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与花千骨

作者: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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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挫蓬莱


      一行人闹闹嚷嚷的上了长留。
      为首的那人紫袍高冠趾高气扬,正是蓬莱玉矶掌门,崆峒掌门离尘子及一众面目猥琐的小仙派掌门紧随其后。
      白千率数位弟子不卑不亢以礼相待。
      玉矶眼角上瞟作傲慢之态“玉帝有旨派我等查验十大神器,为何不见长留白掌门出迎?”
      白千应对:“叫你来见识神器,并未叫你拜见本派掌门。”
      玉矶开局便碰了个钉子,他有意拿下对方气势:“掌门到访礼应掌门相迎,白子画连这个规矩都不懂?”
      白千道:“纵是仙派掌门亦有品行仙力高低之别。心怀天下悲悯苍生者为高,心胸狭隘构陷忠良者为低,至于仙力强弱在场各位不用我解说瑶池之事,我一介小仙来招待玉矶掌门正合礼节。”
      离尘子在瑶池盛宴上领教过白千口才锋利,暗忖玉矶不是对手,多说自取其辱,抚须大笑“当长辈的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快些将神器奉上让我们瞧了好让玉帝复命。”
      白千问:“玉帝旨意何在?”
      玉玑应道:“玉帝口喻。”
      白千一字字道:“我要见的是书旨。”
      离尘子威吓:“小子,你抗旨不遵要受天规重罚!”
      星月在旁听得“天规重罚”心头一急,大声道:“岂有此理,明明是你们一干小人欺负尊上不在长留借机生事,要罚也先罚你们。”
      玉矶一方有人小声应合:“星月姑娘说得对。”
      玉矶回头看时,附合星月之方的正是离尘子爱子元销,当即向离尘子怒目而视。
      白千示意星月不得多言:“玉帝有旨明示白千抗旨不从受天罚绝无怨言,凭一面之辞伪称玉帝旨意挑动仙界争斗又应受何种处罚?”
      玉矶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离尘子喝退儿子,他成心以众凌弱,向身后的小仙派掌门们一指:“若无玉帝旨意,他们跟来做什么?”
      白千环视众掌门,目光威势逼人:“对了,你们跟来做什么?你们可听见玉帝亲口宣旨或是看到圣旨手书?”
      那几个小仙派本来就施行的谁强依附谁,强手吃肉他们喝汤的外交策略,今日敢上长留撒野也是巴望跟玉矶占些便宜。长留强势,他们不敢造次,为撇清关系纷纷道:“玉帝有旨我等皆听玉矶掌门所言,至于真假我等不知。”
      白千冷笑:“知道了。”这三字不轻不重不急不慢,听得玉矶和离尘子心里发虚。
      离尘子以退为进冷笑数声:“既然白公子不遵口喻,我们也不强求,立即下山到玉帝面前说理去。”
      白千笑道“你们想见识神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凭实力取胜,你们打赢了长留便可见识神器。”
      离尘子目光闪动:“说来说去,长留要倚多为胜?你们八千弟子,我方数十人,你们一拥而上的群殴,我们如何是对手?”
      白千道:“长留与人对战光明正大,从不搞车轮战更不使阴计伤人。”
      玉矶上次被白子画以凝冰术冰封瑶池当众出丑视为奇耻大辱,但给他探出了白子画身患重疾,这次他们敢上长留撒野也是打探到白子画与摩严皆不在山上,着还有一个笙箫默,那人爱好杂务,仙力与他两个师兄相比天差地别,自忖有八成把握取胜,当即道:“那就请三尊与本掌门过招。”
      白千朗声笑道:“方才我已将话讲明,仙力强弱有别,玉掌门在瑶池大会已与我派掌门切磋,尊上何等尊贵的身份,岂能一再二再而三的赐教他人?今日由白千奉陪玉掌门足矣。”
      此话一说玉矶顿时气歪了胡子。
      离尘子道:“玉矶道兄修炼五百余年,你小子年纪不到二十,蚂蚁憾树不自量力!”
