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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自己的向导不高兴了。
一骑果断把放在小操和小牵身上的心绪抛在脑后,又往总士身边贴了贴。二人肩膀抵着肩膀,一骑不着痕迹地蹭了蹭总士。总士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一骑抓住机会,朝他亮了个大大的笑。指挥官的不苟言笑的架子顿时端不住了,微微抿着的唇角向上勾了勾,看起来要笑不笑的,却生动非常。
还特别诱人。
一骑盯着自己向导的嘴角,喉头滚动了下。
总士顺手把一骑不由自主靠过来的脑袋推得远了点儿,让他不要在公共场所太过分,同时伸出隐形了的精神触须,在自己哨兵的腰上缠了两圈,还紧了紧,似乎想把哨兵脑子里蠢蠢欲动的想法挤出去。
一骑被勒得呼吸一滞,但面上笑得更灿烂了。他随手在腰上抚了下,那精神触须果不其然颤动了下。总士眯起眼,觉得这家伙又开始捋虎须,想必某处已经不痛了,是时候该重新教育一下了。择日不如撞日,总士觉得今天就挺好。一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地了,还在美滋滋地享受和总士贴贴的快乐。
一骑一脸沉迷地轻靠在总士身边,半仰着头跟笑着听总士说话。史彦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看着二人。因为靠得太紧,一骑黝黑半长的发丝缠缠绵绵地勾上了总士的长发,纠缠得难舍难分。史彦的目光飞快掠过现场道生和弓子、剑司和咲良等几对伴侣、情侣,一直挺得笔杆条直的背脊随即弯了下去。他感觉如果龙宫岛举办一场人妻大赛,他儿子必能拔得头筹。
十三四岁时的健气少年不知怎地被时光打磨成了令人艳羡的人妻,史彦至今无法理解这一巨变。
这残酷的现实让史彦如鲠在喉,被喉间一口气噎得够呛的他看着弓子的儿子被抱走后一骑的反应,还有一骑涎着脸和总士的互动,破罐破摔地又往嗓子里倒了杯酒,让胸中燎原的星星之火瞬间变成了烈烈的山火。压抑了多年的史彦终于恶胆向边生,借着酒劲儿单方面“理解”了一骑的“愿望”,并帮他想出了个好方法,准备为自己的傻儿子排忧解难。
于是两天后的周一,总士刚到Alvis就收到了来自艾贝利希机关的通知,说已经做好了相关准备,请他和一骑协助工作。
他和一骑已经成为了岛核,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艾贝利希机关似乎也该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但三年前弓子作为龙宫岛上三十年来第一个自然受孕的人,她在将日野美羽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同时也带给了人们希望。岛核,或者说人类和Festum的混合体,还有人类和Festum这三种存在间的壁垒似乎被牵牛星的力量打破了,美羽拥有人类的躯体,却生来就有与Festum对话的能力。在她之前,只有岛核才有这种能力。医疗中心所有研究人员的认知体系这几年间不知崩塌了多少次,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例行感叹了一周后默默又列出了一个新课题,然后埋头继续研究。
同样的消息一骑也收到了。这消息虽然来自艾贝利希机关,但看起来和医疗中心平时通知他们去体检的信息没什么两样,只是落款不同。近两年年一骑和总士虽然不用天天去医疗中心报道了,但依然是哪里的常客。一骑只当是日常配合医疗中心进行的定期体检,看了眼是当天晚上四点半,便没太关注别的。于是当他坐在医疗中心等待区等着远见医生时,被特意绕了个远从这里经过的总士捡走了。
“诶?不是医疗中心的检查吗?”一骑乖乖走在总士左边,跟着他绕到了医疗中心背靠的楼道里。
总士不知道该如何跟一骑解释司令大前天晚上丰富的内心活动,一时竟只挤出了两个字——“不是。”
二人拐进了艾贝利希机关的接待区,工作人员早已翘首以待,等着这两位非同一般的来访者了。总士自然而然地从对方手中接过了两张登记表,十分有效率地填好,只在最后需要签字的时候把贴在自己背后“充能”的一骑拎了过来。一骑作为远超一般首席哨兵的存在,在结合后对向导的渴求也远超常人,多亏了他Festum的一面压制住了这种天性,否则他怕是天天都要挂在总士身上什么都干不了了。
坚持微笑服务的接待姑娘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只恨自己明知来的是这两位,还忘记戴上墨镜、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被闪瞎狗眼也是活该。真壁一骑贴贴皆城总士是和呼吸一样的刚性需求,不是故意秀恩爱,更不是有意破坏单身狗的生存环境,她懂。
姑娘强笑着将两个收集管递给了二人,又将他们引到了最里面的两间房间门口。嘱咐他们完成后将收集管留在房间内指定位置后就可自行离开,后续情况艾贝利希机关会主动联系他们。二人都认真地听着姑娘讲话,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姑娘就看见一骑不由自主地往总士身上靠了靠,垂在身侧的右手不自觉地蹭了蹭总士的左手。总士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不过姑娘是个次席向导,她明显感觉总士身上涌起一阵精神力波动,往一骑的方向去了,一骑稍显紧绷的肩线随即放松了下来。
呵,首席向导就是了不起,精神触须多到用来拴哨兵哈。
舔……不,忠犬哨兵更是不得了,看表情竟然被拴出心旷神怡的感觉来了?!这是什么级别的抖M??!!
