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方言卓感觉身子刚坠落了一点，腰部猛地受力，张牙舞爪了两下，就被像个翘头陀螺一样旋转着吊了起来——瓶装水小伞包神奇地挂在了他的右脚上，就是这多出来的一点重力让他的身子略略倾斜了，汗如雨下地转着圈子，看到了慌张失措的周清爽、庄之蝶，愕然惊恐的人们，和已然闪电般返回的范德哈赫，还好有之前的准备活动，不然也许真的屁滚尿流了！
　　到达事故地点十米外的位置，中间仍然隔了数人，范德哈赫以他出色的平衡能力和胆大心细违规操作——六次解、放、扣安全绳的扣带，越过了六人（包括周清爽），和已经努力的庄之蝶一起把方言卓拉了上来……
　　庄之蝶紧紧地拥抱了惊魂未定的方言卓，方言卓却小心地挣扎了，拿起了还挂在脚腕上的瓶装水，尴尬地冒出了一句“半瓶水险些一条命！”，让她目瞪口呆、哭笑不得，恨恨不已地轻捶了他的肩头。前后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惊险后的暧昧，口哨声、欢呼和掌声纷乱地响了起来，还有七嘴八舌：
　　“父爱如山！为了给女儿一瓶解渴的水……”
　　“为什么不大叫！你那会儿不害怕吗？没人笑话你……”
　　“洋人帅哥酷毙了！徒手攀岩……”
　　“难道是这辈子的情人？太不可思议了……”
　　“洋帅哥身手太出色了！专业水准……”
　　“递给美女的是你的真心……”
　　“不要管什么世俗的眼光，这才是最完美的……”
　　……
　　方言卓闻听吓了一跳，靠了岩壁，耐着嗓子冒烟的干渴，拿着瓶装水的右手放到了身后，没有完成一些年青人鼓噪的“真心完美”，明了所以的庄之蝶摇头、点头，然后撇嘴、笑吟吟地催促他该走了……
　　他们前面的周清爽不时地回头，心里几次地感慨了方言卓的不解风情，更加百十遍地抱怨了范德哈赫奋不顾身的冒险——在这悬崖峭壁上N次扣搭安全绳，让她的心提了N次，知道范德哈赫是徒手攀岩高手，她不敢抱怨，只有让范德哈赫躲闪的幽怨眼神和慢下来希望范德哈赫走近的脚步……
　　“我的错！是我想玩惊险了……”范德哈赫在向身后的方言卓和庄之蝶道歉，解释：“飞拉达虽然有着完备的安防措施，但是很吓人的！还好方叔没有心脏病，又有不惧的神经和乐观的精神……”
　　“范范！你说他神经大条多直接……”庄之蝶撇嘴。
　　“是没心没肺！”方言卓自怨自艾。
　　“看看！男人总是把自己说的狠一点……”范德哈赫唏嘘不已。

　　默鹿延咄看着狭窄的雪道里不肯后撤的王族亲卫营士兵们，和依然被绑着的拔拓尼単，知道他的人再多些也不能留下刘芃或者米罗巴提了——王族亲卫营连大统领都敢绑，说什么不执行月后的口谕，其实就是要保护刘芃；这里坑道只能通过一人一马，是一夫当关的地形，他的千余士兵无法一拥而上；狄欧米罗已经拿定了救米罗巴提的主意，手下也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如果不能全歼狄欧米罗商队，那么将把托卡洛作孽的仇恨拉过来引火烧身。而且，他知道刘芃不是那种坐山观虎斗见死不救的人，见义勇为、攒人品是他乐于做的；还知道盖罗欣和他精挑细选的十几名亲卫的能力，实战中不可能这样被落花流水！那么唯一的解释是他们畏惧于刘芃的战神之名，根本没有全力以赴！
　　审时度势的默鹿延咄不管托卡洛的恳求，装腔作势地制止了一些卫士的上前拱卫，以大巫师身份和火神之名从容淡定、义正辞严地答应让狄欧米罗商队离开，要求狄欧米罗放了他的儿子芬谷禄……
