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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契约
爱琴海上阴云密布,火山冒出的烟尘笼罩了整个海域,只见混沌一片,海面模模糊糊,一片昏暗。即便太阳当空照,阳光也未能穿透这片迷雾,在空中只剩一团红晕。从迷雾中透出点点灯光,巴比伦的物资船正拨开迷雾缓缓前行,士兵们的心紧绷着,生怕迷雾中突然出现海怪。
“嗡——轰——!”
一阵低沉如巨轮汽笛的翁鸣从海底响起,震耳欲聋,甲板都随之震动起来。士兵们惊恐地拿起武器防备,但由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声响,不得不捂着耳朵蹲到地上惨叫。
巨响过后是一片死寂,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巴比伦士兵拿着武器四处张望,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也惊慌不已。
突然迷雾中出现了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
……
一阵怪兽的嘶吼声伴随着惨叫声过后,爱情海域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一具具残缺的尸体从迷雾中飘了出来……
……
安多司打头阵,带领着米诺亚的海军对巴比伦的驻军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由于3000岛屿海域广阔,易攻难守,巴比伦驻军措不及防,物资线不断遭劫断,损失惨重;在岛上的营地频繁遭到偷袭,日子可谓是不得安宁。
而这样的零星突击一直持续着,米诺亚人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骚扰着3000岛屿的驻军。巴比伦因此被拖入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持久战中。
巴比伦离爱琴海海域遥远,物资运输线长,消耗要比在家门口作战的米诺亚大得多,再加上米诺亚是海上民族,天生善于海战,对爱琴海水域了如指掌,即便刚受过比泰多的重创,也能在短时间修整后对巴比伦海军发起持续猛烈攻击。
再强大再富饶的帝国都经不起这样的长期损耗。爱琴海战场就像是巴比伦的一道伤口,一滴一滴地,不断地放着这只巨龙的血。
而比泰多全面掌控了地中海北岸铁矿、铜矿、锡矿、农产品、粘土的供应链。
在这期间,爱西丝不但没有劝拉格修王撤军,反而在他耳边鼓吹爱情海域的战略意义,拉格修王被自己的野心所蒙蔽,为了保住控海权,为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称霸海陆的君王,他在爱琴海上投入了大量兵力。一次次的失利和偶尔的胜仗让他形成了赌徒心理,赢一次便看到希望,输得越多就越想赢回来,于是向爱琴海投入更多的兵力和资源,对比泰多的资源进口更加依赖。
……
“打仗不一定要拼武力,更重要的是‘攻心’。”伊兹密站在神殿的顶端,手中的白鸽那洁白如雪的翎羽像折扇一样张开,翩翩飞上云霄。他的银发垂落到地面,身姿绝美,悠扬而磁性的嗓音犹如月光般冷静。从巴比伦回来的探子跪在地上看呆了,直到伊兹密发问:
“最近巴比伦和米诺亚的战况如何?”
探子才慌觉自己失礼,连忙低下头 :“回殿下,陷入了拉锯战,巴比伦国内反对的声音很大,但都被爱西丝王妃镇压了下去。”
“哦?还有这事?”
“属下也觉得事有蹊跷,暗中查了爱西丝,竟查到这个。”探子将手中的信件举过头顶承给伊兹密。
伊兹密打开信件,这竟是曼菲士写给爱西丝的信件拓本!从头读下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他读到“凯罗尔”几个字时,瞳孔猛然收缩,信件被他抓烂在手里。
“凯罗尔……”伊兹密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这个唯一能看穿他计谋的女子!
