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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暴露(一)
小小伊非常可爱,凯罗尔不知道其他孩子在这个年龄段是什么样子,但这个孩子肯定遗传了伊兹密的精明和她的古灵精怪。像凯罗尔小时候就很爱搞恶作剧,但她没有那么精明,什么都写在脸上,往往恶作剧还未得逞就大笑个不停,很容易就被揭穿了。然而小小伊不一样,他同样爱恶作剧,但在恶作剧前你很难在他脸上找到任何兴奋或坏坏的小表情,这让他很容易得手。几乎宫里所有带过他的奶妈都被他作弄过。聪明再加上爱恶作剧的恶趣味,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小恶魔,整个皇宫一时间鸡飞狗跳。
比如,乌纳斯有一回来看她,小小伊各种卖萌要抱抱,等乌纳斯抱起他后,他狠狠给了乌纳斯一泡尿,看到乌纳斯狼狈的样子,他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凯罗尔刚佯装生气要教训他,他立刻摆出委屈的表情,憋着嘴哭起来,但根本没有眼泪,是假哭。旁边不知情的人以为凯罗尔把孩子怎么了,一个劲又劝又哄,“算了,小孩子不懂事。”“宝宝是喜欢谁才尿谁的,对不对啊?”搞得凯罗尔很囧。看到妈妈不好再生气了,小小伊又嘎嘎嘎笑起来。
还有一次,莉莉西亚要给他剪指甲,剪之前莉莉西亚就对他说:“姐姐要给你剪指甲咯,你乖乖不要乱动,乱动会剪到肉肉哦。”小小伊虽然才几个月,还没有语言能力,但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他听了莉莉西亚的话,点了点包子脸,一动不动坐在那。莉莉西亚指甲刀刚碰到他的小手指,他就哇哇大叫起来,莉莉西亚以为剪到了他的肉,吓得立刻缩回手。看到莉莉西亚上当,他开心大笑起来。莉莉西亚哭笑不得,压压惊,正要再给他剪,他又大叫起来,又把莉莉西亚吓得一哆嗦。屡试不爽,最后莉莉西亚哭笑不得,跑来跟凯罗尔告状。凯罗尔抱起他,要打他屁屁,他立刻软软缩成一团,哼哼唧唧用包子脸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睁着大大的蓝眼睛要亲亲,使出浑身解数卖萌,最后凯罗尔不得不托着他的小屁股,哄他睡觉。
小小伊像极了凯罗尔好奇宝宝的性格,行动力和四肢协调能力都比一般宝宝强。只要凯罗尔稍不留神,他就会爬出摇篮,顺着摇篮的支架爬到地上,满屋子去探险。虽然还不会走路,但并不妨碍他去探索新世界。包着尿布的小小伊,扭着肥肥的小屁股满屋子乱爬,把所有他够得着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凯罗尔发现他不在摇篮里,又看着满屋子狼藉,还以为他被绑架了,吓得快要哭出来,他就忽然笑呵呵像小狗一样从屋子不知道哪个角落爬出来。爬行的速度可谓是婴儿中的法拉利,凯罗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逮住他,气得打了几下他的小屁屁,把他扔回摇篮里,但小小伊仍是屡教不改,继续越狱去探险。为此凯罗尔很头疼不已,几乎一刻都不敢离开他。
凯罗尔经常抱怨:“这到底是个什么婴儿啊?”
“还不是像你。”米达文说。
凯罗尔无言以对,默默接受这孩子是来向她讨债的现实。
……
小恶魔继续折腾着,晚上总是哭闹,不是尿床了,就是饿了,总之一晚上不把人折腾起来3,4次他就不消停。
这天夜里,凯罗尔第4次被小小伊的哭声吵醒,她挣扎着从曼菲士怀里爬起来,查看小小伊的状况。
原来是饿了,现在的凯罗尔已经能非常娴熟的辨别孩子的哭声是饿了尿了还是不舒服了。她动作熟练地给孩子哺乳,耐心地哄他睡觉,但小小伊似乎并不想睡,精力旺盛地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曼菲士被他吵得烦躁不已,忍无可忍爬了起来:“凯罗尔,我说孩子能不能扔给下人们带?”