　　有了默鹿延咄的承诺，商队已经安全，没有了继续扣押芬谷禄的理由，狄欧米罗只好让手下告知句须奢把芬谷禄带过来。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芬谷禄居然信誓旦旦地要求跟随狄欧米罗商队，而且明白地告诉默鹿延咄——除非父亲和月氏部落又有大难，不然苏雅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最重要的，他要追求心仪的女人苏雅到海枯石烂、天涯海角！
　　同样看的出芬谷禄的坚定，默鹿延咄不能批评儿子为了一个女子不顾大局，那样只会导致从未被挫折击倒的芬谷禄更为决绝！于是，他只好转而赞扬儿子是草原的雄鹰，为了爱侣无惧千辛万苦，派盖罗欣带领着十名卫士护卫芬谷禄跟随商队历练，期待儿子练硬了翅膀、抱得美人归……
　　为了表达不追的诚意，默鹿延咄在狄欧米罗商队和他的儿子芬谷禄走后命令封闭了雪道，这让托卡洛七窍生烟、郁闷抱怨了……
　　“你手下有人，尽可以通过达里关的大路快马追击你想要的米罗巴提，他们走山路要慢的多！但是我提醒你尽量悄悄地进行，商队护卫的实力很强，芬谷禄也会命令盖罗欣参战，偷袭、一击致命是最好的办法……”默鹿延咄冷冷地回答，觉得真是看走了眼，自己居然和表面阴鸷、心狠手辣其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托卡洛一直合作，还是提醒了他：“你也可以利用西域各国信仰火神也一定贪财好色的弱点，寻求正面的帮助，这有利于你从暗处下手……”
　　“不要你教我！”托卡洛冷笑。他虽然不够聪明，也看的出和默鹿延咄合作互惠的蜜月期结束了，月氏王括克合山伤病缠身不足挂齿，他们大麻葛、大巫师之间将会为了独占月氏部落的权力互相打压！默鹿延咄身后有休密部数万部众的支持，他却没有，双靡部久居于休密部之下，翕侯康罕同近来频繁向托卡洛示好，那么，他必须快刀斩乱麻解决米罗巴提带来的隐忧，然后回头利用宗教和圣水的精神控制培植势力……这样想的托卡洛决定亲自带人追击米罗巴提，他不知米罗巴提是安息六王子、曾经的王储，不然就算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之后千方百计地要把米罗巴提置于死地……

　　雪山之后还有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商队不必强行翻越那些兀立的雪山只是绕道罢了，所以一路行来缓缓但并不辛苦……
　　这是一支复杂的商队：狄欧米罗手下一百余名护卫，货物不多；四个商队的三百余人，货物较多，多数是会照顾牲口但并不强壮的奴隶，还携带了大量金币准备沿途购买粮食、玉石、生铁……他们本就拿定了主意跟随狄欧米罗，缴纳了不菲佣金，没有丝毫防卫能力；其余是散客——刘芃和什康提、芬谷禄和盖罗欣以及十名护卫、索阿莱斯和苏雅、米罗巴提、曼古阿尼、利伏乌兰咄等人，还有几名喋喋不休传教的教士和僧侣，他们的跟随不用缴纳佣金还可以享用商队免费提供的食物、淡水，帮忙不帮忙都无所谓……
　　旅途无聊，有意思的就是索阿莱斯、芬谷禄和苏雅的三角恋情了！他们形影不离，朝夕相处——晚间休息的帐篷都彼此接近，每当索阿莱斯进了苏雅的帐篷，芬谷禄就让人不停地送东西以图“打扰他们的好事”，这样明目张胆的过分殷勤让索阿莱斯哭笑不得！他虽然贪恋苏雅的美色，但是习惯了锦衣玉食、妖姬美妾，觉得竞争者在侧要了苏雅显得卑劣、也失了身份，而且他更关心米罗巴提的状况，这每天的有人跟随让他无法接近（六王子）朋友……
