恰好’收到一支孔雀翎——那是我让人送的。你可知道,那翎上,沾着我的血?”
沈砚之猛然怔住。
他想起,每次接过孔雀翎,指尖总有异样温热,似有生命在跳动。他只当是机关术的精妙,却不知,那是唐惊澜以心头血为引,将情蛊封于其中。
“你……你早就在布局?”
“是。”唐惊澜点头,“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他忽然抬手,按下机关匣暗格——
“铮”一声,十二支弩箭弹出,箭尖泛着幽蓝光泽,正是淬了情蛊的暴雨梨花针!
“七日之内,若不与我交合,此蛊将噬你五脏六腑,痛不欲生。”唐惊澜声音冷峻,“我给你七日,想清楚——你是要当我的人,还是当苏雪衣的亡魂?”
沈砚之怒极反笑:“唐惊澜,你这是囚禁!是胁迫!”
“是爱。”唐惊澜一字一句,“我唐惊澜的爱,从来不是温言软语,是机关算尽,是生死相逼。你若不愿,大可一死。”
沈砚之袖中青蛇蛊暴起,直扑唐惊澜咽喉!
唐惊澜不闪不避,只轻轻一抬手,暴雨梨花针擦耳而过,钉入青蛇七寸。
“你杀不了我。”他逼近,扣住沈砚之的后颈,“因为你心里,早就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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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曼陀罗与参汤
沈砚之被锁入唐门特制的机关牢笼,笼身由寒铁与机关齿轮构成,每动一下,便有细针刺入皮肉,痛入骨髓。
第一日,他沉默不语,在牢中种下一片曼陀罗。
那花妖艳如血,随风摇曳,似在低语:**相思,断肠。**
唐惊澜隔着机关闸,端着一碗参汤而来。
“喝了吧。”他轻声道,“你身子弱,受不住蛊毒侵蚀。”
沈砚之冷笑:“你怕我死?死了,你的心愿不就达成了?”
“我怕你死得不明不白。”唐惊澜将汤碗递入铁笼,“我唐惊澜要的人,必须心甘情愿地属于我,不是一具尸体。”
沈砚之不语,却在唐惊澜指尖触到碗沿时,忽然咬破指尖,一滴血落入汤中。
“这汤,有毒?”
“是我心头血。”沈砚之冷笑,“若你敢喝,我便信你一分。”
唐惊澜毫不犹豫,仰头饮尽。
血与参汤混入喉中,他却笑得温柔:“这血,我早喝过千百遍。三年前,你被圣姑带走那夜,我割腕以血喂你,你不记得了?”
沈砚之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那夜,他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只觉有人将手腕送至他唇边,低语:“砚之,活下去,我等你。”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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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银铃与悬崖**
第三日,沈砚之引动青蛇蛊,强行撞碎机关锁。
他冲出牢笼,直奔悬崖,欲跳崖明志。
唐惊澜早有预料,暴雨梨花针破空而来,擦着他耳际钉入岩壁。
“你逃不掉。”唐惊澜站在雨中,声音沙哑,“就算你跳下去,我也能把你捞回来。”
沈砚之冷笑:“你真以为,我怕死?”
“你不怕死,”唐惊澜忽然轻声,“你怕的是,死前没看清我的心。”
话音未落,沈砚之已纵身跃下!
唐惊澜瞳孔骤缩,猛地按下机关匣——
“嗖!”一道铁爪飞出,精准勾住他发间银铃!
那铃铛清脆作响,是他少年时亲手为他所制,铃身刻着“砚之”二字。
沈砚之悬在半空,雨水打湿长发,他抬头,看着唐惊澜在崖上伸出手。
“放手。”他低声道。
“不放。”唐惊澜咬牙,“摔死了,谁给我解情蛊?谁来听我说,我等了你三年?”