凯罗尔一边轻轻拍着小小伊的背一边说:“不行,其他人我不放心,而且他很粘我。”如果在比泰多凯罗尔当然会很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下人,但这是埃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又有多少双黑手想要伸向这孩子。表面轻松的凯罗尔,实际上精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只要孩子稍微脱离她的视线,她就会莫名心慌起来。
“可他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夫妻生活。”曼菲士只要和凯罗尔亲热,这孩子必然适时地哭闹,打断他们的激情。
“凯罗尔,我们不能总这样,我们之间不能总隔着一个他。你懂吗?!”曼菲士烦躁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曼菲士。孩子会长大的,慢慢就会好了,再忍耐一会好吗?你看他多可爱呀。”凯罗尔将小小伊转向曼菲士。
小小伊立刻被曼菲士头上的眼镜蛇发饰所吸引,咿咿呀呀伸出手要去抓。可惜小肉手太短够不到,他就一直把手伸在空中,用渴望的目光和听不懂的婴儿语和曼菲士交流,似乎在说:“埃及王,让我玩一下你头上的小蛇好吗?”
曼菲士别过头,并不理会一心想和他交流的小小伊,心思全在凯罗尔身上:“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孩子……”
“你吃醋了吗?”凯罗尔小心翼翼地问。
曼菲士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你这丫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凯罗尔轻笑,随即抚摸曼菲士生气的脸,眼睛里尽是如水般的温柔,她的声音轻得像撒落在湖面上的月光:“曼菲士,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而且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也一样会爱他们。”
曼菲士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他越过小小伊吻上了凯罗尔的唇。小小伊就这样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看见平时只亲自己的妈妈被别人亲,他不开心了,他瞪着大大的眼睛,震惊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曼菲士刚一离开凯罗尔的嘴唇,小小伊立刻嘟起嘴亲了一口凯罗尔的脸,然后像是宣誓主权一样望着曼菲士,一副很拽的样子。
曼菲士知道这只是个婴儿,不应该跟他计较,但只要看到小小伊的一头银发和那令人憎恶的眉眼,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忽略这种厌恶感。
曼菲士再次亲了凯罗尔一口,小小伊毫不示弱,立刻跟上去也亲了凯罗尔一下。
曼菲士微皱了下眉头,第三次亲了凯罗尔,小小伊也立刻再跟上。
曼菲士亲一下,小小伊亲一下……
就这样,两个人不甘示弱地轮流亲凯罗尔的脸,好像少亲一口就吃亏似的。凯罗尔捧着肚子哈哈笑个不停:“曼菲士,你是只有三岁吗?”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曼菲士发现自己越发不喜欢这个孩子了。
就当曼菲士快要发飙的时候,小小伊突然把包子脸凑了上来,嘟着小嘴在曼菲士脸上印上了一个湿吻,然后咯咯咯大笑起来。
这个吻让曼菲士陷入了尴尬之中,渐渐这种尴尬化成了恶心。
而凯罗尔却没有发觉,她倒吸一口凉气,感叹这孩子的EQ不是一般高,这么小年纪就会看人脸色了。
曼菲士厌弃地擦擦脸上的口水,而凯罗尔却竭力想要曼菲士喜欢这孩子:“他是把你当父王了,小孩子的世界是很单纯的……”
“好了!够了!”曼菲士粗暴地打断凯罗尔的话。
眼见凯罗尔脸上幸福的表情渐渐要被悲伤淹没,曼菲士闭了闭眼睛,忍住了,再睁开时,眼底已全是温柔,抬手捂上凯罗尔如孩子般纯净的脸,轻声呢喃:“凯罗尔,我爱你,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别伤心,以后,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曼菲士看到凯罗尔的表情明显是一惊,随后慢慢变得脆弱,眼睛渐渐里凝聚着泪光。她突然一头栽进曼菲士怀里,紧紧抱住他。她越来越害怕失去他,想到他为她交换的灵魂,想到他接受伊兹密的孩子,感动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裳:
“曼菲士,我欠你的可能永远还不清了……”
“傻瓜,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偿还。”
……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但路卡还是没有回来。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凯罗尔每次问起路卡的情况,乌纳斯总是遮遮掩掩,曼菲士干脆就直接给她摆臭脸。
“乌纳斯,带我去监狱看看。”凯罗尔再也无法等待了。
乌纳斯愣了一下说:“你刚生产完,去监狱那种充满戾气的地方 ,对身体不好。”
“不行,总觉得出事了。”凯罗尔起身,回头唤了声:“蒂缇,给我拿斗篷。”
眼见她风风火火就要走,乌纳斯脸色都变了,连忙追上去:“不行啊,凯罗尔!你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喂!”
