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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家有女红颜乱
路三爷冷哼一声,“你究竟修了什么邪法?不怕家主责备下来吗?!”
路小七仰头狂笑,不屑道,“待我成了魔神,怕是家主也要让我七分!”
路三爷眯起眼镜,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魔……道……?”
路小七猛地将他的脸一摔,刷地起身,身上的屏障向外散发着层层的威压,“是的,魔道,伯父。”
路三爷看着他的脸,表情很扭曲,“我想十娘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路小七哼出声来,“伯父,你莫忘了,她早就被路家逼死了,只留下这块没用的石头!”他从胸口摸出三生石,细细地盯了一会儿,将其掷到路三爷面前,“伯父,你有脸看一看十娘在里面留的是什么记忆么?”
路三爷连看也不看,便将石头拨远,他单手支地站起身来,对着路小七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七儿,看来该管教管教你!”
路小七嗤笑了一声,长袖一挥,将其再次挥退到墙边,“若我记得没错,伯父在灵术的造诣并不精深吧?不过既然伯父要指教侄子,侄子也乐意得很。”他眼珠子一转,“只是法术无眼。”
路三爷一脸要吐血的表情,指着路小七颤抖不已,路小七慢慢拨开路三爷的胳膊,紧贴着他靠在墙上,“伯父想说什么?”
左宁对于他们这样带着调情般的威胁有点看不下去,多嘴道:“小七,你们有……”
——有什么想解决的还是快点解决吧!
只是这个停顿着实突兀,后面就算接“奸/情”“淫/乱”“乱/伦”也不为过。
看到路小七锐利的眼神,左宁的后半句话被他堵得吐不出来了。
误会不禁越酿越大,左宁利落地闭上嘴。
路小七于是不再搭理她,转头继续调戏他伯伯。
只是一被人打了岔,气氛就有些微妙。
“伯父,侄子不送你了,九泉之下,希望我娘亲能原谅你吧!”路小七直接掀到最后一页,懒得再与他斤斤计较。
五指上的指甲“嗖”地一声暴涨,路三爷还没来得及要再逞能,指刀已经到了心口,眼看就要破膛而出。
哪知路三爷手心一翻,掌中骤然出现一柄狭窄的小匕首,通体银白,像一尾鱼般掠过路小七的利爪直切入他的手腕。
路小七惊了一惊,从旁跃走,但还是受了伤,捂住手腕蹙眉喝道:“情丝?!”
路三爷哈哈一笑,沉着应答,“是情丝。”
“这是我爹娘的定情信物,如何在你这里?!”路小七怒斥一句,原本披散在肩头的发丝猛地四散炸开,如美杜莎头顶的毒蛇般对着路三爷盘旋观伺。
路三爷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路小七怒不可遏,指尖一弹,击出一团三昧火,直捣其胸膛。
路三爷避开,从容答道:“七儿还是不成器,你娘难道未曾告诉你,我路三虽法术低微,却有一身好外家功夫?你吞了仙灵鬼气,法术是高,但我路三本就凭的是一身真本事!”
路小七不屑地笑起来,“外家功夫真是了不得,我看伯父能接我多少回合!”
情丝一转,又抢在路小七发功之前冲到他的胸口,路小七指尖闪出一道光,顺势拉作一柄长枪,将情丝晃开,他刚要起势掐诀,情丝便朝他的大拇指刺去。
路小七震力一避。
“情丝中祭了谁的魂?!”他面色阴沉地质问道,“能准确推算出我的路数,难道竟是祭了我娘亲?!”
路三爷摩挲着匕首,“谁的魂?我想想,好像是你凡人爹的魂吧。”
路小七震了一震,“你竟用他们的定情信物祭他的魂?”
“真是可笑!”路三爷仰天狂笑,状似疯癫,眼神中的锐利悉数射向路小七,全然没有平时的儒雅温文,倒与三生石中的狰狞一模一样,“你可知这情丝是谁千辛万苦从九天极地寻来的?是我!是与你娘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却被一个凡人横刀夺爱的我!我灵力微弱,在九天极地连菩提诀都无法念出,取这柄刀受了多少苦,都是为了她说要一柄天下无双的兵刃!”
