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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叫佘芸
鄂州大牢。
张衙内张懋才,盘腿而坐神情倨傲。一手拽着黑衣少年的衣领,一手伸到其□□。
景珩俊脸因为耻辱有些扭曲伸手掐住张懋才的脖子:“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你还要如此羞辱我,你找死。”过了这几天,可能连报仇的机会也没了,他挣脱开,抬腿朝张懋才□□踹去。
张懋才仰着头,仍旧是一副癫狂的样子:“既然张家是从根子烂掉的,你毁了我也未尝不好。至少比死在断头台上要好许多。死在你手里未尝不是我的幸事。”
景珩发狠用尽全力,腿被一个壮汉抱住:“这位小哥儿!”
“住手!”
景珩低头看了看:“你是谁?”
看向一边:“连三儿,你还要做张衙内的狗吗?”
连三:“不要搭上前程。我虽是个泼皮,在跟了曹县尉和张衙内前,都是踩着律法的红线行事,此次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人命。此事我是被胁迫,属于从犯传话,自首可立功,按问欲举,流二千里或徒三年,我能活命。你没我刑重。”不要意气用事。
景珩看了连三一眼,没有说话。
壮汉把景珩的腿放开,伸臂一扑将张衙内压在身下:“郎君与这衙内是何关系?”
景珩咬牙:“我乃禁军兵士,轮值在知州府护卫,得张衙内看重贴身护卫。”
张懋才呵呵地笑:“你可听明白,我的贴身护卫,吃饭、睡觉、如厕,都要贴身。”
壮汉明白了,这少年被张衙内糟蹋了:“可有军职?”
景珩:“副都头。”
“你可做下必死之事?”
景珩回忆,他看见了不少,但张懋才并不把一些事交给他办,只是羞辱于他,他摇摇头。
壮汉:“你可娶妻生子?”
景珩咬住后槽牙,再摇头。
壮汉开口:“我也是禁军。舔脸称兄弟一声同袍,你听我说。正如这位兄弟所言,你不曾作奸犯科,顶多是知情不报,指证此人,戴罪立功,该是开除军职并不会除军籍。你托人写了荐信换去别的军中,重新开始。”
景珩:还能如此?能得到自由?不用面对军中同袍的污言秽语吗?能重新开始?
可是此仇不报,如何重新开始?如何活得下去。
壮汉开口:“你的仇我给你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张氏父子罪大恶极,此案审理至少一两年,你杀张懋才不过是给他个痛快,如何能报他羞辱你的仇。”
景珩抬头,是啊,如何能报。他从一届孤儿考取武举,禁军授官,以为有大好前程。不想落入张懋才之手,这许久的隐忍,换来的是前途尽毁,如何活下去。
景珩不确定:“你……”犯何事,如何不管不顾?
壮汉看出:“我婆娘偷人,我撞了正着,将她与奸夫一同砍了。我活不了。”
连三郎放开压着张懋才的手,退回人堆里。
壮汉也不生气,朝连三挑挑眉:“还算有几分义气。”
景珩:“你要我做什么?”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
壮汉转过脸去:“帮我看顾一下我的老娘和妹妹。”
景珩:“好。”
景珩话音刚落,壮汉一拳砸在张懋才胯间。
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地牢,引起一阵惊叫。
“若有银钱再给些。”又是一拳;
景珩点头。
“告诉我老娘,我十分后悔,不能为她养老送终。”又是一拳,打在右腿脚踝,一声骨碎之声;
一摊血从张懋才□□蔓延开,触目惊心。
张懋才几近疼得满地打滚,口中一边嚎叫一边污言秽语:“景珩……你废了我……废了……我……也改变不了,我睡了……你的……事实。你此生……此生……怎么娶妻生子,谁会嫁你……你……身上……永远都有我的烙印……”说着痛晕过去。
景珩要上前:“我一介孤儿,有什么好怕的,我与你同归于尽。”
壮汉一手扯住景珩衣领:“孤儿?可要媳妇和娘?”
壮汉龇牙一笑:“我将妹妹嫁给你。你可要?”
景珩愣怔:“我……”不洁。
壮汉笑容更大了:“你是老天爷送给我的吧。你比这厮干净多了。对了,我妹妹长得不如我这般,她还行。”
景珩不敢相信,有人不嫌弃他脏。
壮汉:“你不言语,我可当你答应了。告诉我妹妹,哥哥不能送她出嫁,送他一个玉树临风的夫婿。”朝着已经晕厥的张懋才又是一拳,打在左腿脚踝……
有狱卒闻风赶来,打开牢门将壮汉拿了,又把张懋才拖出去。
壮汉在牢门外喊:“妹夫!过几日就是我妹妹的生辰,你这几日该就出去了,别忘了给她补上生辰礼物,买珠花钗环。咱娘就拜托你了……”
景珩再听不到声音,跪倒在地,嗫嚅着:“好。大哥我记住了。”
连三上前:“景……景珩,你还能报仇。我姐姐死了,被曹家折磨死了。把我带大的姐姐,曹贼为了逼我做事,把姐姐弄进曹府,折磨致死。曹家把曹贼和那贼妇人都弄死了,我无法报仇。”
吴璘看着地址,朝不远处一片空地上的草屋看了看,一对年轻男女在锄地种菜。
不远处一个妇人跪坐在一处坟茔旁。
吴璘:“!”这是宝妈妈!“若是托人赎身,该是有许多银钱傍身才是,怎么住到荒郊守着孤坟?”
