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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重重
萧思远见阿末将沾满水的小脚也没有擦拭一下便套上了鞋袜,这对于一个有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来说是身心的双重折磨,他的眉心处打了一个死结,正要开口训斥。
“萧哥哥!”公主从身后唤住了萧思远。
萧思远回身正要行礼,公主连忙握住了他的手顺势挽住了他的手臂,调皮的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道:“萧哥哥,走,我带你去看我做的画,教我的佟师傅说我作的画有很大的进步。”
“哦?”萧思远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头,温柔的道,“我的小公主越来越棒了。”
文安公主骄傲的仰起下巴,忽然回过头充满敌意看了阿末一眼。
阿末:“…”
阿末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狠狠的扔向了碧水池中,水池中央溅起一朵白色的水花。
果然只有对自己才那么凶,对别人都那么温柔,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臭男人。哼!
我发誓,从今往后我都不喜欢你了。
发泄一通之后,阿末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便坐在一块怪石上低着头专注的看狸奴和阿花追逐玩耍,两只猫追着对方的尾巴跑,跑成了一个小圈,后来兴许是玩累了阿花姑娘便懒懒的趴在狸奴的肚皮上闭目养神,狸奴低头吻着阿花姑娘的耳朵,眼神尤其的深情和宠溺。
阿末:“…”她这是在自虐啊!
“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一个怯怯的女声在阿末的头顶响起,阿末抬起头只见一个十四五岁长的十分可爱的小姑娘正对着自己腼腆的笑。
“可以,”阿末友好的笑道,“不过要看它们自己愿不愿意。”
小姑娘红着脸试图伸出小手,狸奴警觉的动了动耳朵,突然抬起头用那双漆黑的眼睛锐利的瞪向小姑娘,小姑娘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泫然欲滴。
阿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狸奴的大脑袋,商量道:“人家是喜欢你才要摸你的,别那么小气嘛!乖啊!”
狸奴漠然的垂下眼帘,压根儿不理她,阿末冷冷威胁道:“既然如此,那阿花姑娘今晚跟我睡。”
狸奴突然睁开眼瞪视着阿末,怒气从鼻孔里喷薄而出,但是却敢怒不敢言一下子就妥协了,乖乖的垂下脑袋作乖巧状,还有些任君欺凌的可怜模样。
阿末满意的摸了摸它的大脑袋,“这才乖嘛!”然后对小姑娘道,“你摸吧!要摸多久就摸多久。”
小姑娘害羞的点了点头,再次伸出颤巍巍的小手伸向阿花洁白的毛发,一开始只是尝试性的摸了一下,眼睛还注意着狸奴的动向,慢慢的见狸奴低垂着脑袋一副认命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便大胆了起来,阿花闭着眼睛舒服的轻哼了一声,小脑袋还在狸奴的肚皮上拱了拱找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的睡去,狸奴朝小姑娘投来赞许的一瞥,不错,继续。
小姑娘的胆子渐渐变大,尝试着又摸上了狸奴的毛发,狸奴娇生惯养多年,每一根黑发都精贵无比,自然要比阿花的毛发健康有光泽,摸起来手感也要好太多,小姑娘摸上了狸奴小王子的毛发开心的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特别的可爱。
阿末打量着小姑娘的穿着,应该是新来的哪家小姐,倒是还没养成刁蛮的习性,性格内向单纯没有什么心机,是个可人疼的小丫头。
阿末同她聊了几句,才知是秦家庶出的五小姐,难怪没有什么架子,不过比秦语可爱多了。
“此次我能前来参加这次郊游,全是我姐姐在老太太面前求得情,姐姐人可好了。”秦萱骄傲的道,“这次能领略到这么漂亮的瀑布风景,也是姐姐向公主提意见来这里郊游的,我姐姐和公主的关系可好了,情同姐妹。”
小丫头语气里充满了对姐姐的崇拜,只是真正的秦语是何种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阿末对这个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大小姐没太多的好感。
秦语的目光不善的投向这边正好与阿末望过去的视线相接,她狠狠的瞪了阿末一眼收回了目光。小姑娘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些微妙的变化,可能是极少能有一个人默默的倾听自己说话,身在深宅大院父亲三妻四妾又是个庶出的小姐,除了挂了个小姐的名头吃穿用度比别个好些外,跟坐牢没什么两样,此次能有幸走出闺房,拘谨矜持的性子又少不了受些冷落,能遇到阿末这种和颜悦色又愿意倾听的姑娘,便掏心掏肺的说个没完。
有个小丫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阿末暂且忘记了那些萦绕心头的各种烦恼,听着她的话看着狸奴慵懒的给阿花梳理毛发,竟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突然,阿花的身子从狸奴的身上弹跳了起来,阿末和秦萱不约而同的看向它,阿花抖了抖身上凌乱的毛发快速朝前方跑去,媳妇奴狸奴紧随其后。阿花和狸奴在不远处的一颗小树下停了下来,两个小家伙凑在树下似乎在耳语。阿末和秦萱好奇的走过去凑近一看,嘿,一只躺在地上的小白兔,两个小家伙正用鼻子嗅着看死了没有。阿蹲下身子领起小白兔脖子上的皮毛凑在眼前端详,小白兔紧闭双眼一动不动,阿末伸出食指在它鼻尖探了探,有鼻息还活着,阿末高兴的道:“嘿…这下我们有口福了,等下我们可以烤兔肉吃。”
秦萱一把抢过阿末手里的小白兔,怜惜道:“它多可怜啊!你怎么能忍心吃它。”
阿末道:“既然如此,那这只兔子就送给你好了,我再等等看还有没有别的兔子自投罗网。”
秦萱将小白兔小心的抱在怀里,噗嗤的掩唇轻笑,“这个典故我懂,叫守株待兔。”
阿末笑道:“兴许还会有一只笨兔子撞晕在树下呢!这回你可不许再起同情心了,你不知道烤兔肉简直是人间美味。”
听闻此言,秦萱不禁多看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一眼,长着一张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圆脸,心肠怎么这么硬呢!
