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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
十一点半。
明媚的阳光照在各个看台前的银色栏杆上，江源四中的观众们懒洋洋地瘫在座位吃零食。
体校的各位也都没什么兴致，有的甚至已经单独起身准备离开了。
当友谊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成绩出来时，大家都毫不意外。
习惯成自然，自体校赢满十次后，江源四中的啦啦队就集体停了工，而体校时不时为对手或是自己这边发出的喊声亦如此。
好像越看越没趣儿了，一边倒果然没有势均力敌吸引人。
同学们打着哈欠伸完懒腰，收伞的收伞，捡垃圾的捡垃圾。四中的学生没过多久就自觉地集中在了他们先前进体育场的那个门口。
梁泽走过来准备和杨诺如、范星星他们道别，听见有人正各自抒发着对比赛结果的看法。
“感觉还是有点不得劲，和体校生比起来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我们学校的omega和beta赢了体校那么强的alpha！这说出去都够我吹一年了，没什么好丧气的。”
Alpha附和地点点头，觉得都不是没有道理。
他突然想起来计景明带冉飞雨提前回去的事，就顺便把这也告诉了二人，alpha老师在一旁也听见了。
“行，知道了，那大家集合完了就走吧。”
回了校，快要到饭点。
冉飞雨先和恋人去了食堂边上的超市。
他用剩余的最后一张餐巾纸捂着口鼻，在靠窗的商品货架上找到了一堆抽纸。刻意挑了几包无香的，免得待会儿又受刺激。
计景明帮他拿着东西去收银台结了账，刚买完，omega就拆开一包抽了几张按到自己脸上。
眼泪隔两三分钟就要流，吃了药也没有很快见效，冉飞雨只好默默擦着泪痕。
“再忍忍，应该很快会好的。”
“嗯。”
午餐后，二人慢慢走到教室，看见所有同学也都回了班级。
友谊赛的九个观众正和其他同学当面交流感想，他们语调高昂激越，非常有夸大的嫌疑。
不过现实已经很奇幻了，添油加醋也吹不出天去。
班主任正好在铃声要响起的时候推门进来，学生们纷纷扫兴地闭了嘴。
刘积也是早就听说了情况，打算等午休的铃响完，稍微夸奖一下。
冉飞雨坐到位置上就趴了下去，拿纸巾掩住鼻子眼睛，完全不想动弹的样子。
知道他大概是累了，计景明选择不打扰。
“听说我们班里，出了两个赢了体校生的冠军？”班主任兴致勃勃地对学生们说。
底下的同学这才又讨论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直接和刘积说上了。
基本了解比赛过程之后，alpha老师点头道：“确实给班级和学校添光彩了。”
“学校里不知道会不会有奖励，但我肯定要表示表示。”
就在其余的同学猜测起奖励的内容时，刘积立刻开了口。
“给两位同学奖励一支钢笔和一个带有四中印章的笔记本。”
他说完就拿起放在讲台侧边椅子上的本子和笔，先给程旭送一份去，又转到冉飞雨边上。
Omega似乎正在午睡，身旁的同桌还帮他捂住了右耳。
班主任轻悄悄地放下奖励，走回讲台上并放低了音量。
“大家不要忘了明天的月考，没收心的赶紧收回来，趁今天的几节自习课弥补一下。”
“好了，就说到这里，午休。”
从冉飞雨醒来一直到晚上，过敏的症状依旧没有改善，他上课都得抱着抽纸听讲。
好在需要走班的课没有几节，剩下的自习会好过一些。
计景明看着omega被擦得通红的眼眶和鼻尖，心生怜惜。
药量不能随便增加，他就尝试着用alpha信息素缓解恋人的不适。
将近四节自修课，直到快放学的时候冉飞雨才反应过来，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一直未散。
“小景，我感觉……够了。”
“嗯。”稍微久了一点，计景明是没注意。
不过，他斜前方的alpha已经快不行了。
樊伽忍着难以名状的奇妙感觉，可以说修行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没事，他安慰自己，alpha嘛，多承受一点又何妨？
身旁的苟童就不一样了，beta丝毫不会受信息素的影响，实在是太自由了。
“喏，”她好心地给同桌递过去一块帕子，“你头上的，擦一擦？”
樊伽动作缓慢地拿起手帕，往额头和下巴抹了抹。
还行，没有全湿，alpha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班主任此时正坐在讲台，他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让同学们起身把桌椅搬成分开的一列列，为布置明天的考场提前做准备。
身为副班长的苟童又被招去干杂活了。
刘积让她放学后按顺序在每个桌子的左上角贴好标签，自己则转身在黑板上写了每一列的序号是多少到多少。
铃声响后，其余人都尽快鱼贯而出。
计景明和冉飞雨帮苟童分担了些，贴完后一起离开了教室。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冉飞雨早上又吃了半片药，从洗漱出门到吃完早餐都还比较正常，但走在高二教学楼的阶梯上时，omega又开始打喷嚏、流眼泪了。
他叹了口气，拿出餐巾纸裹住鼻子。
计景明说了几句话安慰他，二人慢慢晃到四楼的教室。
早读结束后，每个人都按惯例拿着文具到门外看贴在白瓷墙上的考场安排和座位号。
等大部分人离开了，冉飞雨才和计景明出教室的后门。
扫了一眼，发现他们的考场距离并不近，这也在omega的预想之中。
以期末考的成绩来说，两人还是差了很多的。
他拉着恋人往楼梯口走了几步，说：“我先下楼去了。”
计景明看着他点了点头。
第一场是语文，考两个半小时，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被冉飞雨用来擦眼睛了。
主要是一认真起来眼睛就特别痒，想忍着喷嚏和咳嗽就更容易流泪。
Omega感到有些心累，好不容易捱到了整场考试结束，总算填满了答题纸，就是字儿不太好看。
走出考场时，计景明居然在教室外面等他。他们的考场隔了两层楼，一定是提前交卷了吧。
不过能这么快见到，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冉飞雨走过去牵住计景明的手，和他一起走回楼上的班级。
之后的每一次考试结束，alpha都会提前等在门口，冉飞雨都要以为他们是刚确认关系的腻歪小情侣了。
当天的最后一门考完后，omega看着恋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他似乎有了什么别的属性。
“咳……咳咳……”
不小心就呛着了，计景明走过来帮他拍背，冉飞雨咳完还是想笑。
“小景，”他红着眼眶冷静下来，抬手擦了擦脸颊，“再这样下去，我会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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