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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一身去,仍是一人归
送完老师回到房间,插上门卡,房间顿时又亮起来,此刻,她突然害怕再次面临黑暗,于是又回到床上呆坐着,不敢关灯,也不想触碰那个背包。要多久才可以再次打开那个背包里的东西呢?她想起,对了,要充电,要给手机充电,于是再次打开那个背包,把阿温的充电器拿出来,再拉上,手还是在不停的发抖,甚至连个拉链也差点拉不上。“怎么回事啊?不要抖”她双手紧握想控制自己,可是越来越抖越来越没力气。她坐在地板上,把手压在大腿下,过了几分钟,终于好了些。
“还撑得住吗?”小可始终对她不放心,这应该是两个人认识以来她遭受的最大伤痛了,远比外婆去世的伤痛更大,因为那时还有姐姐陪她,姐姐总是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你早点来,我怕我撑不住了,好难受”经过刚才的发抖,她对自己突然没有了信心,她以为她撑得住,现在悲痛的后劲开始来了。
“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明天我会尽快赶过去,撑住了,别想太多”
“嗯”她为了让小可放心,还是假意的给了小可肯定。
她把空调调低了很多,房间开始冷起来了,她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身体,可是刚用被子蒙住脸,那种令人窒息的黑暗立马迎面袭来,她马上露出了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口的呼着气,心里发慌。大灯的光很刺眼,于是把床头灯都打开,关掉大灯,昏暗,也令人害怕,怎么办?她没有再去把大灯打开,而是靠着床头发呆。就这样,她不敢闭眼,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声响很小了,她终于还是撑不住,躺在床上睡了一会,没过半小时又惊醒,醒来清醒半小时,又睡半小时,最后又清醒得睡不着了,来到窗口前打开窗子,就这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行人和车辆,三点、四点、五点一直到天明,总是不断地有着零星的人和车在路上行走着,他们到底要去哪里,这么早起床一定很辛苦吧,辛苦了之后会变得快乐吗?活着是不是就是最大的快乐啊?
天亮了,六点多,她回到床上睡了一会,七点半,姐姐打电话过来,说准备把猫送过来,她急忙起身准备收拾一下面容,不能让姐姐看到自己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八点,姐姐到了酒店门口,带着一个很大的猫包,还是阿温最喜欢的蓝色。她透过透明的圆盖看到了猫大大的眼睛。
“跟小孩说了,外婆有事不能养了,要给你养,他们很舍不得,哭得很伤心”
“要不留给他们吧”
“不留了,我们这边的风俗是人走了,很多东西都不会留了,像她的衣服也会被烧掉,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们把很多东西都留给你”
“她的书能不能不要烧掉,可以寄给我吗?我出邮费,她那么爱看书”
“好,到时寄给你,没关系,邮费我出”姐姐说。
“到付就好”
“不用,她的卡里还有钱,邮费就算是她出的吧,她要是去你那里的话应该也会带一些过去的,医院打来电话了,今天下午会送她走,你还要去看一眼吗?我还要去处理一下”
“不去了,看了我更难过,我怕我受不住,就让她那样留在我的记忆里吧”
“妈妈想去再看一下,我没让她去,怕她再受一次打击,我不知道这样做得对不对?你觉得呢,回来的时候我还要带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觉得?”她想不到姐姐又会征求她的意见。
“对,我想问问你,总是我一个人做决定,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我害怕自己做错了,她会怪我”姐姐忍不住又落泪了。
“如果妈妈特别想去就让她去吧,毕竟最后一面了”
“那行,等会我回去接她”
“姐姐,辛苦了,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帮忙了”
“会熬过去的,我先走了,下午她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一声,也让你知道一下”
“嗯,下午我也会离开了”
“好,记得,要健健康康的”
“嗯,你也是”
她说完,姐姐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是的,不要走回头路,这也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再也不见,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人啊,是不是经过历练后就会变得强大起来,像现在,经过了和老师的诀别,如今也习惯了和姐姐的诀别,并无二致的难过,算起来是不是也不算暴击了,那算什么呢,算麻木吧。
她把猫带回房间里,姐姐还带来了好些猫粮。她看着猫,猫看着她,两眼对望两眼陌生。她想起那时阿温和她说的话,“今天给我妈买了一只猫,等把猫养熟了几天我再去,好不好?”“我没有马上去,你会不会生气啊?”她做什么事都会在意自己的看法,那句常挂在嘴边的“好不好”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她看了看时间,八点多小可就上飞机了,下午一点小可就能到这接自己走了,于是她赶在十二点前退了房,带着猫和包坐在车上等着小可。现在一上车就有一种紧张感,不知道昨天是怎么把她们安全送回来的。今天的脑子还是很疼,昨晚加起来深度睡眠估计就一个小时,有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一点小可还没有到,她还在车里和猫呆呆的坐着等。终于有人敲着车窗,一看一点半,小可终于到了。她下车,看到小可身后的父母,她心里惊了一下,皱了眉头,没有说话,红着眼扭头望向别处。
