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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过去篇（3）斑与柱间
最近宇智波族中的事务越来越多，每次出去执行任务的族人也都会带着伤回来，所有情报都在表明，边境的局势已经恶化。
斑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卷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他起身走向议事大厅，看到十几个受伤的宇智波族人，宇智波田岛正在和他们说什么。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斑走过去，担忧地问。
宇智波田岛脸色不太好，回道：“我派人前去解决边界争斗，本来没什么大问题，可他们回来的时候遭遇了千手的人，全都是族中高手，估计是为了报上次的仇。”
“可有族人牺牲？”
“那倒没有。”宇智波田岛皱了皱眉，“因为羽衣一族突然援手，虽说有人受伤，好歹没送命。”
“羽衣？”斑有些疑惑，“他们为什么帮忙？”
宇智波田岛思虑片刻，沉声说：“大概有意结盟。”
斑顿了顿，不再询问。
他进入道场，看到泉奈一个人在练习忍术，练得满头大汗。
斑并未打扰他，只是走到一旁坐下，静静地看他练习。
泉奈正在练刚学的火遁，但一直未能成功，好几次接近成功最后却都出了差错，自己还差点受伤。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手中再次去结那又长又复杂的印：“火遁，豪火灭矢——”
斑将他结的每一个印都看得清楚，只是看到最后几个动作时忽然蹙了蹙眉。
果然，泉奈还是没能成功凝聚查克拉，只释放出了一点点火焰。他喘了口气，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第七印和第九印结反了。”斑出声提醒，起身走过来。
泉奈一愣，随即欣喜地转头望去：“哥！”
斑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由于多次释放火遁而被灼伤的嘴角，微微沉色道：“第七印是未，第九印才是寅。”
泉奈想了想，恍然道：“啊。”说完就要再次尝试。
“先别练了。”斑微微叹气，阻止了他，“此术为高级火遁，本就难以练成，你现在的查克拉才刚提升，不必着急。”
听到这话，泉奈失落地垂头：“我现在太弱了，帮不上哥任何忙。我只是，想尽快强大起来，那样，就可以和哥一起做任务，有更多时间和哥在一起……”
斑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他抬起手，轻轻抚上泉奈被灼伤的嘴角，说：“对我而言，你已经很优秀了。”
泉奈缓缓抬头望他，双眼睁得大大的，低声开口：“真的吗？”
斑目光柔和：“当然。”
泉奈忍不住扬起笑脸，虽然被嘴角的灼伤疼得吸了口气，但依然满心喜悦。
斑将他带回屋里，取出药给他的伤口上药。
泉奈乖乖坐下，眼含期待地问：“哥，你今天不会出去了吧？”
虽然每天都会见面，但由于斑平时都有任务，或者外出巡查，泉奈和他相处的时间逐渐减少，最近一段时间几乎白天都碰不到面。所以此刻的相处对泉奈来说太难得了。
“等下还有事。”斑回答的同时微微俯身，将药轻轻涂抹到泉奈嘴角的伤口。
泉奈顿时满心失落，但随后又抬眸望着斑，眼睛眨也不眨。
擦完了药，斑刚要直起身，泉奈却忽然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药膏也蹭了上去。亲完泉奈稍微退开身，看着他脸颊沾上的嘴唇形状的药膏，笑得狡黠。
斑在泉奈亲过来的时候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青涩的吻，身体有些僵硬，但幸好泉奈这次只是亲他的脸，而且还恶作剧般蹭了他一脸药膏。
松了口气的同时，斑也有些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泉奈并未松开双手，笑道：“留下标记，这样哥就是我的了。我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永远保护哥。”
斑揉着他的头发，并未回话。
出了门，斑看到完成任务回来的真凛，于是朝他走去。
“真凛。”
真凛听到熟悉的声音，快速对手下交代完任务的注意事项，然后转身看去，见斑正朝他走来，光影掠过对方冷峻的眉目，身姿利落沉稳。
