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

作者:华中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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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拉格宗的山水民情


      此前意思了几小口青稞酒,有些微醺的方言卓的脸刷地红了,脚步不情愿地慢下来想摆脱大庭广众之下庄之蝶的拉手……
      “我们就是我们,管别人怎么看!走了……”庄之蝶撅起了嘴,干脆用双手抓紧了他的手,就是强行把他拉走了。
      “作家就是牛!高富美愿意倒贴,如果只是一名普通老师……”已经知道了方言卓身份的人们感叹、摇头。

      “哼!他们让我一点不爽,我就让他们更难受……”出了门的庄之蝶放开了方言卓的手,眉飞色舞:“我想,要是我嫁给你,他们中的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家伙也许会疯掉、跳楼自杀……”
      “别那样想!这贴金可能贴的我先死……”嘴上玩笑,方言卓心里坦然之后却有些莫名的失落,摇头:“永远不要作践自己!对自己不敬、自暴自弃相当于心死,那么,不能为自己而活,人生就失去了意义和价值……”
      “不要拉低自己的身位!你很出色。你在那里,不同时空视角的是看的那人,他怎么认为……我喜欢听你说大道理!虽然你有时为了所图的目的放大了片面,我还是喜欢,因为你很认真地说了还自己先信以为真……”庄之蝶笑了,方言卓瞪大眼睛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失的时候,她语重心长地拍了他的肩膀:“要是十年前的我就信了,五体投地!现在的我站的高看得远,考虑的更周全,你是弄不过我的,但是,我还是信任你这个人,因为你的真心付出……这会儿你可能想自己老气横秋,怎么被一个女孩子玩弄于股掌之上!不是那样的,我很尊重你,所以和你无话不谈……好吧,不想了,咱们都打住!去那边看蜘蛛侠范范的表演……哎呀!悬崖上点点如豆,不少人站着像蚁人一样在看,看来不近,我们怎么过去?老方,这是你们男人操心的问题,我想我可以交给你了……”
      庄之蝶的一席话没有让方言卓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一头雾水中扫视了周围的状况:“那边有桥但是要绕很远,我们没有代步工具……哦!两边有亭子,河面上悬了一条,应该是传说中的溜索……”
      “七彩坪那边给了报告,说青蜂书剑峡两岸需要加强联系,瀑布那边的玻璃纤维溜索可以,但是多了会造成背景污染而且运力仍不足,最后架了藤索桥……这里却有原生态的溜索……”庄之蝶也看到了,说着雀跃。
      步行一刻钟来到了亭子,他们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藏族老爹正坐在一块写有“收费十元”的木板旁边抽烟,身边和头顶都有黄叶飘落,身后的江水奔腾咆哮、卷起千堆雪,很是壮观!溜索横空而去,颇有意境……
      “这是公共收费,我必须给你们开收据……你们来的巧了!刚过去一个小伙给了一百元,我只有六十元找零,他说可以再放三个人过去……你们两个有没有心脏病或者恐高症,哦,很好……你们如果溜索回来,往上游走一里路,那里也有人管理,出示收据你们只用半价,就五块钱……如果你们在那里看到我,说明我和他都进行了安全检查,我们对调了……”
      也许空山寂寞,今天的客人又少,有些无聊,熄灭了烟锅的藏族老爹很絮叨,一边给他们栓系绳索,一边事无巨细地说明,最后还特别地关照:“女儿是阿爸上辈子的情人,给你们错开一点栓个绳子一起溜就不会远离了,谁在前面?阿爸!看到对岸的时候那一段平缓了,可是你还是要减速,女儿也要减速,不然你会把阿爸撞个晕头转向,万一再踢出内伤……”
      庄之蝶眨了眼睛,鲜见的没有反驳父女的说法——马上溜索了,也满意藏族老爹的“情人说”,她就是九死一生后来做老方的情人,没错……
      终于坐到了溜索上,他们俩都很激动,方言卓还是想闭了眼睛,听到庄之蝶对他说:“别怕!这是商业开发的项目,安全系数绝对高于一般的民用……只听两岸猿声鸟鸣、江水滔滔,不能看江山如画、风林火山,岂不可惜!?先看着我,我拉你的手,然后我们自由,再然后我们就到对岸了……”
      虽然还是有些恐高,但是人家女孩子都这样说了,藏族老爹翘起了拇指喝彩,方言卓只有讪笑,右手也碰到了庄之蝶的右手,于是握了……
      藏族老爹站在了方言卓背后、庄之蝶身前,分别地扶了他们的背和肩让他们闻到了浓浓的烟味,然后,老爹推了他们,他们感觉到身子略侧仰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尖叫了,和招手的老爹渐行渐远……