秦萱不知道的是,作为一个吃货,除了吃,其他的都是浮云。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吃素又如何?总好过那些面善心黑的人做些形式上的功夫。
果然,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一只小白兔出现在了那颗树下,但是没撞树而是绕过树朝树丛里跑去了,阿花眼疾手快追了上去,狸奴跟在阿花身后消失在了树丛深处。
阿末:“…”她只是说说而已。
秦萱:“…”弱弱的想,千万别抓到啊!
阿末她们所在位置在碧池下游,水流急湍,两边草木丰茂,那树丛里荆棘缠绕、枝叶交错,人根本无法贯通其中,阿末只好顺着河流边的芳草地追去。
随时观察着这边动向的萧思远、风浪、张梦寒三人连忙起身也朝这边跑了过来,方才张梦寒和风浪都有找借口过来陪阿末,但公主的娇蛮比借口更强硬,他们只好一边心不在焉的看公主画画,一边不时的往阿末这边看。萧思远则是故意与公主做些亲密动作,比如凑在一起耳语,比如与公主一同握一只笔在画板上描摹,比如两人含笑对望时眼波流转,含情脉脉……无奈阿某人完全没看这边,只是一个人在地上闷闷不乐的画圈圈,不一会儿又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姑娘谈笑风生……仿佛根本不在意他跟别的女人亲近,萧思远第一次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竟有种对牛弹琴的挫败感。哎!简直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风浪看在眼里则是暗自嘲笑了一番。张梦寒则拿着一根小木棍晃啊晃,满心的唉声叹气,孽缘啊!
文安公主还沉浸在和萧思远情意相通的喜悦当中,不料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突然起身一齐朝阿末消失的方向跑去,气愤的直跺脚,随后也跟了上去。
阿末一边沿着河流跑一边往树丛里看,隐约能窥豹一斑的瞧见阿花和狸奴的两道一白一黑的身影,阿末打商量道:“阿花姑娘,别跑了!我不要吃兔肉了。”
阿花完全不听劝,阿末只好对狸奴道:“狸奴,你快劝劝你媳妇,别跑了,丢了怎么办。”
狸奴也不搭理她。
阿末心知自己一语成谶,后悔不叠。
也不知跑了多久,阿末又随着它们朝一条植被披径的蜿蜒小路跑去,如蛇曲折盘旋的小道一路延伸到迢远深幽的山谷之中,阿末停下脚步回顾来径,翠涛化千峰,苍苍横翠微,根本寻不到一丝来时的足迹,眼前是一处高高的悬崖,下面树木茂盛,如烟晨雾,是一条静谧的山谷,葳蕤的翠波中间依稀窥见一条碧绿的山涧。
萧思远几乎是施展轻功飞掠而来,风浪带着张梦寒紧随其后,萧思远沉着脸方落到地面,一道鹅黄倩影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嘤嘤的哭着,“阿花和狸奴跳下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酝酿的怒气被硬生生的转化为心疼,这小丫头还从未在自己面前哭过,萧思远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拍着她的背哄道:“乖,别哭,不会有事的。”
萧思远牵着阿末的手来到悬崖边目测了一下高度,二话没说便抱着阿末纵身跃入了山谷之中。
张梦寒和风浪大眼对小眼,张梦寒见风浪似有犹疑之色,怒道:“上啊!是不是男人。”
风浪:“….”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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