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何从何去

　　晚上康雅思落落大方拖着贺峰回去的时候，各人情绪都已冷静下来，康雅思向两位姐姐道了歉，康青杨虽有一肚子不满，怎奈生米煮成熟饭，面对爱女唯有接受这个结果。
　　“康先生，我同Jessica在本地注册结婚前，已经做了财产公证，我知道我以前做过些不好的事，令到你们对我很失望，Jessica虽然没跟我直接说……”
　　听到这里，康青杨眼睛一瞪，就想让他少来这套，自己做过点什么坏事，自己心里会没数？
　　可这才刚有个口型，就被自己女儿急急打断……
　　“阿爸！”还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康青杨深感无奈，宝贝女儿胳膊肘往外拐，老父亲只能憋屈，埋头等贺峰继续……
　　“起码今时这场婚姻……无论最终是否完美，都不会对Jessica今后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影响。能最大限度，减轻Jessica和您们的后顾之忧。”
　　“阿爸，家姐，Martin他真的很有诚意的，希望你们再给一次机会……”
　　……
　　夜深人静，父女俩为此事，促膝长谈到深夜凌晨……
　　第二天，康雅思为一家人准备包机回国，康青杨最是舍不得一对孙，因此与女儿约定过一个月准备来纽约这里长住，康雅思答应，按照父亲的要求，给他在家附近买了套面积百平内的公寓，请了几个佣工，方便他居住与看望龙凤胎。
　　……
　　之后一段时间，贺峰接受康雅思的建议，定期去医院接受心理医生随访……
　　……
　　期间康雅思主动约宋子凌在餐厅见面……
　　“真是你们这一对，看警方监控我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呢，怎么今天这么光明正大，不安排律师来跟我谈了？”“诈死骗全世界，算你们现在藏得深，我找你们不到，不过总有一日，会撞在我手里……”“贺峰呢？怎么就你一个？”
　　“所以我今日不是约你出来了？”
　　康雅思正经闲坐，早已不再想和这种人斗嘴怄气了……
　　“他打算怎么赔钱？还是报纸登公告向我道歉？”
　　“Martin出事之后……”
　　“我想出事那个是我爷爷！”宋子凌纠正。
　　“这点我想在场所有目击证人包括警方都不这么看……最近我一直在安抚Martin情绪，因此忽略了和你们涉事方家属沟通……这位是我的御用律师，我想你们一直也见过了，希望今天我们可以谈出一个和解方案。”
　　“你吓我？你们杀了我爷爷，这事还有得和解的吗？你们根本就是故意杀人！还有！贺峰已经死了！他怎么出现在美国街头，我想要美国移民局、FBI、CIA，好好出来查查！看看他背景是不是真的这么干净！”她讨厌康雅思现在身上那股万事不过眼的高贵大气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臣服……
　　“你不用嘴硬，Martin的精神报告已经提呈法庭，巨额的精神赔偿是不是会判，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是念在一场相识，给你一次机会，不然这么大一笔钱，靠你现在打工一世都还不清。”
　　“贺峰的精神问题在香港时候就被爆出过？你们现在来诬陷我？！”
　　康雅思失笑，“那不是更不应该受到刺激吗？”
　　这起案件法院之所以到今天还迟迟未判，争议焦点只在于事发时，贺峰后右侧的那名保镖在急于拉扯贺峰的时候，有没有做出一个隐蔽的，针对宋世万的附加推搡动作，导致死者当时失衡冲出了马路……
　　但这个动作罪名成立与否，说到底和贺峰、康雅思没多大关系，两人也愿意在判决后多出点钱来补偿这名保镖，而相比之下，宋太就完全承受不住监护人监管不力会带来的巨额赔偿。
　　“给我机会？要我放下？凭你张嘴？”
　　“Elise…你知道这件事，错在你爷爷，我跟你讲道理，给大家一条路走。上一代的恩怨，在你爷爷走的那日，应该一笔勾销了，Martin之前用手段抢了Philip间公司，之后他被人绑架，我不敢说这中间和你爷爷一定有关系，但是他也受到了报应，他花了很多时间，才从那次事件中走出来。在LA，你用迷药迷他，他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
　　“那阿Will那件事呢？”
　　“他是你的谁？是你男朋友吗？那件事是阿Will自己做生意缺乏风险意识，更加识人不清导致的，Elise，现在臻万、天堃、宝仑，和我们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这么执着在从前，何必呢？我知道你现在在美国华尔街做投行，好好继续下去不是很好？你也知道你爷爷以前恶事也做了不少，他临老过不了世，我很抱歉，但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对Martin不利的话，须知你也有在乎的人。”
