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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西要干啥呢
送走了明婆，空寂大药房的门又来了，慕天蓝看着从雾里走出来的牛小西，眼泪汪汪。他对不起这个姑娘，她陪着他一路走来，他却为了空洞、虚假的权势抛弃了她。
可牛小西好像并没有多惊讶看到他，因为在她走出空寂前，她就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
白天，牛小西前脚进了质子府，后脚空寂大药房就出现了。
“沙兽给我。”汛女官看着大药房的门，迫不及待地抱起潮儿。
“我和你一起去。”牛小西、汛女官来到中庭，账头也看热闹一般跟了过去。
“甲老板！请开门！”汛女官有些颤抖地叫着门。
“跟他那么好气干什么？”牛小西推开空寂大药房的门，径直走了进去，“人呢？”
“咚咚咚咚咚呛。”
甲老板敲着木鱼，一身仲衡时期的打扮，与往日邋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小和尚的面貌让牛小西眼前一亮。
风里云怎么也在这儿了？牛小西眼眉跳跃，登时又讨厌起这个甲老板，只觉得眼前这只死秃驴装模作样，念经也念的不好听。
“蛇鼠一窝？”牛小西扑哧笑了出来。
“你说谁呢？”风里远脸上还有带着伤，想必是上一回被甲老板扔下悬崖的结果。
“好久不见，牛大夫。”甲老板行了个礼。
“我来…”
“我们先救人吧！”甲老板不理牛小西，径直强过她腰间的沙兽，按着上回的办法，捣碎榨汁，浇在了潮而身上。
牛小西看着跟了自己那么久得沙兽惨遭毒手，直接开骂。
“你个死鬼！”牛小西扯着甲老板的袈裟，像极了投多了香火钱又想要回来的泼妇。
“牛大夫，没事，只要本体还在就好。”汛女官看着潮儿睁开了眼，也有心情去安慰牛小西了。
“你来干什么？”甲老板摆脱束缚后，回头问牛小西，随后自问自答，“来找慕天蓝是吧！是吧！是来和梨花抢男人了是吧？”
“我是来报仇的。”牛小西正经地看着风里云，“师傅死了，被血族杀死了。”
“？”风里云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要对自己说这话？
“？”牛小西也很奇怪，风里云怎么跟个弱智一样歪头歪脑？
“我抽掉了她做医者的三种人格。”甲老板靠近牛小西，“她在后门一直求着我救她，我能怎么办，开门做生意呗。”
“我看你就是喜欢大白纸一张，更适合你去调教？”
“哎呀好烦啊。”甲老板装模作样够了，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我看刚才，慕天蓝在你眼皮底下拉着梨花，你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人合在一起，不合则则分开，不正常吗？”
“你怎么这么淡定？”
“我为什么不淡定？”
“那我告诉你，鱼江是你的母亲。”甲老板想看笑话的表情一览无遗，“你马上就能见到她啦！”
牛小西睁着眼，眨巴眨巴，“我知道啊。”
甲老板听这话，脸登时就垮了，“你知道？”
“我师傅从未隐瞒我呀。”
“你知道你不和她相认？”
“相认做什么？我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和她相认。”
风里云、汛女官半张着嘴，她心态怎么如此奇怪？正常人不应该将寻找父母作为人生目标吗？
“她要想来找我，这二十年我一直在药庐，她怎么不来？”
“那你也知道你父亲是谁？”
“知道啊！沟焰三公子啊！”
“嗯？”门外一直盯着里头的账头心里嘀咕了一句，她怎么知道？不该是不知何处的间谍吗？
“哦？”甲老板想着这关系怎么这么乱了，“你怎么知道是沟焰三公子？”
“你这话说的，我师傅什么都知道呀！他没瞒过我。可我从未见过那三公子，对他的感觉和对鱼江一样呀。”牛小西不解地看着他们，“我师傅就是我的父母，我没觉得鱼江和三公子有多重要。”牛小西好像真没有说过自己是孤儿这种话，看来牛孔明将她养的很好。
真人双手撑着下巴，他专门开了天眼来看看空寂大药房，结果却忽然感觉这小丫头还不错，真我、独我，但仔细一想，她也算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当然会合自己胃口。
“好了，回正题。”牛小西大手一挥，“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关门那一下么？”
“嗯。”甲老板点头承认，“想看你和慕天蓝生离死别、你打我骂，结果…”甲老板撑着下巴，一股子看不到戏的失落。
“我可以让你看。”
“！？”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做买卖做到空寂大药房？”风里云吓了一跳。
“闭嘴吧。”甲老板有些春风得意地拉过风里云，两人之间的神色，宛若当年浣江与仲衡，“牛小西，你说你的。”
“过后的日子，你不能和血族做生意。”
甲老板抱着风里云歪着头，沉默片刻，“不合算。”
“合算，你既然念过佛，就知道佛渡有钱人…”
“有缘人……”
“你到底要不要看戏？”
“看！”
……
“小西。”慕天蓝看着牛小西靠近，忽然心里多了些安慰。
“对不起。”慕天蓝伸手去抓牛小西，遭到了拒绝。
牛小西不变神色，慢慢蹲下来，看着慕天蓝，“我问你，杀我师傅你有没有份？”
“没有！”慕天蓝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确实没有，所以言辞恳切，“我怎么会杀他？他带你走的远，才是我的心意。”
“不要用这些烂借口。”牛小西拿着匕首对准慕天蓝的胸口，“来掩盖你背叛我，纵容血族杀我师傅。”
“小西。”慕天蓝抓住牛小西握刀的手，“你捅我吧，你捅我吧。”
慕天蓝忽得变了，他不再稳重，不再克制，牛小西看着他如此异常，依旧没有一丝怜悯。
“怎么？你的一莲、橙花、梨花，不要你了吗？”
“是我错了，今日真长，给我个了断吧。”
难受了吗？牛小西听完慕天蓝的絮叨，冷笑三声。
“怎么？梨花诬陷我的时候你没反应，现在知道母亲、妹妹被血族所伤，倒是懊悔了？”
慕天蓝抓住牛小西的手，硬生生往自己心口扎，“我后悔，没有顺从自己的心，我后悔明知道血族残忍，还让她如此对你。”
“知错有用吗？我的师傅会回来吗？你也别戚戚然，就算你有心护我，你也没那本事！你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人！”
牛小西下不了手，她从未亲手杀过人，也不想杀他，所以只能用言语泄愤，“我今天不杀你，算了断了你我之间的所有。”
慕天蓝看着牛小西，今天他说了很多决绝的话，但到了自己身上，他又无法接受了，可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牛小西再给他一次机会？好比一莲、祖母、大哥，他也不想给他们机会。
“可真是郎情妾意。”甲老板搂着风里云看戏，淡淡讲道理，“事后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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