　　“大人，您在我这里喝醉了，然后无论你到哪里都不会再有人跟着你，注意到你！”聪慧的苏雅听说，发出了银铃般的娇笑，然后斟满了美酒，低声提示了索阿莱斯：“大人，您适可而止，装作了……”
　　愣了一下的索阿莱斯恍然，拍了大腿，于是接过了酒碗，和苏雅欢声笑语地杯杯对饮了起来……
　　不一会儿，按捺不住的芬谷禄拎着一桶葡萄酒就来了，更不甘示弱地把自己先给灌醉语无伦次地瘫软在了地毯上，盖罗欣带人进来照顾，装模作样地，然后给了苏雅金子要求让芬谷禄在这里睡到天亮……
　　索阿莱斯“醉醺醺地”离开，七扭八歪进了米罗巴提的帐篷……

　　“我很想回到尼萨！”面对索阿莱斯的殷切期待，米罗巴提侃侃而谈：“安息正在崛起，需要一个战功赫赫、英雄强武的王！大哥英年早逝，二哥和四哥都随父王征战多年……我不想继承王位，之前以研习教义为名离开了尼萨，如今则是不能！我已经盲了，安息需要一个耳聪目明的王……”
　　“可是大王说，二王子暴虐好战，四王子贪婪好色，不能让安息国运长久！而六哥你宽厚大度，也能体察民情……安息需要你这样的守成仁君，然后才能有将来的宏图霸业！”索阿莱斯努力想说服米罗巴提，接道：“六哥的眼睛并非刺伤，我可以遍访名医，也许还有办法……”
　　“不可能了！托卡洛用的是毒药……”米罗巴提摇头，握了索阿莱斯的双手，接道：“阿莱你何必强我所难？我不情愿，又看不到，那么怎么治理国家，你的家族富甲安息，坐拥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和人脉，已经两代为宰相……我想，无论二哥还是四哥，畏惧你们家的势力都不敢造次！所以，谁是安息王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的辅佐……如果他们民怨沸腾，你大可以以戡乱之名拥立新王或者取而代之！也许安息才可以继续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六哥！阿莱惶恐……”索阿莱斯呆了。

　　“苏雅惶恐！”白天的时候看到了索阿莱斯，苏雅这样告诉他：“芬谷禄原本急于得到我的身体，这却喝醉了也没有碰我，还说即使我失身于你他也要我……就是一副只在乎我的样子，苏雅反而不适了……”
　　“哦！”索阿莱斯点头，琢磨了，接道：“此一时彼一时！他觉得我是贵族，一定会和他公平竞争，也不再把你当成女奴对待……这是好事情，免于了我分心保护你，我有更重要的事！你不妨认真享受一下他标榜的爱情，也许他真的爱你，那么恭喜你了，如果他肯给你翕侯夫人的荣宠地位那就更好了，我们家族和安息王族世代通婚，我不能正妻待你；也许他只是装作、克制，某一天如果他厌烦了或者回归本性侵犯了你，我会毫不留情地出手驱逐他……”
　　原本一心在索阿莱斯身上的苏雅闻听失神，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虽然没有和索阿莱斯鱼水之欢，但是他们在之前的辗转千里逃命中肌肤相亲，苏雅已经把风流倜傥、成熟睿智的索阿莱斯当做了她的爱郎，周围人们也都这样认为！可是索阿莱斯明知如此却这样实话实说地回答了她……
　　芬谷禄虽然人生得丑陋，但还是有不少的优点的。和阿禺浑这么多年的欺负和被扁中甚至出了人命他都没有恶意报复，而是坚韧不拔地苦练武功，和得到了刘芃鼎力指教的阿禺浑正面对抗、屡败屡战！
