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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呆上线
陆斯年看着这一惊一乍的两人,脸上是一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
他语气平淡,却扔出了一个让秦屿和小呆CPU都快烧掉的类比。
“仿照跨国运输珍稀动物的标准流程来办就可以了。比如,运熊猫的那种。”
秦屿:“???”
小呆:“!!!”
运……运熊猫?!
老板你的脑回路是连接了哪个异次元?!
秦屿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理解这离谱的指令。
“老、老板……您的意思是……要给呆祖宗定做一个……恒温恒湿、防震防撞、带实时监控和GPS定位的……‘活体’运输箱?!然后以……以‘特殊文化交流物品’或者‘国家珍惜野生动物’的名义申报托运?!”
他简直无法想象海关人员打开箱子,看到一个栩栩如生,还会眨眼的“人形玩偶”时那震惊的表情。
小呆的呆毛也疯狂摇摆起来,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数据运算来理解这个方案。
她边算边小声嘀咕:“熊猫……我是国宝了吗?可是我不想被关在箱子里……”
陆斯年一脸淡然:“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高价值,需特殊呵护,且需要完备文件才能跨境运输的‘物品’。按照最高规格准备就行。确保她在运输过程中处于完全断电休眠状态,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秦屿看着老板那副“我就是要这么干”的冰山脸,又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脑补自己躺在铺着天鹅绒的定制箱子里,被贴上“易碎品”和“此面向上”标签的小呆,终于认命地垮下肩膀。
“好吧……您是老板您说了算……我这就去研究怎么把充气娃娃当成熊猫运出国……这经历够我吹一辈子了……”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认命地开始搜索两国运输条例。
秦屿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在朝着一个无比诡异的方向策马奔腾。
小呆则陷入了奇怪的兴奋和担忧交织的情绪中。
她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在自己的运输箱里请求加装一个音响,播放舒缓音乐,以免“旅途”太无聊。
虽然她可以断电,但是身体还是能储存一点电量的(没错,她是打算偷偷启动来着!)
陆斯年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两人,满意地继续他的包机预订。
非常规的问题,自然需要非常规的解决方案。
至于别人的看法?
他不在乎。
准备工作就在这样一种“科学严谨中透着淡淡离谱”的氛围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没多久,包机已订好,航线已审批——用的还是某个海外科技基金会“跨界人工智能与可持续城市发展”项目考察的幌子。
申请材料里还附了一张小呆P出来的一堆奇形怪状的科学家与巨型海绵宝宝的工作合影——差点让审批员以为收到了新型网络诈骗。
而那个被陆斯年提前捣鼓了半天的特制“物流盒子”,也终于揭晓了它的终极形态。
那是一个内部衬着顶级记忆棉,自带恒温恒湿系统、微型供氧单元(陆斯年的坚持:“万一她需要呢?这叫人文关怀!”)、三重生物识别锁,以及伪装成“易碎品”标签的微型生命体征监测(监测个寂寞),甚至还有个很多余的噪音分贝检测器的……
史诗级“人形手办”运输箱。
造价堪比一辆跑车。
目前,小呆对自己这个“新家”感情极为复杂。
她绕着箱子走了三圈,最后忍不住点评道。
“材质不错,北欧的性冷淡风……不过科技感我喜欢!”
她甚至还试图和秦屿谈判。
“秦博士!到时候背景音乐必须用《星际穿越》原声带,休眠前我要听《No Time for Caution》壮行。”
秦屿:“那是坠机专用BGM吧?!”
小呆:“那就《Fly Me to the Moon》!”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定了一首——《好运来》。
在陆斯年大无语的眼神中,秦屿忙得像个同时抛接八个球的杂技演员。
他一边要努力将小呆“哄”进休眠模式并装箱——步骤复杂得像在拆弹,错一步就可能收获一个在箱子里骂骂咧咧重启的AI!
一边还要熬夜写实验室的交接清单,因为空降负责人据说下周就到,他得在“钦差大臣”驾临前,把一切收拾得像个永远埋葬的犯罪现场。
高度压力下,秦屿状况频出。
做装箱演练时,他忘了打开箱子顶盖,最后索性偷懒,试图让小呆从侧面钻进去,结果卡了她足足十分钟。
压力作用下,小呆的语音包当场崩坏,循环播放。
“警告!检测到非法塞入!人类,你这是在挑战我的物理边界!”
