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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
赵瑛吃着饼扭头看陈曦。
陈曦被两个小孩儿调侃,只觉得尴尬:“有。你留下吃哺食,走的时候给你带上。”
吴琼吃了两个饼,又喝了奶茶,兴奋得眉眼弯弯:“我本是来找大郡主要看有没有新的磨喝乐样子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和饮子。我太期待女子酒楼开业啦。对。大郡主还缺银钱不?这么多好东西,将来酒楼一定会宾客盈门,该是十分赚钱。”
陈曦把和曾惜的话又和吴琼说了一遍,吃完哺食,吴琼带着点心告辞。
陈曦回到房间才有空打开贴着封签的礼物盒。
金苗回去成婚,休了几日假,陈曦身边只有莲蓉一人伺候,也好奇什么礼物要贴封签。
陈曦撕开,用吴琼给的钥匙打开,只一眼啪的一下合上。
我的天呐!她没看错吧?!
这个盒子只有A4纸那么大,里面是一摞硬质卡装裱的是画吗?
吴璘的个人写真!
陈曦被调侃都没脸红,此时实在忍不住脸红起来。
吴璘怎么会送这种东西,肯定是郑辉那厮,不干好事,带坏乖宝宝。
陈曦严肃着脸,看一眼莲蓉:“你先出去吧。”
郡主好像很生气,脸都气红了,这吴四娘子送了什么呀,莲蓉不放心:“可是出了什么事?郡主先不要生气。”
陈曦笑笑:“没事,就是一本新出的话本子,我上次想买,没买到。”
原来是画本子,莲蓉点头出去。
陈曦心想,虽然莲蓉和莲蕊是亲姐妹,幸好跟她的是莲蓉啊,这要是莲蕊估计不好糊弄过去。
屋里只剩下陈曦一人,小心地打开盒子,拿出用硬纸板装裱的五幅画作。
第一张:画中吴璘骑着照夜奔驰而来,缰绳松握身姿挺拔。阳光斜斜铺洒,将他额角的汗珠镀上金芒,顺着下颌线滑落,坠入敞开的衣领。藏青色劲装被汗水浸透大半,紧贴着胸膛与腰腹,勾勒出流畅的肌肉轮廓……
陈曦喝了口茶,这是前几天郊外的场景;
第二张:是个远景,清澈的河水,粼粼波光,两岸绿树葱茏。河中间站着一个男子,一身黑衣湿透贴在身上,宽肩窄腰,水恰好到男子腰下,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腰上。他微微弓着身子,手握匕首,眼神锐利如鹰隼,似乎紧盯着水中游动的鱼群……
这是吴璘将她掳走的第二天早上!
第三张:斑驳的老槐树下,吴璘斜倚着粗壮的树干,一条长腿自然伸展,另一条屈膝。白色的里衣,领口扯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闭着眼睛皱着眉……
这是……他们认识的那天晚上!
陈曦忙扔到一边。
猛喝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
忍不住,接着往下看。
第四张:深夜的房间,吴璘背着月光,蹲在窗口,看不清神情,只是一个轮廓,仿佛深深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沉思与悠远。
这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最后一张:辽阔的旷野上,一人一马肆意奔驰。图中人物和马都很小,马上少年俯身贴在马背上,衣衫在风中鼓起,如鼓起的船帆,长发被风吹得向后飞扬。远处的天际线与旷野相接,云层低垂,恢宏而自由。看不清他的神态,却能从那奔腾的姿态中感受到极致的洒脱与无拘无束,仿佛要融入这片苍茫天地。
陈曦放下画,看着窗外日渐西山。
虽然知道这是郑辉的损主意,但是陈曦也明白了吴璘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走进了他的心里,许是最初有负责的想法,许是在寻找的途中相处的时候,不经意间种子落地生根发芽。
她呢,喜欢吴璘吗?
都说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她与吴璘的第一面该是在蝶兰苑门口,当时只当刷手机看到了一个小帅哥。
她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不知道。
可能是她从船上跳下,他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没跟上来;
也可能是荒宅里,她以为是鬼,被他抱住;
还可能是钢刀就在眼前,他将她护在身下;
或许还有前几日,山上,他说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就选他……
或许更早,两人坐在马上,身后是少年宽厚的胸膛……
可是,陈曦捂住脸,不行啊,姐姐比你大五岁!
又忍不住拿出来看。
该说不说,画得真不错!主要是模特比较优秀,身材也太好了吧!
陈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怎么这么渴,又起来灌了两杯茶。
重新躺下,继续酝酿。
半睡半醒间,好像有人叫她:“曦娘。你可累了?”
