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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回到西明以后人就开始发烧。好在梁彦俊在家,连忙给他吃了退烧药。张北人躺在床上,脑袋胀的发痛,没过两分钟,胃里一阵翻腾连药都吐了。
他脸色苍白的骇人,梁彦俊吓得扶着他下楼。张北脚步虚浮无力,高大的身躯压在梁彦俊的背上,梁彦俊驮着他走了几步,一脚台阶踏空,张北重重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额上的冷汗混着血一块儿淌下来。
梁彦俊顾不得脚腕的疼痛两步跳下来扶起他哥。张北挣了挣想从地上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能起来,似是烧光了所有力气,人也烧的神志不清。梁彦俊费力地架着他,张北任由他拖行搬动。精神似是漂浮于空气中,昏昏沉沉中喊:“周漾。”
梁彦俊一怔,忙架着张北往楼下走。
张北心里被血淋淋的撕成几瓣,身体往里蜷缩着痛苦喊:“周漾。”
梁彦俊咬着牙把张北拖到楼下。他也没法子再撑着这庞然大物到停车场,直接叫了个车,叫嚣着叫司机一路加速。张北一路上脑袋倚着他的肩膀,只一声声的喊:“周漾。”
梁彦俊咬着牙,终是给周漾拨了电话。
周漾接到电话时还有些惊讶。一是她和张北失联的这几年梁彦俊他们就没联系过她,一是今天见到张北他身边似是已有新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梁彦俊没有等她先开口说话,上来就火急火燎的跟她说:“周漾姐,你能过来一趟吗?”
周漾握着手机怔住,梁彦俊也不管这时候这个请求是不是过分,是不是不合情理,他只知道他哥现在很难受,难受的要死了,现在就是想见到她。他咬着牙把心一横,对着电话央求道:“周漾姐,你过来一趟吧好吗?求你了,北哥现在的精神很不好,求你能过来一趟吗?”
周漾也没想说他精神不好为什么要我过去,听到梁彦俊焦急的请求,她什么都顾不得问了,只抓了钥匙简单道:“你们现在在哪儿?”
“西明。”梁彦俊说,“你坐高铁过来我去车站接你吧。”
周漾飞跑的脚步微顿,抓着手机“嗯”了一声,梁彦俊在电话里真心实意的对她说:“谢谢你,周漾姐。”
周漾没有说话,挂断电话跑到楼下一口气打了辆出租车坐进去。也幸好现在刚到10点,再晚半个小时接到电话,她便是想出也出不去了。
坐上出租车她买了最近一班去西明的高铁票,还有20分钟,她一路催促着司机快开。好在司机也不墨迹,两脚油门踩到底,又拐了个弯踩了脚刹车,10分钟不到就把后座上这个屁股扎了钉子一样的女人带到地儿了。
周漾把钱递给司机,喊了句“师傅慢走”就急匆匆地跑进了车站。一路上安检检票,坐上高铁她才腾出手重新掏出手机,指尖一片冰凉,心脏不安的都在发颤。
她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给梁彦俊拨电话。
打第一个电话时并没有接通。
周漾心里焦急的握着电话等了5分钟,脑子里把张北的各种可能性都过了一遍了。心里也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梁彦俊绝对不会给她打这个电话。可刚刚看到人还是好的,所以他是出了意外?伤到了脑袋……所以精神上才会出现大的问题。那么是车祸?又或是受到了暴力伤害?
她自顾自胡思乱想着,脸色吓得惨白,也全然没注意周围乘客看她像看鬼一般的眼神。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梁彦俊看顾着张北输上液才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给周漾打电话。周漾在电话响起的第一时间接起,梁彦俊喊了声“周漾姐”,周漾这才掐着手指问他,“张北怎么样了?”
梁彦俊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在电话里低声说了一句:“输上液了。”
周漾问:“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梁彦俊说,说着按了下车坐上去,“医生也查不到器质性病因。”
周漾还在消化着差不到器质性病因下一步该怎么判断,梁彦俊已经把车开上了。前面有人,他按了下喇叭,周漾在电话那头一惊,听梁彦俊说:“周漾姐,我现在就开车去车站接你。”
周漾喃喃和他说:“谢谢。”
梁彦俊不自在的说了声“不客气”,说完两人都有些讪讪。
尽管不想承认,时光还是横在中间让他们不得不有些疏离。
周漾想挂电话,梁彦俊咳了一声跟她说:“周漾姐,北哥是真心爱你。”
周漾不知说些什么。
或许曾经真心相爱过。但中间隔了两年的光阴,想回去又谈何容易?