恍惚间，就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真凛神情柔和下来：“你回来了。”
宇智波真凛11岁的时候，听从家族指示，成了宇智波斑的护卫，保护他并且给予他助力。
在见到斑之前，真凛是天之骄子，5岁便开启双勾玉的才能足以令人惊叹。
同样是被人夸赞的宇智波天才，尽管别人喜欢将他和斑做比较，但他从心里认为，他不比那个族长的儿子差。
宇智波聚居地广阔，各区域规划分明，所以就算生在同一个家族，真凛在那之前，其实从未和斑见过面。但关于斑的事，他却一样不落地听在耳中，自己本就是出色的天才，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怎么在意，可听得多了，就有些排斥别人将他们做对比，更何况对方年纪比他要小。
被指派给斑当护卫，说白了就是去当保镖兼部下。
真凛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接受，心中对那个族长儿子更是不看好，想着见了面就给对方好看。
可那天，当他心情郁闷脸色阴沉地在道场等待第一次见面，然后看到那个比他小5岁，却冷静从容不似孩童般走来的小少年，他心中莫名一悸，当时就有些怔愣。
“宇智波斑。”神色冷然又随意的小少年缓缓走至他面前自我介绍，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可那双明亮又锐利的眼神却能令人忽视这样的落差。
“……宇智波真凛。”真凛垂眸，轻声说。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啊……”
婉转的呻.吟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洁白的床上，被压在下方的面容俊美的黑色短发青年神情早已迷乱，然而上方挺动胯部的黑色长发少年却始终眉目冷淡，锋利的薄唇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丝毫不受情.欲影响。
“真凛，”斑微微撑起身，“下午我要出去，你留下来，不要让泉奈乱跑。”
“我和你一起，”真凛抱住眼前的少年，“我一直都是陪着你的。”
“我有事，你别跟来。”
“可是……啊……我不想离开你……”真凛将头埋进他颈间，21岁的他比斑要高一些，却喜欢用依赖的姿态抱住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最近你总是一个人出去，是遇到了什么合得来的朋友吗？”
“你别管就是了。”
结束后，斑起身下床穿衣。
见斑这就要离开，真凛抓住斑的衣角，急切道：“你别和不认识的人过多交往，要是那人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斑束好裤带，然后又整理袖口，淡淡回答：“反正互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真凛不放心，眼里满是担忧：“万一暴露了，你能打得过他吗？还是让我跟着你吧。”
“别担心这些。”斑看了他一眼，“虽然你以部下的名义跟在我身边，可你是我的前辈，你教过我很多东西，我知道该怎么应对。”
“真的不能让我陪着你吗……”真凛垂眸，泛着潮红的脸上满是失落，“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避开我单独出去，难道，那人对你来说，很特别吗，你们是不是已经……”
斑挑了挑眉，想到柱间那张脸，嘴角抽了抽。他微微俯身靠近真凛，低笑：“你想太多了。再说，我不会对未成年忍者下手，你知道的，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真凛心中一跳，脸色愈发通红。
以前两人常常在切磋忍术的时候交流心得，斑小时候因为涉猎有限，真凛也经常指导和传授对方一些技巧，斑便会喊他老师。虽然斑很快以令人惊叹的成长速度超越了他，现在已少有对手，可斑还是会偶尔心血来潮这么喊他。
每次听到这个称呼，真凛心里都会止不住地悸动，又有些羞赧。
看到斑眼中的戏谑笑意，真凛仰头吻住他的唇。
斑却很快结束这一吻，起身拿过一旁的手套戴上，往外面走去。
真凛一直看着斑离开，少年挺拔冷峻的背影那么强大，冷傲无匹，他的未来无可限量。
一下子瘫软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失神。
半晌，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发红。
“老师么……”
这是又被调侃了啊……
