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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再见长门
雨之国雨隐村。
以乌鸦化身如今的查克拉量，结构身体，然后再幻化成一个徒有其表的人形还是很简单的。
与宇智波斑的第一个游戏，只要不被对方发现，无论做什么都不算违背规则。
我不知道他打哪里来的自信，不过这对我有利。——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个规定，我也会背地里做些别的什么的。
变幻出一张没有特点的大众脸，披着雨隐随处可见的黑色雨衣，我的化身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处邮箱前，动作自然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信，小心地用雨衣遮掩着雨水投进邮箱里。
厚厚的信封里只有一张画着封印术式的白纸。纸里封印着几个卷轴，是我的化身花了不少功夫精心书写的关于正负仙术的心得和相关幻术。
化身来到雨隐已经有几天。经过这几天的仔细观察，我已经可以确定长门确实如我所想的那样最终走上了和鼬一样的道路。所以，已经可以放心地将我所领悟的力量全部交给他了呢。
投递完书信，刚要转身，身后的空间突然一阵轻微的波动。
“抓到你了哦~”
清朗的声音响起，愉悦的尾音微微上扬。
化身从容地转身。
黑底红云大氅，红得耀眼的短发，波纹的双瞳，舒心的温和笑容。
漩涡长门。
于是，嘴角不自觉就勾起愉悦的弧度。
缓缓抬手掀起雨衣的兜帽，任由自己暴露在云隐村终年沉寂的雨水里。化身微笑着，回应长门别开生面的问候：“好久不见，长门。”
——————
“……所以说，当时你查克拉化的现象已经相当明显了？”
雨隐村最高的塔里，长门住处的小客厅中，一边喝着茶，鼬这么问。
“是的。不过，虽然差不多能确定没有死去是基于这个理由，个中原理却一点也不清楚。”恢复成漩涡鸣人的模样，端着茶杯的查克拉化身静静地说。
“原理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鼬摇着头说，“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确实是这样。”同样端着茶杯的长门点头附和。
“……”化身沉默。
但是，能活着确实是太好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就这样满是遗憾地离开。
“不过，虽然没有藏的打算，但长门这么快就抓到我还是在意料之外。”化身说。
“唔。”长门挠挠头，有些赫然，“其实只是巧合……昨天突然就收到你的信，啊，后来鼬和我说了，那些触发式幻术卷轴都是你寄来的。总之，昨天突然收到你的信之后，我就想着不会吧，然后就死盯着全村的邮箱直到刚刚……哈，哈……事实上……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你用的和昨天一样的信封……”
“……虽然这确实是故意留下的破绽。”化身歪歪头，“显然，你的感知力比我想象的更为优秀。”
长门不好意思地轻轻挠头。
怎么说呢？真正找到了未来的道路的长门……比想象中的更有邻家大哥哥的气质。
“……从三年前我就想问了。”鼬若盯着表情清淡的查克拉化身，若有所思，“鸣人，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当你以不同的外貌出现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一样。”
“……我知道。”沉默片刻，化身平静地说，“只是不知不觉就会投入扮演的角色而已……放心吧，我清楚自己的状况，本尊的形态也最接近我的本质。”
“……你清楚就好。”鼬说，“分.身这种东西——不论是何种形式的分.身，它最大的风险都是无声无息的。”
“我知道。”化身轻声说。
双方都并非刻意，气氛却有片刻的冷场。
长门看看我的化身，又看看鼬，很自然地开口解围道：“话说，鸣人你回到忍界大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可以说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吗？”
“当然。这也是我现身最大的目的。”化身说，“我遇到宇智波斑了。”
一句话，让鼬和长门一起愣神，然后敛去笑容严肃了表情。
将登陆至今本尊的经历尽可能清晰简明地述说一遍之后，茶水已经凉下。
……虽然比起热茶，我更喜欢放凉的。
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轻啜手中凉了的茶，化身静静地等待鼬和长门思考的结果。
