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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许祎,我们分手吧
两人去超市选了一些菜,临走的时候,徐鹤松看许祎当着他的面把一堆润滑油和保险套放进车篮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撇开。
许祎笑嘻嘻地贴近他,凑到他的耳边呵气:“呐呐,今晚要让我做到满意为止。”
徐鹤松背脊一僵,推着车去结账。
许大官人的算盘打得好,但是徐小娘子却非常不配合,挑眉看着那条hello-kitty的粉蓝围裙,说出话煞气满满:“这是个什么鬼?”
许祎努力瞪大眼睛作萌状,抱着他的脖子一顿乱蹭:“人家宵想裸替围裙很久了,娘子你就依了为夫嘛!”
徐鹤松嘴角抽了抽,给了许祎一拳,将他从厨房里踹了出去,对许大官人的挠门声充耳不闻。将菜从袋子里拿出来,徐小娘子看着黑色衣角蹭到的一丝丝泥土,眉毛瞬间纠结起来,停顿了半晌,视线飘到流理台上的围裙上,嘴唇紧紧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许大官人看到自家娘子穿着那件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眼睛“蹭”地亮了,立即狗腿地凑过去,围着他看了半晌,脸色些许不满,喃喃道:“为什么穿着衣服?”
徐鹤松直接忽视他,将菜放到餐桌上,然后转身进厨房,许祎粘着他挤了进去,满脸谄媚的笑意:“娘子好贤惠,煮得都是为夫喜欢的菜!”
徐鹤松握着锅铲的手一顿,看了看了流理台上的菜肴愣了半晌,嘴角的弧度似扬飞扬:“是么?我现在才发现。”
许祎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朵暧昧地呵气:“你就承认吧,你爱我爱得不行。”
徐鹤松微微低头,后颈细白的皮肤落在许祎的眼底,他眼神微沉,唇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后者反应巨大,惊得缩紧了脖子,想要挣扎,许祎却坏笑地勾了勾唇,紧紧固定住他的肩膀,双唇吻上去,狠狠吮吸了一口。
徐小娘子兵败如山倒,却还是嘶哑着声音道:“菜……菜还没……还没做完。”
许祎在他后颈处留下几个吻痕才作罢,唇贴着他的耳廓逡巡到他的侧脸上,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先饶过你。”
许祎家的餐桌是西式的,很长,徐鹤松看着另一头远远的许祎,眼睫颤了颤,鼻尖微涩,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边,许祎像是很不满两人的距离,拖了一把椅子到他身边坐下:“这餐桌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允许你离我那么远!”
徐鹤松淡淡一笑,布置好餐具,开始给他夹菜,许祎眉开眼笑,话也多了:“以后我们俩住的时候就把这餐桌撤了得了,还不如买个像温然家的那个圆桌,吃着也温馨。”
徐鹤松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看了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你不问问我爷爷怎么样了吗?”
许祎停下筷子,面色不虞:“你都能来看我了,想必他也没什么问题了。”
徐鹤松置于桌面的手有些颤抖,他慌忙移到桌下,继续保持着平稳的语调问道:“是啊,你多聪明……”
许祎感觉他脸色有些不对,解释道:“我不想聊这个不愉快的话题,我只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的。”
徐鹤松桌下的拳头攥紧,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嗯”。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许祎是因为从小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吃饭习惯了安静,而徐鹤松却一直恍惚着,饭菜到了嘴里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怎么了?”虽然情商较低,但是对于身边人的情绪,许祎还是比较敏感的,看他不太动筷子,也开始担心了。
徐鹤松连忙摇头,放下筷子,右手的食指沿着盘子的边缘来回摩挲着,他撩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问道:“我好像很少听见你提及你的爸爸妈妈。”
许祎眉毛皱了一下,面色寡淡:“提他们干吗?”
“你就从来没想过把我介绍给他们吗?”
“为什么?”许祎问道,徐鹤松看着他一脸坦然的疑惑心像被重重打了一拳。
也许是他的脸色太过苍白,许祎有些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本能地握上他的肩膀焦急地看他:“怎么了?”
徐鹤松声音微颤,紧紧盯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破碎:“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许祎被他的样子弄得手足无措,立即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肩膀,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徐鹤松闭眼撇开脸,许祎气结,拔高声音道:“你现在还问这种问题?”
徐鹤松低垂着眼,许祎只能看到他不停颤动的睫毛,他不懂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这样,焦急而又粗鲁地抬起他的下巴想看他的眼睛,徐鹤松却突然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瞬间起身挣开了他的束缚,离开了他的怀抱,冷冷看着他。
“你怎么了?”许祎伸手想要重新将他揽进怀里,徐鹤松却闪身绕开,嘴角蓦然勾起淡淡的弧度,声音轻如烟,带着嘲讽的笑意:“原来,原来……原来只有我一个人……”
许祎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怀里拉,面色带着惶恐和不安:“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徐鹤松抬手将他灼热的掌心从自己的手臂上扒下来,然后抬头看他,眼底淡静无波,如同死水:“许祎,我们分手吧……”
许祎的呼吸一瞬间停滞了,良久,忘记呼吸的他被憋得难受,到了极限点之后他突然大口吸气,捂上胸口,身体微微佝偻,视线不安地游移了一阵才正在对上徐鹤松的眼,然后再次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声音有些细碎的呜咽:“乖,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别吓我好不好?”
圈着自己的手臂颤抖的幅度清晰可见,徐鹤松只觉得心像是被碎玻璃划过,密密麻麻的疼,却又触不到,他控制住想要抬起的双手,硬着声音道:“我没开玩笑。”
许祎身体一僵,慌忙地捧起他的脸,微微撤开一点距离细细端详他的脸,想要从那平静的神色中找到一些些玩笑的证据,只是那个人的眼神如同初遇的时候,冰冷如同万年的寒冰,似要将他的骨头冻裂,许祎越看越觉得自己浑身的温度被抽离,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语无伦次:“这……不……不对……不应该的……不对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呢?”突然,他像是明白过来,急匆匆说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不要说这种气话好不好?”
颤抖的尾音化为浓浓的哽咽,徐鹤松逼迫自己极力忽视那声音里的恳求,紧攥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进手心,痛感顺着神经流一路疼到心里。
“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不适合?哪里不适合,我改!”
徐鹤松定定看着惊慌失措的许祎,脸上又淡淡浮起嘲讽的笑容:“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想着把他介绍给父母吧?你只是没那么爱我,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要介绍给我的爸爸妈妈?我和你谈恋爱,关他们什么事?”
徐鹤松看着他满脸的不解,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的爸爸妈妈如果像我的爷爷一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取得他们的同意?我们过我们的,需要谁来同意吗?”
“那可是你的爸爸妈妈啊!”徐鹤松觉得一时间无法连上许祎的脑回路,不知道他是幼稚还是天生如此。
“那又怎样?他们除了提供一个精子和卵子,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然后每年打给我一串冰冷的数字提供抚养费,什么时候尽过父母的责任了?”
徐鹤松哑口无言,许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让人悲伤,好像是早已习惯或者是早已不在乎,他又说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来管,十八岁之后,我的经济就独立了,就算他们敢阻止,我也有能力有信心让你过得很好。”
这下,徐鹤松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也终于明白那天在徐家,为什么他的态度如此桀骜不驯。最终他还是苦笑道:“看来这点,我们永远无法相互理解了。许祎,对我而言,没有亲人祝福的感情,无法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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