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最强召唤兽

　　“嘻嘻嘻嘻，这种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小生呢。”尖细的笑声从教堂最后一排传来，长椅上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从脖子到脚跟都包裹在一件黑旧长袍里，头上戴着一顶样式古怪，同样破旧的帽子，帽檐压着他银灰色的刘海遮掉了眼睛和小半张脸，然而沿着他挺秀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尖瘦的下巴细细描摹轮廓，不难看出这个怪人有一副不错的皮相，美中不足的是这人右眼下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穿过鼻梁和左脸，狰狞地横亘在脸上。

　　与教堂宁静庄重氛围格格不入的笑声持续着，坐在另一边的神父安静听着并未对他喧哗的行为作评价，少了旁人的吐槽笑声的主人很快失去了制造噪音的乐趣，整个人沉浸在一股失落的氛围中。

　　“神父先生，来做个交易吧，你给小生讲个笑话，小生可以告诉你一件你想知道的事。”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我想知道的那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或者小生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我想做的事，你也一定做不到。”

　　名为葬仪屋的男人郁闷地弯下腰趴在前一个座位的椅背上，“神父对小生可真敷衍啊，不过连小生都没办法做到的事，神父难道没有骗小生。”

　　“我想这点你自己最清楚。”神父乐此不疲地打着哑谜。

　　“嘻嘻，真是个恶趣味的神父啊，”葬仪屋笑声中掺杂着一丝冷意，偏头望向神父，手指抵着两瓣嘴唇，黑色指甲衬着浅淡的唇色说不出的蛊惑，“难怪能得到伯爵和女王的青睐。”

　　“不过神父难道忘了吗，就在不久前小生还帮了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当然没有忘，可这个忙并不是我向你开口的不是吗。”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狡猾。”

　　“有，而且不少。”

　　“那么，加小生一个人您应该也不嫌多。”

　　神父微笑着欣然接受。

　　“您确定他们会过来吗？”

　　“这恐怕只有上帝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信徒的话从神父先生嘴里说出来，稍微有点恶心，”葬仪屋不无恶意地揶揄了他一句，“不管怎么说小生倒是希望他们来呢，这样就可以多看一场热闹了。”

　　“这一点我跟你一样，当然不是为了看热闹。”

　　葬仪屋吃吃地笑了起来，“又来了，神父真是爱骗人啊。”

　　神父也不反驳，始终保持着平和的态度，圆形镜片下的黑色瞳仁如黑玉般莹润，衬得那副东方面孔越发温润静美。

　　“不过就这样等着也很无聊啊，”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聊，葬仪屋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做完这些动作又缺了骨头般趴了回去，脸颊压着前排的椅背上沿挤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呐，在他们来之前我们聊聊天吧。”

　　“好啊，聊什么呢？”神父也似乎来了兴趣。

　　“就聊聊您自己吧，小生对您的事很感兴趣呢。”

　　“那岂不是很不公平，”神父道，“我告诉你我的事，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哦呀，被发现了。”葬仪屋做了个吐舌的表情，“那神父要什么条件才会告诉小生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事，不过你也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

　　“代价？”

　　“听故事可不是免费的。”

　　“小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拿来作抵押，让我想想……”葬仪屋手点着嘴唇仰起脸认真地思索起来，“不过这样吧，神父告诉小生一件您的事，小生也说一件自己的事作交换，您觉得怎么样？”

　　神父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啊，很公平。”

　　“既然是小生提议的那就从小生开始吧，”葬仪屋保持趴着的姿势摸向腰间，解开一串长链子，链条和挂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将东西举到眼前细细端详，像凝视什么珍贵之物，亲昵而虔诚地说，“这是小生的宝物。”

　　那根链条上缀着七个银质的纪念章，精致的做工看上去不应该是眼前穿着土气的葬仪屋拥有的东西，神父静静看着葬仪屋的宝物直到对方悭吝地将东西收回。

　　“嘻嘻嘻嘻，小生说完了，该神父了。”

　　“宝物吗，其实我在找一个人，才会踏上这场旅程。”

　　“也就是说，那位是您的宝物。”葬仪屋语气暧昧。

　　神父微笑不语。

　　“您找到那个人了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葬仪屋。”

　　葬仪屋唇边浮现苦笑，“真是位狡猾的神父啊，可惜小生已经没有代价支付了。”

　　神父起身走到教堂门口，整个人沐浴在黄昏的余晖中仿佛笼罩着神圣的光辉，黑玉般的眼眸转向趴着不动的葬仪屋，“已经到我祷告的时间了，失陪。”

