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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人
寒风中夹杂着烧焦的烟气,吹拂过无情的脸。
他走的是一条小巷,为了不引人注目,因此只听到了大地震动的声响,却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主要也是那五千人的行径速度太快了,还不等你惊叹,就已经带着隆隆的响声远去。
直到这刺鼻的、火烧火燎的味道传来。
无情抬起头,命令陈日月把他推向大街,陈日月立刻照做,当他们从昏暗无人的小巷里探出头,就能看到不少人都打开门走上了大街,有的是披着大棉衣的老百姓,有些则是神情警惕,手拿刀剑的江湖人,他们都一同仰天观望,只见最是寂寥的天泉山上一把大火带着滚滚浓烟猖狂肆舞,那超长的火舌几乎要吞没天上的星星,松木在火星中被烤出油脂的味道清晰可闻,仿佛要跟随哪些乌压压的阴霾笼罩过来。
那里,是地狱吧。
无情皱紧了眉宇,攥紧手心里的金铃锁,紧接着对身后的陈日月说:“我们速回神侯府,京城要变天了。”
*
同一时间,试图走入踏雪寻梅阁查探的王小石遇到了一直在屋檐下如燕子一般守护雷纯的狄飞惊。
二人不过交手三十招,就被天边远远传来的火焰吸引了注意。
连一直闭门听着二人在屋顶打架的雷纯都施施然走了出来,她能猜到一点为什么王小石会出现在这里,但却没有猜到这场惊心动魄的大火。
秋水一般明媚的眼眸倒映着放肆狂舞的火焰,仿佛把一个张扬傲慢的灵魂,尽收眼底。
这又是出了个什么人物?
*
不管京城的四面八方是何等的心思,都阻挡不了护国将军府大门的敞开。
关若飞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坐了一个娇娇俏俏的红衣婠婠,在一支贴身精兵的护送下驶入了自己的府邸。
大约是抱着打探护国将军的心思,皇帝在赏下这个宅院的时候,也让户部派了一批下人进来,这拨人此时大多都睡着,听隆隆的脚步声,才陆陆续续起来,但有的人还没套好身上的衣服,就被突然破门而入的汉子掐住了后颈,然后提溜着头颅被拖拉了出去。
全府上下100来个人,半个时辰不到就全部被搜了出来,推推嚷嚷地被二十多个大汉全在主宅门口的空地里,吴三用锐利的眼神反复扫视这批人,试图从中找出飞将军口中那些很可能来自这个大宋见奸相的人。
那些人大约是猜到这个房子的主人的回来了,他们惊讶的同时,还遮遮掩掩的用余光偷瞄大门微微掩着的主宅,仿佛这样就能窥探到真么一样。
但大约一刻钟后,推开门走出来的却是荆钗布裙的祁二娘。
她手里拿着一个算盘和一个账簿,身后跟着两个貌美的妇人,两人手中拖着两盘装得满满当当的银子,正当所有人都开始疑惑这是要做什么的时候,祁二娘清了清嗓子,说:“下面我报到名字的人都上来结月钱,然后卷铺盖走人。”
说完,祁二娘便铁面无私地开始报名字。
有的刺头还不同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死活不愿意走,闹得祁二娘没脸,于是吴三就站了出来,二话不说一刀刺穿了他的肚肠,然后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对着软趴趴倒在地上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说:“叫你滚不愿意滚,那么喜欢将军府,就让你永远留在这!”
祁二娘等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自家男人杀个人哪里能下到她们,她脸色都不改,对着吴三瞪了一眼,说:“哪有在人家住宅门杀人的道理?弄的门口脏兮兮的,一会儿给我打扫了!”