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不平,伤心,痛苦,久久站在风中说不出一句话。
当她选择曼菲士时,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他自欺欺人到一个程度,宁愿相信出卖他的是那个深爱曼菲士的凯罗尔,也不愿相信是曾与他海誓山盟的尤蜜儿。
而底比斯城下的情景却历历在目:“曼菲士能给我埃及王妃的头衔,能给我下埃及的王权,能给我神之女的光环。你呢?你能给我什么?”军临底比斯城那天,凯罗尔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她可以为了重获曼菲士的宠爱连他们的孩子都可以打掉,现在出卖比泰多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之间的誓言,她早已忘了。
仿佛有一把利剑剖开伊兹密的心,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所有思绪都被打乱。
伊兹密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些不相干的信息扰乱思维。是的,任何有关尼罗河女儿的信息,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能在他冷静的内心掀起轩然大波。太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即便是间接得到她的消息,也让他止不住心痛。伊兹密把思维转移到巴比伦的爱琴海战场上,努力找回一点理智。
没想到爱西丝在知道实情后,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更加鼓励拉格修,不知是她已经不相信曼菲士了,还是……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就像尼罗河女儿的心,也许他注定永远猜不透,也得不到。
在风中站了很久很久,那已经痊愈的伤,好像又回来了。这是她第几次在他以为快要得到幸福的时候,毫无顾忌地奔向那个埃及王的怀抱?这仿佛是一场无穷无尽的轮回,注定不属于自己的,无论轮回多少次也是一场虚妄。
夜风扬起他的长袍卷进黑暗里,即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痛也不能减轻半分,痛到麻木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死亡、绝望、幽怨的气息围绕而来,伊兹密转身进了神殿。
巨大的火盆把神殿下半部照成温暖的金铜色,由于神殿层高太高,神殿的上半部火光渐渐减弱,颜色由金铜色渐变为了黑色,往上看去,天顶的那片幽暗好像是吞噬一切的无底洞,让人觉得恐怖。
伊兹密虔诚地向伊修达尔女神献上了燔祭,巨大的伊修达尔女神像宏伟却精美,雕刻得栩栩如生,她的神情庄严肃穆让人不敢亵渎。
随着伊兹密扬手的动作,祭坛上“轰——”地燃起熊熊烈火,仿佛地狱之火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火里发出一个声音在神殿里回荡:
“神子之心方能破除诅咒……”
伊兹密平静地回答道:
“我知道,你我的契约我没有忘。”
……
深夜,在埃及皇宫议政厅中,巨大的太阳神拉之子的徽章挂在议政厅的正中央。会议散去后,这里空空荡荡的,荣华过后是道不尽的寂寥。曼菲士斜靠在法老宝座上,一条腿随意搭在宝座的扶手上,一条腿踩在地面上无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手里端着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杯又空了,曼菲士不悦地大声呵斥:“来人啊!给本王倒酒!”
侍女们面面相觑,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看看旁边成堆的空酒壶,王已经不是论杯喝了,而是论壶喝啊!再这样喝下去要出事怎么办?
宫女们担心曼菲士的身体都不愿上前去倒酒。
“人呢?怎么连个倒酒的人都没有?!”曼菲士开始生气,乒乒乓乓地砸空酒壶,“连你们都敢违抗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房间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端着酒壶的侍女吓得更加不敢进去。
这时,一双芊芊玉手接过了酒壶:“让我去吧。”
侍女惊讶地抬头,只见一位银发飘飘的女子,端着酒壶,迈着曼妙的步子走进了曼菲士的议政厅。进去时,她转身轻轻把门关上了。侍女从渐渐合拢的门缝里看到这位女子倾国倾城的脸,她那灿若星空的茶色眼睛里同时写着天真与妩媚……
曼菲士刚想把手中的酒杯也砸出去,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按住,酒缓缓倒入了他的酒杯里。
“曼菲士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米达文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望着曼菲士的眼睛。
曼菲士醉得眼前一片迷蒙,他努力调整视线,才看清来人:“关你屁事。”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仰头把酒杯中的酒喝尽。
米达文随意坐在地上,又给他满上:“一个人喝酒多闷,我陪你啊。”曼菲士不理她,只见她也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喝尽。米达文把杯子倒过来给曼菲士看,果真是一滴不剩。
普通男子一杯就醉的酒,她却如此豪爽地喝光,曼菲士惊得酒都醒了大半:“喂!你喝醉了这里可没人会管你!”
米达文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冷笑道:“曼菲士,你别太小看人了,我们比泰多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从小酒当水喝,你醉了我都不会醉。”
曼菲士不屑地扯扯嘴角,调整了姿势,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不再理米达文了。
米达文看见他把头枕在宝座的扶手上,仰面朝天,安静地望着天花板出神。他的眸子干净而透亮,此刻写满了忧伤,由于酒精的作用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米达文就这样一直静静看着曼菲士,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自己喝,谁也没有再说话。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达文也开始有些醉了,她开始啜泣起来:“爱……为什么会让人心痛呢?”米达文使劲锤锤自己的胸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该有多好?”
曼菲士的喉结动了动,他的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好像陷入了回忆里,很久很久才自言自语道:“是啊,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有多好……”
米达文自嘲地笑了笑,他想的爱的从来不是她。
两人都醉了,米达文也开始自言自语,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
“爱情是可以让人变成笨蛋的东西,就像我啊。”米达文微笑着指指自己:“一直喜欢着你,明明知道两国是敌对国,明明知道你爱的不是我,明明知道你会杀了我,还是要来埃及见你。”
曼菲士撇她一眼,冷冷冒出两个字:“白痴。”
米达文哈哈笑起来:“你笑我白痴,你自己不也是白痴。明明知道凯罗尔怀了哥哥的孩子,明明知道这孩子将来会给埃及造成多大的威胁,你还不是不敢强迫她打掉孩子,其实你是怕失去她对不对?。”
一句话戳中曼菲士的痛点,曼菲士暴怒,一个翻身跃起来死死掐住了米达文的脖子:“找死!信不信我马上掐断你的脖子!”
