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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叶书晴,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别发呆呀,我们的时间真不多了!你一定要努力走出新剧情,不然整个世界崩塌,所有人都逃不掉。”书灵在叶书晴的耳边大声叫唤。
叶书晴打了一个寒颤,情绪从崩溃当中挣脱出来:“为什么是我?主角不应该是我堂妹吗?”
书灵:“因为原剧情已经大改了,现在你才是女主!行了,你别怀疑、别纠结了,走剧情最重要,你有什么疑问等到下次再说。记住,你是女主,剧情围绕你展开,你一定要主动一点,剧情才能走下去。”
叶书晴努力振作精神,抬袖抹去脸上的泪痕:“我明白,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我如今首先要做什么呢?”
书灵:“你最想改变什么?”
“我最想……”叶书晴的目光从茫然到渐渐坚定,“我最想摆脱奴籍!我要让我的家人们都摆脱奴籍!”
她不想做处处低人两等的罪奴,这不仅仅是耻辱,更是关系到生死大事,因为杀一个罪奴,只需赔钱,无须入刑,律法根本不管罪奴。
她想往上爬,她想恢复良籍。
书灵:“那就先从这个开始吧,我会尽力帮你的。梦境的时间不多了,你马上就要醒来。叶书晴,我只能在梦里和你说话,如果你要找我,就闭目口诵‘万空万空’,立即就能入梦。”
话音刚落,整个梦境的色彩就开始褪去,褪色的速度越来越快,叶书晴一个恍神,眼睛再一睁开,就回到了小屋的床上。
窗外天光微亮,蓝中透白,远处传来隐约的鸡鸣声。
京城将从沉睡中苏醒。
叶书晴躺在床上,眼睛盯着上方帐顶,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梦境”。
摆脱奴籍,她一定要摆脱奴籍。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首先,应该立功!
最快最有用的立功途径自然就是战场杀敌,但是这条途径不适合她,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敌对她来说太难太难了。
叶书晴回想曾经听闻过的罪奴获得良籍的励志故事,想来想去,都不太合适,但是不要紧,她有个旁人都没有的捷径——金雕卫指挥使沈飞鸣。
只要她能向沈大人展示自己的能力,立下功劳,获得沈大人的认可,她就能请求沈大人为她开释奴籍。
金雕卫,直属陛下指挥的军政机构,被他们抓捕下狱的官员,没有上千,也有八百,经他们手处理的罪官家眷更是数以千计,吏部户部刑部都不如他们熟悉办事流程。
只要沈大人愿意出面,开释她这个小小罪官之女的奴籍,又有谁会阻拦呢?
当明确了当前的首先目标,以及行事的思路后,叶书晴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旺盛生机,整个人都精神极了。
晨起时间到,该起床干活了。
两个洒扫丫鬟拿着扫把,清扫院中的落叶。
两个粗使小厮提桶打水,要将院内的几个大缸注满。
兰桂收拾书房,书房重地,闲人免入,只有兰桂获得允许进入清扫。
叶书晴则安静守在卧室门外,待到沈飞鸣出来,她才能进入卧室整理打扫。
正院主人沈飞鸣,他一贯是不要人服侍的,兰桂只要将牙粉、清水提前备好,他自己就能做好晨潄、穿衣、冠发等事。
据兰桂所说,沈大人是为了保持警惕心。
叶书晴却觉得,这是疑心深重。
沈飞鸣出门了,叶书晴进入卧室,认认真真的理床帐、叠被子、整床褥,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而是仔仔细细的抖平拉直,力求美观。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转眼间,日头挂得高高的,快到午时了。
厨房内一片忙碌景象,灶火熊熊燃烧,香气四溢,大厨们握着勺子翻挥飞舞,打下手的小工们或切菜或装盘,没一个偷懒的,厨房的大长桌上还堆放着一大撂的餐盒。
这段时日被抄家问斩的罪官很多,镇抚司衙门公务繁忙,人人都忙得晨炊星饭,连口热饭都顾不上,沈指挥使想要慰劳一下众人,但让府里置备这段时日的公务便餐。
厨房管事急匆匆找到管家,跑得一脑门热汗:“管家,您再拨两个人,今天要送两个地方,人手不够用。”
管家拈须问道:“不是已经多备了一辆马车和两个人吗?如何就不够用了?”
