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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终局将至，诸位为了弥补遗憾或心怀大愿而重返现世的Servant……请倾尽全力，开始厮杀吧！」
这是一句适用于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全体Servant、带有强制效力的命令；它并非由耳朵接收到的，更接近于直接响在脑子里。
无庸置疑，是令咒！
包括正一手Master揽住腰背，另一手从腿弯穿过，将Master护在怀里从别人家房顶赶路的亚瑟也没能幸免，当场腿软了一瞬，好悬才堪堪在屋顶边缘站稳，没把随他姿势前倾的士郎给摔出去。
被颠了一下，意识到有变故，原本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看似在传达「我躺平，你随意」信息的卫宫士郎表情顿时一变！
「Saber！你怎么样？」
士郎扭腰一挣，动作迅捷，疑似有几分迫不及待地滚出了自家Servant的怀抱，反过来撑住对方一边肩膀，随后出言关切。
「令咒……Ruler用令咒宣告厮杀开始！」
「那我──」
士郎反应不慢，闻言目光立即落向刻在自己手背上，那个像一柄抽象利剑的令咒图样。
──以令咒抵消令咒！
自幼接受正经魔术师教育的少年，没怎么思索就得出正确答案。
「别浪费。」
亚瑟同样看出了士郎的打算，当即按住后者持有令咒的那只手，安抚道：「我缓一缓就好。等级A的对魔力，一道令咒指挥不了。」尽管做不到无视，但他可以抑制住正在使用的容器欲服从命令的冲动。
话虽如此，他还是重新召唤出誓约胜利之剑。
厮杀是一道比较空泛的命令，宝具拎在手上，就已经相当于某种程度的服从。对亚瑟来说，这有助于他抗命！
然而并不是谁都有A等级的对魔力，甚至「对魔力」就不是一个在上三骑以外的Servant身上，常规可见的职阶技能。
别看亚瑟抗性高、仅凭意志便克制住容器对令咒的服从特性；实际上，更多主从根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根据他们不同的应对，差不多在亚瑟重新召唤誓约胜利之剑那一瞬间，整个冬木市的魔力浓郁程度直逼这个月的巅峰！但在全体御主中，只有现任冬木市土地管理者兼远坂家当主的远坂凛，对此感受最为深刻。
尤其她身边就有一个庞大的魔力源。
──她和明明自己不认识、可是从对方的表现看来似乎很熟悉她的间桐慎二；Saber千子村正和Rider德雷克。
因为天草四郎令咒发动之际，千子村正与德雷克的直线距离最近。
两对主从、狭路相逢！
就在间桐老宅铁栅栏大门外那条人行道上。
「远坂啊……是妳呀、远坂。好吧！是妳也不错。以落幕秀来说，一个魔术世家的当主来当配角也够份量了。」
左右左右地来回走了好几趟，那名西装革履，偏偏言谈间流露出些许神经质的青年终于脚步一顿，歪头、采俯视角朝下瞥去……与把不耐烦直白写在脸上的少女四目相对。
「你是透过我在看什么人吧！先说清楚，我就是我自己，不是谁的替代品！即使是平行世界的我也一样。」
远坂凛无意止戈，她已经知道天草四郎那条令咒，也看懂了主动一宝具轰过来的Rider主从，隐藏在服从令咒底下的真实意图。
身为Ruler令咒无法支使的御主，间桐慎二此时却站在金鹿号的甲板上，一副「我和Servant共进退」的样子……这架势，本身便足够说明问题。
──起码可知间桐慎二是有预谋的。
「你决定放弃圣杯？」
「没办法实现愿望的东西，扔了……也无所谓。」
「如果是恢复无色魔力的大圣杯──」
「也有办不到的极限。我调查过了。」
「……」
开打前的最后试探只换来更多不解，远坂凛抿了抿唇，神情终于严肃起来。然而，她依旧继续开口：「我现在突然好奇你想许下何等不得了的愿望了。」
不同于闲聊般的台词，凛在说话的同时，指掌间的动作可是非常利落。
只见她的袖口快速滑落下来某些小玩意儿，被一把握进掌心，随即，凛熟练地以家传宝石魔术驱使这些储存满自身魔力的宝石，让几颗裁切工整的昂贵饰品结构震荡、接着自主殉爆！逐个炸成掩护性质高过杀伤用途的烟花。
千子村正择机实时灵体化。
如此浓烈还带闪光的烟阵，陷在里头自然啥都瞧不清楚。但有句老话说得好！这种时候，攻击的确是最好的防御──
「小的们，准备干活了！」
德雷克举枪发号施令。
若隐若现的幽灵船队逐渐显现，以金鹿号为核心汇聚；而小型火炮的炮管则更快地在她周围探出虚空，炮口纷纷朝下，二话不说便展开「轰轰轰」式洗地盲射！
只是这样，倒也吓不倒有心理准备的凛，真正让她傻眼喃喃出「开什么玩笑」的原因，出现在间桐慎二亮出那台改装笔电并「喀答喀答」按几下之后，拉出来的超科幻虚拟触碰式光屏和因此引发的间桐宅及其周遭环境变化。
简单说，远高过一般民房的堤坝震颤着破土而出、八方竖立；紧接着，汹涌的海水掀起惊人浪涛、越过堤坝倒灌进来……猛地一看，凛真的以为是海水倒灌！是再不闪人，立足地面的她会直接被海水水压压垮的那一种！
「小姑娘看仔细。」千子村正没去拉她一把，反而在念话中提醒一句。
看仔细……远坂凛一怔，海水已经浇灌下来。
因为村正的话语，恍然间意识到果然哪儿不对劲的她没有布置下防御魔术，直接与倒灌的海水「硬碰硬」……结果──
