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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
奚翎勾着发尾转圈,眼珠咕噜转。
北煜穿好内衫回头,就看到他这幅不想回答的模样。
他挨着奚翎坐下,把滑落的内衫重新披回去。
“夜里凉,不能光着。”
“我哪里光着了?”奚翎丢开发尾,按住北煜肩膀跨坐在他腿上。
他目光坦荡,“借我热热。”
北煜喉结上下滚动,按住某人后腰,“你这是要自己来?”
“也不是不行。”奚翎双手搭在他肩上。
“就头次?”北煜挑眉,“用我动手帮忙吗?”
奚翎感觉腰间被两只大掌握住了,不悦道:“你可别太过分啊。”
“那要看翎儿做得好不好了。”
北煜轻佻的拍了拍后方隆起之处。
……
烛泪越聚越多。
“翎儿快些。”
北煜压抑的声音响起。
细微水声戛然而止。
奚翎浑身汗津津,他闭上红肿双唇再张开,“急什么,已经很快了!”
“这便是快了?”
北煜不满地动动手,奚翎惊哼几声。
他喘着气狠狠拍北煜肩膀,“哎呀你只管坐着……”
话还没说完,便被堵上了嘴,快不快就由不得他了。
夜里冷,二人倒是能热腾腾地入睡。
次日,北煜在屋内写信给武盟。
奚翎趁机出门去竹仪馆,“我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北煜刚要下笔,闻言抬眼看他。
“话本。”奚翎强调,“与云端城相关的。”
北煜动了动手腕,似笑非笑道:“去吧,顺便去竹仪馆买画本。对了,要给钱。”
嘶,又被他看出来了?
奚翎故作恍然,回来掏他的包袱,“哦,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一定去买。”
他笑嘻嘻合上门,北煜笑着摇头。
知道太多就没那味儿了。
竹仪馆没有二楼,且此时青天白日,奚翎只得走正门。
不论到了何处,竹仪馆的灯笼总让他心安。
管事确认身份后,带他去东厢房。
奚翎刚坐到椅子上,便问:“此地可有隐刃?”
气质如冬日暖阳的管事云竹道,“有,皆在咱们眼下。”
“做的不错,讲。”奚翎鼓鼓掌。
云竹行了个礼,“王铁铺,云天客栈,以及东南方山林,那处有不少屋子,是他们长期据点。”
东南方山林,可不就是那帮人从天河城逃离的方向么。
呵,果然是隐刃,真是得来不费功夫。
但他们为何要帮强寇?
“舆图指给我看。”奚翎暂且放下疑惑。
云竹在群山中间点了点,“如今有三十多人。”
“如今?”奚翎倏地抬眼看他。
二人之间不过半臂距离,云竹脸微红,轻咳一声道:“不错。”
他低头继续,“每隔一年,都会有十几个孩子送进来习武。可山坡陡峭,林子野兽多,活下来不过寥寥几人。”
奚翎叹了一声,“都是浪儿?”
“大部分是,有些是买的。”云竹悠悠摇头。
“可有将此事告知武盟?”
盯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直看下去。
“自天河城外出现强寇一事,主上便吩咐把这消息卖给武盟。”
那武盟差不多也要招人手攻上去了。
奚翎直起腰,“实力如何?”
“一个地境坐镇,八个玄级看管。”
若“阿屈”原本就在那里,自己和阿煜去即可。
奚翎问:“路过天河城时,听说有十几人往林子里走,可有探到?”
“有。但他们是‘回来’,而不是‘投奔落脚’。”云竹道。
奚翎颔首,“盯紧他们,若有援手,去天福客栈寻我,切记低调些。”
云竹应“是”。
“对了,可有画本?”奚翎走到门前,才想起这事。
“什么画本?”云竹笑了笑,“大人有所不知,馆内一向只卖那种画本。”
“没错,要的就是那种。”奚翎不咸不淡道。
云竹笑容一僵。
二人当夜照着画本练。
得亏奚翎习武,身子柔软,否则这么多奇怪姿势,真做不来。
住了四日,三人逛遍城内外。
此地好景皆在城外,月袭夜扭着马身乱跑一通。
它在广袤的草上纵横,在宽阔的浅溪中打滚,撒蹄子不过半日,干净的毛被草屑泥水混的一束一束。
累了,便坐在水中,头朝上游饮水。
脱鞋袜坐在石头上的奚翎“哟呵”一声,“月袭夜倒是讲究,不喝自己的浴水。”
北煜拎着毛刷趟水而来:“它一向如此。”
“北兄弟的马成精了吧。”虚吹无看自己的马喝月袭夜后方的水,面露嫌弃,“我这马呆得很。”
北煜:“虚兄言重了,它跑得又久又快,是不可多得好马。”
“好马千金难求呢。”奚翎往月袭夜身上泼水,反被它乱动的尾巴溅了半身水。
虚吹无抱臂道:“说的不错。听话,耐跑,也是极好的。”
临近午时,天朗气清,硕大的一片云占了半边天。
后方官道上传来车马声,奚翎回头瞅一眼,看到黑底金纹的镖旗。
这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赶马车的是位着镖服的女子。
离得远,奚翎见她腰间别着红色圆圈。
应当是盘成圈的鞭子。
第二辆马车架马车的是一位青衣男子。
“……你们瞧瞧,是不是碧霞他们?”
奚翎起身远眺。
北煜回望半晌,确认无疑,“不错。”
虚吹无:“那我们要叫住他们吗?”
“当然,我们一起喊吧。”奚翎催促。
北煜瞥了他一眼,那副模样仿佛在说“你一个人足矣”。
奚翎没在水下的脚踩在北煜脚背上,“一起!”
北煜耸肩,不痛不痒。
三人不整齐地喊了几句,镖车停下来。
腾碧霞身后,同样穿镖服的男子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搀扶着下马车。
那男子摇晃着身子往这边走,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
黄衣女子娇小,也跟着倒地。
奚翎见状要跑过去,被北煜拉住衣带,“穿鞋子再过去。”
此地石头大多圆润,但万一脚骨踏上去,也是痛得要命。
奚翎只得穿上再去。
他们在白云下重逢。
过了三年,奚翎依旧能看到他们初出茅庐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腾赤云俊朗的脸上多了条长长的疤,但笑起来一派真诚,令人心生好感。
腾碧霞长得清丽,但眼神锐利,说是镖头,无人不服。
夏家姐弟五官长开,还是很像,但气质天差地别。
姐姐眸子透着一股狡黠劲儿,弟弟目光温得像无害的暖水。
大家见面半晌,只笑着互相打量。
想说的话一时间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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