　　宋子凌不语……
　　“我找人查过你。”康雅思直言不讳，“在你爷爷要你借石泰川上位的时候你拒绝过他，既然你都不认同他的做法，为什么还要背着他的仇恨过下去呢？没人可以永远坐拥江山，我们都是过客，你拥有的，不过是上帝借给你的东西，迟早都要还，如果你答应我和解，我可以介绍你去我朋友的公司工作，她的公司很大，足够你发挥才干，或者我们永远做不了朋友，但我希望可以不再是仇人。”
　　……
　　一年后
　　“Daddy！”龙凤胎异口同声。
　　“乖啦！”贺峰宠溺地摸摸子女额头，急急入座，“Jessica，不好意思，同一位客倾得久点，耽误了时间来迟了，要你等不好意思。”
　　“不紧要。”康雅思故意慢条斯理，阴阳怪气，“客不能等，老婆孩子能等。”
　　“很生气啊？”
　　看他着急的样子，康雅思忍俊不禁，“我怎么会介意等你？我和澜澜、润润在一起，时间不知过得多快……部长刚跟我推荐了些时令菜，我点了我爱吃的，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再加。”
　　“不用了，你吃什么我吃什么，要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些嘛。”贺峰望了望两个孩子，“你们谁要Daddy抱啊？”
　　澜澜已经有些沉稳在身上了，知道爸爸到时两个都会抱，不争不抢，只有润润是个小傻子，手举得比谁都高……
　　康雅思一乐，也举手，贺峰装没看见，任凭康雅思在他眼前挥来挥去，一派聚焦不到的眼神，当她透明……
　　润润想不到妈咪这么厚颜无耻，还要和自己争爹地，小脸急得直皱在一起……
　　直到贺峰笑眯眯抱起他，亲亲举高高……润润光顾着一口气傻乐，最喜欢和爹地玩举高高……
　　康雅思嘟起嘴搂着女儿，喝了口红酒，没事，自己晚上上床叫……想到此，一阵促狭的笑意漫上了俏颜，贺峰逗娃间隙不忘偷瞄她一眼，不明所以……
　　放下儿子后贺峰抱起澜澜，以谈心为主，聊聊一天的学习生活见闻……
　　好不容易忙完一双儿女，才轮到珍贵的两夫妻独处吃饭时间……
　　“你今天讨债去的啊？”
　　“是啊。”贺峰拿起桌上水杯，猛喝了几口……
　　“徐文？”
　　“是啊。”
　　“他又让你在门口等了很久啊？”
　　“还好，没有很久，之后聊得比较久，耽误了与你晚餐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究竟欠了你多少工程款？”
　　贺峰笑笑，无所谓的样子，“前后几个项目，大几千万吧，不到一亿。”
　　康雅思更生气了，“已经给他赚了这么多钱了！这点小钱赖着不给算什么意思？他这么大间集团，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是我未熟美国交易运作，生意上面交了点学费，原是我自己的问题……一直在催讨了，今日他答应做完这单工程验收就付，应该问题不大。”
　　“不熟悉当地法律这套说辞，你骗骗其他人也就算了……明显是他们针对你……”
　　贺峰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你公司垫了这么多钱出去，如果需要资金周转，不怕出声跟我说……”
　　“好啊，有机会……”
　　……
　　Lynn隔三差五会从香港飞来，咨询贺峰一些企业经营、商业决策类意见。
　　聊起最近徐文的文来集团内部矛盾，整个中环都在传，徐文支持幼子，因为觉得长子野心太大。
　　“前两日，文来股东大会否决罢免徐文董事长职务的提案，这一仗算徐文躲过一劫，父子目前已经撕破脸面，众人都在放长双眼，看徐文接下来会怎么回击……”
　　“这种……”贺峰晃晃手里的红酒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都看背后家族势力的，未必是老豆就一定赢。”
　　“是啊，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老太太是支持徐文长子的，传统观念都是长子继承家业，徐文却一直中意老来得子那个幼子，明知他资质平平，都一定要带在身边，这一点贺生应该了解得比我清楚，海外国际业务这一块，徐文目前亲自在扛住大旗。他幼子，是不是真的有外人传的那么不堪？”
　　七十多岁，带着二十几岁的靓仔做生意，此情此景，贺峰笑得有些自嘲，“还好，未至于像外人说得那样，起码很会哄他Daddy开心。Lynn，你也支持长子？”