厨房管家唉声叹气:“忙中出错,越忙越乱,刚才一个人被火给燎了,一个杀鸡把自己的手给伤了,您说说,这乱添得!总不能让他们带着血味药味去给各位大人们送餐吧?太不得体了。”
这乱确实来得不巧,管家皱眉思考该找谁顶上这两个空缺。
“我侄儿顶上一个,另一个,你去主院,找叶书晴,就是新来的罪官之女,让她顶上。”管家很快有了决定。
厨房管事立即转头赶往主院,见到正在擦洗桌椅的叶书晴,立即眼神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的眼前。
“姑娘,今儿个厨房人手不足,送餐的人还缺两个,烦请姑娘你搭把手,跟着一块儿去镇抚司衙门送餐。”厨房管事拱手作揖,语气急促又带着两分恳切。
叶书晴愣了一愣,看向兰桂。
兰桂虽然听不懂厨房管事那番急促的话语,但她看得懂厨房管事的着急,她朝叶书晴点了点头,让她去帮忙。
叶书晴放下手上的抹布,拍了拍身上的浮尘,便随着厨房管事去了。
挂着沈府牌子的马车来到镇抚司衙门前,两个厨房小工利落的跳下马车,转身就去搬车里的餐盒。
叶书晴也跟着跳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从车上跳下来,完全没有官宦闺秀的稳重端庄,但她心中竟然有点小小的雀跃。
两个小工都有股子力气,左右手各一大提盒,提盒里放着六个餐盒,他们都提着稳稳当当,叶书晴没他们这么有劲儿,只提着一个大提盒都走得摇摇晃晃。
叶书晴跟着两个小工往衙门里走去,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偏堂。
两个小工将大提盒放在桌上,转身就往回跑,车里还有大提盒呢。
叶书晴咬着牙将手中的大提盒放在桌上,摊开手,手指已经被勒得通红,红的地方又疼又痒,叶书晴一边双手对搓,一边小声吹气。
稍稍缓解后,叶书晴打开其中一个大提盒,盒上有红纸标签,她将餐盒一一端出。
这个大提盒是专为总旗以上的大人们准备的,她过来就是为了把餐盒送到各位大人们的面前,而不是让大人们自行来取。
做完送餐的差使,叶书晴回到偏堂,桌上的普通餐盒已经被领走大半,她需要在这里静候半个时辰,等各位大人用过饭,再将餐盒收好、带走。
突然外头响起了一阵喧哗声,还隐约有刀剑之声,叶书晴紧张的看向堂外,同时在堂里来回巡走、打量,她思量着万一有事,该躲在哪个角落才安全。
“嘭”,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叶书晴吓得脸色惨白,捂着心口,整个人像被定住一样。
衙门各处跑出更多的人,个个劲装佩刀,都是金雕卫。
叶书晴缩在偏堂角落,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外头的喧哗声渐渐的止住了,叶书晴一边听着外头的声音,一边猜测结果。
一道脚步声过来了,他进了院中,他进了偏堂。
叶书晴捂住嘴,不敢睁眼看人。
“哟,你怎么躲在这儿?”戏谑的声音响起,来人是白成勇。
叶书晴高高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松开捂嘴的手:“原来是白大人,你吓死我了,我在这里等着收餐盒,没想到遇到此事。”
白成勇看向桌上,还有一小半餐盒未被领走:“正好,我就是过来领餐的。”
说着他随意挑了一盒,打开就吃。
叶书晴从角落走出来:“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今日您不该和沈大人一起去三军都督府吗?”
今日厨房送餐就是送这两处,一处镇抚司衙门,一处三军都督府。
白成勇嘴里塞着满满的饭,一边嚼一边说:“回来取东西,正好遇到刚才的热闹,几个小杂碎,在爷手里走不过三招。”
叶书晴点点头,从桌上捧过一盅汤,放到白成勇的面前。
白成勇吃的很快,不过闲聊了两句,就把饭给干完了,然后抓起汤盅,一口闷完。
抬袖一抹嘴,白成勇打了个饱嗝:“行了,我走了,你收拾吧。”
然而白成勇走了没多久,叶书晴正收拾着呢,白成勇就如同被点了炮仗似的冲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
“快快快,赶紧跟我走。”白成勇抓住叶书晴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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