从小就作为对方的部下，本该恪尽职守不能逾越，可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对自己跟随的孩子产生了爱恋，看着对方一点点成长，恨不能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对方。
结果就是抑制不住感情的迸发，偷偷找了些关于那方面的禁书，引.诱那时候刚满13岁的斑吃了禁.果，然后被对方调侃地说“不愧是老师，什么都会教给我呢”。
每每想到这，真凛都忍不住羞愧又羞耻于自己居然引.诱了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跟自己做.爱，可心里同时又觉得甜蜜。
回忆着种种，真凛抬手捂住眼睛，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中欣喜又羞赧。
可欢喜的心情没保持太久，又忽然想到什么，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弥漫着苦涩。
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斑的身边，甚至斑的亲弟弟也……
真凛捂住疼痛苦闷的胸口，苦笑，眼神却渐渐晦暗。
没关系，就算斑不喜欢他，不回应他的感情，就算斑只把他当部下兼情.人，只要斑一直冷漠下去谁也不喜欢，那么他就可以忍耐单恋的苦涩。至少，他还能一直陪在对方身边。
他可以为斑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只要能让这个孩子变得更加强大，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这样对方就没有软肋，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到。
……
斑巡视到河边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转过身，就见一个身影猛然从树上窜下来。
“等你好久了。”早已等在此地的柱间见他终于出现，笑道。
“你好像很闲啊。”斑瞥了他一眼。
柱间顿时垮下脸，神情幽幽地道：“我以为你也是来找我的呢……”
“啊？”斑挑眉，“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心吗？”
柱间依然哀怨地盯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斑有些忍无可忍，抬腿一脚踹过去。
柱间反应倒是挺快，赶紧躲了开，委屈又不解地看着斑：“你打我做什么？”
“拿你练练手。”斑淡淡地说，“正好现在没事可做。”
柱间想了想，忽然兴奋道：“那我们就来比试吧，看看谁更厉害。”
斑一顿，随即轻笑起来：“正有此意。”
两人找了块空地，相对而站，沉默不语，仿佛都在估量对方的身手和实力。
接着他们同时冲向对方，都只用体术对决，招式利落干脆，一时竟不相上下。
斑早就感觉到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不简单，所以此刻半是试探半是认真，不过见对方完全可以跟上自己，倒也认真起来，将对方当成了对手。
柱间也暗自惊讶于斑竟然如此厉害，虽然此刻不相上下，但斑似乎清楚他所有的招式，从容而冷静，让他根本找不出破绽。
“不错啊。”交手后错开的一瞬间，斑开口道。
“你果然并非一般人。”柱间看着他，认真道。
说完两人再次冲向对方，令人眼花缭乱的交手之后，同时出拳碰撞在一起，却都被对方的力道弹开往后退去。
斑有些不稳坐倒在地上，而柱间晃了晃，勉强还站着。
斑抬手擦过嘴角，扬起眉道：“你的体术和招式，不简单啊，能和我打成平手。”
“不，不是平手，”柱间有些得意，“我还站着呢。”
斑轻笑：“是吗？”
说着就见一块石头从空中落下，正好击中柱间的脑袋。
“好痛……”柱间立刻捂住脑袋，仰天躺倒在地上，“什么时候……”
斑轻哼一声：“如何？我可没那么好对付。”
比试后，两人坐到石岩上喝水休息，随意交谈起来，之后话题渐渐转移到对忍者世界的看法上，发现彼此的想法竟然如此相似，不禁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但问题是，具体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现状？”柱间盘坐在斑的对面，认真思考着，“必须有个未来规划。”