　　“我觉得徐文有些忌才，心胸不是这么广阔，他长子我接触过，作为集团继承人是完全合格的，如果不是Alex，文来集团也未必搞得有现在这么好。我目前在市场悄悄收些文来集团的散股，具体怎么做，我还没头绪。”
　　“专注自己盘生意就好了，其他事，有机会的总会出现，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必要太上心。”
　　“知道，贺生。”
　　Lynn原本以为，贺峰会比他有些想法的，今日看看，又好像没有……
　　……
　　一个月后
　　香港中环金融圈于某天突然炸锅了，源于美国华尔街传来消息，徐文的集团下一家项目公司，因为欠着美国一间公司的工程款，被人一纸诉状，告去了高等法院，最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法院审理通过冻结了文来集团母公司的资产，要求文来全资控股项目公司还钱……
　　母公司资金被冻，公司周转不灵，让徐文急火攻心、措手不及，一边安排律师上诉解冻公司资产，一边勒令项目公司赶紧还钱，本来拖欠不还的老赖嘴脸，现在恨不得一笔还清，一边还联系人脉关系全世界寻找贺峰。
　　说来也奇，贺峰工程公司的法务，本来一直表现好像一群混吃混喝病猫似的，不懂工程，完美避开各类正确答案、法律保障等，现在却突然都好像喝了人参乌龙打了鸡血，天天穿着高定西装在高等法院跟文来集团法务斗智斗勇，露出一派精英流氓的真容，文来集团的人问起贺峰在哪，得到的回复出奇一致。
　　“我们贺生环游世界去了。”
　　欠的钱原本不多，文来资金一步到位注入项目公司，现在轮到贺峰的小公司不急，每天最高额度三、五百万的收款，大几千万的数目也要十天半月才能收完，徐文此时恨不得跪在贺峰面前让他赶紧打开额度收钱，贺峰的律师说不行，别搞得像洗钱一样……
　　文来集团一天的在建项目数不胜数，每天都需大量资金维持运营，新建项目排队等着开工，母公司资产一冻结，文来集团此时犹如航母掉头，明知前面有暗礁，再也拐弯不及，直直撞了上去……
　　“融资受限叠加偿债高峰，文来集团陷入空前危机。”“涉嫌土地非法占用，文来集团投资十亿奥本来项目因非法开工停工。”“工期违约、项目停工，文来集团赔偿大量违约金。”“长子出逃！带领公司部分股东自立门户。”
　　此时幕后有顶尖操盘手团队开始做空文来集团……
　　屋漏偏逢连夜雨，节骨眼上，文来欠款项目公司负责人卷款跑路，同时失踪的还有贺峰公司的韩裔女助理……
　　又赶上美国政府产业转型调整，政策风口不利因素等几点因素制衡下，徐文集团颓势一如当初的臻万国际，大势已去……
　　一个月后
　　“今日上午，经过几轮谈判，天堃国际与私募财团联合收购文来集团成功，消息宣布伊始，天堃集团股价即时增加百分之十……”“世界500强名企文来集团已决定，接受香港天堃集团，投资基金-产业合作伙伴（CIGBS）牵头财团的收购要约，收购价格约XXX亿美金。据悉，该项收购决定于文来集团当天召开的董事会会议上通过。”“消息人士指出，在文来集团被天堃国际收购后，CIGBS牵头财团将对文来实施退市私有化管理。这意味着，文来将失去独立运作空间，退市私有化后新公司高层任命、生产经营与公司业绩将不再对外公布。”
　　……
　　台上，镜头中，聚光灯下，正值壮年、意气奋发的Lynn与挥洒自如、神采飞扬的Han各自代表天堃国际与私募财团签订联合收购合约……
　　……
　　“Cheers…”
　　“Cheers…”
　　VIP室内，贺峰与康雅思居高临下看着签约仪式记者招待会，尘埃落定……
　　两人喝香槟尽情庆祝……
　　今时今日，康雅思望向贺峰的眼光内，依旧带有仰慕，只因他是贺峰，独一无二……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值得。”富丽堂皇的包厢内，贺峰看着康雅思深情道。
　　见可爱的儿子鞋带散开，贺峰蹲下身，给儿子系鞋带，抬头，与润润顶了顶脑袋。
　　……
　　退市私有化操作完成的第一时间，天堃与CIGBS高层马不停蹄开始了文来集团新话事人任命。
　　电梯门开……
　　贺峰微侧过身形，推让Lynn先走，Lynn如何肯答应？指尖扒住电梯门，执意要贺峰先走……
　　“虽然以前你是帮我做事，不过现在天堃都由你话事了。”贺峰笑着调侃。
　　“贺生永远都是天堃创始人！是我们天堃人一生敬重的领导！若果不是当初贺生扶我上位，哪有我今时今日。”
　　Han冷眼在电梯轿厢内看着两人上演“人情世故”。
　　贺峰忽然眼风一转，看着Han道，“不如Miss Han先走，女士优先嘛。”他笑眯眯邀请。
　　还第一次见人撞枪口的，Han虽然看不惯那套人情世故，但是敬老还是懂的……
　　“贺生客气了，我俩都是为你搭台，再谦虚说不过去了，您先请……”人情世故谁不会，她想这世界，只有贺峰值得她这么虚伪敷衍一次了。