水压？不存在的。
缺氧？同样不存在的。
海水？抱歉啊、还是不存在的。
──间桐慎二的布置仅仅是一场能够欺骗肉眼的盛大幻术……初步推断是这样。凛站在「海底」思索，同时接收来自村正的念话：「嘛，攻击力度不一样了。老夫对面那个装束大胆的女海盗变强了。」
说话时，凛见到村正的身影翻出金鹿号的甲板，不假思索地「投海」。
间桐慎二制造出来的幻景也很尽职，立即顺应村正的动作，模拟出落水的水花和涟漪，以及人跳到水里还能正常呼吸这种异常产生的海底泡泡。
好吧！这是一张场地卡。
凛虽然因为电器白痴的属性综合家庭因素，基本上不玩计算机游戏，不过慎二得意洋洋的环境效果公布发言她还是听懂了。
简单理解，慎二大费周章的以间桐家为核心，布置下类结界型的Servant强化魔术。还是采取科技与魔术结合的手段来实现的。
──跟蜘蛛一样，张开罗网，静待猎物自动送上门……所以她就不应该从间桐家前面路过是吧？
－PM11：40－
撇开被意外拦截的村正和凛，这个时间点的中央公园已经聚集满相关人士。
包括实为一体两面，一者代表放在阳光下的基督山伯爵，一者代表潜藏阴影里的复仇者的岩窟王，也很干脆地采用「自己怼自己」的方式服从令咒，非常挑战技术的一边对轰一边放水一边赶路，并领着做为他们Master的艾德费尔特姊妹抵达魔力涌动最剧烈的现场。
附带一提，选择类似手段的还有阿尔托莉亚。
迪卢木多自告奋勇跟她对招，以此缓解了骑士王意志层面的压力。
很显然，面对至少还有持有各一划针对自家Servant令咒的Ruler，各位Master不约而同决定在能够承受的前提下，姑且按兵不动。谁也不知道剩下那一划令咒，会不会被Ruler拿去做出过份的要求？
噢，当然！年轻的卫宫切嗣另当别论。
他并未使用令咒抵消令咒，但他和阿尔托莉亚同样心知肚明，知道天草四郎已经将对应「阿尔托莉亚」的令咒消耗干净了。
这是最好的情况。
也是最让阿尔托莉亚心情复杂的情况。
不过说到思绪的复杂程度，抵达现场的所有人大概都差不多。因为招摇制造出大动静的人，真名「吉尔伽美什」──对阵中的两位都叫这名字。
概念武装金光璀璨的少年吉尔伽美什，正在挑战连本人带武装彷佛集体掉色的青年吉尔伽美什！
两位英雄王开启的王财金圈，映亮了半个中央公园。
……只不过……那个被投入战斗的宝具……那个在两边王之财宝的金光涟漪里穿入穿出的……银色的锁炼、金色的楔子……
「那个不是天之锁我就吃下去！」库丘林一个深呼吸，找回语言功能，立即压低音量跟Emiya耳语。
「放心吧。英雄王不至于浪费到用宝具喂狗。」不改毒舌本能的男人却暂时垂下眼帘……想来大概是战斗画面太美，难以直视。
毕竟……对于清楚吉尔伽美什一生只有一名挚友，那名「挚友」即为「天之锁」的人来说，现在的场面一旦拟人化看待，就像恩奇都正夹在他的两个熊挚友中间，为了安抚两个暴躁狂而表演左手打右手。
「……我现在有点同情王的挚友了。」真心实意。对于性格倾向别扭压抑的Emiya而言，这可是非常难得的坦率。
库丘林没去计较那个跟狗有关的问题发言，亦是基于同样理由。
和有熊挚友相比，狗都不算什么了！
「是嘛？老子觉得恩奇都超强的啊！在他们那个时代居然能摆平这两个。」他一边说，一边胳膊就搭上Emiya的肩膀，然后如同在辅助强调语气，力道很足地朝后者胸膛连拍好几下。
……这爪子干脆剁了？
Emiya没把某怪力光之子的手扯开，而是盯着思考。
「嗯？」
没来由地，库丘林感觉到了一股子透体的冷。可惜前方别样的战斗更有意思，相较下那点冷意跟没有一样，几秒钟之内便给预感者抛诸脑后。
「哦哦！」
「哦呀……」
一高亢，一轻盈，双人Rider组的两位尽管表达方式不太一样，但他们的语调变化都意味着一项事实：场上天之锁（恩奇都左手）打天之锁（恩奇都右手）的僵持局面，终于出现突破性发展！
少年时期的吉尔伽美什，这场圣杯战争的正式Archer之一，身上黯淡隐藏起来的刺青竟在此刻凸显，鲜红亮眼的环状纹路便攀附在少年王手腕至小臂的白皙皮肤上，恰与金黄的概念武装交相辉映。
吉尔伽美什抬起手臂，就在天之锁又一次楔子对楔子互拚一记分开的瞬间，做出一个拧住旋转的动作。
「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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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枪弓篇幅还是少，要交代一下其他组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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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座，梦见挚友跟挚友拿着自己在PK的恩奇都：做恶梦一定是睡眠质量不好，再睡一千年吧！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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