　　葬仪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请便。

　　“离开前麻烦你将血迹处理干净，”神父不疾不徐的嗓音稍显冷漠，“明天是礼拜日，我可不想因为你的血让大家陷入恐慌。”

　　“嗨嗨，明明是个神父却这么不近人情，不过还真是疼啊，”葬仪屋捂着胸口可怖的刀伤，暗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很快地上的血汇聚成一块小洼，“嘻嘻嘻嘻，说起来已经很久没人能这样伤到我了，斩鬼的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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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高空猛烈的风刮得周游睁不开眼睛，即使这样他仍强忍着凑到白色犬妖的耳边喊道，“我的净化仪还在这里，我们走不掉的！”

　　“这里有别的出口。”兽口中吐出的浑厚声音震得周游差点栽倒，两条胳膊死死箍紧犬妖的颈部，想说话犬妖突然加速一张口冷风猛地灌进喉咙，只得将脸暂时埋进柔软的皮毛中以抵御刺骨寒风，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杀生丸接着道，“有另一扇门。”

　　周游心底一突，同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确实感受到这里有第二道波动。】

　　“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坏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个新的。”犬妖的头动了动，知道周游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又转了回去，稍微放缓了飞行速度。

　　【谁让我有个蠢主人，刚醒就听见他丢了任务物品的噩耗，为此不得不大费工夫找回东西。】

　　“找东西又不妨碍你跟我说话，不过也好省得听你婆婆妈妈的抱怨，”周游道，“话说回来，你找了这么多天有消息了吗？”

　　【没有。】

　　周游顿感惊异。

　　“连你也找不到吗？”

　　【对方设置了特殊的干扰设置，短时间内想确定位置很难。】

　　周游的表情有一秒凝滞，察觉到主人的情绪波动脑中的那个声音也紧张起来。

　　【怎么了？】

　　“……不，没什么，除了这个你还有调查到别的线索吗。”

　　【没有任何线索，这是精心设好的陷阱。】

　　“你这种说法，好像我是个特意钻进别人陷阱的傻兔子。”

　　【看来我休眠的这段时间你成长了不少，竟然也有了自知之明。】

　　“够了，你可以闭嘴了，我不想跟你说话。”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周游僵硬了一下，不自在地问：“什么意思？”

　　【别装傻，没了净化仪局里就没办法找到你，通过这里的门去别的世界跟喜欢的人生活下去，这种土里土气的生活才是你最想要的，你压根不想当时空监测者。】

　　“哇，什么土里土气别随便打击别人的梦想好吗。”

　　【少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做？】

　　“白痴吗你，”周游嗤笑一声，“我走了你怎么办，要彻底脱离监视就必须卸除系统，你让我去哪里找个技术人员帮忙。”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启动最终程序，不过对你可能会造成一定影响，我会将伤害降到最低。】

　　“我看你真是把智商睡掉了，你真的是我那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分分钟能献祭主人的无良系统吗？！”周游目瞪口呆。

　　【我说了别转移话题。】

　　“我也说了，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那场浩劫里抢回来，你想再让我杀死一次同伴吗。”清清冷冷的语气如一支冰箭穿破巨大的风声刺入耳中，他跪坐着，呼啸的风吹乱他的衣服像在击打那副清瘦的身躯，而看似温温和和的黑发青年眼中涌动着近乎疯狂的执拗。

　　【你还真是一点没长进啊，依然固执得让人火大。】

　　“我倒觉得我长进了很多，”周游轻轻笑出声，“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样正好，再说我真照你说的潇洒离开，恐怕土里土气的日子没过上就被喜欢的人拿刀砍了，那家伙最讨厌软弱逃避的人。”他冲某个白色脑袋努了努嘴。

　　【不管你了，祝你们早生贵子。】

　　“……你故意的吧= =”

　　【呵=。=】

　　周游耸耸肩，积郁已久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笑着揉了把犬妖柔软的皮毛，重新趴到他耳边说道：“放我下去吧，我已经有净化仪的下落了。”

　　犬妖的耳朵不自然地动了动，这个细微的动作没逃过周游的眼睛，玩心大发轻轻揪住那只耳朵，果然得到一记凛冽的眼刀，杀生丸调整方向准备降落，巨大的身躯猝然僵滞，杀气铺天盖地。

　　狂风卷着猛烈的气浪猝不及防席面而来，周游只能抬手抵挡，等风力稍弱后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瞳孔瞬间收缩，一个意外的身影倒映在眼底。

　　“你们也确实该下来了，游戏结束了。”半空中阿尔弗雷德·博福特彬彬有礼地欠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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