被自家婆娘凶了一句,吴三嘿嘿一笑,然后对着身后两个小的说:“把人拖去后花园做花肥。”
两个人领命,等这具尸体就这么被拖走之后,所有人都像鹌鹑一样安分了起来,凡是被祁二娘报道了名字,也不管给多给少,拿了就走人。
他们有的人还想偷偷多看她们几眼,仿佛像记下他们的样貌一样,祁二娘敏锐的感觉到这种眼神,冷淡的看了回去。
那人被抓包,立刻低下头,左脚拌右脚地摔了一跤。
其实祁二娘没这么吓人,主要是她们这拨人的确与此间人气质不同,她们经历过繁荣,经历过战乱,见过美好也见过污秽,更是跟着自己的男人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因此即便是一介妇孺,都有种殷红色的煞气。
她们在外头处理这些吓人,屋内的关若飞和婠婠却正在浴室里梳洗。
婠婠趴在浴桶的边沿,媚眼如丝,十分慵懒,她问站在池边冲洗的关若飞:“你真的要让柳随风去接你的老情人?”
关若飞手里拿着瓢的动作一顿,她回头,露出湿漉漉却精致野性的眉眼,说:“你想说什么?”
婠婠讽刺地轻笑一声:“你别说你感觉不出来,柳随风这个人啊……”
关若飞淡然一笑,迈开修长如玉的腿,踏入自己的浴桶,说:“他总是花花肠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我不喜欢他,他心知肚明的。”
婠婠挑眉,说:“真的?他的骨相还是很好的,你给他治好那些伤疤,说不定漂亮的你走不动道呢?”
关若飞对着她露出一个假笑,说:“既然那么漂亮,你怎么不下手?”
婠婠一顿,然后扭过头说:“我不喜欢这样的。”
柳随风给他的感觉很有石之轩的味道,让她觉得有种魔门的亲切,又有种对这种男人的厌恶。
关若飞不知道婠婠之前有过什么故事,但她看得出来,这个百变莫测的女人,在挑选男人的口味上,反而跟她自己是天差地别的那一类。
她喜欢忠诚、炙热、一腔正气的人。
偏偏是魔女,你说搞不搞笑?
她没泡很久,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上的皂沫就出来了,然后走到屏风边换上一套崭新的靛蓝色孺裙。
婠婠看着她的动作,眼珠子转了转,又不安寂寞地问:“喂,一会儿天亮了你还要出去?”
关若飞说:“将军回京,怎么可以不去面圣谢恩?”
“我可不想又被人怀疑谋反。”
婠婠皱眉,说:“你真的打算立刻去面圣?今天还刚放了一把大火呢?这个节骨眼往皇帝面上凑,不怕被人上眼药?”
关若飞系紧了腰带,挺直脊背转过身,说:“怕,但是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装装样子,至于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导致我到不了,就不能怪我了。”
说到最后,她露出那有点坏坏的、讳莫如深的笑。
婠婠总觉得她又要搞事,她有些蠢蠢欲动,想爬起来穿衣服跟着去凑热闹,但是一想到这里是京城,出去万一……
她撇撇嘴,只能有些遗憾地缩回了浴桶里。
*
关若飞出门的时候没带什么人,她吩咐吴三和祁二娘打点一下府中事物,特意提醒祁二娘收拾一间朝阳好的房间出来,然后甚至连马都没有骑,只是带了锥帽,从将军府的后门徒步走了出去。
她下令让刚放完火的柳随风去神侯府,除了她本人的一点点恶趣味,更多的是满足一场华丽的布局。
试想,放火烧了王小石的象鼻塔,王小石怎么可能不会站出来问责呢?
他若是追着柳随风,联合那帮当初背弃了苏梦枕的人一起追到了神侯府,然后看到了柳随风正要接的人是苏梦枕……
简直又是一次问问兄弟情的好机会。
更关键的是,金风细雨楼离象鼻塔那么近,有人胆敢一把火烧光象鼻塔,虽说帮助白愁飞解决了一个眼中钉,但白愁飞只要转念一想,就会知道别人今天敢烧象鼻塔,明天说不定就敢烧风雨楼。
以他多疑的性格,定不会放过柳随风。
若是他也带着人冒着什么“为自己三弟讨回公道”的名头追着柳随风,追到神侯府……
三兄弟齐会面,那该是多有意思的场景。
苏梦枕对这两个兄弟宽厚,但关若飞可做不到。
但她不想擅自作主干扰他们兄弟间的事,她骨子里是强势,苏梦枕动不了的时候她可以替他动,但他现在能说话,有头脑,坐得起,她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那她退一步好了,退一步,看看他们自己能把事情处理成什么样子。
她倒要看看,王小石会不会起疑是苏梦枕下令火烧象鼻塔,而白愁飞又会不会当着王小石的面生擒苏梦枕,还有苏梦枕,当他面对两个来兴师问罪的兄弟,又会作何反应。
至于她?
