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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善恶
所罗门非常震惊的意识到他们竟然都把德古拉还被以诺困在半空的事情给忘了。
“哎呀，你看你都光顾着和我们聊天，把人家冷落了！”但他林神情揶揄。
“就是哦，这样是不对的。”艾尼随声附和。
然后这两个恶魔往后退了一步，顺便把所罗门也往后拖了一步。
以诺额角隐隐迸出了青筋：“……你们在都在想什么！现在是开玩笑的氛围吗！”
但他林单手掩面，强制不笑出来。
“你是缺心眼吗？几分钟前所罗门差点化魔，而你还处于被他吞噬的状态，我和艾尼不来的话，你这条人鱼就死的不能更死了吧！”
“但是现在不是皆大欢喜吗？”但他林笑吟吟地摆动着鱼尾，“而且真要说的话，你该早点来的啊，这样就什么事情都没了嘛。”
“对啊对啊，为什么你动作这么慢呢，小以诺？”
“我……！”
所罗门很诚挚的加了一句：“我也真的希望你能早点来。”
然后他在抢在以诺暴走之前：“我是真心的，绝对没有任何调侃的意思！回到当务之急，目前这个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我感觉我现在就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捏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以诺似乎有些无奈，“那么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执意要杀他吗？”
所罗门默然，然后摇了摇头。
“那就好。”以诺如释重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他回头去看德古拉。
德古拉此刻的表情有些阴郁，或者说，非常不友善。
“皇子殿下，吾两族有过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吧。”
“虽说我也不想让你直呼我姓名，但是这个称谓就有点恼人了。”以诺眯了一下眼，那双血金的瞳孔里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怒。
“这事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是很懂为什么你要中间横插一脚。”
“嗯，确实如你所说。”以诺一边这样说一边缓缓向他走去，血弦在他每一步踩下去的地方生成一个落脚点，“但若是父亲的朋友，就不得不另当别论了。”
德古拉单眉微挑：“不得了，该隐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类朋友？哦，不对不对，应该问，该隐什么时候交了个朋友？”
“这个我也不明白了，可能需要哪天你有幸碰到他的时候顺便问问。”
“那还是算了，我可一点都不想碰到那个笑面虎，说真的，要非得见他的话，我宁愿见到你。”
“说的也是，要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父亲，说不定此刻亚巴顿已经现身此地了。”
“千万别，那场景可以算得上是噩梦。”
“哦，你还会做噩梦？！”以诺的语气嘲讽意味渐浓，“其实我也不明白了，你不乖乖呆在亚巴顿身边，非跑红海来闹事，究竟为的哪般？”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皇子殿下？”
“我说了这个称谓很让我恼火吧。”
以诺在他面前约两米处凌空站定，然后他突然松开了绑住德古拉的血弦。
德古拉收去了那副说话总带三两分玩笑的模样。
因为以诺直接抽出了腰间冷光凌寒的令剑，他给人的感觉突然变了，毫无征兆散发出来的凌厉压迫让他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将自己的手掌在剑锋上缓缓抹过，剑由暗银逐渐散发出血金色的剑光。
剑锋“嘶”地一下划开空气，空气中看不见与看得见的血弦将整个视域横断成无数扭曲的空间，向剑锋极速奔流。
“以诺，你是特地来和我打架的么？”
德古拉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他抬起手，露出极长的红色指甲，然后双手在半空一捏，鲜红带扎勾的长鞭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中。
以诺的发丝在仿佛裂成无数碎片的恍惚光影里逐渐由银紫褪成极为浅淡的银蓝，他的周身浮起了一层透明不真切的，虚火燃烧的光芒。
所罗门意识到不对，以诺这个架势怎么看都是动真格了。
然而艾尼却直接伸手拦住了他：“所罗门，让他去吧，我早看出来了，想杀德古拉的，其实是他自己。”
“？！”
“我和他还算熟了，所以感觉的出来，在他看到加喜特的那个刹那，他已确实动了杀机。他之前询问你，不过是想确认你已经彻底头脑清醒了而已。”
“杀了德古拉，他会被亚巴顿杀了吧！”
艾尼微微点了头：“我不否认，但是请不要阻止他。”
“艾尼，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以诺和之前的你不一样，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艾尼就是喜欢这个小伙子这点，曾经才愿意接受他的委托。”但他林把手搭在所罗门肩上，“他虽然身负永生之血，却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所以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与你一样的，善良且嫉恶如仇的人类啊。此刻他是出于对加喜特的同情与怜悯，出于对两河流域的人们所遭受苦难的于心不忍，甚至出于对无辜的我几乎被他杀死的愤怒，才决定搭上自己的性命，让这一切终结的。”
“你别看他嘴上老说着这是该隐让他来帮你这样的话，他从知道你需要帮助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就已经做好这样的打算了吧，所以他才一直在警告你不要对血祖动手。”艾尼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变过，你们人类啊，永远都不会知道从古到今，受了他多少照顾，他从来都不会让你们知道。就像今天，如果我不说，你也会觉得他的言行太过于前后矛盾，不是吗？”
“所以，我就合该这样看着？”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战斗。以诺和德古拉都拥有源自人类的起源，同样成为吸血鬼，但正因如此，选择善和选择恶的他们，才显得如此水火不容。你若是插手，就辜负了他的苦心，更侮蔑了他的决意。”
“这算什么……”所罗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先是血族，然后是恶魔，我还真是受了不可思议的教育。”
“这没什么不对吧，与我们所活过的时间比起来，你真算是刚出生的婴儿了，就算是荧惑，也远比你经历了更长久的岁月。”艾尼单手叉腰，缓缓甩了甩身后的蜥尾。
“所罗门。”但他林温和而认真的喊他的名字，然后轻柔而严肃的低声说，“正是因为人类短暂却拥有无限可能的生命，才让这个世界变的异彩纷呈，所以我喜欢你们，在我眼里，是你们赋予了世界意义。”
“我们赋予了世界意义？”
“因你们脆弱短暂的生命，赋予了天使守护的意义，赋予了恶魔夺取的意义；而你们太过于多元化的灵魂，能让至纯至净来自高天的炽天使因你们舍弃圣洁，能让被冠以欲//望与邪恶的恶魔，被你们感化。你们太过于神奇，太过于神秘了，如果没有你们，这个世界将多么无趣啊。以诺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背后竭尽所能的守护你们，守护红海。不过这一回，他所做的，碰巧被你看见了而已。”
“……”
“别再摆出那一副表情了，所罗门，我都看不下去了！以诺很强的，他可是毫发无损从亚巴顿手上经过一遭的家伙，又不是只有德古拉有靠山，你就不能相信他吗？！”艾尼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出来。
所罗门将手捏紧又松开。
“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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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别再摆出那一副表情了，所罗门，我都看不下去了！以诺很强的，他可是毫发无损从亚巴顿手上经过一遭的家伙，又不是只有德古拉有靠山，你就不能相信他吗？！”
但他林【笑盈盈】：我觉得这回以诺是真的准备坑爹了吧？
所罗门：……谁能保证该隐一定会出现！
艾尼：如果亚巴顿出现并停留红海的话，该隐一般来说……嗯……
亚巴顿【烦】：我还是去红海看看究竟出什么事了……说过多少次我讨厌去红海了，真是不让我省心的眷属。
该隐【烦】：我儿子整天想着坑我下水了，真让人头疼……嗯？这个魔压很熟啊？！
以诺：……你们够了，我一点都没有想让我爸涉入这个局面，倒不如说他涉入了才会导致不可预计的大灾难吧！ 不要在那唯恐天下不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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