斑双手环于胸前，想了想，缓缓道：“坚定信念，然后让自己变强，弱者是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
“是啊……”柱间点头，“如果能掌握各种忍术变得强大，大人们就不能无视我们的意见了。”
斑放下手，起身道：“也就是说必须客服不擅长的忍术和弱点。”
说着他转身跃下岩石，回头朝柱间高傲一笑：“不过在这方面，我早就没有所谓的弱点了。”
“诶？”柱间也站起身，被他那自信张扬的笑感染，发自内心地跟着笑起来，“真厉害。”
两个不知未来命运的少年，就这样在不知道彼此姓氏的情况下，相互切磋，畅谈未来，越来越亲密无间。
扉间发现，柱间最近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但也很不对劲，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总是一吃完饭就急忙往外面跑，似乎着急做什么事。
扉间从来没见过自家大哥这样，疑惑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我有事，今天你自己修炼吧。”柱间一做完任务回来，就立刻换了身衣服，像是准备外出。
扉间微微蹙眉没说什么，等柱间离开后，实在觉得不对劲，犹豫片刻，还是暗中跟了上去。
跟着柱间一路来到远离聚居地的一片树林，来到一座高耸的石崖之下。见柱间停了下来，扉间立刻藏身于树冠间，暗中观察。
柱间找了个地方坐下，不时往某个方向看去，仿佛在等什么人。
扉间也静静等待，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久之后，柱间突然站起身，看着某个方向，满脸欣喜。
扉间也抬头朝那里看过去，就见树林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他不由凝住目光，想要看得真切一些。
可当阴影从那人身上退去，看清对方的样子后，扉间猛地一震。
竟然，是那个人……
这段时间以来，扉间总是会想起那天的事情，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执念。他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却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又见到了对方。
随之而来的就是太多疑惑，为什么那人和自家大哥认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关系？
“斑，我想到了一个超厉害的忍术。”柱间跑向斑，兴奋地喊道，“我们一起练吧！”
斑缓缓停下脚步，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忍术？”
柱间立刻结印示范：“体术奥义——超火遁幻术手里剑二段落之术！”
“……想象不出来。”斑嘴角一抽，“这招式到底是体术还是幻术？”说着他转过身，有些不忍直视，“不对，首先这名字就长得不像话。”
柱间立刻解释：“要详细说呢……”
“闭嘴。”斑懒得听他扯，直接下了命令：“今天比试垂直攀岩。”
身后久久没有回话，斑无奈地转身，果然看见柱间抱膝蹲在地上，耷拉着头。
“别动不动就垂头丧气，”斑扶额道，“你的弱点就是这个。”
柱间却忽然抬起头，得逞般扬了扬嘴角：“你的弱点就是一心以为我是这样的人。”
“嗯？”斑挑眉看去。
“我故意让你以为这是我的弱点，”柱间站起来，“然后……”
还没说完，柱间便一脚踩住岩壁往上飞奔而去，眨眼间就攀到了高处。
“你这家伙！”斑反应过来，立刻追赶上去。
柱间往下看了看，大笑道：“我先走了！”
斑几乎是被气笑的，一瞬间加快速度：“垂头丧气的样子居然是装出来的啊。”
两人先后到终点，随即脱力般一起坐在了地上。
柱间转头看着斑，喘着气道：“我、我赢了……”
斑咬牙：“因为你抢跑。”
两人的气息略微急促，互相对视着，一时间都没再说话。
柱间本想一直看着他，但那双黑眸总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却又充满了威慑，一对视就有种任何念头都无所遁形的感觉，便赶紧看向前方。
斑倒是什么都没想，也转过头看向远处。
柱间却觉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不敢再去看斑，只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道：“这里能看到整片森林呢。”
石崖下是一片广袤的森林，视野开阔，好似能俯瞰整个世界。