　　“小浑所以优秀，和锲而不舍又肯钻研琢磨的芬谷禄隔三差五地上门挑衅、陪练，关联性很大……”刘芃曾经这样评价，让明月都一头雾水。
　　芬谷禄说在乎的不是苏雅的美貌和身子而是她这个人，所有人都摇头不信，连苏雅都觉得这是托辞，但是他自己却信了，对苏雅各种的好和赞美。许多天的风餐露宿让苏雅有了憔悴之态，一天，平时只是简单梳妆的苏雅没洗脸就见到了芬谷禄，“苏雅，你还是那么美！只是盖罗欣大哥告诉我你不如从前美了，我从山上弄来了雪水，是和盖罗欣一起去的，他不想去，居然说我傻，我威胁了他……这里的山民有一种可以滋养皮肤的果子，我用狐皮帽子换了来，你试试！不是给我看，是给别人、给索阿莱斯看都行……”
　　苏雅觉得芬谷禄真是傻到冒泡，却莫名的有些感动。
　　更让人们不可思议的是——骄狂霸道的芬谷禄居然主动和卫士们深夜值守，帮助奴隶拉牲口、扎营、挑水、做饭，干一些力所能及却看来有失身份的琐事，说“我帮一点，他们就少做一点，心情好了可以让商队保持节奏而不是忽快忽慢，身子骨并不强壮的苏雅也可以少累一点！我反正无事，做一点有用的事还能讨好苏雅，何乐而不为？”听着蛮有道理，刘芃笑说“这就是杰出青年！”不禁也对从前顽劣一贯的芬谷禄刮目相看，感慨爱情的力量伟大。
　　芬谷禄的付出苏雅是看到的，渐渐地不再躲他也和他有言有语了，而芬谷禄并不得意妄想、原形毕露，竟然恪守了君子之礼……

　　商队来到了两山夹峙的河谷地带，向西是三面环山的游牧之地尉头国，向东已见沙地，是温宿国和姑墨国。
　　“为什么？”刘芃不明所以，问道。这几日来，他又重回了醉酒度日的状态，脑袋除了喝酒、吃饭，已经不做他想。
　　“那边是草地、森林、温泉，但是到尽头是大山深处再无路可走……”狄欧米罗解释，接道：“我们要东去长安！向东过了这一段沙漠就是甘泉遍地的温宿，那里有食物有淡水有美女……”
　　“为什么？”苏雅悄悄地靠近了索阿莱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成年男人，有那方面的需要！找个女人解决了可以不再分心，我还有重要的事，这样做我已经习以为常……”
　　“木依莎很不错，是个很会做的女人……”
　　“你是安息将军之女，我不会在没有完全爱上你之前就和你欢好！这是我的原则，和你的美丑无关……”
　　“再说了，你即使嫁我也不能拘束我怎么做，安息男人妻妾成群、自由自在！芬谷禄倒是说一生只娶你一个，我想他不敢担保不偷腥……”
　　“妓女是芬谷禄找来的没错，他有他的目的，你不要去追问他，他不会觉得事多大，有必要给你解释……”
　　……
　　索阿莱斯的回答从容不迫，言谈举止间很满意，也不露声色地夸赞了温宿城名妓木依莎的床上功夫。
　　“为什么！？”苏雅瞪大了眼睛，又这样问了芬谷禄。
　　“我在努力！他只是要解决男人的需求，那么不该暴殄天物……”
　　“这样他满意了，我还有追求你的希望！他这么做没有侮辱你把你当成女奴看待，也许将来明媒正娶，不也很好吗？”
　　“索阿莱斯的态度深得我心，我也越发地尊敬他了……是我会娶你做正妻，但是我的身边只有你苏雅，没有妾，也不会有其他女人……”
　　芬谷禄义正辞严，说的却不大声，甚至低声下气。
