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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其罪:妻猛如虎(7)
陈降龙嘴不停的说:“在拓云州的几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贺、谢两家靠卖身换官,王家估计是用钱财,我是女儿身,公主喜欢男人,我不能卖身为官,我爹一个五品官,俸禄少得可怜,买不起官,拓云州刚立,正缺人,我把裴景和卖给你,按照市价十两一斤,他总该有个一百六七,按一百六来算,也有一千六百两银子,我把他抵在你这儿,买个小官当。”
李拓云不解:“拓云州是缺人,你是裴妻,你不在镇北州求职,来拓云州求职?”
“公主,那不一样。”陈降龙慢慢解释,“我是裴妻,裴景和没有任免权,只有使唤权,他给我的官职只是名副其实的闲职,你不一样,拓云州七品以下的官职都由你调配,给你当官是实打实的权力,给裴景和当官是虚职。”
“若不是我爹不争气,在朝中不站队,我也不至于像个物件一样被嫁来嫁去,公主,你若觉得裴景和卖得太贵,我可以降价,五两一斤,你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你卖我一个官。”陈降龙从李拓云眼里看出一丝丝犹豫,立即说,“二两,二两一斤很便宜了。”
州中不缺文官,缺武官,缺人,李拓云是想要陈降龙,她的户籍落在裴家,要她等于和裴家进一步扯上关系。
“百文钱?”陈降龙下次退让,见李拓云不说话,“再降五十文,公主,这是贱卖了啊,已经很便宜了。”
李拓云还是不说话,陈降龙再说,“十文一斤,贱卖,公主,他比街上的猪肉都便宜,公主,你就卖我一个官吧。”
李拓云开口:“我用人,是能者必用,若这次战役后你让我看到你的用处,州中七品官职任你选。”
陈降龙本就是要求官,七品官职够了,她一口答应。
恰好祝其、星野赶来,陈降龙看出他们有事要说,起身走人,李拓云喊住她,让她留下。
雪若不停,就要做最坏的打算,祝其、星野打算在江边修建木篱,东蛮人跨江,木篱可以暂缓东蛮人的进攻,城墙上垒满石头,等东蛮人兵临城下,推下石头。李拓云全部赞同,让祝其、星野立即带人去办。
陈降龙自认为不能输给两个男人,带了百来人离城。
李拓云记下计划,末了写下一句“裴妻陈降龙典夫,十文一斤贱卖。”
祝其、星野做事靠谱,不用担心两人,李拓云最担心自己,她是主心骨,她出事整个军队就会乱了阵脚,得想办法提醒自己留守城中,守住绿江岸。
李拓云收好笔记,左右环顾,捡起一块木头,抽出匕首在上写下古虞文,“守城,拦住东蛮人”,再钻出两个空,扯下系头发的红绳穿过孔洞把木牌绑在手腕上。
一只手不方便系,李拓云抬手把绳子一端咬在嘴里,配合着系绳。
一双手凑过来,拿走她嘴里的绳子,替她系在腕上。
裴景和抬头,望着李拓云,“妻放心,我会替你守好城。”
裴景和不能调兵,光是一个人留在这里,还要给她添堵,李拓云看着他心就烦,抽回手,在地上捡了根茅草系头发。裴景和撕下衣边走到李拓云身后,捧起她的头发系,“我与尤小女幼时关系好,经常一起玩闹,我只拿她当妹妹,没有男女之情。”
李拓云对裴景和的莺莺燕燕没兴趣,等这场战役结束,她就把裴景和撵回去。
“在认识你之前,我玩得厉害,有几个女伴。”与其让别人说,不如自己说,裴景和不打自招,“家里管得严,我们也没做其他过分的事,我们最多牵牵手,吻吻手背,老师父从不让我和她们独处,更不会让我与她们在同一个房间。在武疆亭,我也是第一次,夫妻之礼我都是看着书里学的,见你的第一天晚上,你来给我上药,我就想勾引你,不过当时你要和亲,我不敢造次,后来老国主死了,我很高兴,威逼利诱,直到你回应我。和你行礼,我很快乐,最初我是贪恋床第之乐,巴不得每天和你行礼,后来到了半珀,每天给你喂药,期盼你早日醒来,我有点动心,没过多久,我出了意外。你来找我,我很高兴,后来我成婚,你说要一刀两断,我很伤心。是我不要脸,非要爬上你的床,我离开拓云州当日,你主动关心我,我经不住诱惑,爱上你是我的宿命,你坏得很,从不对我表达心意,只有需要我时才会想到我,不需要我时巴不得我赶紧走,就像现在,你不回应我。”
裴景和早就习惯李拓云的冷漠,收手移到李拓云面前,看着她闭着的双眼微笑,原来是睡着了。
连着十天没睡好觉,难怪会睡过去,裴景和屈膝抱起李拓云走去暂时收拾出来的寝房,把人放在床上,裹上两层厚被褥,低头吻过李拓云脸颊,找来春刀、金舟看守,出门查看城边防守。
祝其、星野砍来木头砍成一样的长短,削尖末端,架在岸边。
等战役一过,船只还要用,裴景和派人把船只全部拖上岸,每隔三百米,修建三米高的瞭望塔,时刻留意对岸的动静。做完这一切,他跑出城,避开人群绕进林子,走到丛林深处停下。抽出袖子里的香蜡点燃。
藏在树里的一众鬼将闻到香味后移出树后。从裴景和离城,这群鬼将就一直跟着,昨夜没空见他们,今日有空了,裴景和立即赶来。
林子密集,不会被人发现。回镇北州搬救兵是不可能的,东蛮人真的跨江,裴景和也只能用鬼将,不过,让人知道他与鬼将的关系,他得被人当成怪物喊打。他原本计划跨过绿江去找东蛮人,但他一走,李拓云就会发现,又会像上次一样带人找他,指不定弄出什么事,只有等东蛮人跨江,他在出手,万幸现在是雪天,夜晚来得早,混战时没人能分清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裴景和让鬼将继续躲着,暂时不要进城,他若需要,他会来找他们。
鬼将听令退回树林,裴景和往回走。地上铺了一层雪,一脚一个脚印,走出百来米,林子里传出巨霆川的喊声,裴景和听得清楚,他喊的是“鬼啊”,巨霆川怎么会在这儿?