“柔柔,你还好吗?”母亲问,看得出母亲一脸的担心。
“你怎么把他们叫来了?”她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问了小可。
“我一个人开不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小可的理由正当合理且无法辩驳。
“上车吧”她先把猫放在后排,自己再上车,随后把小可拉进了后排。
“把猫放在最边边,我坐中间行吧”小可想靠近她,可以随时观察她的动态。一看就知道这只猫对她的重要性,所以先征求她的意见。她点点头没说话,小可轻轻地把猫包挪到最边上,小猫叫了几声又安静下来了。
车子启动了,车里静悄悄的,她一上车就睡觉,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声响。两点多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一看是姐姐的,她接听了。
“刚送她走了,我跟你说一声”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
“嗯,知道了,我回家了,到半路了”她有点忍不住了,声音也颤抖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嗯,注意安全,拜拜”
“拜拜”
她挂掉了电话,车里又是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对话。她从后座架子上拿起一件衣服盖在脸上,一个人在抽泣,整个身子都在抖着,但她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这是她的第二次落泪,还是无声的,一直到这个时刻,她才认为阿温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自己最爱的这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走得那么快,昨天早上还一起讲着话呢,她还叮嘱自己要好好的呢,怎么过了那么十几分钟,一切已成云烟,飘散无踪。可是又好像什么都留下来了,在这分钟前,她一直在哄骗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只是在医院里睡了一个长长的觉,虽然不会醒来,但是她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要她还在医院,就像那些天一样,去医院就能看见她,所以什么都没变。自己像是一个没有心智的孩子被大人哄骗着,离开的人只是去很远的地方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班一样,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去哄骗自己,真是悲哀又无助。
阿温走了,一个普通的日子,一个普通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安静地离开了,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没有人会悲伤难过,就连这几个人也在极力地让自己逃离这场悲伤。就算是离开的那一瞬间,她也做到了没有让这些爱自己的人看到自己被抢救的惊险,她不愿意让她们看到这些场景,她预料到了自己像那个朋友的结局,最终,她成功了,没有人看到她最后极致的疼痛。
阿温没有等来期待已久的一个秋高气爽的秋天,还有一个白雪皑皑的冬天,如果顺利的话,两个人是可以看到一场皑皑白雪的,这是两个人约定好了的。她的家乡几乎每年都下雪,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也会下,大自然大概率是不会骗人的,可人却活在了小概率之中。三十岁算不算老呢?阿温常常在思考着这个年龄问题,当然,她从未认为自己有那么老,生活,无论在什么年纪,总归还是有希望的。但在没有嫁娶的年龄里,很多人把它视为已经老到无可救药,可是当你的生命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人们又说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离去有些可惜和遗憾。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年轻”的遗憾了。
年龄在人们的口中真是一件玄妙的事,全凭人们的心情。人言可畏,究竟需要多大的内心才可以无视这些好事之徒的攻心之言呢?自己和她好像做到了,即使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看起来有些关隘卡了不少壳,但至少是跨出了父母这一步,就差这临门一脚。可现在这条线就彻底的断了,以后便都是无法证明的勇敢。
阿温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和她约好的永远在一起,和她约好的远游、和她约好的一起买个房子一起设计装修、和她约好的每一周会做一个新的菜品、和她约好的每个月回一次家看望自己的母亲;和母亲约好的每个月探望还有承包的猫粮、今年年底拍的全家福;和姐姐的孩子约好的下次回来还带他们去游乐场,生日的时候要送的球鞋和芭比娃娃;和小枣约好做孩子的干妈;和君耀约好要参加他和小羊的婚礼,还有很多细碎的事,可是一件都没有实现,自己却先走一步,留了一地不堪给他们收拾。这些事情原本多容易啊,可是人一离去什么都不复存在了。阿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个关于看到金黄稻谷的梦,最后预兆的竟然是自己的离开。
