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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受害人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发个奖状?”琉璃冷冷一笑。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行了,跟你说正经的,那位爷说了,如果你老实回答,两千块钱就不用你退了,当给你零花。”琉璃打个哈欠,见对方点头如捣蒜,便低声问道:“我问你,那位爷托你的事儿你没告诉别人吧,尤其是对方,你没跟她说什么多余的话吧?”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有合同的,我是完完全全按照合同完成任务,全程远距离跟踪,遵守保密协定,连一句话都不敢和别人说,更别说跟那姑娘了!”他连连摆手,“而且您不知道,那个小区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闲?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幸亏我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要不早晚得穿帮!”他不忿地说。
“这怪谁?还不怪你长着一张反派的脸,谁见你都得寻思寻思。先天不足你后天努力啊,你要是真有几分本事,能被人盯那么紧?还是你修行不够!”琉璃切了一声,继续不动声色地挖坑。
“警察姐姐,这真的不怪我,您不知道,那姑娘的哥几乎天天送她上下班,寸步不离,据说她哥可是有案底的,咱可是——那个,虽然也有案底,但咱可没到触犯刑法的地步!”
“少在那儿五十步笑百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琉璃把陆安城的照片在他面前一亮。
马小超只看了一眼,马上说道:“就是他!把自己妹妹当宝儿似的。要说这姑娘也是好命,这边有哥哥宠着,那边还有一个有钱男朋友把她捧在手心里,就这样还不知足,还要闹分手呢,要不她男朋友能让我跟着她看看有没有其他异性跟她来往吗?不过我也得谢谢她,要不是她作,那么大方的金主能找上门吗?我可是很长时间没开张了。”他略带几分得意地说。
“是吗?”琉璃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没少赚吧。”
“也没有,毛毛雨啦。”刚说出这句话,就见对面的女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讪讪低下头,“那个,两万。”
“这活儿真好,跟个人就能得两万块钱,比我们强多了,干脆我上你这儿应聘吧。”琉璃好笑地看着他。
“行啊!您要上我这儿来,我高薪聘请!”马小超忙不迭点头,“只要您来,我一个月——”
“想清楚账面有多少钱再说话。”小宁看都不看,直接一句话怼了过去。
“算了算了,问清楚了就行。不过你小子还挺有面子,那位爷可是很少亲自出面办事的,结果你见到他真容了,可见他有多重视。”琉璃说完这番话,见马小超脸上带着一种尴尬的笑,便弯弯唇角,“原来你也没见过?”
“那个,警察姐姐,过来跟我交涉的全是他的助手,带着大墨镜,几乎占了那小子半张脸。要说那位金主长什么样,我确实没见过。”
“奇怪了,那你怎么知道他戴的是劳力士呢?”
“这还真巧了,就是我们刚见面那天吧,他助手要走,虽说不用送了,但我寻思这么大金主怎么着也得感谢一二,而且谁都有好奇心不是?我就跟过去看了,结果一看,我去!门口停着一辆特拉风的劳斯莱斯啊!那一条蓝一条白的,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我本来想出去跟人见个面,但不知道怎么的,这脚啊就没踏出去,只能躲在门里面看:就见那助手先敲敲车后窗,后来那车窗摇下一半,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攥着一百块钱,好像是让助手去买喝的。咱这眼睛两眼都二点零啊,而且那么一大块土豪手表,想不注意都难,一看上面的英文就知道是劳力士!”他得意洋洋地说。
“那你还真是够厉害的。”琉璃笑了一下,“不是有合同吗?签字是手写还是盖印?拿出来我看看。”
“好嘞。”马小超麻利地从一个文件夹里找出那份合同,交给琉璃之后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还要看合同?我真的什么都没跟别人说。”
“马小超,如果你是一个合格的私家侦探,应该知道那女孩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吧。”琉璃问道。
“当然知道,她叫——哎?您问这个干嘛?”马小超心中升起几分警觉,疑惑地问。
“你看新闻吗?”
“这个,不怎么看。”
“在网页搜索栏输入那姑娘所住的公寓名试试看吧,就是这周一晚上发生的事。”琉璃给他一张名片,“如果想起什么,如果你想要立功,就打这个电话。”说完,对小宁点点头,两人起身,一前一后走出了马小超的公司。
走出居民楼,两人上车准备回市局,突然马小超从楼里冲了出来,一下子扑到车窗上,把小宁吓了一跳,他心头火起刚想骂人,却见对方一脸惨白体若筛糠,便及时收住了话头。
“警……警察叔叔,”马小超上下牙都在打架,“陆……陆安安……死了?!”