      江面不是很开阔,峡谷两边的山壁却是不近,也让他们的这一溜悠然惬意了很多,江面其实很远,蒸腾的水雾气被风吹散了,仍然有脚底透上来、透心凉的感觉,最妙的是,几只鸟儿以为他们侵入了领地或者就是故意捉弄,啸叫着从斜前方的高处俯冲轰炸机一样扑了下来,在他们的眼前越来越大,让他们手舞足蹈、尖叫挣扎,然后在间不容发之际拉高、伏低,一冲而过,绕回来扑闪了翅膀叽叽喳喳嘲笑了他们的胆怯,还有一只鸟特意给方言卓表演了悬停,来了一个“空中飞屙”让他躲闪不及的右肩上留了一泡粪纪念……
      “哈哈!加演的压轴好戏……”庄之蝶不但不同情,反而大笑赞叹:“老方你人缘好,动物缘也是杠杠的!果然好人总是被照顾,单独给你勋章……”说着拍手甩脚,峡谷江面上响彻了她欢快的笑声……
      因为绳索自身和他们的重力,过了中间一段之后坡度已然很小,但是之前的惯性和加速让他们的下滑已然起速,庄之蝶想起了藏族老爹的关照“绳座很结实,抖晃了可以增加摩擦减速!”,依言摇晃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方言卓和她的距离渐远,然后听到了一声轻响,两人之间栓的活扣的绳子开了,方言卓没有了束缚,一头钻进了岸边树丛里升腾而起的水雾里……
      庄之蝶愣了一下,停止了摇晃,小心翼翼地溜向了终点!——她要防止踢到或者撞到方言卓……可是,当庄之蝶在亭子前缓停下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绳椅!于是吓坏了,那一瞬间想到了网上流行的段子:
      “老板,这溜索的绳子多久换一次?”
      “断了就换……”
      于是,庄之蝶站到了亭子边缘,向下面的树丛和江面大叫:“老方!方言卓!你在哪里?”情不能自禁地泣不成声了……
      “庄总!不要慌张,你的老方在这里……”
      忽然听到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庄之蝶迅捷转身,很意外地看到了嗤笑中的尼禄和被他手里的瑞士军刀压了脖颈挟持着的方言卓,心里落下了大石头,却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解地问道:“小尼!你干什么?那是你方叔……”
      “叫我尼禄,或者尼禄小哥!”尼禄还是冷冷地,扬起了嘴角:“庄总,这是劫持,你应该问我放了人质的条件,而不是和我套近乎……”
      “你说什么?”庄之蝶好像还是不明白,也许是关心则乱,果然:“你的病我给你治!这事你姐可能还没有告诉你,你放开老方……”
      “……”尼禄愣了一下,无语之后摇头:“我的病你治不了!我的条件是你出钱、找人给安安姐治病,让她活下去和周弢哥在一起!”
      庄之蝶似乎明白了尼禄的“舍己为人”,靠近来,强调:“你的病还有办法!安安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延长两个月最多……你没有必要拿老方来威胁我!你不那么做我也是要尽力的……”
      “尽力而为的猎狗追不上全力以赴的兔子!庄总,你后退,我要你全力以赴救安安姐!”尼禄大叫,锋利的刀子在方言卓的脖子上留下了口子,血渗了出来,让原本想说什么的方言卓大气也不敢喘了。
      庄之蝶依言退后,摇了双手:“尼禄!你冷静!我可以全力以赴……我拿出全部的财产、跪求最好的医生给安安治病!唯一的条件就是你把那把刀子从老方脖子上拿开,你可以一直挟持着他威胁我全力以赴,但是不要伤害他,他和安安一样可怜,都不知道爱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尼禄,你可能闻到了臭味,你的袖子底下是一泡鸟屎,就在老方的右肩上……”
      尼禄一愣,抽了鼻子,果然闻到了臭臭的味道,他是有洁癖的,于是把瑞士军刀交到了左手,就要从方言卓背后绕到左边来的时候,方言卓用头顶磕了他的下巴,他还感觉到脖颈遭受了重击,听到了刀子掉落在石头地面的呛啷声,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最后一眼是看到跑上来的庄之蝶和迎过去的方言卓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又失败了!他恨恨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庄总!我手法不熟,幸亏他听了你的走神了,还有方先生的当机立断……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突然发难,他疯了吗?”罗星看着委顿在地的尼禄,摸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右手,面有惭色,也建议:“你身边该有专业的保镖,要是范德哈赫在一定可以秋风扫落叶一般……”
      “社会治安良好,一般的危险我可以应对!范范手太狠辣,万一扫死了……”庄之蝶摇头,这时手机振动了,她看了一眼,示意:“是尼可!她这么快就知道弟弟出事了?不可能!也许软件有了进展?我接一下……”
      “嗯!你问尼禄?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
      “哦!他要做一件大好事?告诉你是什么事情了吗?”