　　商队需要沿途辛苦跋涉万里，没有携带家眷，也没有女人。索阿莱斯在进入河谷以后就在寻找女人，监视的盖罗欣注意到了于是报告了芬谷禄，经过山坡的几座毡房的时候，索阿莱斯看中了牧民家的女儿，贪财的父母都同意了，已经有心上人的女儿却不愿意。芬谷禄给了更多的金子，她终于答应，眼眶里却有泪水！良心发现的芬谷禄要求索阿莱斯先独自睡上一觉，他快马奔驰二百余里到尉头谷带来了在尉头、温宿、姑墨之间名气最响、最美的妓女木依莎……本来觉得将就可以了的索阿莱斯非常的满意，引他以为知己！芬谷禄却摇头拒绝了和木依莎的残羹冷炙，牧民女儿后悔，脱光了美丽的胴体在索阿莱斯和芬谷禄面前，芬谷禄没有收回金子，坚持了不看落荒而回了……
　　“你这么做有私心！我不爱你，你未来会遇到比我好的多的女人……”苏雅摇头，认为：“做大事的男人就是阿莱那样，不拘小节才是英雄！”
　　“我只娶你一个不妨碍我成为草原的大英雄！也许将来有大事和你苏雅之间需要我权衡，但是我的原则是你是第一位的，其他靠后……”芬谷禄正色，接道：“芬谷禄一生一世以苏雅为最重要！如违此誓，有如此箭……”说着拿出了腰间箭袋里的长箭，劈手折为两段，向天盟誓。
　　一向躲着他的苏雅忽然觉得眼前的芬谷禄不熟悉了，挺拔伟岸了，下意识地伸手堵了芬谷禄的嘴巴……
　　“盖罗欣大哥！我按照你说的，没有指责索阿莱斯，可是自己都觉得假惺惺，不过，苏雅信了！”回到帐内的芬谷禄告诉盖罗欣，也喟叹：“我有些惭愧！就这一次，今后再也不骗苏雅了，她太容易上当……”
　　“……”盖罗欣无语。他原本是要芬谷禄接近苏雅，然后乘势而上、快刀斩乱麻！而现在芬谷禄是按他说的做了，可是却像是发自肺腑还自怨自艾，也没有执行计划，反而要更加真心地对苏雅……盖罗欣除了无语摇头、哭笑不得，感慨小主人傻到可爱，真的是不作他想了。

　　“商队里又有了女人！是温宿国名妓木依莎……”
　　这样的好消息迅速地在人们中间传开了。奴隶们眼里冒着美好的金星，只是想想或者天马行空地意淫一下；卫士们有些蠢蠢欲动，看到狄欧米罗的不动声色也都偃旗息鼓；各商队的首脑和那些散客们肆无忌惮，大声地议论木依莎的各种传说，开始了军备竞赛一般的准备金帛……
　　也有不以为意的只在少数，刘芃是其中之一，离开明月的伤痛巨大，美貌的苏雅他都没有看上一眼，妓女的木依莎他就更不当回事了！可是，木依莎在狄欧米罗的授意下主动接近、投靠了他，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狄欧米罗大人！我这也是生意……”木依莎没有带她的男仆沙依木（一个十五岁、低眉顺目的孩子，骑着马刚刚从尉头谷赶到），只身一人来到了最大的帐篷，找到了狄欧米罗，开门见山地进一步提出了她的要求：“你们还要到温宿、姑墨，我想随你们到龟兹或者疏勒、莎车，再远就不去了……我需要您的保护！我可以给您佣金，如果没有您的眷顾，帐篷外面的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会吃了我，想想我都害怕！您知道，我一向宁缺毋滥……”
　　熟悉商路的狄欧米罗做过木依莎的恩客，当然也知道她的原则——木依莎的身价不菲！只和有钱、她也看的上的男人上床而且并不贪多！八年来积累的财富早就已经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她却还是在三国间游历，这又动了看外面的心思，升华到了“副业”阶段，妓女做到这境界也是前无古人的佼佼者了！但是，狄欧米罗不准备接招，觉得这是“烫手的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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