斑心情略放松，勾起嘴角：“啊，远处也能看得很清楚。比眼力我肯定不输你。”
柱间不禁疑惑，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怎么突然想起比这个？你对眼力很有自信嘛。”
“当然，”斑轻笑，“我可是……”说着他突然停住了，神情很快敛下，没再说下去。
柱间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斑低声道，神色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到底怎么了啊，”柱间既好奇又困惑，还有一些担忧，“怎么突然这么失落的样子，你可是一直都很有自信心的啊。”
斑缓缓闭了闭眼，自嘲般说：“我要真那么厉害，兄弟就不会死了，我连他们都没能保住。这算什么……”
柱间怔了怔，轻声喊他：“斑……”然后也不禁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兄弟，垂下头没再说话。
“抱歉，我好像让你也想起了往事。”斑看了看他。
柱间微微摇头，然后说：“你的兄弟都不在了吗？”
“还有个弟弟。”斑抬眸望着天空，撑在地上的手微微用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这个唯一的弟弟。”
“我也有一个兄弟。”柱间低声道，“我也要保护好这个弟弟。”
不知想到了什么，柱间忽然抬头，望着眼前的广袤森林，张开双臂笑道：“决定了，在这里建个属于我们的村落吧！”
“什么？”斑转头看他。
柱间脸上充满了向往：“在这个村子里孩子们不必互相厮杀，再建个学校训练他们，让他们长大变强，根据个人能力和实力选择任务，还得有个能合理区分任务等级的上级，建立一个不用送孩子们去前线搏命的村子。”
斑不由笑起来：“会说这种蠢话的，也只有你了。”
柱间期待地望向他：“你觉得怎么样？”
斑一怔，然后扬起嘴角：“不坏。”
“那就这么定了！”柱间顿时满脸笑意。
“如果这样的村子真的可以建成，”斑看着石崖下的森林，目光渐渐深沉，“我就将重要的人，在这个能俯瞰整片森林的地方，保护起来。”
说完两人望着对方，相视一笑，从未有过的轻松快意。
但这个无意间的约定，却都被两人放在了心上。
直到落日西沉，两人在林中分别。
柱间失落于将要和斑分开，却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有些紧张地问：“那么，下次在哪里碰面？”
“河边吧。”斑随意回答。
“好。”柱间高兴地点头，又看了他片刻，这才不舍地挥手离去，“那下次见了，斑。”
斑也转身离开。
一直隐在暗中的扉间见二人分别后，跟上柱间也准备返回，只是最后忍不住又看了看远去的斑，低声喃喃：“他叫斑么……”
……
“大哥，你又要出去？”扉间看到准备外出的柱间，装作随意那么一问。
“啊，晚饭你们吃，不用管我。”柱间挥了挥手，迅速走了。
扉间可以肯定柱间是去找斑，自上次看到柱间和斑碰面，他就明白这段时间以来柱间为什么变得那么奇怪了。但出于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他始终没有去问柱间为什么认识斑。
所以此刻看到柱间去和斑会面，扉间心里有些挣扎，可最终，他还是像上次那样，暗中跟了上去。
柱间到达河边，等得比平时更久，斑才迟迟现身。
“今天你又晚了。”柱间走向斑，虽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一丝抱怨，反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又没说我会什么时候来。”斑双手环胸，将背靠在树上。
“我以为这是我们约定好的呢……”柱间鼓起脸，幽幽盯着他，“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啊……”
“嘁。”斑懒得理他，直接转身走到较为开阔的地方，“今天比试体术。”
柱间紧紧跟在后面问：“输的人怎么办？”
“输的人……”斑沉思起来。
柱间看向河里，想到什么，笑道：“不如，输的人就下河抓鱼烤给对方吃怎么样？”
斑想了想，便道：“也行。”
两人在体术方面始终不相上下，所以这次依然打了平手。
“这怎么算？”斑坐下来，问。
柱间挠了挠头，道：“平手的话，只能一起抓鱼了。”
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立刻蹙眉。他可不想让衣服被打湿，也不想脱衣服。
柱间已经将上衣全部脱下，毕竟是忍者，身体看上去虽然纤瘦，却很结实强健。他拴紧裤腰带，脱鞋走下河，河水刚好没到腰间。