姑娘脸上的笑越发摇摇欲坠,觉得地板都被功率惊人的自己烤烫了,她拒绝承认这些扭曲的想法是被醋淹死前的理智最后的咆哮。姑娘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完最后几句话,然后像正午时分热沙上的蜥蜴一样做举手投降状全速退散了。即便如此,职业操守极佳的她临走前还不忘补充了句——为了维护隐私有几个人留几间房是艾贝利希机关的规定,不过有事实关系的诸位随意。二位请便。
一骑看着那姑娘狼狈撤退,一头雾水。所以到底要收集什么?不是抽血吗?他看了眼收集管——莫非这次要唾液?
一骑的困惑肉眼可见,总士难得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把此行的目的和司令的想法通过缠在他腰上的精神触须传到了在某些方面格外单纯,不爱多想的哨兵的脑子里。某人随即浑身一僵,赤红一路从耳梢漫过下颌,转瞬隐没在了领口里。
那姑娘刚才说什么来着?
特意把他们安排在了最后,所以请慢慢来,留宿也可以。
相关用品房间里一应俱全。
正常情况下一管就可以,不过有需要的话房间里还有很备份,请尽情使用。
他们干什么需要留宿一晚?
还需要什么用品?!
什么叫还有很多,请尽情使用??!!
一骑浑身发麻,他五指一收,收集管惨叫出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紧接着咔嚓一声转眼就寿终正寝了。
一骑的脸烫得能煎熟鸡蛋。
老爸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跟他说?!迷你版的总士确实让他心生向往,不过先斩后奏算怎么回事?!哪怕先跟他打个招呼也好啊?!?!
一骑简直不敢回想刚才的情景,那姑娘在说的竟然是这事。他尴尬得几乎原地爆炸,整个人浑身一震,扭头冲进了最里面的房间,摔门落锁一气呵成。
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在楼道里回响,总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显然还是高估了一骑面皮的厚度。这件事其实两年多前美羽出生后不久医疗中心就跟他们提过了,二人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当时忙于照顾小操和小牵,实在分身乏术,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总士每每想起那段时间一骑的表现就又想笑又牙根痒。
孩子什么的明明是人之常情,一骑却对此事出奇羞涩。然而这羞涩仅止于白天,拉灯之后的他就不是他了。那时两人已经搬到一起住很久了,负距离的接触也是家常便饭,但那阵子一骑仿佛被什么上了身,拉着总士夜夜笙歌,被翻红浪,搞得他每天早上睁都费劲儿。然而太阳一升起来,一骑就开始跟他躲猫猫,见一次面红一次脸,新嫁娘看了都要甘拜下风,仿佛晚上占了便宜了人是总士一样。这种诡异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甚至回真壁宅吃饭时,史彦都注意到了异常。
老爹对儿子万般痛惜,生怕儿子受委屈,于是撑着老脸与儿子驴唇不对马嘴地小心试探了一番,并在儿子红如猪肝的脸色和结结巴巴、左言而右顾的回应中得出了一个与真相截然相反的结论。夫夫生活和谐之重要史彦当然明白,他心都要操碎了,又不方便直说,于是拉着总士遮遮掩掩、绕着圈子旁敲侧击了一个晚上。
斗大的黑锅从天而降,几乎砸断了总士本就酸痛的腰,然而反驳的话他又说不出口,男人的面子虽然没什么用,但他也免不了俗,轻易割舍不下。长辈的关怀总士不能不感念,于是他洗耳恭听了一晚上,把哑巴亏吃了个结结实实。
当然,一骑这个诡异的毛病后来被总士治好了,从真壁宅回来当晚总士就把一骑分配给了豆豆,让他俩睡了一礼拜。总士在此期间带着小操和小牵去第五基地出差了,精神体白龙也被他带走了。豆豆每日在龙宫岛上和白龙双宿双栖,天天幸福得冒鼻涕泡,却因主人的愚蠢无端遭此横祸。它气不打一处来,自然不会放过罪魁祸首,于是家里豆飞骑跳的惨烈日子持续了一周。不过这些都和总士无关,他出差出得心满意足,顺道和两个孩子去第五基地北部的天文台玩儿了一圈,长了一番见识。
总士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扫出大脑,摸了摸自己莫名开始隐隐作痛的腰。该做的跑不了,他不觉得一骑现在想见人,于是捏着手里的收集管,无奈地推开了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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