　　贺峰微微一笑，不再客气，先行步出了电梯，夹道两侧站着欢迎的原文来集团高管们，其中包括徐文那位没骨气的二公子。
　　“贺生好。”
　　一路有人弯腰招呼。
　　贺峰不时儒雅点头回礼。
　　……
　　会上，贺峰被任命为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今后将由他本人，带领大家继续前进，走出集团当下的困局。
　　……
　　散会后，助理上前汇报，说徐文来了并且不肯走，目前在会议室等他，因为公司很多人都是他的原下属，没好意思拒绝他进公司……
　　“不要紧，带我去。”
　　“贺生，要我陪你过去吗？”
　　“不用，小事一桩，今日多谢两位，改日再一起吃饭。”
　　“您客气了，贺生，那你自己小心。我和Miss Han先走了。”
　　……
　　徐文状态比当初的宋世万差得多，无论面相、发际线、身形抑或身高，都差了宋世万一大截，贺峰，却仍旧是那个保养得宜的贺峰。
　　贺峰找个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
　　“你不会不记得……这间集团的话事人，已经是我了吧？”
　　“贺峰，你好样的……”徐文颤颤巍巍指着贺峰，“趁我们父子不和，跟我大打内战的时候，你就渔翁得利……”
　　贺峰歪歪头，享受地眯眼看着猎物的垂死挣扎，慢道，“我想，问题未必出在你长子身上，就算你长子不出逃，我敢保证，他也只不过是白送人头而已。”贺峰笑道，“老徐，你估你比宋世万如何？”
　　徐文扭头不语，宋世万也是他的噩梦，从前在商场被他压得抬不起头……
　　“估不到臻万前车之鉴，我还是着了你的道。”
　　“臻万国际这么大体量的集团，还不是被我一把打残？你区区文来算得了什么？我贺峰想要就要！”
　　贺峰看他悲怆的样子，继续激道，“或者，你摆多几位酒席向我敬酒，我可以考虑，对你幼公子好点，毕竟凭他烂赌烂混的性格，被踢出集团也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你送出天堃，还要回来搞风搞雨？！”徐文红着眼质问。
　　贺峰挑唇微笑，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钱谁会嫌多啊？或者以后我退休，不想再要你这家公司，我拆开来一间间子公司脱手，应该也有不少钱，到时带着我太太环游世界，多好？”
　　那句话对徐文的威力，就好像将他亲儿子一手一脚全部卖走，徐文抵受不住，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桌面……
　　常人会有点同情心，贺峰没有……
　　“凭你们也配来对我进行商业封锁？！”贺峰挺直的身形，站在徐文佝偻的身侧，“我还是要多谢你，安插一个韩国靓妹埋我身边，如果不然，我的计划……哪有实现得这么快？”
　　后来贺峰拿到了她商业间谍的罪证，威胁她要告她，Irina走投无路，临走摆了项目公司一刀，与公司负责人一起卷款跑路了，正中贺峰下怀……
　　“那女的是韩国叁杏二代Kim派给你的，不是我。”
　　“他我以后会收拾，人话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老徐，你说是不是？你真是够交情了，在我穷得一文不名的时候雪中送炭。”
　　贺峰冷笑着，离开会议室后对秘书说了送客——在曾经话事人的地头上……
　　……
　　贺峰回家，给一家大小买了礼物……
　　“Jessica…多谢你，那一手退市私有化操作，做得很漂亮。”
　　夸得康雅思喜上眉梢，甜进心巴里……
　　“上次荣迅达私有化失败，吸取了教训，这次怎么敢再拖你后腿啊……”康雅思任由贺峰搂着自己，享受在他怀里的感觉。
　　贺峰给孩子们买的礼物是平衡车，说要周末和孩子们去公园教他们骑车……
　　他坐在地上，看着说明书，一边检查轮子是否完好……
　　康雅思看他又从一个箱子里拆出一辆滑板车……
　　“还要教他们滑板啊？有点太心急了吧？”康雅思拿着热水杯，午后站在客厅的阳光里，喝着热茶，看着心爱的人，儿女成双……
　　贺峰抬头看了她一眼，略微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这是给Charlie买的。”
　　“怎么它腿这么短也可以玩滑轮的吗？”康雅思脱口而出。
　　气得查理蹲在贺峰身旁嗷嗷嗷地不服，就差说人话了。
　　贺峰卑微地抚摸它狗头不断安抚……
　　“底盘稳嘛！”贺峰替狗儿子说话，“Charlie运动细胞很好的，我之前来美国看病，它陪着我去过很多地方，它会游泳，参加过障碍赛，还会在沙地里挖坑……”
　　康雅思慢慢坐下，靠在贺峰肩膀上，又不安分，开始轻吻对方耳垂……
　　查理赶忙换了贺峰另一边蹲……
　　……
　　画廊