就算周漾知道了张北当初的突然消失是因为他爸爸的突然离世,那么往后的这些日子呢?他为什么没有联系她?
是对她一走了之的痛恨失望,还是他根本没那么爱?
周漾自嘲的一笑,他若真是爱她又怎么会舍得没有联系呢?
她了解,他不是一个内敛被动的人,喜欢就一定会争取,甚至不惜霸道的把人强行揽到手。他没有动作,那便是无足轻重。想到这里,她也就越发清晰自己是被无所谓放弃的那一个。
心底渐渐干涸冷却,甚至都想直接坐高铁坐回去,但终于放心不下想要看他一眼,这才淡淡说了两句让梁彦俊开车注意安全的话,低头挂断了电话。
零点十分周漾到达西明,梁彦俊早早地等在车门前迎着人上车去医院。
车子开动以后周漾也没什么话好说,倒是梁彦俊见了人就一改电话里的淡淡疏离,热络的问东问西。见周漾穿的衣服薄一些,还好心的把暖风打开了。
刚到十月,晚上冷也冷不到哪里去。周漾看着前面让梁彦俊把暖风关了。梁彦俊关掉暖风摸了摸鼻子,开到红绿灯忍不住扭头问她说:“周漾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周漾摇摇头,反问他:“你呢?”
“我平常的时间都用来打电竞。”
周漾点点头没有再问,梁彦俊又问了她几个学校,专业,专业年制的问题,他们就到医院了。
梁彦俊领着她进去,一路走的飞快,周漾跟着他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张北正在呕吐。梁彦俊几步奔过去拿了个塑料盆放过去,张北趴在床沿,呕的昏天黑地。
周漾在后面看了几眼,其实他人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
只有胃液。
胃内容物已经排空了。
等这一阵过去,张北才渐渐撑着身体。周漾慢慢走上前,伸手把他的胳膊扶住了。
他一只手上还插着针管。
张北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她的那一刻神奇的定住了,奇迹般的没想着再呕。
梁彦俊把塑料盆拿到一边,拧开瓶水递过来。张北人没动,周漾把水接过来拿到他手边,心里不太好受的说:“你漱漱口。”
张北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周漾都没来得及拦就听他咽下去了。
他拿着水瓶,看着她喃喃说:“我做梦了。”
梁彦俊摇了摇头,张北伸手想摸她的脸被周漾一手抓住了。
“会跑液。”她说,说着把张北的手按住。
张北脑子现在还是懵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
梁彦俊凑上去给他北哥解释:“不是做梦,周漾姐过来了。”
张北眨了眨眼睛。
梁彦俊说:“周漾姐过来看你了。”
张北叹息了一声,心里可惜这样生动的梦就快要醒了。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周漾看了眼梁彦俊,梁彦俊忙着急喊:“北哥。”
周漾伸手制止他。
梁彦俊张了张嘴,周漾赶在他出声之前往外走,梁彦俊闷头跟在她后面。等出了病房,梁彦俊解释说:“北哥刚真喊着要见你。”
周漾淡淡望着里面,轻声说:“让他睡吧。”
病房里张北眉头微皱,脸色苍白的厉害。
周漾垂下眼睑,静静转身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为着这一面对方的无动于衷和自己再次翻腾起的汹涌爱意而颓唐。梁彦俊在旁喊她:“周漾姐。”她没抬头,无力道,“你先去里面守着他吧。”
点滴快要见底了。梁彦俊点头应她,不放心的看了眼周漾扭头进病房。
十多分钟后,梁彦俊出来喊护士。护士进来张北悠悠睁开眼。他本就睡的不踏实,稍有动静人立刻朝着门外望过去。待看清来人的脸,眼中的失望一瞬而逝,满目都是痛色。
他就知道一切都是错觉。
如同无数个一晃而过的梦一样。
他握不住,也追不上。
他翻身又要呕吐,梁彦俊拍着他的背,冲着护士大喊:“为什么输了液还是不管事?”
护士一惊,手中的药瓶都要都掉了,被周漾一手托臂扶住。护士说了声:“谢谢。”
周漾摇摇头,走过来问张北:“你自己除了呕吐还有哪里不舒服?”
