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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踪显（二）
李青鹤脸色煞白将头戴式耳机放下，望着推开门来的傅净，他晃了晃手中的耳机，示意傅净过来：“我先说好，看了会做噩梦。”
傅净点了点头，坐在电脑前——文件按照时间前后排列，时间跨度甚至到达了五年前。
他没有马上将耳机戴上，随意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透着头戴耳机还能听见凄惨的惨叫，小动物可怜的惨状在帧数不高，不甚清晰的画面中，一把剪刀缓缓出现……
‘MD，不就是一个穷小子？凭什么处处在压我一头？宋傻X——’
猫的惨叫声更衬得范南的声音透着阴郁，他将愤怒化为剪刀上的力道，狠狠扎进了被他捆在砧板上的小猫的肚子里！
傅净下意识别过眼，血肉模糊的画面配上一声声嚣张的笑声，难以想象拍摄视频的主角……
坐在会议桌子上的李青鹤低下头揉了揉眉心：“手段残忍，没有下线，谁能想到荧幕上的阳光哥哥是个阴狠虐待动物的变态？”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门口处，姜玄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那看了一个视频就没有勇气点开第二个视频的傅净。
“这不是……”李青鹤看着姜玄，嘴边似乎有一个名字，却如何说不出口。记忆里分明有印象，但却愣是想不起眼前是何人。
“我住傅净家，”姜玄笑吟吟张口就来：“不必在意我。”
李青鹤哦一声，朝傅净抛了一个眼神表示了解：“大佬家属您好啊！”
被家属二字取悦的姜玄扬起笑容，清冷的气息收敛，瞬间变得亲和许多。
傅净：“……”
有时候真的想不通身为神明的姜玄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好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世间万物的钟灵荟萃都无法引起他的注目，又很轻易被一句‘好听的话’取悦。
但毕竟是个神明，还是不要惹他不悦的好。
闭上嘴别过头，随手点开了文件夹里的视频，这一次他拒绝了音画双重攻击，将声音关闭，带着不忍快进着看着。
“背后的妖邪必然蛰伏许久，”姜玄倒是很好心情对着李青鹤提示道：“范南家附近可能会有猫妖的气息。”
傅净正巧摁下暂停键：“老李，你看这只猫。”
视频里剪刀扎入血肉的声音、尖锐失衡的小动物惨叫声隔着耳机还是能传出，画面中昏暗的灯光，窗外空无一物的玻璃倒影里竟映照出一个白色的猫影来。
好像它蹲在了现场，又好似它处在了窗台外。
惨叫声慢慢低下，变成了濒死前虚弱的喘息，剪刀一点点剪开皮肉的动作还在继续，场景内的电子时钟显示时间为十二小时制【08：49:11】
录影机作为现代科技的产物，机械刻板地记录着镜头所对的每一帧——包括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非自然生物。
那白猫并不真切，符合老旧见鬼题材里所有可以作为证据的录像特征。
“前一个视频……”傅净点开了文件夹里按照时间排序的视频，同样的时间【08：49:11】傅净倒吸一口凉气：“也有。”但最开始的事情并没有。
也就是说，那只白猫很早就盯上了范南，而且目睹了每一次屠杀。
李青鹤将头凑近，微眯起眼睛问身边的业务员：“这猫什么时候出现在范南的视频里？”
业务员支吾答不上来，这种在角落玻璃里的倒影绝对算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加上视频的内容本身就让人难以接受，他不知道也正常，李青鹤神情稍沉，只是命令一声：“找。”
“你可以找电子钟【08：49:11】的时间，会少受到一些伤害。”傅净适时开口。
不过一个半小时左右，那位业务员低声：“从18年6月21日开始，白猫就出现了。”
所以已经出现了这么久了么？
收到李青鹤命令的人员在范南家翻了个底朝天，果然在附近找到了一组奇怪的波长数据，但这组数据在仪器反应上跟长了腿一样，朝着西面的郊外方向不断延伸。
“西面？有什么？”李青鹤顺着电子地图，实时监控着动向，拿着激光笔顺着方向推演——因为手续缺失而被叫停的夕阳红疗养院施工项目？
“憨胖，查一下夕阳红疗养院项目。”李青鹤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古怪。
手机里传来憨胖的声音：“头儿……那块地不是咱们八区管辖啊……”
傅净抬眼，李青鹤也跟着一怔，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姜玄吹了一声滚烫茶水。
“之前地图你们也只是查八区管辖吗？！”李青鹤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一句发问。
憨胖低唔一声：“咱们所一直都是各区各司其职啊头儿……”他想了想：“不然还是跟老大请示下吧？隔壁是一区‘心脏’的辖区，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至少批个许可证……”
傅净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脏？”
“研究所内部称呼，一区的大佬身份神秘，代号心脏，拔祟行动还有祟的命名就是他提出来的。”李青鹤将电话挂掉，一边飞速打字一边回应道：“不过你放心，心脏一直对祟的存在很是忌惮，所以许可证很容易。”
许可证果真下的很快。
傅净低啧一声：“那他为什么不支持你调查研究所内部？我早就说过了，内鬼绝对出在你们研究所。”
“那你真的是误会他了，”李青鹤低叹一声：“心脏的权限也不够，只能确定给你们发的短信确实是研究所内网发出的，但源头追踪被制止了。”
姜玄抿下一口茶：“其实你们去查那个疗养院也不会有结果。”
“声东击西之计罢了。”在李青鹤与傅净茫然的神情中，姜玄淡淡靠在椅靠上，伸了一个懒腰：“你们去，大概率只能刨出一堆小猫小狗的尸骨。”
李青鹤低声开口：“按理说，在现代都市不应该有妖。”
姜玄点头：“所以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引诱和帮助。”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差把找灵树作为标准答案说出来了。
“但是技术部那边无法依靠此前的数据引起共鸣。”李青鹤低下头：“我们还是技术有限。”
“不，是你们没用。”姜玄站起身来，拿起笔在投映在玻璃上的电子地图上轻轻一圈：“就在这里，去找吧。趁人还活着。”
傅净下意识扭头看着神情疏离的姜玄，好似他的下一句就是：去完了，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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