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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
U°更衣室
淬满恼怒的清泠声线从内向外渗透,“你清醒一点,今天不是你订婚。”
只见说话的少女一袭金色亮片吊带长裙,贴合的鱼尾设计描绘出风情万种的身姿,卷成波浪的黑发正俏皮的垂在细嫩的腰肢处。
因发火的缘故冷艳的脸上添了些许明媚张扬。
男人游刃有余的勾着一抹卷发,侵略性十足的眸子紧紧贴在女孩身上,懒懒道:“知道,但咱们也要提前做准备。”
桑玉羞恼的捂住不老实的眼睛,此次目的主要是来拿裴晞落下的头纱,虽时间充足但也不能让他胡作非为。
“你在转你那小眼睛,我就捶你。”
贺瑾:?!
谁眼睛小?!
谁的眼睛小?!!
桑玉悠哉的拿起装好的头纱,无辜的掏掏耳朵,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刚才有人说话吗?”
男人恼羞成怒的勾住女孩脖颈,健壮的胳膊压在瘦小的肩颈处,很是大度的开口:“哪来的拐杖?正好走路累了。”
震惊的冷嗤很大声的充斥在空气中,桑玉垫脚不服气的抬起下巴,“是谁呀?天天吹牛说自己多厉害多厉害,昨天电话响半天也不带起来接的,累瘫了吧。”
嚣张跋扈的嘴脸成功引起男人的尊严,贺瑾反手勾着女孩换了个方向,一字一句的咬牙:“你等着。”
见方向转变,丹凤眸瞬间睁圆,桑玉抗拒的蹬着腿,不甘的服软:“你哥还等着呢,顾全大局啊贺总。”
贺总脚步一缓,黑眸充满了暗火,“等结束了再收拾你。”
桑玉敢怒不敢言的撇撇嘴,漂亮的眸子里藏满了轻视,她还真不信今晚他能收拾自己,估计还死撑着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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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的紫金配色环绕在四周,桑玉在充满诗意的圆盘上写下祝福语后,悄悄地碰了碰身边人,“洐哥什么计划?能得逞吗?”
贺瑾自动跳过第一个问题,很是没脸的点头:“不得逞裴晞能活撕了他。”
听到令人吃惊的答案,桑玉克制的压下嘴角,幸灾乐祸道:“还真看不出来洐哥是听老婆话的人。”
毕竟在她面前拽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女孩边嘲笑边代入自己,好奇的问:“要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纯良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平稳的声线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威胁:“你可以试试。”
桑玉霸气的甩了甩头发,不甘示弱的抬头又娇气的缩了缩脖颈,最后没出息的冒出三个字——你瞪我。
贺瑾:?
“你刚才就在瞪我,眼神凶巴巴的。”
杏花眸无辜的眨了眨,贺瑾冤枉的辩驳:“我没有啊。”
“有,就有,我都看见了。”女孩边说边生气的甩开腰间大手,愤愤的走向更衣室去送头纱。
此时神出鬼没的金发男人出现并阻止了贺瑾前进,嘴角是压不住的嘲笑:“新娘子的更衣室男人免进,可不是哥说你,怎么还不知道怜香惜玉呢,方才那眼神都差点给老婆吓成闺女了。”
贺瑾烦躁的定在原地,嘴毒的辱骂:“那你怎么没变成孙子。”
邵云璟哟嘿一声,骂骂咧咧的运用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字:“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随着优美的音乐重复回旋在空中,男主角始终不见人影,眼见良辰吉日在时间中缓缓流逝,裴老爷子再也坐不住的起身。
周围的议论声也随着他离开逐渐扩大,桑玉也终是忍不住抬头去看在地撒泼打滚的老妇人。
“裴开国,是你说防止出问题让我孙儿住在你家,现在怎么说消失就消失?我知道了,你从头就没看上我家又怕别人戳你脊梁骨所以故意安排这出戏是不是!”老妇人边骂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吼:“孩他爷啊,你为了救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
邵云璟啧啧称赞的蹭到两人身旁一起吃瓜,“这老太太也太能骂了吧,佩服佩服。”
桑玉也认可的点头,好奇的小声询问:“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男人小心的嘘了声,“别乱说话,隔墙有耳。”
女孩急忙闭紧嘴巴,大眼睛谨慎的各处溜达看有没有人注意这边,直到跟撞上某个深情的视线,桑玉逃避的侧过头,余光却瞧见少年兴奋的朝这边奔来,拖着凳子坐在了她面前。
桑玉:……没瓜看了。
邵云璟敬佩的看着面前的勇士,看戏的眼神从前方又移到了这里,刻意压低的附耳询问:“你前男友?”