喝醉的米达文没有挣扎,没有惊恐,而是平静地让他掐着,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掐死我吧。”一滴眼泪滴在了曼菲士的手上。
曼菲士无所谓地冷哼一声,手上刚要用力,米达文突然说:“等等!”
哼!果然是怕死,曼菲士心里嘲讽,女孩为了求他关注,这些个伎俩都用烂了。
“怎么?怕了?”
米达文纯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轻轻说:“不。在我死之前,还有一事相求。”
曼菲士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事?!”
“在我死后,把我做成埃及的木乃伊好吗?”
“什么?!”
“我想成为埃及的木乃伊啊……”
“神经病!”这女人真是喝醉了,曼菲士觉得好笑,杀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松开她的脖子,枕着手臂,翘着腿又躺回了原处
米达文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失望,她醉醺醺地大声嚷嚷:“为什么不杀我?!”
“待会再杀。现在杀了你,谁给我倒酒?!”曼菲士把酒杯伸到米达文面前。
“哦。一定要把我做成木乃伊啊……”米达文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壶,所以还是要杀她的,他根本一点不在乎自己,米达文又掉下一滴眼泪,并没发现曼菲士已经把酒杯递到跟前,自顾自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就喝起来。
曼菲士生起气来:“给我倒酒!你喝完了我喝什么?!”
米达文好像没听见他说的,坐在地上的她抱着酒壶,又哭又笑:“在你眼里,也许我就像抹布一样不值得珍惜。但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我喜欢你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你也别瞧不起我,我并不是真如抹布一样一无是处,我是比泰多的第一公主啊!和哥哥一样有着比泰多的继承权,你不是想得到比泰多广袤的领土吗?你只要娶了我,让我怀孕,你就有了拥有这一切的可能。就像哥哥对凯罗尔那样……”米达文的笑容露出一丝挑衅“制衡……制衡,你懂吗?!”
听到米达文的酒话,曼菲士眼睛的雾气散了大半,他慢慢扭过头看着醉醺醺地米达文。
埃及的皇宫金碧辉煌,米达文的银发反射着跳跃的烛光,也被这金碧辉煌染成了淡淡的金色,不知是不是米达文和凯罗尔呆在一起久了,两人的感觉竟有几分相似……
……
……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半年过去了……
凯罗尔的肚子日益隆起,为了保密,为了腹中的孩子的安全,为了不引起非议,她整日呆在深宫里,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除了曼菲士、米达文和几个贴身侍女,任何人都见不到她。
生命是很奇妙的,它让陷入痛苦的凯罗尔有了盼望,重新看到了曙光。
她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在晒太阳,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圆咕隆咚的身材有别样的可爱。
身着素白色的裙子,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白皙的双手搭在圆圆的肚子上,仰面朝天在躺椅上睡着了。金发随意散落在圆润的胸前,散落到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肌肤白皙到发光。
虽然她在睡觉,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醒了,阳光穿过凯罗尔的肚皮,孩子受到光的刺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围的世界——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包裹着的水世界;妈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像沉闷的鼓声;他在拥挤的水泡里转了一圈,看见“水泡”上布满纹路,纹路随着心跳声奔流涌动,他好奇又兴奋,用力地往“水泡”上踢了一脚。
“啊!”凯罗尔惊叫一声,睁开的蓝眼睛里反射着天空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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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生物钟有点奇怪,一下班就先睡觉,半夜醒过来开始码字,嗯,果然夜深人静比较好码字啊。一边听着《犬夜叉》的配乐一边码字,《犬夜叉》也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一部动漫之一,一度迷恋犬夜叉到幻想嫁给他。话说这部动漫的配乐怎么那么好听啊!其实尤蜜儿和凯罗尔,我也是受到了桔梗和戈薇的启发,犬夜叉和桔梗之间其实是个很虐心的故事。那么伊兹密的契约是什么呢?曼菲士,凯罗尔,伊兹密的命运将会怎样呢?喜欢的朋友请点击收藏键,点击收藏键,点击收藏键,点击收藏键,重要的事情讲3遍。求花花求留言,凌晨更新不容易,就这点小小的要求能满足我么?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