许久之后，当我的查克拉化身慢慢喝完了一整壶的茶水，鼬终于再度开口。
“还是冲动了……那第二个游戏。”他轻蹙着眉说，只是单纯的陈述，没有责备的意味，“宇智波斑没那么简单就能对付，这或许只会成为对方的助力而已。”
“……但是，”长门接口说，“也或许会是个好方法也不一定？”
“这一点我不否认。”鼬说，“只是，宇智波斑有着很深的执念，即使认识到月之眼计划的虚幻，也九成九会固执……不，是更加执着地继续进行下去。”
“但是……”长门轻蹙着眉，开口试图争辩。
“那个……”眼见两人有长篇大论的势头，化身迟疑着打断。
长门止住话头，温和、疑惑地看向我的化身。
“有什么问题吗？”鼬亦是有些疑惑地问。
“……有些东西想让你们看一下。”化身说。征得两人轻轻点头后，抬手打个响指，发动了幻术。
于幻术中被呈现的，是那海洋深处，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的光景。
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发现。
老实说，自那之后，我就一直被一股挥之不去的隐隐焦躁感所困扰。
事实证明，我并非杞人忧天。
从幻术中脱离之后，鼬和长门隐忧的神情就是证明。
额外花费了片刻功夫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鼬问化身：“那个地方……距离忍界大陆有多远？”
化身愣了愣，蹙眉细思片刻，说：“大概三个半忍界地图吧。”
“忍界地图？”鼬不解地问。
“现行的公认忍界全地图，从最左边到最右边的垂直距离。”化身说。
“……并不算远啊。”鼬说。
“是的。”化身说，“甚至不能肯定，更近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存在。毕竟我只是走直线路过。”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群智慧生物生活在深海之中，和人类或许不会存在资源冲突。”鼬轻叹着说，“……但是，也只是或许而已。”
自欺欺人么……
化身没有说话。
布置温馨的小客厅中再度沉默。
“那个……”从幻术中脱离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长门突然开口。
化身和鼬俱都以疑问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宇智波斑知道吗？”他问。
“我没让他知道。”化身轻轻摇头说。
“那么，”长门慢慢地说，“让他知道吧……或许他会因此改变主意。”
“……”化身沉默。
让宇智波斑看到世界之外的光景。
这种可能性，其实从我在这个世界里出生，第一次思考如何生存的时候就一直犹豫到了今天。
“确实，风险很大……”惊讶过后，鼬细思着慢慢地说，“……不过，非常值得一试！”他最终以如此肯定的语气说。
“……我知道了。”化身郑重地说，“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决定的话。”
“呃。”长门看着化身，迟疑地开口。
“？”化身安静地望向他，平静地等待下文。
“鸣人，你为什么不试着由自己来做决定呢？你的话，完全有决定忍界未来的器量。”长门诚恳地说。
轻轻摇头，化身说：“我和你们不同，我拥有前世的一世记忆。或许你们无法想象这对我此世的世界观造成了怎样的影响……但是，我不希望这种影响造成我的傲慢与自大。更何况，”化身顿了顿，“我确实不具备这方面的天赋……或者说确实非常不擅长这方面。”清冷的声音，亦是真切透出了几许诚恳的意味。
“……是这样吗？”长门有些茫然。
“确实是这样。”化身说，“……迄今为止，只是占了神明一般的视角的便宜而已。”
“……”长门沉默，一脸若有所思。
鼬看着时间差不多，出声道：“那么，宇智波斑的事，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我们应该准备吃晚饭了。”
闻言，长门瞬间转换表情，“啪”的一声双掌互击，欢快地说：“好~那么，今天的晚饭就由我来做！”完全是一副将所有正事抛到一边的架势。——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早就想着若是能够让你也尝尝就好了呢！我亲手做的仙术料理。”长门温和地笑着，多少有些感慨意味地说。
“这下你可以如愿了。”鼬亦是温和地笑得亮眼弯弯。
“是的！”长门点头赞同，满眼都是喜悦的笑意。
“？”化身望着两人，无声地表达自己的茫然。
然而，长门已经转身去了厨房。
在沙发上坐着不动，显然不打算帮忙长门的鼬发觉了，却只是笑笑，没有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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