      “……”
      “没什么!他还好,没做成大英雄……”
      “我会送他回上海!罗主管跟随,明早你到机场去接……”
      “我不动他,他还是个天真的孩子……”
      罗星和(摸着头顶大包看着尼禄歪了的下巴惭愧的)方言卓听明白了:一贯仇富的尼禄不是心血来潮,他是有预谋的,先过了溜索在这里等着,无论先到的是方言卓或者庄之蝶都会被已矢志劫富济贫、视死如归的他挟持,除了救安林舒,还有进一步的要求——建希望小学、捐款地震灾区、让老百姓有钱看大病(建立基金)……想用自己的佐罗行为证明给姐姐看他是一个大爱的人,没有辜负姐姐这许多年来的迁就和照顾!他觉得自己是传说中的大侠,是无名英雄,终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姐姐,只是没有明说……聪明的尼可却想到了弟弟要惊天动地达成那么大的宏图只能乘庄之蝶不备威胁,而庄之蝶已经签了合约救治尼禄……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行为!尼禄兴奋、低声了、喋喋不休,听到河对岸的动静“鱼儿上钩!”才挂断,尼可连忙打电话,可是庄之蝶当时在溜索上没接……
      “老方!你刚才冒险了。无论你看到还是没看到罗主管都没必要动、撞尼禄那一下!万一他手中锋利的军刀下意识地动一下,那可是你的颈动脉……”放下手机的庄之蝶这样告诉了方言卓,强调:“我已经答应了他,也安抚了他的情绪,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险些画蛇添足……”
      “当时脑子一热……”方言卓尴尬一笑,接道:“就是感动!觉得你都那样说了,我再不动坐以待毙对不起你也……”
      “别对不起我,但是不要拿命来冒险……”庄之蝶专注地盯了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在和小尼谈判,可就是感动……”方言卓顾左右而言他。
      “不!那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所以你感动……”庄之蝶一字一句,但是显然不想逼迫方言卓,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琢磨的时候,也转换了话题:“这里的一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上公路过那个山腰去看范范的表演,我有预感,他一定玩的开心快乐,小爽在瞪大眼睛看呢……”
      “为什么不是闭上眼睛不敢看?”方言卓不明白。
      “你不了解小爽,她爱上了范范,范范心里也有她却要排在安妮之后……”庄之蝶唏嘘,接道:“范范随便玩都是惊险刺激,小爽知道他没有危险但揪心于万一,她不敢尖叫、眨眼,即使影响不到专心的范范……”
      “小庄!是因为你旁观者清吗?”方言卓觉得要一直追问下去,以免他胡思乱想,说别人总比想自己安全些。
      “我是旁观者!置身事中也清醒……因为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庄之蝶笑了,接道:“我有高参团队,但是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听说的方言卓愣了,连忙装作收拾行装。
      “我们走吧!”庄之蝶笑了,和方言卓并肩出发。罗星已经让保安人员抬了尼禄上了公路,开车走了,方言卓有了可笑的担心,却不敢看向车子离去的方向,庄之蝶低声告诉:“是回上海治病,不是幽禁或者消失!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却也能够想象的到这阵势你会怎么想怎么自嘲……”
      “呵呵!”方言卓呆了、尬笑。

      庄之蝶的推测完全正确——周清爽就是瞪大眼睛握着嘴巴看着范德哈赫在悬崖峭壁上踩着绳索晃荡或者蜘蛛侠一样攀爬,只是当庄之蝶和方言卓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她立马兴奋地叫道:“小庄姐!导游说飞拉达是让没有攀岩技巧的普通人也能攀登陡崖,体验乐趣,安全有充分的保障……我想上去,可是又担心吓跑了范范!我们一起上去好不好?我先……”
      “呵呵!”方言卓摇头,笑了。
      “哼!笑什么笑?我又没玩过飞拉达,以为比攀岩要惊险刺激……”庄之蝶冷哼一声,不满地面向了方言卓,接着发出了挑战:“你可是大男人一条!不要只说大话,有胆和我们一起飞拉达吗?”