　　贺哲澜一首小提琴曲拉完，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贺峰骄傲地蹲下身，表扬女儿演出精彩。
　　宝贝女儿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蓬蓬裙，头戴一个小花冠，是她妈妈早上为她精心打扮的。
　　“要不是Matthew你今日带这么可爱的女儿来，我们还以为你单身呢。”
　　“不是啊，我孩子都有两个了。”贺峰装着无辜，似乎完全不知道同事们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来的，“男孩今早跟他Mummy参加另外一个午宴去了。”
　　“这家伙让姐兴致盎然……”新来的Judy舔了舔唇，与周围同事小声开着玩笑，将外衣又往下拉了些，露出若隐若现的优越大胸。
　　“我怀疑是和老板的孩子。”
　　同事们都不知道康雅思已经将画廊赠与了贺峰。
　　助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每张价值五万美金的旅行支票，分发给画廊同事。
　　“哇！Matthew！你好壕啊！”众人捂着嘴发出感叹。
　　“老板给的，感谢老板就行了。”贺峰示意大家不必在意，“我想多谢大家。”他突然动情地说，“过去这一年来的努力。”
　　聊天时间结束，贺峰一个眼神暗示，让Catherine和Lavelle进一下他办公室……
　　“两位，最近……我做成了一些事，追到了一些曾经一度失去的人和事，我很感激，在我人生地不熟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为我提供了很多帮助，让我融入这里的工作、生活……这是我的感谢，希望你们不要推辞，以后生活上遇到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至于工作上的事，我是你们BOSS，为你们解决困难更加是理所当然的。”
　　Catherine看着曾经一句玩笑话“我什么时候能买得起就好了”，现在耀目闪亮地摆在自己眼前，Lavelle看着让自己在橱窗前踌躇难行的奢品手表，难以置信。
　　本是一对欢喜冤家，斗嘴活宝，气氛担当，现在却都怔在了原地，不如如何开口……
　　“收下吧，没多少钱，我追到Jessica了。”
　　“……那个女孩，是你同老板的？”
　　“嗯。”
　　“Matthew你是我们男人的偶像……”Lavelle艰难开口，顺便输给Catherine一百美元，他们打赌，Matthew和老板究竟有没有一腿。
　　……
　　封闭实验室内，只有一名维纳斯般漂亮的女子，带着手臂的残缺，对着电脑屏幕，嘴里，疯狂输出着与清丽样貌不匹配的粗言秽语，令闻者皱眉……
　　康雅思站在单向玻璃后，面容冷峻地看着这一切……
　　“她在骂什么？”
　　“实验进度不尽如人意，隔壁实验室的配合人员，做出的实验精密程度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
　　如果不是何珊珊手臂的残疾，很多实验，她原可以亲自操刀，现在，肌无力的手，再也做不了任何精密试验，她只能依靠别人，提供实验数据，这对心高气傲的一名科学家，无疑是毁灭性打击。
　　“让她加快进度，她这条命都是我捡的，别让我觉得她是个废物。我没让她结束，她永远不可以停止。”康雅思冷口冷面，一派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有时，她会坐在单向玻璃前，与何珊珊进行一场长时间的思想交流。
　　通过一间间、一层层身份验证，密码、指纹、面部识别，来到最外面，康雅思将眼睛凑近门边一台仪器，扫过眼睛虹膜，厚重军工级金属门开启，才算走出了这个秘密实验室，最后再穿过一间普通的隔断室。
　　扭开门把手，贺峰长身玉立，负手站在门口，向门内探望之际，正撞见康雅思从里面出来。
　　“Martin？”她一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想找你去喝杯咖啡……进来时，你同事说你在这里……”贺峰笑着说。
　　康雅思优雅自然地迎上前，伸手勾住对方脖子，脚下舞步般轻盈，将贺峰一拖一带间，带离门口，视线引到了自己身上……
　　……
　　贺峰说，就算人多干净都好，屋外的沙尘也会吹进来，做人也是一样……最要紧是将它抹走，还要抹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没关系，抹干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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