因为担心休眠程序不稳定,秦屿每隔十五分钟,就跑去用监测仪对着箱子“嘀”一下,扫描一下里面那位AI同学的“心跳”和“脑电波”——虽然只有电源指示灯和待机脉冲。
小呆忍无可忍:“秦博士,你再这样骚扰我休眠,我就让你点火锅时手机故障!”
不料秦屿的脑子里只剩下工作惯性,完全无惧火锅威胁,他还认真地问陆斯年。
“老板,你说要不要给她箱子里塞个减压小玩具?比如那种捏了会叫的橡皮鸭?”
陆斯年看了他三秒,拍了拍他的肩。
“需要橡皮鸭的是你。”
“哈哈哈——”闻言,小呆非常不分场合地笑喷。
“你们都欺负我!”
秦屿委屈。
时间就在这种忙碌、忐忑和些许搞笑中飞快流逝。
距离一个月的限制出境期限,只剩最后五天。
这天下午,陆斯年正在最后核对随行设备的清单,一个加密通讯接了进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微微蹙眉——是左圆圆父亲。
接完电话,陆斯年立即驱车前往市区一家安静的茶室。
左宏远已经等在那里。
一段时间不见,他看起来苍老了一些,但眉宇间的沉郁似乎消散了不少。
没有过多的寒暄,左父递给他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听说你要出国一段时间,”
左宏远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些……是圆圆以前的一些东西,还有一些她妈妈……整理的照片。放在我这里也是看着难受。”
陆斯年接过文件袋,手感沉重。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打开。
左宏远看着他,眼神里有释然,有痛楚,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
“斯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知道,你尽力了。圆圆她……想必也不会怪你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
“那个……‘AI模拟’出来的圆圆,虽然我知道是假的,但确实……确实给我们老两口带来了不少安慰,那段日子,家里多了许多笑声……”
说到这,左父大大地叹了口气。
往事怎堪提?
最终,他摆摆手,阻止了陆斯年可能想说的话。
“就这样吧。你出国……一切小心。”
这近乎是一种原谅和和解的姿态。
陆斯年看着眼前这位瞬间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我会的。”
临别之际,陆斯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那……这件事,要告诉苏阿姨吗?
左宏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暂时先不要。等她情况更稳定一些再说吧。”
陆斯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袋坐回车里,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左家的谅解,像是一块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但另一块更沉重的石头——关于小呆的真正来历,以及未来可能遭遇的无情现实——依旧压在他的心上。
不过,多想无益。
陆斯年的车子汇入车流。
出发的时刻,快要到了。
出发前夜,实验室灯火通明。
秦屿正对着打开的“豪华物流箱”做最后检查,嘴里念念有词。
“缓冲材料确认……氧气系统确认……《好运来》唤醒铃声音量调至最大……”
他还郑重其事地棒读。
“现在,我宣布,将暂时弃用‘小呆’这个过于草台班子的称呼,正式启用新的代号——飞行呆。”
顺便举手行了个“敬礼”:“祝飞行呆女士一路顺风。”
“……也祝我自己一路心脏别炸。”
“是《Fly Me to the Moon》混音版!”
箱子角落里突然传出闷闷的电子音。
“还有!禁止呼叫‘飞行呆’这个代号!本机代号小呆,飞行模式只是临时状态!”
秦屿吓得手里的生物识别锁差点砸进箱子里:“你、你怎么还没休眠?!”
小呆脑袋上的指示灯在箱内幽幽闪烁:“正在预载全球空难史数据……”
——没错,飞行呆患上了飞恐。
“不是吧?”
秦屿手忙脚乱地按住她:"姑奶奶!这时候加载空难史?你是想让自己短路还是想让我心律不齐?"
“可是!”
小呆的指示灯焦虑地频闪:“虽然根据统计,民航事故率仅百万分之零点零二.……但万一我们是那百万分之零点零二呢?已生成应急预案:A方案迫降海面时本机可充当救生艇信号塔;B方案坠毁热带雨林时本机将循环播放《荒野求生》教程.……"
陆斯年举着咖啡路过,冷不丁插话:“需要给你配个降落伞包吗?不过你的箱子摔下去应该能砸穿地壳。”
他用的可是硬度最高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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