“斑，你也得下来抓鱼。”柱间回头喊斑。
斑双手撑在地上，懒洋洋地挑起眼睑：“说起来，我不太会抓鱼。”
“诶？”柱间一愣，随即眼睛一瞪：“这种话谁信啊，你是根本不想自己动手才对吧！”
“反正你已经下河了，”斑轻笑一声，双手交叠放到脑后，悠悠躺下，“加油。”
柱间嘴角抽了抽，随即瞥了一眼水面，忽然暗暗发笑。他慢慢弯下身，双手伸进水里，接着猛然一挥手，“哗——”的一声，泼了斑一身水。
斑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看着浸湿的衣服，脸色有些黑，然后恼怒地看向柱间：“你这家伙。”
“哈哈，谁让你耍赖的。”柱间大笑，又做了个鬼脸。
“你给我等着。”斑咬牙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树下。
柱间笑了片刻，然后先开始抓鱼了。
斑将打湿的外衣脱下挂到树上晾起来，又脱去最后一件上衣，露出线条分明、匀称结实的挺拔躯体。
他仰头看了看天色，恰好明亮的光线透过树冠照射下来，他勾起嘴角，那一瞬间，雕刻般的面容在光晕里清俊得犹如天神。
树梢间忽然有什么动了一下，轻微得仿佛只是一只飞鸟经过。
斑转头朝那里看去，什么也没有。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里掠过一丝幽冷，然后像是并未在意般，转身离开。
树冠的阴影里，扉间躲在枝干的后面，呼吸略微急促，心脏还因为刚才看到的画面而极速跳动着。
斑走到河边，看到柱间正在水里忙活。
听到他的脚步声，柱间立刻转身朝他看去，手里抓着一条鱼，激动地喊道：“斑，我已经抓到——”
话音却在看到缓步走近的斑时戛然而止，柱间整个人都有些发呆，手里的鱼扑腾两下，又挣脱出去，跳回了河里。
“抓到什么？”斑半蹲下，将手伸进水里轻轻搅了搅。
看着他袒露上半身，漫不经心的样子，柱间的脸开始发红，愣愣地说：“抓到鱼了……”
“那鱼呢？”斑挑眉看向他，戏谑道。
柱间抬起手，发现手里空空如也，这才反应过来鱼跑了，呆了一下，顿时哀嚎：“我的鱼！”
“你就这技术么。”斑嘲笑。
柱间立刻怒视他，又猛然一顿，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然后鼓着气说：“那你抓一条给我看看！”
斑冷哼一声，悠悠地走到河里，双眸扫视着水下的动静。柱间见状，也开始寻找鱼的踪影。
忽然，一条鱼从两人中间窜过，两人同时发现，立刻俯身扑去，但他们扑下去的时候才突然发觉彼此距离太近，眼看就要撞上。
斑赶紧刹住身形，但柱间却是脚下一滑没能停住，于是直接朝斑扑了过去。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两人双双沉入水里。
没入水中的一刻，外界所有声音瞬间被隔绝在外。沉闷又湍急的水流声中，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缓缓下沉，无数气泡从他们周围往上浮去，明亮的波光映照在他们皮肤上，粼粼游动，就在某一刻仿佛融为了一体。
两人同时睁开眼，在清澈的水中，清晰地对上彼此的眼眸，而随着下沉的惯性，他们的头也迅速贴近，然后，嘴唇贴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瞬，柱间望着眼前的黑眸，那就像是一个漩涡，正在将自己的灵魂吸进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背部触碰到河底，斑猛然抓住柱间的手臂扯了一下，两人的唇这才分开，接着斑脚下用力一蹬，迅速带着柱间浮出水面。
一出水，才发觉在水下竟然憋了那么久，两人用力地吸气，大口喘息起来。他们全身已经湿透，头发贴着脸颊往下滴水。
斑抹了把脸，见全身都湿透，不由无奈叹气，也没心情抓鱼了，于是往岸上走去，同时道：“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回去了。”
柱间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情，等到呼吸平缓下来，他才抬眸，看向斑，有些失神。脑海里全是水下那个意外的吻。
斑虽然觉得别扭，但并未太在意，只当刚才是个意外。他走到放衣服的树下，像是不经意般看了眼树冠间的阴影处，然后缓缓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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