这三十年过得怎么样呢,满意吗?有没有人在临终前会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无悔啊,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在离开前去看了自己喜欢的风景喜欢的人,如果知道这是最后一程,会不会在新疆多待一段日子,或者带着自己爱的人在身边随行,那时应该不考虑到工作的事情,又或许根本不会告诉她自己要离开的事实,就像对她隐瞒了自己心脏出问题的事情。
总想把好的分给身边的人,这算不算无私,应该不算吧,因为他们是自己爱的人,心甘情愿的选择。对于其他人,只能给人基本的礼貌而绝不讨好,这是自认为的清高与骄傲。曾在某个心脏绞痛后的晚上想过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的人生不好也不坏,在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个夜晚,背后冒着疼痛留下来的冷汗,但还是在心底笑了一下,想了这么久,得出了一句废话文学。
不好在于缺少了父爱,过得并不是很快乐,这些年一直在自我疗愈着,学着父亲做大人,其实有时候更想做孩子。更不好的是取向问题,让家人担心,虽然从不愿意去承认这是不好的,但这确实给家人带来了不好的感受。而好呢,好在即使深陷泥淖,家人依然还是爱自己的,虽然这个家有些克制,感情从不外露,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彼此的爱。好在终于碰到了爱的那个人,终于体会到了爱情的甜蜜与独特,那份唯一,是亲情都无法替代的,给母亲和姐姐的爱是同等的,可是给她的爱却是唯一的,和她在一起,眼里全是她。好在身边有要好的朋友,有搞笑又细心的小枣,有靠谱又有情怀的君耀,还有老师和赵医生小羊等等。把自己的人生这么一回顾,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一点点人一点点事搅和在一起,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静水流深,只是像一条家乡的小溪一样,时常水流缓缓清澈见底,但有时夏天会爆发洪水,黄泥横流,但过了洪峰又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么普通,不好不坏不咸不淡。
她把衣服盖在脸上,哭了几分钟后就平静下来了,她又睡着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是要好好睡一场了。一个小时过去,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头歪靠着左侧车门。小可不敢碰她,怕她醒过来,但看到她身子慢慢往下滑,所以还是决定叫醒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柔柔”小可轻轻喊了一声,她没有反应,小可慢慢的把衣服拿开,她还闭着双眼,“柔柔,起来一点,靠在我肩膀上吧,这样太累了”小可轻拍了她大腿。她听到了,先把安全带松开,坐起来,再扣上安全带,然后靠着小可的肩膀继续睡。
“要去服务区吃东西和加油了,你要不要吃?”小可问,她摇摇头,母亲转过头来看看她,又看了小可一眼,小可对着母亲摇摇头。
“柔柔,你吃一点吧,你早上应该也没吃东西”母亲说,她没有给母亲任何反馈,过一会小可发现她眼角又有泪了,从车座中间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帮她擦了眼泪,她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母亲从镜中看见了,转过头来看一眼,继续沉默着。
车子到了服务站,父亲和母亲都下去了,小可叫醒她,问她要不要出去,她醒过来,跟着小可出去了,父母正在吃东西,她上完洗手间就去找父亲。
“钥匙”她就说了两个字,正在吃饭的父亲抬起头看了看她,把钥匙交给她,她转身就回到车里,开了空调,回到后座。小可买了三个面包就急匆匆的赶回车里,看到她在小心的给猫喂水,脚边还放着一小袋猫粮。
“等会我开车,你要坐前排还是后排?”小可懂她,所以趁着她父母还没回来的时候就问她。
“前排”她还在低头认真地喂着猫,这只猫是真的乖,竟然没有认生,她抱着它,它就安静地待着。
“那你喂完猫就到前排来吧,他们快吃完了”小可望着车窗外,远远的看见她父母已经开始起身了。
她亲了亲猫,就把猫重新放回猫包里,放回最里面的位置,然后到副驾去了,小可坐在驾驶位上等着她父母。父母回到车边看到她们坐在前排,心里明白了,两个人默默地坐在后排。
小可开着车去排队加油,她把手机掏出来让小可去结账,不小心掏出了阿温的手机,手机屏幕一亮,是两个人显眼的开心合照,小可看了她一眼,她自己也愣了一下神。
“我来吧”小可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
“还是用我的”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也还是两个人的开心合照,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只是打开了微信的支付页面递给小可,小可也没有拒绝。
车子继续出发,中途在服务站停两次轮换司机,将近十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街景,此刻她还在睡。
“柔柔,起来,去哪里?”小可知道,她可能并不想回家,可是又不敢私自把车开往她住的地方去,她父亲的导航是指向家里的。
“按着导航走就行”父亲说。
“柔柔,回家还是回你那里?”小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用力的推了推她,把她推醒了,这一次是硬问。
“回家”她母亲也读懂了小可的意思,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于是抢先说。
“回我那里”她清醒了,看着窗外直起身子,“等会你送他们回去,可以吗?”