神侯府就在通往皇宫的唯一一条主干道上,若是有人发生什么争端,挡了她护国将军朝圣的路,到不了皇宫,可不应该怪罪她。
柳随风自从知道关若飞叫他去神侯府将她心中的那位“百年后”的友人接出来,心里就很是玩味。关若飞仿佛对他很信任,这种信任甚至大胆到超越了李沉舟对他的那种感觉。
她让他冲锋陷阵,让他带领大量的人马,甚至连一直苦苦守护的人,也轻而易举的暴露给他,一点都不怕他从中作梗。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很奇妙,像是被宠爱着,纵容着,却又透露出独属于关若飞的残酷。
她让他去面对那个人,很像是一种对他情感的无视和漠然。
柳随风反思,是不是因为当初在权利帮的时候,她见多了凤凰们的样子,也就不把他当回事了。
唉,早知道会是这样子,他就应该在叛逃的前,把那群莺莺燕燕都结果了。如果她不曾见到过那些人,只是知道一个赵师容,会不会觉得他在感情上是一个干净专一的人,会不会多怜惜他一点?
还不等柳随风想出这个结果,他的马就停下了。
他抬头一看,发现距离神侯府起码还有一条街的距离。
因此他本不应该在此处停驻,但他却不得不,因为他的马前正对这一把剑。
一把绝世好剑。
百年后能看到这样的剑,看来世事并非如人所说,一代不如一代。
他望向握着重剑的少年人,面对他愠怒的双眼,然后越过他看到他身后的那些不久前还见过的、形容狼狈的男男女女,嘴角勾起温润的弧度。
他很斯文,纵然面目刀疤纵横,但那些细细的红线蜿蜒缠绵,并不会有损他的美丽,王小石对上他的笑容,心中的恼火稍稍平复,他想:或许此人是受命于人,虽然是他执行了那样过分的事,但是…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来这里,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想求一个公道。
于是王小石主动放下了剑。
他身后的人里还有一个红衣少女,正是温柔。
她跟着大伙来兴师问罪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但是对上柳随风的微笑,又有些惊叹。
他真好看。
他是受了什么样的苦,才会留下这样的刀疤?
是他的主人留给他的么?
温柔胡思乱想,却也歪打正着。
正在此时,王小石仰头质问柳随风,说:“在下王小石,正是象鼻塔的主人,昨夜阁下火烧象鼻塔,究竟是为何?我与尔等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下此等恶事?”
柳随风低头看着王小石,从他晴朗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怎么说呢,这个人很像萧秋水。
有一种,令人讨厌的,天命之子的味道。
他歪头,很是无辜地回答道:“原来你就是象鼻塔的主人,很抱歉,烧了这么漂亮的塔。关于你的问题,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而且我现在身负任务,必须去完成,还请你高抬贵手,让我通行。”
他说话的声音很软,像雪花轻轻落在每个人的心湖上。
清清浅浅,纯洁仁慈得让人不忍心为难。
但方恨少却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里这个修罗般的男人,他脸上布满了妖异恶劣的微笑,他从那一刻起就知道,此人决不可能无辜。
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有两张面孔的人,一张欺骗世人,一张暗暗作恶,方恨少看了看王小石犹豫的神情,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方恨少迈步上前,指着柳随风的鼻子说:“你不要装无辜,我亲耳听见你说护国将军有令,要火烧象鼻塔。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你今天就要说清楚,护国将军凭什么针对我们?”