左宁看着他痴狂的模样,心里为路小七捏了把汗。
“是你取到的……可是为何……”路小七眯起眼睛,似乎在寻思些什么。
他对于他娘的事情只是有所听闻,因为十娘从未提及,甚至说到他的父亲也是一语带过。可是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他大致可以拼出她娘的过往来——刚能幻化人形便与一位相视不久的风流少年私奔,却在不久之后少年便走马上任做了将军,被委派到边疆镇守,一去经年,杳无音信,十娘有孕在身,等他不起,只身回到青州产下小七,之后便传来将军立了赫赫战功被赐婚公主的讯息,她立即成了被众狐耻笑的对象,其实自打她决心跟一个凡人在一起,便被人瞧不起,如今更是被凡人所抛弃,再没有人拿正眼看她。她不羞不恼不恨不气,便宛如从未有过这一段情缘,只在路府辟了个安静的角落住下,从未起过去找旧情郎麻烦的念头。
路小七瞧不起她,就是因为恨她不争。
“你杀了他?”路小七的语气平淡到成了一条直线。
路三爷点点头,笑咪咪道,“他背叛了你娘,难道不该杀么?不过祭魂的却是十娘,你爹最后一句话就是要求你娘把他的魂祭进匕首里,说什么生生世世保护她,补偿她,真是甜言蜜语,便连我这个大男人也要动一动心,你娘小小年纪不懂事,被他骗了财又骗了色,还掳去私奔,我倒是明白缘由了。
路小七冷哼一声,“这又与你何关?”
路三爷道:“如何无关?十娘将匕首还与我就是为了与我断交,我等她怜她千百年,她却只用一把匕首便想了断,我怎能放过她?!我放不下!!七儿,换作是你,如何?”
路小七手心不动声色地向后转,笑道:“伯父一手将我拉扯大,难道还不知道我要如何做?”
左宁猜想小七要放招了,果不其然她猜中了,路小七下一刻就弹出一指,一道利芒堪堪擦着路三爷的胸口滑过,在他尚来不及换招的时候就又甩出一团闪电——
只是,左宁猜着了,情丝也猜着了。
情丝匕,来自九天极地,以万年寒兵打造,吹毛断发,物法双击。
在不知道情丝中祭有一位将军的灵魂的时候,或许会以为这只是路三爷的武功好,但是而今再看,才知道为何情丝总能预知到对方的行动趋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将军,因此知己、知彼。
对军阵如是,对个人亦如是。
不骄不慢,蓄势待发。
这是怎样一名将军,能在少年便得到军功,无限显赫的荣耀,却愿意祭魂给一个已然抛弃的女子?
左宁皱了皱眉,想必其中有所误会。
只是这段过往早已尘封,对于目前这两人的对峙并无影响,再多的追究也是无用功了。
路三爷多此一匕,譬如多了一位名将助阵,加之他本身也确实如他所言,武功卓绝,有着常人难以望颈的攻击和速度。
一名高手,一个将军。
路小七的鸭梨表示很大。
于是他额心一道金光闪过,身上的衣服被接连撕碎成粉末,就连靠他近一些的物什都被击飞出去。一个金色的光球以他为中心渐渐翻滚成形。
左宁缩了缩,看着金光有些眼熟……玄天……九尾的光?
之前他不是存放在一个琉璃盒中的吗?什么时候拿出来吃了的?
尚等不及她想到答案,情丝已经如一尾入水的银色的鱼,潜进了路小七的气墙之中。
路小七蔑视着路三爷,笑了笑道:“伯父,无论我娘她有多傻多蠢,她究竟是我娘,虽然她欠你再多,我也不会替她偿还,可是!你逼死了她,我就要为她报仇!青州路家瞧不起她,我就要路家所有人给她磕头!何况你还碰过小九!”他忽然收敛笑容,平和道:“伯父,侄子送你一程。”
路三爷双手一翻,从袖子里抖出一把诸葛连弩,箭已上弦,应声道:“七儿,老夫这就来教训你!”
连弩箭发如连珠。
路小七的气墙上不断发出哧声,羽箭便被震碎落地,只有情丝依然在气墙中来回穿梭。
门外翻滚着阴沉的天气恰当地打出一阵响雷,一道电光击亮了同样寸步不让的两人的面庞,这是不可谓不相似的两人,一样的痴一样的嗔,便连恨,也是出自同一人。
一个爱到深了成了绝望的恨意,千百年的痴缠等待换来一句恩断意绝之后不惜逼死对方;另一个自以为恨到深处却还是不忘要为她报仇,他所耿耿于怀的究竟是他娘的不争还是他人的不公,他已经分不明了。
他们的过去,左宁没有看见,却能隐约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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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为少更解释,但是……为了灵感而直接在页面上码字忒麽的结果网速抽了一抽把两千字抽没了!没有草稿全部重写还不记得原先写的是嘛的感情真是只有“擦”字可以言传了……明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