“可以”小可说。
“回家,你一个人我们不放心”母亲说。
“我要把猫放出来,回我那里,小可”她没有退步。
“那今晚我们都住你那里”母亲说。
她没有回答,小可也没有说什么,把导航重新调了目的地。十点半,终于,车进了她的小区。她下车,到车尾把阿温的背包背起,一手提着猫包,背包看起来很重,没有人知道那是阿温的背包,他们以为是她当初过去的时候带的背包。
“我帮你背包吧”父亲说。
“谢谢,我自己背”
她果断的拒绝了,拒绝得这么得体这么有距离感,父亲意味深长的看了母亲一眼,觉得女儿陌生了很多,这还是那个和自己在厨房里谈天论地欢欢喜喜做饭的女儿吗?
上了电梯进了门开了灯,一切被摊放到光亮之下,又熟悉又陌生。她把背包放在餐桌上,桌上顿时有了明显的灰印,才几天没在,就落了这么大的灰,这灰就像把这几天灰暗的过往重新划拨出来一样,你看,这些你走的日子,时间并不会没有痕迹。她把猫包放到电视柜前面,看到了她们的合照,为了迎接姐姐的到来,花时间专门好好的布置了这个家。她站在照片前呆呆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把它拿走或盖住。卧室里的书桌上和床头柜上都有,她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布置的心情。大家也都在看着她,不知所措。
“你们回去吧,都累了,小可,你送一下”她把所有东西都放下后和他们说。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呢?”母亲哭着说。
“我没有怎么样,我还好,放心吧”她走回卧室,准备找衣服洗澡,母亲也跟着进去了,看到了书桌和床头柜的照片。
“不行,我们还得住,小可,你回去吧,你还得回去看看孩子”母亲从卧室出来说,指着照片低声说道,“卧室里也有”
“真的可以一个人吗?”小可走进卧室里,也看到了合照。
“相信我,她跟我说过要好好过,放心”她看到小可一个人进来了,手里拿着衣服抱着小可小声说道。
“好,那我回去了,你爸妈要不要带走,他们很担心你,多理解他们”小可听到她说到阿温的叮嘱,她太知道阿温对她的重要性了,所以她宁愿选择相信。原本是打算把她父母送回去了自己再回来陪她,因为看到她一路的一言不发,今晚她肯定不愿意和父母待在一块,但现在看来今晚她父母是不会走了,按理说也不应该走。
“随他们吧”她不愿做太多挣扎。
小可出去了,和她父母道别,自己打车回家了。在路上,小可想,她要怎么才能度过这段黑暗的日子,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以为看到她时一定是痛苦流涕,然而并没有,反而是冷静到可怕。可是她的脆弱更会超出想象,只是她还没表现出来,这一点才是她最致命的。小可知道,她在忍,大概她的父母也猜到她在忍,可是她父母不知道她究竟伤得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她伤得有多深,深不可测,爱情里,没有感同身受。
小可又想起了阿温,眼里也有了泪,一个成熟稳重又温柔的大姐姐。还记得第一次听到她说有喜欢的人的那股兴奋劲,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傻傻的笑着,那时即使她还没爱上,只是初见几面的喜欢罢了,看了她的模样,自己就意识到她可能真陷进去了,没想到,自己猜对了。
她说,我喜欢一个姐姐,超级温柔的姐姐哦,当时还笑着跟她说能温柔到什么样子,你一天古古怪怪的,谁能受得了你啊。她依然傻傻地说,我喜欢她啊。后来第二次看到姐姐,还是在她狼狈的那次,看到她耐心的照顾她,看到她对姐姐的极度依赖,也看到了她的无比快乐。只是后来她父母知道后,自己又被迫看了一场又一场的分分合合,她从那个爱笑的乐观的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她的性情随着她爱的人一直在起伏着,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也以为就要苦尽甘来了,没想到尽是苦了,至少是很长很长时间的苦。作为一个看客从头看到了尾,剧终了,只剩一个主角,这剧该怎么继续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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