裴景和追着声音赶过去,巨霆川跪蹲在雪里,头缩进兔子洞里,露出大半截身体在外面。
昨夜打仗,裴景和看得清清楚楚,巨霆川第一个逃跑,他最不爽的就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他走过去,抬脚就踹。巨霆川摔在地上,捂着头缩着身体,嘴里碎碎念,“别杀我,兔子洞里的兔子你拿走吧。”
“巨官这是在刨地?”裴景和故意问。
巨霆川仔细辨别听到的声音,确认不是鬼,松开手,伸直身体,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小裴官。”
裴景和四处张望,看不见鬼将,“方才巨官在喊鬼,鬼呢?”
“哎哟,小裴官,别乱说话。”巨霆川站起,拍去身上的积雪,“大白天哪里来的鬼。”
“没有鬼你趴在雪地里做甚?”裴景和瞄准巨霆川手里的兔子,上次妻吃兔子肉还是在半珀,她有好几个月没吃过野味了,城中倒是不缺粮食,肉到哪里都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估计吃不到肉,抢了兔子给妻送去。
“看错了看错了。”巨霆川跑到刚刚躲藏的兔子窝里,逮出另一只灰兔子,“公主让我来砍树,一只兔子从我眼前蹿过,我追过来,找到这兔子窝,天儿马上就要黑了,小裴官,一起回去,吃兔子肉。”
裴景和是要吃兔子肉,却不是与巨霆川吃,他伸手直接要,“公主在,自然是献给公主。”
“对对对。”巨霆川立即递出肥胖的白兔,“小裴官可要在公主面前帮我说些好话。”
“那是自然。”裴景和接过兔子往回走,巨霆川跟在身后默声碎碎念,要吃兔子不自己抓,来抢我的,不要脸。
踩断枯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巨霆川抬头,看见一张血淋淋的脸站在树后,吓得说不出话,林子里果然有鬼,明日不来了。巨霆川抱着兔子就跑,“小裴官,我先行一步,你慢慢来。”小裴官身手好,留他先抵挡一阵,我先溜了。
裴景和往右前方看去,看见一位鬼将,人是在回半珀营地时出的意外,脸被人割走,到现在也不知道割脸的人是谁。鬼将看见裴景和,退到树后,裴景和才提着兔子往回走。
巨霆川跑得太快,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雪地里全是杂乱的脚印,裴景和踩着脚印回城,刚进入城门,被尤小女撞了个满怀,抢走兔子。
“裴哥哥,你对我真好。”尤小女抱着兔子又亲又搂。
“不是给你的。”裴景和一把抢回兔子,“少到我面前晃。”
“裴哥哥,你这样说人家可要伤心了。”尤小女伸手抢兔子,裴景和侧身躲过,她说,“若是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哥哥们不会怪你,但是会怪公主,你想讨好公主,就得保护好我。”
尤小女是妻带来的,她出了事妻自然要担责,裴景和讨厌威胁,“你再胡说八道,过年回去,我让父亲上书,给你配一个婆家,让你早早嫁人去。”
“你…裴景和,你个王八蛋。”尤小女骂出声,裴景和不管她,掠过她往前走。
尤小女从小备受宠爱,不论尤家还是裴家,她都是最受宠的那个,裴景和有了公主,忘了她,分走属于她的宠爱,她不服,继续骂,“公主才不会看上你这个无赖。”
裴景和不回应,气得尤小女踢石头,“哼,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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