原本有些摇摆的王小石听了方恨少的话,立刻眼神锐利地看向柳随风,似乎非要得出一个答案。
柳随风呵呵一笑,然后说:“将军与你们有什么仇怨,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知道,如果你们再拦着我的人马,下次可能就不止烧房子这么简单了。”
说到最后,他礼貌温柔的语言里透露出了一阵阴柔的威胁。
当他笑起,眼眸眯起的时候,上挑的眼尾总会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轻蔑感。
他应在尽力掩饰了,但是做了一辈子大总管,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压迫别人、玩弄别人的感觉,有些习惯写到了脸上,划花了都改不掉。
他变脸变得太快,让人诧异的同时,也越发让人恼怒。
王小石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为自己此前对此人的怜悯而羞愤,因此他再次举起了挽留剑,说:“我素闻护国将军在边疆保家卫国,还以为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但他居然有你这般两面三刀的下属,还不分青红皂白毁我等基业,着实不把人放在眼中,今天我便是偏要挡你的路!”
话音刚落,他凌空便向柳随风攻来。
柳随风身边的两个护卫正是牛得胜马德钟,二人一手铜锤一手大刀,连忙挡在柳随风面前,王小石反应灵活立刻同时拔出相思刀,刀剑相向,尽管铜锤大刀重逾千斤,但王小石内力深厚,全力相撞之时,牛马二人居然手腕一麻,差点就要握不住兵器。
柳随飞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好功夫!
他嘴角微微勾起,踮脚跳马而起,施展魅影般的轻功,青天白日的,居然化作一缕青烟,骤然消失在原地。
王小石一收剑势,转身向柳随风消失的方向追去。
柳随风的轻功还没有练到关若飞那种神鬼莫测的地步,因此他的现行的痕迹很多,王小石提起十成的功力,恰好能够穷追不舍,且步步逼近。
两个人在汴梁城上空你追我逃,下头两拨人马也紧跟上去,不一会儿,柳随风就跳到了神侯府牌匾上的屋顶上,然后停住了脚步。
不是他想停的,主要面前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年纪30左右,小腹紧收,双腿笔直有力,在尖锐的屋脊上就跟胶水粘上去一样平稳,柳随风不由感叹,后世人的功夫好的真是不在少数啊。
随随便便又遇上了一个。
因为被人挡住了去路,王小石很快就追了上来。
这下好了,前狼后虎,柳随风被夹击了。
不过他惯会装,他对着面前的白衫男子谦谦有礼地抱拳说道:“在下柳随风,奉命前来迎接在这里小住十日有余的客人。”
追命是感觉到有人武功卓绝,轻而易举要突破他们神侯府的防卫,因此遵守大师兄的号令,上来看看什么情况,却不料看见王小石在与一个…武功跟那位关姑娘神似的男子纠缠,而这个人现在居然说…要接走苏梦枕?
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敌是友,挠了挠头,往院子里的大师兄看去。
柳随风顺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好巧不巧对上了一张精致白玉般的脸。
他差点就对比着这张脸摸摸自己的脸了,不过他见那人坐在一把精巧的轮椅上,气质森寒,马上心里一乐:这位大概就是四大名捕之首了。
王小石哪里能不知道神侯府里藏了谁,当柳随风说出这句话,他心里一惊,立刻将象鼻塔的事抛之脑后,瞪着柳随风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柳随风没理他,他反而对着此处唯一能主事的无情笑,说:“我不过是来履行承诺,这位客人叨扰府上许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无情对着他的脸,面上波澜不惊,但心底却……
他比谁都在乎此人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是柳随风。
柳随风。
无情掀开他的袖子,看看他里头是不是真的有克死千千镖,又或者,只是重名?
但他说服不了自己,关若飞太邪门,而这个人会关若飞的武功,也邪门得厉害。
于是他说:“敢问与我等定下约定的人现在何处?”