凯罗尔已经走远。
……
乌纳斯追上前,挡在路中间:“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你让开!”乌纳斯的态度让凯罗尔更加确定出事了,推开他绕了过去。
扑通,乌纳斯跪了下来拉住凯罗尔的脚:“凯罗尔!别去了……我怕你受不了……”
虽然早已预感到什么,但乌纳斯的话还是唰一下让凯罗尔的背脊都凉了:“是不是出事了?”
乌纳斯的眉头拧成结,低头不敢看凯罗尔。
“出什么事了?之前他不是好好的吗?”凯罗尔急得大吼,她记得上次去探望的时候,路卡和奈斯只是被单独关押着,由于她的打点,两人并没吃什么苦头。
“路卡怎么了?你快说啊!”
乌纳斯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路卡……路卡已经移交军部处置了。”
“什么?!”
“路卡……路卡可能是间谍,我们都被骗了。”
乌纳斯话音刚落,凯罗尔已经朝军事监狱的方向飞奔而去。
……
……
凯罗尔用宽大的斗篷罩住自己,不顾乌纳斯的阻拦来到了监狱前。
她几句话就把乌纳斯堵得死死的。
“人家说什么你都信,路卡这些年与你出生入死,你有没有把他当兄弟?!”
“那你还拦着我去救他?!”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曼菲士的监视对象?!”
“既然这样,你就别来我宫里当差了,我会甄选忠于我的人。”
凯罗尔从没这样对乌纳斯说过话,乌纳斯伤心了半天,再也没有心力去拦她。可又实在不放心她,只好跟在她身后。
……
凯罗尔放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耀眼的金发。在埃及皇宫,金发就是神女的象征。
侍卫们看见齐齐跪下:“参见尼罗河王妃!”
蒂缇上前一步掷地有声地说:“王妃有要事需要审问路卡,请长官带路。”
侍卫长表情一滞,为难道:“殿下,这……恕臣不能从命”
“怎么?连我都不能见吗?”凯罗尔故作威严。
“曼菲士王有旨,路卡乃重罪之身,任何人不得见。”
“我偏要进去,谁敢拦我!”凯罗尔不管不顾,撞开侍卫冲了进去,众人鉴于她王妃的身份,又有乌纳斯在身边护着,并不敢多做阻拦。
凯罗尔进去后,侍卫长立刻小声命令身边的人:“快去通知曼菲士王。”
……
肮脏的监狱里,光线昏暗,斑驳的墙面布满血污,空气中凝固着石材潮湿的霉味和血的腥臭味。地上一滩滩不知是血还是污水的液体,踩在脚下粘滋滋的。阴暗的走廊中,时不时传出鞭打人的惨叫声,让人毛骨耸立。
她边走边往过道两边的监狱里张望,努力寻找着那个身影。
走道两边的犯人纷纷爬起来,叫唤着,向她伸出满是伤痕和血渍的手。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美人!进来坐坐呀!”
“……”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路卡,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凯罗尔拉紧斗篷,一边躲闪着伸向她的手,一边往前寻找,直到最深处的一间监狱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见过嘴硬的,没见过这么硬的!什么大刑都用过一遍了,仍是什么都没招!”
“灌了这么多招供水,一般人早就招了,可这小子宁愿咬烂舌头,也没透露半点。”
“不是训练有素的间谍是什么?一般人哪能承受得住招供水的逼供,就凭这点就可以确定他是间谍了,还审什么?”
凯罗尔听到狱卒的谈话,心都凉了半截。当她看见刑架上吊着的人时,大脑是空白的。
人被巨大的铁链拴着,赤裸的身体全是触目惊心的鞭痕,皮肉全都被打烂了,四肢无力地耷拉着,他脚下的地板上,是一片飞溅状的暗红色血渍。低垂的头发挡住了那人的脸,头发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了,被血污粘成一缕一缕红黑色的棱,血顺着发梢不断滴到地上。
浓浓的血腥味和血肉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凯罗尔恶心得差点吐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都空了。
这人也许不是路卡,她想。
直到狱卒再次拿起带回勾的鞭子死命抽打那人,血伴着肉屑飞溅到墙上地上,那人发出阵阵低吼声,凯罗尔才不得不从这痛苦的哀嚎声中承认那人就是路卡!
