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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亲爹
蓝氏集团总裁和常务副总裁的办公桌上分别放着一份一模一样的履职评估报告，从外观看起来有些分量，内容包括了当事人在集团三大跨国子公司期间的就职表现，总部六大职能部门的360度履职评价，以及集团人力资源部即将提请董事会审核的拟聘用建议书：
蓝愿，男，27岁，T大国际金融、法学专业（双学位）毕业，工商管理硕士（MBA）学位。
拟聘用岗位：蓝氏集团总裁助理。
——“怎么样？蓝副总裁，对我儿子这5年的履职表现满不满意呀？同意推荐应聘总裁助理么？”魏婴搂着蓝湛的肩膀，和他一起逐字逐句认真看完了评估报告的内容。
——“原来是羡总的儿子？不是姓蓝么？”蓝湛手指勾着往上扬起的下巴，欣赏着他淘气的样子。
——“羡总一直姓蓝呀。”魏婴抱住蓝湛的脖子，用脸紧紧贴着他，整个人都被那谜一样的眼神酥化了。
——“那你刚才叫错了，不是蓝副总裁，我一直姓魏！”蓝湛拉着他的手，忍不住在唇上亲了一下。
——“好呀，那这位副总裁哥哥，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魏婴手臂开始朝自己的方向使劲。
——“唔……”蓝湛故作沉思，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既然有这种个层关系的话，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那什么关系不需要考虑呢？”魏婴一个转身跨坐在蓝湛腿上，掌心压着他的后脑勺，两人的鼻尖就这么碰在一起，身子又往前凑近了些，“这样呢？”
——“这是……要贿赂我么？”蓝湛不动声色，将他固定住，不让他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要么？什么都给！人也行，钱也行！两样都要最好，只要你肯签字，马上就兑现！说到做到！”魏婴瞟了一眼身后的桌面，声线刻意压得很低，眼底还有些暧昧不明的味道，演得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
说到做到？蓝湛还不清楚么，这事儿，他说不到也能做到！！！
——“办公室的约法三章忘了，嗯？”
——“人家只是说说，又不做什么！”魏婴一边说着不做什么，手一边往下探，鼻尖贴着蓝湛的嘴唇摩挲。
——“你说……”蓝湛仰头躲开他的顽皮，“儿子要是知道，你为了让他升职，这么大胆的来办公室□□他的上司，会怎么样？”
——“他不是一直都知道么？不然哪里有他！”魏婴停止了动作，将头靠在蓝湛肩窝里，回想起他和蓝湛将阿愿抱回来的时候，不禁心生感慨，生命的传承原来这么奇妙，儿子真的正在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梦想。
——“嗯，羡总说的对，我都要！”蓝湛搂紧了他，“现在就签字。”
呼叫器的灯闪起来，蓝湛一只手按下了接听键，传来依一清晰的声音，
——“小蓝总，蓝总请您到23楼一趟。”
——“嗯，知道了！”蓝湛应着，低头看怀里的人，轻声问，“抱你上去？”
魏婴往他胸前一靠，眼睛都笑弯了。
***
——“魏婴，你明年就50的人了？大庭广众之下还好意思叫人抱着？”
没料到江澄也在，被蓝湛抱着的人一进23楼办公室就被他猝不及防逮了个正着。
——“他几岁都是我们家忘机的心肝宝贝，这跟年龄没关系。”蓝涣正准备给大家沏一壶好茶，抬头看见来人，笑着替小少爷解释。
——“就是！你会不会说话！还是大哥懂我，多大都是蓝湛的宝！”魏婴耳朵里跟灌了蜜糖似的，“我就问你一句，温情现在喊你抱她，你抱还是不抱？”
蓝湛将人放下来，寻思着江澄还敢拿年龄说事儿，恐怕要自己打脸了，说起年纪，温情比他们都大，魏婴可不是要拿这事儿还击他么。
——“不抱！”江澄嘴硬，回答的很干脆。
——“是，不抱！你现在秀恩爱只会当着媒体秀了是吧？”魏婴不依不饶，立刻打开手机，放了一段录音：
温情，这辈子我娶的是你，陪我登上绯闻热搜的是你，与我一起经历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是你，困境中鼓励我的是你，荣耀时鞭策我的也是你，我想说能站在我身旁的女人只有你，我江澄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你赶紧给我关了！”江澄跳起来抢魏婴的手机。
怎么可能得逞？在蓝云大厦23楼，有蓝家两兄弟护着，江澄就是再狠也难一挑三。
魏婴笑作一团，这可是当年江澄和温情20年结婚庆典的时候，江澄面对媒体亲自发的言，还是自己酝酿的稿，魏婴完完整整截了一段，一直放在手机里，动不动就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回忆”。
——“温主任，江总裁刚才当着大哥和蓝湛的面儿说他不抱你了，要去抱别的小姐姐。”刚才江澄嘴硬的那段，魏婴也录了音，正在添油加醋的发给温情。
——“魏婴！你找死！”
——“凭你么？你看我死不死！”
——“好啦，好啦，温主任，我作证，抱别的小姐姐那一句不是江大总裁说的。”蓝涣端了茶杯招呼他们，“快来尝尝叔父刚启封的50年生普！”
一场孩童般的嬉闹尽数消化在了一盏陈年的普洱茶里。
——“最近金凌跟你联系过没？你倒是帮姐盯着点儿，去什么美国读书，女孩子家的，也不让人省心。”
——“江总裁这个赤/裸/裸的性别歧视可不好，女孩子见世面有时候比男孩子还重要。”蓝湛不止一次出言纠正江澄的偏见了。