张北浑身一震。梁彦俊对上周漾也早没了刚刚的火气和嚣张气焰,扶着他哥对他说:“周漾姐过来看你了。”
张北胃里抽搐了两下,猛得抬头。
周漾就站在他床前两步远,见他望过来,提着小米粥上前。再见到这张脸还是虚幻,张北贪婪地望着,周漾侧着身放粥说:“一会儿他好点了你看着他喝点吧。”
梁彦俊摸了摸头,张北哑着嗓子说:“我现在好了。”
周漾回身看他。
张北伸手说:“现在把粥给我吧。”
周漾把粥提给他。
其实他全身火烧一样的疼痛,嘴里也是苦的,可不知怎么粥到了嘴里他竟觉得甜。
两年多了,他从无数个酣畅淋漓的梦里见到她,最后无一不是痛醒。醒来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她,却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过是奢望。
他们之间隔着巨大的沟壑,是万死难辞其咎的亏欠,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孽障。他再混蛋,再荒唐,也没法再死缠烂打的上前纠缠。
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在阴沟里窥探月亮的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仰望着周漾的一举一动。他明知道自己该放手,他也没有资格再去仰望,但他终究抵不过心底的妄念和渴望。于是一次又一次置身于暗处心痛的看着她走出自己的阴影,看着她发光。
他该祝福她,但他终究做不到。他的身体也挣扎着向他发出抵抗,一部分撕裂了理智想要靠近她,一部分却被生生囚困在牢笼里。他以为自己只是渴望见到她,现在才知道见到她不够,这会儿他又渴望拥抱了。
他端着粥把头更低的低下去,暗暗嘲讽自己。
他可笑这就是他,明明怀揣着一切,把真相知道的这样清楚明白,却永远自私贪婪。褪去了满身的桀骜和锐气,如今的他是这样的可恶,自卑又可怜。
连他自己也开始厌弃,厌弃身体里流经的血液,厌弃这张和沈国庆眉目相似的脸。他明明挣扎得这么痛苦,还是第一次,有她在身边,他在梦醒时分竟尝到一丝甜。
明知这终是一场包裹着脆皮外衣一戳就破的奢侈美梦,他仍是害怕这美梦就快要醒。
他完完全全的不想回到现实的世界中,现实的世界太痛。
周漾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喝这小半碗粥,然而喝的再慢,半碗粥也总有喝完的时候。他怅然若失的刮着塑料碗里的最后一点。周漾见里面什么都没了,就想伸手把碗拿走。张北的手指一怔,两人对视一眼,他终是顺从了她的力道。周漾扬手把碗扔进了垃圾桶。
张北看着她起身,在她身后轻声说:“你是要走了吗?”
周漾摇头,背着身无奈说:“我总要看你好点儿再走。”
张北点了点头,过了会儿,他才说:“我现在很不好。”
“我知道。”周漾说。
谁能想到那么桀骜好强的男人能在病床上说出这种话。
周漾心里发苦。说起来张北当初并没有对不起她,他家里出事一时顾不上她也情有可原,可两人终究是远了。梁彦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们俩。她也没回身,仰头喝了一口水。
张北仰头望着她僵在那里的侧影。
莹光流转,柔美清颜。
这不是他的月亮。
却是他此生唯一的渴望。
他静静的看着她,又过了十多分钟,周漾才转过身问他:“现在还想吐吗?”
“不想。”张北垂着眼皮,马上又看她一眼,“口渴。”
“口渴也不能喝水。”刚刚本来连粥都不能叫他喝,她叹了口气,拿棉签蘸水,递给他说,“你的胃需要休息。”
张北点点头,拿着棉签不明所以。
周漾说:“湿润口腔。”
张北愣愣拿棉签蘸了两下,终于想起来问:“你怎么过来的?”
“坐飞机。”周漾说。
张北抿了抿唇。周漾把棉签拿过来,细细给他蘸水。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张北眼睛瞅着她,呼吸都紧了。周漾垂着眼皮帮他蘸了两下,转身,一边拿矿泉水一边说:“把眼睛闭上。”
张北颤着眼睫把眼睛闭上了。
周漾突然又觉得好笑,似乎平日里这个强悍冷硬的男人总是在醉酒生病时格外的柔软和脆弱。
竟惹她贪恋。
她细细的用棉签把他的嘴巴濡湿了。
张北颤着眼睛睁开,周漾早已站起来拧好瓶盖。张北看她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又在身后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还不舒服。”
周漾哑然失笑,回他一句:“我只是帮你记点儿。”
他终究是不想在她面前卑微,可若卑微能叫她短暂停留……他还是舍不下,顿在那里不敢看她。周漾也没看他,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
“下午吃饭的时候。”张北说。
难道是那碗面吗?可是面她自己也吃了。或许是受凉。她仔细想着,梁彦俊拿着外套进门。周漾问:“还有别的什么不舒服吗?”