他明白了,这就是三人修罗场啊。
正室还未讲话外室便气冲冲的呲他,“你干什么你?离木头远点。”
“你离我老婆也远点。”
桑玉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位,无奈的挽住身边人的胳膊,还未开口劝导,便听到他自以为深情的告白。
“木头,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介意也不在乎,我可以等着你,等你愿意回头看我的那天。”
好心人士邵某再次激情开麦:“今个可让我这个老外开眼了,我看你是巴不得两人因你吵架闹矛盾,还我不介意~这话你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大家都是男人你说这话唬谁呢?要不是看在这是你姑姑姑父的场子,我早替兄弟扔你出去了。”
桑玉略有些不忍的抿了抿唇,眸子还是冷漠的移向别处,“裴不蹊,你家的场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确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不是去主持大局替你爷爷挽留些脸面吗?”
少年不甘挣扎的在原地盘旋片刻,最终他听话地转身,“木头,我刚才的话都是真心诚意的,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愿意回头看我的那天。”
邵云璟好笑的轻嗤一声,插在两人中间来一句:“鄙人不才,名下有个玩乐场所,裴公子有空可以来玩啊。”
当事人·桑玉则排在他身后句句不落句句回绝的答:“我永不会回头。”
坚决肯定的答案让两个爱慕她的人都一怔,裴不蹊落荒而逃的疾步离去,贺瑾则心虚的扣紧女孩手指,十指紧紧相扣,圆润的眸子深处划过丝丝缕缕的戾色。
他绝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他们的甜蜜生活。
听到最后这绝情的话邵云璟莫名感到危机的看了眼“柔弱单纯”的好兄弟,滴溜溜的蓝色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最终他承担爱情使者的责任诽谤他人赞美好兄弟。
“你俩是不是对方都没得到的白月光?只是你这眼光忒差了,白月光成白米粒了。不过你现在的眼光就极好,你看看我贺少,肤白貌美大长腿,本钱也足足滴,比那愣头青不知强出多少!”
桑玉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沉思着遗忘已久的往事,很久后她终于理清答案,认真的看向贺瑾给予他最大的安全感:“不是白月光,只能说曾经是朋友关系。”
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与真诚,贺瑾感动又心疼的抱住小姑娘,花瓣唇很是自信的勾起,他一直都知道,裴不蹊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高中时代的桑玉也许对朝气蓬勃的裴不蹊萌发过好感,但那一丝刚萌芽的好感在裴老爷子下属来好心提醒她时已然消散。
她不信此事裴不蹊不知情,那为何在她彷徨失措窘迫难堪之时他没出现给她解围?事后还默不作声?
难不成是要她独自抗争?成功后好于他成双成对,这样他既没有违背长辈意愿又能跟她比翼双飞。
可世间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她也不愿为了所谓的情爱蹉跎在他家做一个事事恭顺听话的孙媳妇。
随着这处小风波结束,那边的大风波也悄悄落幕,这场始终没有男主角名称的订婚宴终于掀开帷幕,金紫色的纱幔随着优美的音乐缓缓升起,裴老爷子瞧着薄纱后早已干涸的笔墨姓名,骑虎难下的艰涩和被人戏弄的羞辱愤怒直直涌上心头。
贺瑾笑着与之遥遥相望,礼貌又挑衅的举起酒杯,无声的启唇。
——回礼
并未注意到此处的女孩正高兴地呲着小虎牙,小手捧着手捧花,“贺瑾快看,嫂子扔给我的。”
贺瑾意味深长的抚着娇嫩的花朵,“还是嫂子有眼光。”
幸运儿玉玉子也因此成功引起了主持人的关注,听到被cue上台,女孩红着一张小脸扭捏的拉着心上人衣袖求助。
贺瑾溺爱的牵起拿手捧花的小姑娘来到台上,祝福的同时不忘宣誓主权。
玩好吃好的几人很是惬意陪着主人公送走各位亲朋好友,直到偌大的宴会厅大门关闭,美好又浪漫场景无端变得压抑沉重,裴老爷子肃立的站在台下,气场却丝毫不输于台上的两位新人。
“裴晞,为父养你这么大,今日你却联合外人对付我,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
裴晞悲哀地挺直腰身,直视父亲恼怒的质问目光,“他不是外人,我已经跟您说过不下百遍,我爱周自洐,可您还是不顾我的感受和意愿一意孤行的把我当个物件一样塞到许家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为此您丝毫不顾及我往后余生是否幸福快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事事顺从!”