柳随风勾唇,似是防备地看了王小石一眼,然后说:“我只能告诉他本人,你们都不配知道。”
他语气轻蔑,傲慢轻浮,但话应刚落,另一个沉稳微凉的声音迅速插入了进来——
“本人就在这里,你说吧。”
柳随风赫然回过头去——
瞬间对上了一双凄寒的眼睛。
眼中静静燃烧着幽蓝色的火苗,像阴雨天里挣扎着不愿熄灭的余烬,像深冬时节最后的一声叹息。
他试想过与此人见面的画面,却没料到会来得那么突然。
于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他功夫很好,起码敛气功夫出神入化,藏在暗处,连他都没有发觉。
于是他没有说话,对上苏梦枕那双特别的眼睛,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
他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像是有着善意,又像是十分防备,防备里还有一种令人不悦的刺探和比较,就在王小石诧异于苏梦枕这么轻易的暴露了自己的踪迹,正想要出声的时候,柳随风突然说道:“她很好。”
“她就在将军府。”
苏梦枕接着问:“是她让你来的?”
柳随风说:“正是。”
苏梦枕说:“她与护国将军是什么关系?她是自愿留在将军府的么?”
柳随风闻言,突然眯起眼眸,笑得十分甜美。
“她自然是自愿的了,”柳随风掩唇偷笑,紧接着,语气里透露出若有似无的恶意,他说,“至于她跟我们将军嘛…那可是关系匪浅啊……”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微变。
唯有苏梦枕波澜不惊。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柳随风心底颇为遗憾。
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呢。
也是,如果这么好糊弄,以她的眼光,也绝不会看得上。
苏梦枕对身后的杨无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大家眼见着杨无邪推着他往神侯府大门外走,柳随风微微皱眉,苏梦枕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听到他这么说还能二话不说就作势要跟走出这个保护圈。
他难道不知道出去就有人要他的命么?
他怎么能做到对他这个从未相识,说话还似是而非的人如此信任?
不,他不是信任他,他是信任她。
可是为什么?
柳随风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王小石突然跳下去挡住了苏梦枕的路,说:“大哥,你不要被这个人骗了!他和他那个将军昨天烧了象鼻塔,差点要了兄弟们的命,我看分明是他挟持了关姐姐,要捉拿你呢!”
王小石的猜测并无可能,无情眉头一皱:虽说这个莫名其妙的柳随风看上去与关若飞关系匪浅,但也未必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同门还能异心呢,关若飞若真的要接走苏梦枕,为何不亲自出现?
于是他也出声对柳随风说:“我等受命于人,必须保障风雨楼楼主的安全,柳公子的一番话并不得以取信。”
苏梦枕却说:“我信。”
话音刚落,无情就感觉冷冷的耳光拍到了他的脸上。
不仅是他惊愕,柳随风也皱起了眉头。
苏梦枕抬眼看着王小石说:“你不必拦着,这是我的选择。”
“大哥!”
王小石惊怒不定地叫道。
说真的,苏梦枕犟起来很让人无力。
他当惯了老大,总是说一不二,个性也是那么固执,但却也正是因为这种有些发蠢,或者说发狠的个性,果断、从不犹豫,令年轻的少年们心生敬畏、暗暗发怵。
苏梦枕凝眸,说:“小石,让开。”
王小石回头看了柳随风一眼,见到他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急如焚地劝说道:“大哥,他和他的主子分明不把兄弟的性命放在眼中,他们是不会——”
王小石还未说完,柳随风就笑道:“阁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将军分明是要我们不得伤及性命的,否则…你以为你的兄弟们现在还能活着?”
苏梦枕回眸看了一眼柳随风,然后没有再与王小石纠结,让杨无邪径直推着他绕开了王小石,走出了神侯府的大门。
柳随风暗暗乍舌:这也太配合了。
他随之从屋檐上跳下,然后站在苏梦枕面前说:“您还真是比我目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省心。”
苏梦枕对上他那种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道:“不是我省心。”
“是因为来的人是柳公子。”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苏梦枕回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柳随风一顿。
他恍然间想起,关若飞对于他所有的认知,来自于一个人的灌输。
那个人给她讲解过他的五瓣兰刀法,也对她将他的生平一一道来。
关若飞并不了解柳随风,她没有研究过柳随风这个人,她只不过复刻了苏梦枕对柳随风的认知。
柳随风瞬间觉得棘手了起来。
他很讨厌自己与赵师容、李沉舟的事被外人剖析,如果是美艳动人的关若飞也就算了…但你突然提醒他,解剖他的人,是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他便克制不住地萌生杀意。
苏梦枕平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淡淡道:“柳公子,还不走么?”