      白千要的就是他这句托大之言。
      “好,玉矶掌门在瑶池与尊上已交过手,战果有目共睹,这次玉矶掌门便在一旁观战,请离尘子掌门与我对战。”
      玉矶知离尘子修仙三百年,功力比白千高了何止一倍,当即同意,离尘子却老奸巨猾,笑嘻嘻地道:“对阵人选由白公子选了,对阵的方式由我方选,方显公平。”
      白千笑道:“正应如此。”袍袖一拂姿态潇洒:“请离尘掌门指点。”
      离尘子暗思白子画剑术在仙界数一娄二,与白千拼招式占不了便宜,心中计较已定:“仙家皆清修之人,刀剑凶器用之不祥,我便与白公子比试仙力。”
      白千暗叹一声,他猜到离尘子会跟自己拼仙力。
      父君在瑶池群仙宴上胜玉矶一战打得漂漂亮亮众仙臣服,那是凭了他超强的实力。
      而白千除了智商和口才胜过对方,实打实的拼仙力可是差着一截。
      长留弟子就算死,也不可退后半步。
      白千念诀作法,指尖虚点,银光闪烁中他与离尘子所站已地被他以碎冰为线划出一个圈子、
      “仙派相互切磋,我与离尘掌门谁出冰圈谁就算输。”
      依着离尘子的心意恨不得将白千立毙于掌下才舒心。
      “过招死伤难免,我若不慎伤了白公子,依尊上和世尊的身份想必不会来找崆峒麻烦。”离尘子将丑话说在前。
      白千笑道:“说得好,我若失手伤了离尘掌门,玉矶掌门想必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离尘子嘿的一声作个虚礼,他有意卖弄,仙力将长袍广袖冲击得猎猎飞舞甚是好看。
      白千闭目默祈:“长留历代掌门保佑弟子一战得胜,驱走恶徒,不损长留威名。”
      离尘子以为他心怯不不敢与已对视,讥笑道:“白公子睡了么?”
      白千睁开双眼,眸子澄清如水不染半丝尘埃。
      “请离尘掌门赐教。”
      离尘子大笑:“老夫且教小娃儿两招。”他嘻嘻哈哈面目和气,出手却狠辣快捷。说话间便力聚掌心砰地一掌与白千左掌相接,三百年仙力向白千经脉处冲去。
      长留弟子都捏着一把汗,白千身子微晃,随即定住。
      玉矶拈须暗赞后生可畏,长留后继有人啊,此人迟早为蓬莱强敌,不如趁他羽翼未丰时除之。
      且不说玉矶心生恶念,离尘子原本认为白千一招便可击败,不想对方反而越发沉稳,离尘子连出几招狠着,皆被他以绵密的仙力化解,金木水火土,离尘子暗道,这小子是将五系仙术全都练习了的呀,旁人学全五系仙术至少得花一百年时间,白子画不愧仙界第一高手,既教得出祸害天下的妖神,也教得出与一派掌门相抗的少年英杰。想到独子元销年纪比白千大,修为仙术远不及他,离尘子不由得又妒又恨。
      “离尘掌门,在下有一事向你请教。”白千突然发声。
      天呀,这小子还能分神说话。
      离尘子念头一乱内力也跟着一滞。
      其实白千撑到现在也是精疲力竭强弩之末。
      好在离尘子没看出来。
      “你儿子为何名叫元销?”
      离尘子心头一震“关你屁事。”
      白千似笑非笑。
      离尘子心虚:“你,你个小妖怪还知道什么?”手上仙力又减几分。
      “元销元宵,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离尘掌门年轻时也蛮风流的啊。”白千闲闲道。
      “当年仙界剑术第一高手被贬为凡人的原因离尘掌门是清楚的吧。”
      “仙妖相恋……他爱上海中鱼妖,玉帝大怒罚他销魂钉订足之刑并永世不得为仙。”离尘子喃喃道。
      “玉帝知道了离尘掌门二十年前人间元宵佳节的艳遇会怎样对你呢?”白千让他自己想。
      “你如何知道的?”离尘子问。
      “上次你在瑶池偷袭的那个孩子是异朽阁少主,他为报仇令人将你的私事翻了个底朝天还编了歌谣准备到处传唱,幸好被我拦住。”白千所言半真半假,小凡调查离尘子等人私事是受白千所托去查的,不想今日用上。
      “你为何要帮我?”离尘子眯起眼睛打量白千。
      “我一点都不想帮你,我是可怜元销的母亲遇到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丑事传扬出去叫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凡间如何抬得起头!”白千怒容微现。
      众人只见两人嘴唇张合,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玉矶扬声提醒:“离尘道友,速战速决!”