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住手!”她凄厉地大喊一声,想冲上前去,却发现脚一阵阵发软,根本迈不出脚步。
“尼……尼罗河王妃?!”狱卒惊异之余,匆忙下跪行礼。
她印象中的路卡一直是个清朗沉静的少年,话不多却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守护在身边,以最忠诚的姿态给她如空气一般的依赖感,他和乌纳斯就像她的左膀右臂,在身边的时候没有太多感觉,但一旦失去很多事情都会不习惯。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手腕上深深的口子……以后这双手还能拿剑保护她吗?
“快放他下来!谁准你们对他用刑的?!”凯罗尔愤怒地大吼,生平第一次发那么大火,恨不得马上斩了眼前的行凶者。
狱卒惶恐地匍伏在地上:“王妃请息怒,下官是奉命行事,曼菲士王有令一定要让路卡说出比泰多的情报网,下官这才……”
“比泰多?!”凯罗尔心里一惊,“你们说路卡是比泰多的间谍?!”
“回殿下,是的。”
凯罗尔摇摇头,仍是不愿相信:“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路卡?!这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臣冤枉啊,臣也是奉命行事,王有充分的证据怀疑路卡是间谍。”。
监狱凯罗尔还不清楚吗?多年在皇室里打拼,也曾下放在监牢里,没见过也听说过。这监狱里,只要人一进来不管有罪没罪都先打掉你半条命再说。撑不住的就认罪了,没认罪的基本都被打死了,人一死罪名就全归在他头上,这案子就算结了。囚犯的尸体直接被扔到荒漠里喂秃鹫。曼菲士之所以被人称做事残暴,和这也不无关系。埃及王通过这样的高压政治统治着上下埃及,而凯罗尔无疑是这样恐怖统治下的一缕清泉,用她悲天悯人的爱心和平易近人的温柔平衡着这样的高压统治。人民于是更加拥护尼禄普王朝的统治。
而此刻的凯罗尔看见眼前的情形,再也不能保持善良与温柔,她怒不可遏,随手从身边的火盆里抽出了烧得通红的烙铁,逼近狱卒的脸:“什么证据?若是说服不了我,他受的刑你们全都得受一遍!”
狱卒吓得一哆嗦连忙说:“是鸽子,在路卡的府邸发现了军用信鸽。路卡未经批准,偷偷饲养了军用信鸽!”
“这也能叫做证据吗?!”凯罗尔双眼刺红,将烙铁又逼近了一些。
狱卒躲开逼近的烙铁,吓得快哭出来:“不,不,还有!王得知后,命我们不要打草惊蛇,趁路卡被关押之际暗中观察他,路卡果然在关押期间偷偷用信鸽给比泰多传情报。”
“撒谎!是你们故意陷害路卡!”凯罗尔根本无法相信,手里的烙铁正要往狱卒脸上印上去,
一旁的乌纳斯连忙来,不着痕迹地轻轻按下凯罗尔手中烧红的烙铁:“冷静,凯罗尔。”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扔给狱卒:“通融一下,路卡作为王妃的贴身侍卫,由王妃亲自审问会比较好。若出事我一力承担。”
惊魂未定的狱卒掂量了一下乌纳斯扔过来的份量十足的金子,又看了看凯罗尔手中的烙铁,哪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只想快点离开这发怒的王妃:“既然……既然乌纳斯队长这么说了,那么属下先行告退。现在是交班时间,下一班狱卒会在一刻钟后前来交接。请王妃与大人尽快,不要让属下难做。”
乌纳斯点点头,狱卒行完军礼,战战兢兢离开了。
凯罗尔立刻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把路卡从刑架上放了下来。当她把全身血污、尚留一丝生气的路卡抱在怀里时,心都快碎了。
怀着的人全身瘫软,四肢像断了一般扭曲到一个常人不能达到的角度,拨开盖住脸的头发,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凯罗尔吓得一哆嗦,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路卡,路卡……”她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呼唤着。
路卡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因为高高肿起而根本睁不开,他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只发出如鬼挠墙般的沙沙声。
凯罗尔哭得更厉害了,耳朵凑近路卡的嘴唇,抽泣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路卡细微而沙哑的声音传进凯罗尔的耳朵里,却字字清楚:“尼罗河女儿……不要……管我……曼……菲士……要……杀……小皇子……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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