“发烧。”梁彦俊说,把外套递给周漾,“严重的时候走不了路,之前查了也没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还有过一次吗?”周漾问,接过外套。
张北却不想提,恹恹地垂下眼帘。
梁彦俊看了眼北哥和周漾说:“周漾姐,北哥这里也稳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再呆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周漾点点头,也没想着麻烦他:“我随意找个宾馆就好。”
张北脸色不是很好,盯着她,带了两分不容拒绝的语气:“还是去我那里吧。”
周漾抿抿唇,梁彦俊也在一旁说:“周漾姐,你就过去北哥那里吧,自己在外面也不安全。”
周漾摇摇头,还没等她说话张北伏在床头又吐了。
其实他只吃了50ml的小米粥不到,这会儿又吐的昏天黑地。梁彦俊忙跑过去拍他北哥后背。张北伏在床头缓了好多。周漾递给他水,他漱了漱口,闭目不再说话了。
周漾想伸手扶他,被他轻轻的用手臂隔开了。
梁彦俊面色沉的出水,扶着张北仰躺在床上。
张北想告诉周漾回去吧,回去哪里都可以,却浑身冷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手必须要用很大的力气攥住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发抖,心底却荒凉一片。
有个声音愤恨的对自己说:明明她已经是那么的讨厌你,明明她对你不曾有过一丝的留恋,你为什么就狠不下心来让她走?
让她走!
让她走!
你的世界本就是一片荒原,没有人是你的月亮!
你也根本不配拥有……
仿佛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也被抽走,他全身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忍着从四肢百骸泛起的恶寒顿痛哑声说:“送她走吧。”
梁彦俊只得咬牙把周漾送到附近的宾馆,周漾站在宾馆的门口往医院望,那脚似有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迈上那一步。明知没有借口再回去了,他闭目说了那样的话。她却还是放心不下。也不管梁彦俊会怎样看她,摔下外套又兀自往医院的方向跑。
梁彦俊搂着外套,跟在后面小跑着追着她。张北也正走到医院门口。他眼中无限凄凉,却在看到她时闪过难以置信的惊喜,光华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狼狈无措。
他很狼狈,为着自己拖着病体下来看她一眼弃他而去的背影而无措。
周漾愤恨的,难堪的在他面前站定。想问一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却终是没有勇气。
那么明显的答案,她何必再问?
她脚步缓慢的定住没有上前。梁彦俊搀着张北去医院。周漾垂头在后面跟着,走到病床的时候张北说:“今天不走了好不好?”
周漾无声的点点头。
梁彦俊叹息了一声,给周漾铺好了一张行军床。有时他真想把什么都说了,但他到底怕用力过猛以后适得其反。其实他也无数次劝北哥瞒着点儿和周漾姐谈。反正知道那件事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只要他不说,周漾姐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即使有一天知道真相了,谁又能说的准恨一定大过爱呢?
可北哥到底没选择那样。
这俩人的苦恋他都不忍心看了,又叹了口气,他把门带上了。
两个人也都没有再看对方。周漾重新计时掐着点儿给张北嘴头润了一些水。高烧加上药物的作用让张北支撑不住沉沉的睡去了,周漾又守了他半个多小时。见他睡沉,这才脱鞋躺到行军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梁彦俊拿着早饭过来接替她。周漾准备要走,张北就又伏在床头干呕。她停下步子回来守着,他缓了会儿却又没事儿了。
这反常连梁彦俊也觉出不对劲儿,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
张北垂着眼眸没说话。过了会儿他哑声说:“周漾,你先回去歇会儿吧。”
周漾没有走,想到了书上看到过的情绪与呕吐的生理机制,尤其是神经递质的影响。现在看来,他这病倒是像情绪引发的呕吐,包括发烧,肌肉紧张……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综合表现。而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她才是这个创伤。
她一颗心沉的厉害,面色也不好看。算不上温柔的把梁彦俊手上的馄饨拿开了,看了眼时间说:“再让他缓会儿吧。”
梁彦俊点头坐到一边。周漾没有动地方,就这么在床头守着他。
护士进来又给他输上一瓶液,张北抬眼角看了她一眼,周漾也看着他,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他身上的一个重大创伤了。
张北看向护士,周漾低头拿着手机仔细搜索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成因和表现。
20分钟以后,她把馄饨递给梁彦俊,跟他说:“再去热一下吧。”
梁彦俊拿着馄饨有点担忧的看着她:“周漾姐,我把你的那份一块儿热下吧。”
周漾把两份一块儿给了他。
梁彦俊走后,张北哑着嗓子说:“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周漾定了定神问他说:“你现在还难受吗?”
张北摇了摇头。
周漾问:“现在胃里比较舒服?”
张北“嗯”了一声,也知道她发现了,攥着手指说:“我这个跟你没关系。”
周漾问他:“你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张北没说话。
周漾心里却大致有个自己的推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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