——“我觉得蓝湛说的对！”茶汤有些烫，魏婴吸了一下嘴，“放心吧，都跟她说好了，先去里格国际实习，小萨这段时间都在纽约，我已经交代他关照金凌了。”
——“靠谱么？”江澄还是不放心。
——“在你眼里我靠谱么？”魏婴懒得搭理他。
——“…………”江澄的中年焦虑被活生生打回了胸腔。
魏婴的嘴终于闲下来认真品了口大哥泡的茶，有些惊喜，将着自己的杯子又倒了一杯递到蓝湛嘴边，
——“大哥泡的这茶很不错，你尝一口？”
——“嗯！”也只有魏婴送到嘴边的茶，蓝湛才有兴趣品一品。
——“双胞最近怎么样？江意想要投资电竞俱乐部的事情江总最后同意了么？”蓝涣饮着茶，想起那天魏婴拿来和他一起讨论的方案，顺道关心一下孩子们事情的进展。
——“……双胞的事情估计魏婴比我更清楚。”江澄对他和蓝湛几十年如一日的腻歪已经无言以对了，对和自己一双儿女几十年如一日沟通状况也无言以对。
魏婴偷偷朝蓝湛挤了挤眼睛，原来江澄知道江意私下来找他的事儿。
——“江意那个事儿，我觉得可以让他试试，你看过他做的计划书吗？我觉得小子挺有想法的，可以支持一下，大哥也觉得可以尝试，不信你问大哥。”
江澄听蓝涣也看过儿子的计划，貌似他们还商议了，心里的不放心稍稍减轻了些。
——“他的计划书我看过，还行！只是我觉得这小子性格不太靠谱，怕他就是一时兴起，拿着钱瞎折腾！”
——“你是亲爹么？怎么总觉得自己儿子不靠谱呢？”魏婴白了江澄一眼，为江意喊冤。
——“江总这是关心则乱！‘别人家的孩子’心态，正常！”蓝涣笑着摇摇头，此时确实有感而发，自己有时候看着景仪也会平白无故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担心，即使心里都明白，还是会忍不住。
——“就是！我看阿愿就比江意省心，到蓝氏工作，多好的选择！让他到江氏来跟着我学点东西，死活不依！”儿子不听安排，江澄一肚子憋屈。
——“嗯，愿儿确实不错。”蓝涣的眼睛又扫过桌上的文件，不用说，愿儿的确是非常出众的孩子了，5年的时间，这么多业务和部门，这么好的业绩评价，真是难能可贵。
——“蓝湛，那为什么我看阿愿就觉得他很不错、很靠谱呢？”魏婴不服气，说得像自己没有儿子一样，他理解不了江澄的心情。
——“因为你不是亲爹！”蓝湛的逻辑简直无敌了！
——“蓝湛！！！”
办公室三个大男人被不轻易开玩笑的蓝湛一句话逗得合不拢嘴，连江澄一脸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了，好吧，江意想试就试呗。
——“对了，忘记告诉你，心心警大的研究生面试通过了。”
——“厉害啊！我徒弟，必须没问题！”魏婴听见这个消息超级得意。
——“那江澄叔叔改天请大家吃饭庆祝？”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阿愿正好进来找蓝涣签字，不小心听见一耳朵。
——“好呀，要庆祝的事情不止这一件！”蓝湛满眼欣慰的看着儿子，拍在肩上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阿愿，你有空帮我说说江意，让他也跟你学学。”江澄一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又来劲了。
——“江澄叔叔，来蓝氏是我自己选的，想要投资俱乐部也是江意自己选的，我们都在学着走自己的路，你只要帮我们把好关，支持我们，指导我们就好了，其他的多想无益，你说是不是？”
阿愿知道最近江意因为俱乐部的事情和他爹不对付，趁机帮兄弟多一句嘴。
——“…………”江澄被即将成为总裁助理的小朋友一时间堵得哑口了。
——“爸爸，我给哥泡了水果茶，你要不要也尝一下？哇！二叔、三叔，江澄叔叔，你们怎么都在？”千千从隔壁办公室抬着茶壶跑过来，结果被这家庭会议似的阵势愣在当场。
——“千宝，你怎么也在这里？放假了？”魏婴见人也是一愣。
——“也不算放假，没课了，下学期大三，说是要社会实践，我让她去9楼跟着Laura，她偏要来我……”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帮哥！”蓝涣还没说完就被千千打断了。
——“你不给你哥添乱就算好了！”蓝涣看着自家宝贝，和江澄刚才的心情有得一拼。
——“我才不会给哥添乱呢。”
——“走吧，我教你把刚才那个文件处理完。小心烫到，我来拿！”阿愿赶紧接了千千手里的茶壶，拉着她迅速退出了总裁办公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大人。
***
——“大哥，你约我和蓝湛上来是讨论阿愿的事情吗？不是为了见江澄吧？”魏婴看到阿愿，忽然想起他们是被大哥专门叫上来的。
——“嗯，都是！忘机觉得HR的拟聘建议合适吗？”
——“我觉得合适！”蓝湛认真的答复了总裁的问话，不是作为父亲，而是作为公司常务副总裁的身份。
——“嗯，我也觉得合适！我们下周就过会！”蓝涣心里确定了一桩大事。
——“蓝湛，我刚才怎么觉得看见了当年大嫂在23楼办公的情景呀！”
——“嗯！”蓝湛知道他说啥，不光魏婴觉得，他自己也觉得很像。
蓝涣笑了，此情此景还真是有点儿……说不清的味道～
——“我是……错过了什么吗？”江澄没懂他们之间的哑谜，一头雾水。
——“不重要，别错过当下就行！”蓝涣眉宇舒展，张罗着兄弟四人准备下楼，“今天小少爷想吃什么，大哥请！江总赏光一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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