郑辉也不解:“我去了县主簿查不到苏音的户籍。”
宝妈妈远远见人过来,起身慢慢地走过来。
吴璘看见一个美貌妇人,不施粉黛,粗布麻衣,似乎在守孝。有些怀疑:“你是蝶兰苑宝妈妈?”
妇人笑了:“我本叫佘芸,入烟花场时妈妈给取的花名为宝宝。咱们走吧。”
郑辉不明白:“去哪?”
佘芸:“你们不是官差?”
吴璘开口:“我们是官差。你可知你犯了何事?”
佘芸笑了,是她错了,每日等着官差来,太急切了。
不再搭话,回身朝草房走。
吴璘拦住:“你可还记得辰辰?”
佘芸停住:“你是为晨曦居士来的?是你救走了她?她可安全了?”
吴璘皱眉:“你知道她的身份,你知道你还……”不对。
吴璘盯着宝妈妈,想看出些什么。
佘芸释然地一笑:“她定是安全了,对,不然张惟清不会下狱。”
又去看吴璘:“你是晨曦居士什么人?”
吴璘眉头皱得更深了,哪里不对。
郑辉开口:“苏音的户籍在你手上?”
佘芸有些着急:“你是谁?蔡郎君派你来的?她……她如何了?”
郑辉也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佘宝宝很奇怪。
佘芸朝前走:“跟我进来。”
两人跟着进了草屋,夏午和婉婉携手回来,见到陌生人很是警惕:“娘。”这两人是什么人。
“婉婉,给两位郎君上茶。”佘芸坐下,对两人说:“山野地方没备好茶,两位郎君将就喝吧。”
夏五和婉婉刚要退下去,被郑辉叫住:“你是婉婉?”
他记得苏音说过,婉婉被夏午打断了腿,可是这女娘是婉婉,虽能看出走路有些吃力,却并不跛。这是怎么回事。
婉婉忽然被叫住,朝夏五身后躲,吴璘不知道,他与曦娘见面少,自然没时间提起在蝶兰苑的事。
郑辉狐疑:“不是你打断了婉婉的腿吗?”
夏午警惕:“你是何人?”
佘芸看出两人与苏音与晨曦居士有关,和夏五说:“这位郎君是来打问辰辰的。”
夏午脱口而出:“晨曦居士!”忙捂住嘴。
佘芸又介绍:“这位郎君是来问飘飘的户籍的。”
夏五害怕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璘与郑辉发现了问题,事情好像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个佘宝宝在等官差,很希望两人是官差。识破他们不是官差后,却面带失望。得知两人意图却并不惊讶,显然他们二人没有这佘宝宝道行深。但是吴璘和郑辉都没感觉到此人的恶意。
对视一眼,郑辉率先答:“我二人是晨曦居士和苏音的好友。”
佘芸恍然,原来如此,此二人该是对晨曦居士和苏音心生爱慕之人。
她放松了些,叫夏五:“进来,给这位郎君讲讲你从何处捡了晨曦居士。”
夏五看向干娘,万一是歹人。
佘芸:“无妨。张家父子已经收监。此时再寻我们晦气已然无用。”
夏五:“我在蝶兰苑后巷看见的她。当时她晕厥了。师太每日施粥,我常去,认得晨曦居士。我将她藏在妈妈房中,后来她醒来样貌却变了,也佯装不记得了。我与妈妈猜想她该是想在园子里躲避一些时日。就都没挑破。”只是后来,妈妈说,她好像在防备他们,要么是都不记得了,要么是不相信任何人。
吴璘呆住,竟然是这样!
郑辉问:“婉婉的腿是怎么回事?”
夏五:“我与婉婉都是街上的乞儿,我以为她死了,多年后再见她腿瘸了,大夫说需断骨重接。恰逢连三郎来试探,妈妈便叫我演了一出戏。”
郑辉又问“苏音的户籍是怎么回事。”
佘芸:“我与苏音大伯相识,她大伯……她大伯……苏……”声音哽咽,几次调整终于成了语调:“她大伯苏文瀚委托我看顾苏音。是以只有身契并未去更改户籍,苏音的户籍该还在岳州。”
郑辉追问:“苏大伯为何委托你照看苏音。”为何将侄女送到园子里。等等,苏音被他大伯卖到园子里,是被逼迫的,所以苏大伯与宝妈妈有旧,便将计就计。
佘芸又问:“你二人可有通京官的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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