      离尘子把柄握在白千手上,如何敢速战?
      “你待如何?”
      “我只要你输这一场。”白千道:“就算胜了我,最大的好处也是玉矶的,元销的身世一捅出去,你名声扫地连仙都做不成,要神器何用?”
      离尘子权衡利弊:“白公子,我信你是位守信君子,此事今日了,以前不得再向他人提起!”
      白千道:“好!为了让你在玉矶面前好交差,我让你输也输得漂亮。你向我发虚招,我再找机会将你打出冰圈。”
      离尘子依言呼呼呼向白千连发三掌。
      白千避开两掌,第三掌正中肩头。
      人群中传来一个少女的惊呼。
      玉矶眼见离尘子得手,面有喜色。
      白千虽中一掌并没伤到要害,倒退几步后他又摇摇晃晃的稳住下盘。离尘子趁胜追击,砰地一掌又击中白千手臂。
      玉矶大叫:“离尘道友出手不必顾忌,出了事我替你担着!”
      这意思是要离尘子对白千下毒手。
      离尘子也当真听话又向白千连击数掌。
      白千左支右拙化解得十分难看。
      两人相斗中不知不觉离尘子已至冰圈边缘。
      离尘子大喝一声,化掌为刀向白千当头劈去,白千一个踉跄避开,离尘子趁他脚步不稳又补上一掌。
      一道黄影掠入冰圈替白千挡住离尘子掌力。
      刚一挡格,那人才知离尘子使的虚招,
      她还没反映过来,白千伸足一勾,离尘子扑地便倒。
      他老而弥坚,虽说摔了跟头出了洋相,一跃而起又准备向白千扑去。
      白千退后数步作礼:“离尘掌门承认了。”
      离尘子怪叫:“什么承认?”
      白千道:“比试规定,谁的脚出了冰圈便算输,离尘掌门摔倒时双足都出了冰圈,”
      长留弟子纷纷作证:“对啊,我们都看到了,输了就要服输。”
      离尘子涨红了脸悻悻道:“老夫不小心着了小鬼的道儿,下次你可不会这般幸运!”边说边退了回去。
      “南华天君家的小姐已和离尘道兄比试过了,下一着我来会会白公子。”玉矶扬声大喝,众人眼前一花,他已跃入冰圈,将星月轻轻掷入长留弟子队中。
      玉矶狡诈,他不说白千星月两人合斗离尘子,反说离尘子与星月独斗,这样他对阵白千便有了正当理由不会被人笑话车轮战,他功力在笙箫默之上摩严之下,白千如何抵得住?
      不过玉矶记恨上次在瑶池被白子画当众冰封的羞辱,故意要在长留众弟子前折辱白千一番以报当日之耻,第一掌未尽全力,仙力汹涌似潮水一波波袭向白千。
      白千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还是屹立如山,膝盖都不曾弯一下。
      玉矶面露狞笑。
      “你这孩子倒倔,看你年纪小给你一条生路,你只消当众向我认个错,再将神器奉上,我便饶了你,否则蓬莱掌下你筋骨尽断也怪不得我。”
      白千毫无乞怜之色。
      玉矶忽感对方手心传来一股凉意直侵经脉。
      凝冰术。
      玉矶狂笑:“瑶池之战我给白子画暗算得手,你便以为凝冰术能制我,看我今日尽破此术!”