柳随风回过神,转身向前走去,说:“跟我来。”
他们几人一走,王小石和无情还有追命就立刻跟了上去。
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本该跟过来的方恨少等人,以及牛得胜马德钟等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
直到他们转过了街角,走入大道的时候,才发现大事不妙。
柳随风的人马,那些魁梧野蛮的彪形大汉正被数百人用密密麻麻锋利无比的刀剑包围着,正对着,仿佛他们动一下,就能让他们血溅当场。
这数百人为首的,正是一个白衣飒爽,身边被一个娇俏的红衣少女依偎着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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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明天飞飞才会出场
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岳飞。
已经有好几个妹子提到了。
我觉得你们说的没错,岳飞在南宋,这么些我也很崩溃。
因为我的说英雄是接着神州奇侠的世界的,你们去看看神州奇侠吧,那里头萧秋水等人一直想支援的就是岳飞这个人,温老书里把他写在前面啊,我也很崩溃啊。
我抄一下百度百科对神州奇侠的介绍吧:
主人公萧秋水长歌正气,义薄云天,喜结天下豪杰,不料所在「浣花剑派」一夜之间被「权力帮」和「朱大天王」两大江湖派系屠戮殆尽,正值北宋末年,奸臣当道,外族入侵,于是他从此踏上了为国为家之路。
机缘巧合,主人公食下武林第一人燕狂徒所留「无极仙丹」,又受各派八大高手倾囊所受,最后更是习得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忘情天书》,手执「天下英雄令」,召天下英雄组成「神州结义」,勇斗「权力帮」、「朱大天王」、燕狂徒,更是和岳飞联手抵御外族入侵,谱写出可歌可泣的篇章,里面还杂糅了他和「唐门」唐方一段爱恨纠缠,整个文章荡气回肠。
温瑞安后来写到:神州奇侠尽管是年轻时的作品,年长后虽阅历渐丰,文笔渐厚,却是自己无法超越的一部「天书」。
可见此书之奇。温瑞安也正是靠《神州奇侠》和《四大名捕》系列,稳坐中国武侠界第四把交椅
拜托大家不要在这个细节上纠结了好么?
还有,我真的没有坑,我只不过最近一直在写玉露衍生文。
我的lofter上,刚完结了乡爱系列,快要完结转正系列,正在开启夺珠系列。因为玉露是我的意难平,而且那个圈子原本在我写天爱的时候对我很不友善,把我踢出来了,我潜伏一年回归的,很多妹子都等我实现我的三世诺言,所以我就先喽。而且我觉得说英雄的世界勾心斗角要考虑很多势力,考虑很多人物性格和形象,特费脑子,我真心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也才23,比起那些人中豪杰,我觉得我就是个白痴,在他们的斗争中我估计活不过一集,所以我想休息休息,慢慢写,我想写点玉露那种巧取豪夺、甜甜虐虐的文,舒缓一下身心,大家体谅体谅吧。
再次重申,我绝对不会坑着一本,妈的写了那么长了,不 v老子也要写完!v不v不是关键,我又不是指望这个赚钱,我只能说当时被拒绝说我情节有待提高的时候我有点被打击吧,但我也有反思,比起城里老鼠故国神游那种水平,我实在差远了,我还是写人物数量不超过6个的比较顺手,我年纪那么小格局真的不大,那我就慢慢写,等社会阅历上来了,把质量提高。我真心不想写出很没质量的东西,得到大家的肯定我很高兴,得到大家的批评我也认真对待,探讨合理性,我不是逃跑的人。
你们去问问玉露圈当初把我踢出去,我难道有赌气一辈子不写玉露了么?我现在写得可欢了!
就说那么多吧,感觉自己太啰嗦了。
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写文章也太啰嗦,MD越写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