      “我恐高!”方言卓摇手想躲,也分辩:“而且我有伤!”
      “一条创可贴盖住的小伤就不叫伤!不要告诉我你刚被吓破了胆,或者本就没胆玩这庞然大物的游戏……”庄之蝶不以为然,看来一定要把他的意志捆绑上面前的悬崖峭壁,拿出了手机拍摄:“你不上去我就拍了你胆小后退不敢的模样发到‘一帆风爹’的游记文章里,让你无颜见江东父老……”
      “你赢了!”思索了一下的方言卓只有哀叹,无奈面对镜头:“头可断血可流,革命豪情不能丢!我要上了,上飞拉达……好男儿不哭!”
      “哈哈!点个赞。”庄之蝶笑了,看到方言卓要溜走,连忙喊住了他:“这可不能转脸就说话不算数,你要去哪里?”
      “佛曰,不可说!”方言卓摇头,窘急委婉地说了原委:“去解决一下悬崖上不能暂停下来解决的现实问题……”
      “什么问题?”周清爽不明白。
      “如厕!”庄之蝶翻了一个美到冒泡的白眼。
      “切!不会吓到那种境地吧……”周清爽噗嗤一下,也笑了。

      上了峭壁的方言卓发现这飞拉达果然只是唬人的玩意!只要不怕、有体能,一切很轻松——头上有橙色的安全帽,腰间拴着安全带;铁扶手横梯、固定缆索、岩石塞、踏脚垫……手脚可触及的地方都是可以依靠的设施,闭着眼都可以前进!几处故意的惊险——撞木桥、滚木荡、走钢丝、日月门、草上飞、跷跷板、情商(请上)梯——过后觉得也不过尔尔!前面的范德哈赫轻车熟路、家常便饭一般,眨眼间迂回过了山坳,让他们一直无法追及、望范兴叹……
      “方叔!你口渴,来瓶水……”就在对面斜上方二三十米远的距离上,范德哈赫一手拉着绳索,一只脚悬空,笑了,作势要扔一瓶水过来。周清爽又瞪圆了眼睛不敢作声,身前身后的人们却有鼓掌、赞叹和欢呼。
      “不用,我可以忍!”方言卓手忙脚乱,战战兢兢:“你扔过来相当于手榴弹,我接到也可能不是手接的,万一是脑袋,那肯定给砸晕了;如果我接不到,那是浪费,我还渴……再说了,高空坠物有危险!”
      “方叔,你不容易!原本恐高,这不但不怕了,头脑还能够那么活跃,左思右想了那么多……服气!我觉得你接住这水没有任何问题,我倒掉了一半,也能扔出精准抛物线……”范德哈赫坚持认为。
      “真的不用!”方言卓也坚持摇头,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能够带水?管理人员刚都没让我带,说可以撑下来,不会失水太多……我觉得这是管理方的规定,可能担心坠物,也为了环保……”
      “管理员对我进行了基本的安检,用英语问了我一句‘当过兵?’我用汉语回答‘特种兵中尉!’他就放过了我,说我带东西没问题……他应该是退伍军人。”范德哈赫笑了,摇头:“方叔!你不要打岔,我扔水给你,安全的,有惊喜……”说着就低下了头,好像在瓶子上又栓了什么东西。
      “范范!我相信你,而且看得出你一定要扔,我来接着,然后递给老方……”庄之蝶制止了方言卓的摇头摇手,站到了他的位置。
      “范范!我更相信你……”周清爽也积极地过来添乱。
      两个女人挺身而出,让方言卓羞惭无地之后又靠了回来……
      范德哈赫扔出了瓶装水,人们果然看到了阳光下美丽闪耀的抛物线,许多人当机立断用手机拍照录像。然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瓶装水上方出现了一只红黄白三色的微型伞花,飘飘荡荡地悠然落了下来!
      “不是手榴弹,是空投降落伞!”人们欢呼了。这时一阵微风吹过,降落伞偏离了庄之蝶头顶,落向了方言卓和周清爽之间的位置……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方言卓心下暗叫,伸手去抓却差了一点,于是努力向前,终于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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