      星月见师兄遇险,拔剑冲向玉矶,被玉矶轻轻一掌掀倒在地,她起身后又不顾性命向玉矶冲去,玉矶右掌制住白千,左掌应付星月绰绰有余,唯一顾忌仅是伤了她在南华天君面前不好交待。
      “星月小姐,我与南华天君与惊鸿仙子皆有交情,请你速速退下。”
      星月哪里肯依,唰地一剑向玉矶胸口直刺,玉矶着恼力贯掌心,星月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子轻飘飘飞了出去。元销冲上来接住,好在玉矶意在逼退她并无伤她性命之意,星月欲再扑击,却被元销死死抱住不放,眼见白千在玉矶掌力笼罩下脸色越来越苍白,唇边滴出数滴鲜血,星月又急又怒又惧登时晕去。
      玉矶喝道:“你求不求饶?”玉矶骑虎难下,白千宁死不屈都被众弟子看在眼中,一掌打死这少年事小,传出去都说玉矶五百年修行打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叫蓬莱派脸往哪里搁?此时神器他也不想看了,只待这孩子一旦哭叫讨饶便趁机收场。
      场上众位弟子鸦雀无声,数百双眼睛都盯着玉矶恃强凌弱。
      追随玉矶上山的小掌门有心慈的已侧目不忍视之,长留与白千相熟的弟子更是劝他不要强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玉矶心一横,无论打不打死他,我脸都丢光了,不如打死干净!面如严霜威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饶我便放你”
      白千浑身经脉被玉矶潮水般的掌力振得剧痛无比,心知此次不服软玉矶决计饶不了自己,他聪明机变不在东方荀彧之下也懂得省时度势,然而玉矶一口一个“长留不过如此”的嘲笑却激怒了他,突然他觉得生死并非大事,人活一世势必要风风光光轰轰烈烈,要他对玉矶这种小人讨饶,不如一死,他傲然而笑 “长留弟子从无求饶之理,更无贪生怕死之徒!”
      玉矶大怒向白千击出十成仙力,风中可闻风雷咆哮之音。
      白千胸口一滞,他象被放入一个密封的容器中,而供他生存的空气却被慢慢抽空。
      奇怪的是他的身子反而越来越轻,到后来他轻得象一片羽毛,他不断上升,正向太阳飞去!
      “你别怕,浴火成凤是每只青鸟的宿命。”熟悉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待我重生,便是诸神归来之时!”女声威严有王者气象。
      太阳象一个硕大的火球,明亮的光芒让他双目难睁。
      就在他以为自身将化灰烬之时。
      一股力量又将他拉回地面。
      正在玉矶以为可将白千毙于掌下之时,一人快若流星出手将白千拉开玉矶掌力范围,玉矶哪肯罢休,右手制住白千,左手仍如应付星月般想发打发那人。
      来人仙力非星月可比,双掌相击,玉矶被他一掌击得飞了出去,收势不及正好撞在白玉护栏上,将一个脑袋撞得头破血流。
      玉矶踉踉跄跄将白玉护栏撞为数段,方稳住身形,定睛看时,接他一掌那人正是长留掌门。
      离尘子上前对白子画行礼,白子画不予理睬,离尘子皮着脸笑道:“早知尊上在此处,玉矶道兄便不与小公子过招,直接请教尊上便是了。”
      白子画淡淡道:“他已请教过我两回,想请教第三回请他换了衣衫梳洗干净再来打,蓬莱祖上好歹也是一大仙派,堂堂掌门衣破流血的撕打叫弟子们看着成何体统?”
      玉矶忍痛撕下衣襟将额头鲜血抹了一抹,不抹还好,抹成大花脸更显狼狈,长留弟子一阵哄笑,玉矶这次出丑比瑶池犹甚,他毕竟一派掌门,胜负已分不能如泼妇般纠缠不休,向白子画略一拱手,带着离尘子等人去了。
      玉矶一干人走后,白子画遣散众弟子,只留自己与师弟白千三人。
      白千喜道“爹爹,好在你及时赶回。”他本来叫白子画“父君”激动下连仙界礼仪都顾不得了。
      笙箫默看了看师兄气色:“你这会儿可好?”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白子画道:“我没事。”拉着白千的手连声问:“伤得重么?可要赶紧调治。”
      白千擦擦嘴角血迹:“我也没事,我的血多得很,流点点血还伤不到我。”白子画与玉矶交手时,同行而来的笙箫默便替白仙输送了真气疗伤,白千毕竟年轻所受的伤势不重所以恢复也快。
      白子画不信他胡说,亲自诊他仙脉知他无碍才略略放心:“真是傻孩子,我不来难道你就一直跟他硬扛?你不要命啦?”