沈砚之闭眼,一滴泪混入雨中。
“唐惊澜,你太狠了。”
“我对你,从不温柔。”他将人拉回崖上,紧紧抱住,“可我只对你,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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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温泉与双生蛊
第七日黎明,沈砚之高烧不退,蛊毒发作,五脏如焚。
唐惊澜抱他冲入温泉池,温水浸润,才稍稍缓解痛楚。
水面涟漪荡开,唐惊澜打开机关匣,将沾着沈砚之血的情蛊放入孔雀胆中。
“你看,”他声音颤抖,“这蛊,其实是双生的。”
沈砚之咳出黑血,却笑出声来:“原来……你们早就在合谋。”
他忽然想起,苏雪衣脖颈间的银铃,分明也是唐门机关术的产物。她每次见他,都说:“这是唐门送的信物,说你平安。”
原来,从未平安。
“苏雪衣,是我安排的。”唐惊澜低声道,“她替我护你三年,只为等我归来。那婚帖,是假的,交杯酒,是演的。我只想逼你,看清自己的心。”
沈砚之怔住。
“你……早就计划好一切?”
“是。”唐惊澜抚他汗湿的眉眼,“我用情蛊困你七日,只为让你明白——你逃不掉,我也逃不掉。”
他忽然咬破舌尖,将混着心血的情蛊喷向沈砚之。
沈砚之本能后退,却被他用银铃勾住腰带,拉入怀中。
“既然同归于尽,”唐惊澜在他耳边低语,“不如……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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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朱砂痣与玉佩**
温泉水雾弥漫,沈砚之忽然看清了唐惊澜左眼下的朱砂痣。
那痣,与三年前他在七秀秀姐房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夜,他潜入七秀坊,只为查探唐门三少下落,却在秀姐房中,见一男子背影,左眼下有朱砂痣,发间别着孔雀翎。
他以为是幻觉,却不知,那人正是易容潜入的唐惊澜。
“你……一直在七秀坊?”沈砚之声音发颤。
“是。”唐惊澜点头,“我扮作秀姐,只为离你近一点。你每次来,我都躲在屏风后,看你笑,看你怒,看你为别人动心。”
沈砚之心如刀绞。
“你何苦如此?”
“因为我怕。”唐惊澜声音低哑,“怕你忘了我,怕你爱上别人,怕你……不再需要我。”
他忽然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递到沈砚之手中。
“认得吗?”
沈砚之颤抖着取出自己腰间玉佩——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合为一块,上刻“沈唐”二字。
“这是……我们的定亲信物。”沈砚之哽咽,“你没死,你一直活着……”
“我活着,只为等你。”唐惊澜将他紧紧拥入怀中,“砚之,别再逃了。你的心,我的命,都缠在这蛊里,逃不掉的。”
第七章:沉笼与相思
暴雨倾盆,机关牢笼突然沉入温泉池底。
水波涌动,唐惊澜的机关匣在水底打开,露出满箱的孔雀胆与五毒教秘药——每一瓶,都标注着沈砚之的名字与体质。
原来,他早为他备下千百条退路。
沈砚之在水中睁开眼,看着唐惊澜将他紧紧抱住,指尖在他心口画着蛊纹。
“我要的从来不是解药。”唐惊澜在他唇边低语,“是你沈砚之,连同心头血里的情蛊。”
当晨光穿透水面时,五毒教弟子在池底发现两具相拥的尸体。
他们面色安详,唇角含笑,似在梦中相守。
唐惊澜的机关匣静静躺在水底,匣面并蒂莲纹路在光下流转,宛如新生。
而沈砚之的掌心,不知何时,又画上了一朵并蒂莲——比少年时更清晰,更坚定。
**“若有一日能与你并蒂而生,死亦无憾。”**
**“如今,我们终于并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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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多年后,五毒教废墟上开出一片曼陀罗。
游人传说,夜深人静时,能听见温泉池底传来低语:
“唐惊澜,你又在算计我?”
“是,我这一生,只为你一人,机关算尽。”
“那……下辈子,别等三年了。”
“好。下辈子,我一出生,就去抢你。”
雨落如初,花谢又开。
机关匣里的相思蛊,终成双生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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