裴老爷子恼怒的扫翻桌上的酒杯,噼里啪啦震慑全场,“好、好、好啊!这就是我娇生惯养出来的掌上明珠,你从小到大要什么我便送到你眼前,我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如今却为了一个毫无关联的男人忤逆羞辱你的亲生父亲!公主都知食百姓供奉前往和亲会豺狼战虎豹,而你站在许家尸骨上得裴家带来的荣耀权势,却没有丝毫感恩之心!”
“许家小子既不是豺狼也不是虎豹,虽性子怯懦些但人品俱佳,假以时日定会成就一番事业,你到底哪里瞧不上他?”
周自洐松开裴晞耳旁的双手,高大的身影在转身的同时将女孩牢牢护在身后,他礼貌的朝裴老爷子躬身,“父亲,许家什么都好,可独独不是宝儿良配,既然两家姻亲因我而隔断,贤婿自愿割舍一半家业转入许家,报答许家对父亲之恩。”
在场人员皆是一怔,裴晞心疼的拉住男人胳膊,他历经万难才挣下这些家产,这其中的苦和泪无第三人知晓,她不许他为了自己这么做。
周自洐安抚的握住冰冷的手,安心的朝她一笑,裴老爷子依旧顽固不化的放下重话,“我的女儿就是老死家中,我也不会同意她嫁给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子孙!”
当年季家长子围剿父兄可在京城留下一段非常恶劣的丑闻。
季家老先生在弥留之际已将其名下家业分割清楚,周自洐是首当其冲的独占鳌头,却没成想在季老先生去世不到半年时间,他便联合贺家小子围剿了亲生父亲的家,强行夺走父兄手下寥寥无几的家业。
事后还不留一丝情面的改回母姓将季家在京城除名,对于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裴家二哥毫不畏惧的瘫在椅子上,直言回怼:“父亲,我倒觉得宝儿眼光甚好,许家小子窝窝囊囊哪点跟我肆意洒脱的妹妹相配?”
“而且什么站在许家尸骨,难不成我现在所有都是许家给我的?”
裴家门风森严却在上一辈出了这么个浑不吝,早年缀学非要外出打拼没成想还真让他拼出一番事业,好不容易让父母安心些,结果在新年当天就领回个男老婆,把裴老爷子当场气晕在餐桌上。
“你给我闭嘴!我就是管你管晚了!你瞧瞧你把你妹妹惯的,从小要星星你给摘月亮的,惯的她无法无天!”
“哎,怎么是我惯的?您上一句不还说是您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娇生惯养出来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要什么便送到眼前,怎么下一句又变卦成我的错了?”
裴家二哥一人抵三军,一边输出一边给妹妹妹夫打眼色,示意他们先走,笑话,妹夫的家业要是给许家小子了,他能活活气吐血!
裴不蹊怔怔地站在角落看着为爱冲锋陷阵的周自洐和二叔,脑中那被糊住的弦似乎开始运作,方才醒悟般的明白自己之前做的有多错。
他不是不知道爷爷派亲兵去找桑玉,可他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想着桑玉聪慧机智肯定能说服他爷爷,所以他就理所当然的躲在暗处对此事当作不知情。
事后半服从的听家里人安排出国,他想着等他学业有成回国的那天桑玉的那些抱负自然也成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却丝毫没意识到桑玉当时的处境有多难,他并没有做到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他要去找她,他去道歉。裴不蹊慌乱的秉着这个念头冲到大门,可在看到那俏丽的背影以及两人的甜蜜互动时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他胆小的躲在暗处偷窥着那抹刺眼的光,两颊留下懊悔的清泪。
贺瑾漫不经心的逗着小姑娘,随后一个渡步完全把娇小玲珑的身躯掩盖,懒洋洋的趴在女孩肩上,恶劣的朝红透的耳尖吹气。
真好,老天爷都在帮他,要是他老婆高中时期遇到是江止,那他真要学父亲当年的雄伟做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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