      白千笑道:“他就是故意吓唬我,他才不敢真的将我怎样。”父亲能平安归来于白千已是一喜,看不到带给他耻辱的母亲更是大大的喜事。
      白子画却道 “千儿,我回来取一样东西便走。”
      “何物?”
      “你的神血。”白子画道“我找到你娘了,她伤后一直沉睡,若要她醒必须以神血作药引。”
      白千不抗拒也不行动。
      白子画不知摩严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花千骨的不是,耐着性子解释:“你娘亲温柔善良,你不要听外头的人污蔑之言误会了她。”将取血的玉瓶给他:“数滴便可,不用太多。”
      外头的人?白千看看笙箫默,三师叔都承认的事实,父君为什么让感情蒙蔽了理智的眼睛!
      白千道:“血,我可以给,但你不能带她回长留。”
      白子画冷不防白千会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她是你娘!”
      白千理直气壮:“我又不想她生我。”
      “孽子!”白子画扬起手掌。
      白千丝毫不惧迎上一步,大有你有本事便打死我的意思。知道白子画亲爹后,白千就拿稳了他所谓惩罚都是虚张声势。
      白子画当然不会打死他,从白千中蛊毒险些没命那次起他就舍不得再动儿子一根指头,甚至白千欺骗他小骨已死这等行径也不过一巴掌掴过了事。
      笙箫默给师兄一个台阶下“师兄,你千里迢迢赶回来是为了教训儿子还是救小骨?”
      白子画不再理会白千,转而对师弟嘱托“这次玉矶在长留吃了大亏,依着他的心性一年半载不敢来了,辛苦你帮我管理长留诸事,我只须三日便可归来。”
      笙箫默道:“大师兄被杀阡陌打伤正在休养,你去不去看看他?”
      白子画恨恨道:“若非他跑到寒星城捣乱,杀阡陌何置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给我好好看着他!不准他跑出长留一步!”
      走前欲向白千交待两句,白千却赌气将脸转向一旁。白子画心道,好罢,待我救了小骨再来收拾你。御剑而起,连人带剑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于天际。
      笙箫默道:“你爹爹走了。”
      白千闷闷开口:“我看到了。”想到下次再见就是父亲带着那人回来,终究摆脱不了,心里一阵厌烦。
      “他服了聚魂丹。”笙箫默补上一句。
      “什么?”
      “他被杀阡陌用妖魂破打伤了,连御剑都不能,他是用异朽阁缩地符回来的。他一回到长留便直奔销魂殿找到我要了聚魂丹服下。”
      聚魂丹是笙箫默在凡间游历时看到南方人拿毒蛇入酒治风湿头痛,灵机一动想到以毒攻毒或许可以治愈白子画的销魂钉伤。因此找了几种世上极毒之物,再配以君臣调和之药制成了。那药见效奇快,白子画第一次服用后半个时辰不到所有病痛俱消功力回复如常。笙箫默以为寻到良药开心地去大量炼制,不想一月之后,白子画的身体反而更加虚弱,摩严七窍生烟地将笙箫默狠狠训了一顿。自此笙箫默便知那聚魂丹并非良药本待销毁,但它能在短时间内让掌门师兄解除病痛也不是全然一无是处,因此将那剩下的药留了下来。
      此次白子画回长留除了取神血就是找师弟索要聚魂丹。他服用一粒丹药后压住伤势仙力恢复,因此与玉矶对战大胜,为以防万一他又要了一粒带在身上。
      “聚魂丹药性霸道,虽能暂时消除病痛对仙体经脉却损伤极大,平常仙人服得两粒便会仙力枯竭而亡,何况父君还中了杀阡陌的妖魂破,不行,我去接他回来养伤,他定要一意孤行在外不归,我也要陪在他身边照顾。”白千又急又愧再也顾不上闹脾气,
      笙箫默道:“千儿你别冲动,一则他不是个听人劝的脾气,二则他的对手是杀阡陌和东方彧卿,你去了未必帮得上忙反倒要他分神照顾你们。”往摩严所住的方向扫了一眼:“你师父若知道你的打算,会不会拼了命也要去极北冰川消灭祸患?”安慰白千:“你放一百个心,依你爹爹的本事根本用不上第二粒聚魂丹,他说三日回来,三日内定然必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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