好像吴璘的声音,身边伸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甚至带着茧子,该是练武留下的,手覆在她的腰上,来回摩挲,有些麻麻的痒痒的。
身后一个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耳边贴上一个温热的唇,一边吸吮边说话,声调有些怪异地勾人:“娘子,你可累?我还想……”
陈曦麻痒得难受,嗯了一声,怎么这个声音,想捂住嘴。
身子被搬过去,嘴唇已被封住,胸前多了只大手。
陈曦转身刚一躺平,男子一个翻身压了上来。
陈曦伸出双臂勾住上方男子的脖颈,男子凑近,又是一个濡湿的吻。
陈曦伸出手指尖划过眼前男子的眉眼轮廓。
手指擦去他额角仍带着细碎的光晕的汗珠,朦胧中,脖颈的汗滴落下来,打在她的脖颈,他俯身亲吻……
眼神比画中还要温柔,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描摹着她的眉眼。
她伸手握住,他拉过去亲吻着她的手指,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唇,心跟着颤动了一下。
仿佛温热的风忽然卷着草木的气息奔涌而来,将他们轻轻裹住。
她微微蹙眉,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紧张,缓缓开口,声音像浸了温水般柔和:“还疼吗?我慢些……”
之后又说了什么,她听不清了。他俯下身亲吻着她的耳垂……
好痒!
陈曦嘤咛一声,扭动了几下,心中想:果然青春少年,这也太有劲儿了吧!
含糊地叫着:“唐卿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忽然身子一空,从床上掉了下来。
莲蓉正在洗漱,忙跑进来:“娘子,娘子你怎么啦!怎么还从床上摔下来了!”
扶起陈曦:“娘子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热了吗?可是病了!”
病什么病,发什么热,都怪郑辉,没事出什么馊主意,送什么美男图。
姐姐上辈子各种号上刷肌肉美男、擦边博主都没这样过。
真是够够的。
真是春得可以,还发蠢梦!
啊!啊!啊!
啊!啊!
啊!
丢死人了!
夏日初晨,稍微有一丝凉风。
陈曦把珠钗放下,挺丑。直男审美。
再次展开小笺,小笺上龙飞凤舞几简单个字:明日离京。
此时该是到城外了吧。
吴璘骑着照夜一路疾驰,郑辉使劲地打马朝前喊:“不是你气什么?都说了他一定喜欢。未来的一年,她都要靠这几张画记住你的样子。不识好歹呀你。”
吴璘吁了一声,勒住马头:“谁叫你让他那样画的?!”
曦娘定是觉得他轻浮、孟浪,且极不尊重她。
若不是看见郑辉给画师打的草稿,和那许多画废了的画稿,他还被蒙在鼓里。
郑辉直咋舌,你个大傻春。
陈曦是谁,可以逛遍某书、某音、某茄都不带红脸就出来的,现代资深腐女。
你觉得这样都过分,我还觉得这样太保守呢。
总之:“你听我的准没错,哥们儿就等着你们婚后来感谢我。我今天把话放这儿。”
吴璘仍旧生气:“你还自作主张叫小四去送,你怎么不叫郑姝去送,万一她迁怒了小四,以后姑嫂如何相处。”
郑辉:“你的画像,我妹妹去送,不像话呀。”
吴璘又说:“再者,为何你给苏娘子的画像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损样子?!”
郑辉尴尬了,一个猴一个栓法,我给苏音那样的画像,媳妇真会跑。但是陈曦不会,肯定很喜欢。
怎么解释呢:“你们这不是冷战吗,互相喜欢又不说出来,不知道你们互相别扭什么。我这不是,不得不下一剂猛药。药虽猛,有效就行,知道不。”
吴璘不理他,打马继续走。
郑辉这匹马也算是好马,但是和吴璘那匹名种还是不能比,他恶狠狠地喊:“路虎了不起啊!哥们儿买得起。”
就是怕不好驾驭,再说那么贵,丢了咋整。
终于赶上了吴璘,只见这货捧着一小包点心,一脸陶醉的小口小口地吃。
郑辉受不了:“能不能不这么恶心,比铜钱大不了的点心,你这么个吃法?!”
闻见一股香甜的玫瑰味:“诶我去,鲜花饼!陈曦给你做的?给我一个。”
多少年没吃到这个东西了:“求你了,分给我一个。”
那该是故乡的玫瑰花吧。
吴璘三两口塞进嘴里,不忘把油纸上的饼屑也倒进口中。
拿出竹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他其实不喜欢吃甜的。
郑辉也拿出竹筒,一嘴的酸话:“怎么不齁死你,不给就罢了,哥们儿也不爱吃甜食。等你入伍,我办完事回到汴京,女子酒楼该营业了,我想吃多少没有。”
说完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吴璘想到要许久见不到曦娘,心中失落,希望曦娘看见那些画能时常想起他。
陈曦把画重新放回盒子里。
怎么办,放哪啊?这要是被人发现,可就是一起事故。
不行,不能这么放,拿出来压床底下。
也不行,侍女们打扫太勤奋了。
怎么办?
只能和地契放一起了。
找到放房契地契的箱子,把画像压到最底层,重新盖好,上了锁。
终于松了口气。
又忍不住打开,又看了一遍。
吴璘长得是真好,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也好看。
拍拍脸,不能再看了,放回去,锁起来。
呼~
清醒清醒,可别再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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