马小超被带到警局的时候,已经萎缩成一团动都动不了,纯粹是被吓得。据他交代,他跟那名助手一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一次是签合同的时候,一次是上周三下午支付尾款的时候,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那助手说是他老板跟女朋友闹矛盾,小姑娘玩失踪,他担心姑娘身边有了旁人,所以就托人查清楚。琉璃看了一下合同署名处,对方署名王军,先别说同名同姓的有多少,就说这名字是真是假,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琉璃纠结要不要按照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调查的时候,贝蓓跑了过来,神情严峻。
陈小刚被找到了,或者说,被挖出来了。
挖到尸体的是在城外赵家屯做工事的一个施工队,今天头一天干活,还没怎么样呢就看到地下竟然埋个死人,而且很明显不是正常死亡的死人,工人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方楚云带领的法医小组对先大致对尸体进行了检查,尸体颈部有勒痕,颈骨折断;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后颈部有明显痉挛现象,且该处皮肤有灼伤痕迹,按照现有线索来看,死者应在生前遭遇过电击,随后被人从身后袭击绞杀。
杀人灭口吗?琉璃冷冷一笑,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好狠的心肠!
“附近有监控吗?”她问。
“这周边没有,但是如果要从市内到这儿必须经过一条高速公路,那里有。”小楚说。
“查!看看案发时间有没有可疑车辆经过。”她转头对方楚云说:“请进一步判断死亡时间,越精确越好。”
“知道。”
电击后行凶,这与陆安安的情形很像,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另外还可以判断出另外一点:先让被害人失去意识再进行袭击,说明凶手体力不足,或者说,胆子还不够大。
“队长,现场发现了这个。”小楚跑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她看,“我看过了,不是被害人身上的。”
那是一枚扣子,琥珀质地,金棕色的光泽在下午的阳光下流淌出一丝妖娆的弧线,琉璃看了那纽扣半晌,“在哪里被发现的?”
“被害人的手心里。”
“抠出来没少费劲儿吧。”琉璃问。
“没有,被害人手心朝上张着,这扣子就在手心里放着。”
琉璃顿了一下,刚要说什么,那边贝蓓却拿着手机过来,在琉璃耳边说了什么。琉璃一愣,将手机接了过来:
“你好,我是程琉璃——什么?”琉璃眼神一变,嘴角却弯了一下,“有意思——能不能请那位告诉我,信上原话是怎么说的——对,”她说:“这对我很重要。”
四月二十一日下午,通过调查该路段监控,九队发现有一辆显眼的蓝白相间轿车,在十八日下午三点钟通过高速公路向赵家屯方向驶去,四点五十分返回。另外,法医组也对陈小刚的死亡时间进行进一步判定,大致在四月十九日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
四月二十二日上午九点,第九大队副队长聂明远带队进入鸣盛集团,对周昊君的办公室进行搜查;而庄明飞带领其他人搜查了周昊君的住所,同时请周昊君到市局配合调查。搜查过程中,警方在周家找到了一块劳力士手表,表带上被检测出了鲁米诺反应,经鉴定,血样DNA与死者陆安安一致。另外,他们在车库里发现了那辆蓝白色劳斯莱斯,在周昊君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件风衣,一件正好缺了一枚琥珀扣子的风衣。
“队长,周昊君要见您。”
“现在,不行。”琉璃看着审讯室里面的那个人,“我现在不能见他。”
“队长,他说了好几次了,坚持要见您。”贝蓓咬咬嘴唇,“您这么躲着,不是事儿。”
“我没有躲。”琉璃笑笑,“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贝蓓低着头,“队长,盛家那小子都跟我说了,我知道您有难处,所以……”
琉璃笑而不语,只是转头看着小楚,“那次我让你想该怎么找偷陆安安手机的那个人,想好没有?”
楚浩泽沉吟片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
“如果按照您所说,对方是刻意拿走陆安安的手机,那就必须在陆安安下班到回家这一段路上下手。我看过当时的监控,陆安安是四月十四日晚八点乘坐地铁,在上车之前她还用手机给自己哥哥陆安城打了电话,而她下车是八点四十五分,随即发现手机不见了,也就是说,在这四十五分钟时间里,有人拿走了她的手机。”他说。
“这些东西很浅显易懂,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琉璃似笑非笑。
“您,您别急啊,我还没说正题呢。”小楚脸上发红,清清嗓子,“如果对方早就盯上了陆安安的手机,那这个人肯定是同时跟死者上的车,因为无论是早一站还是晚一站,都无法预测死者是在哪个车厢,更别说那个时段正好是下班高峰,每一节车厢挤的都跟罐头似的,如果中途或提前上车一节一节车厢去找,难度特别大。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跟死者同时,而且是从同一车门上的车。”
“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琉璃笑眯眯地问他:“偷手机的人有一个内应,首先,偷手机的人先上车,而那个内应一直跟在死者后面直到地铁站,确定死者上的哪一节车厢后给他通风报信,然后那个人就可以移动到死者所在的车厢把手机偷走。”
“这个……这个这个……”小楚急得满头大汗,觉得队长说的也有道理,一抬头,见队友们都促狭地看着自己,心里反而冷静下来,他镇静了一下,理清了思绪,说道:“队长,我觉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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