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汉尼拔］今天□□了吗

　　索恩别墅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玫瑰香气与那股冰冷的氛围依旧萦绕不去。

　　麦考夫的力量为调查小组争取到了宝贵的、不受干扰的深入调查时间。

　　夏洛克穿梭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华生紧随其后，军医的直觉和医生的细致让他专注于环境中的医学线索和可能的药物残留痕迹。

　　威尔站在主卧室门口，目光死死锁住那张巨大的四柱床——那空洞的胸腔和玫瑰如影随形般出现。

　　他摘下眼镜

　　汉尼拔如同一个沉静的影子，站在他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没有触碰，却散发出一种稳定而充满引导性的气息。

　　“威尔，”汉尼拔的声音低沉，如同在安抚受惊的动物，“不要抗拒它。感受这个空间。凶手在这里完成了他的‘作品’。他熟悉这里，像熟悉自己的画室。他选择这张床，这个房间…为什么？光线？私密性？还是…某种象征意义？”

　　威尔走向窗边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手指拂过布料。没有灰尘异常，说明最近没有被大幅度拉动过。他的目光落在床边小几上一个精致的玻璃烟灰缸上——里面异常干净，没有烟灰

　　“我在这里等待过…”威尔喃喃道，周围的警戒线怦然消失，恍惚的钟摆是血液回转，消失，“我看着索恩在药物作用下失去意识…很平静…没有急躁…像在等待最佳的创作时机…”

　　“完美的观察，威尔。”汉尼拔适时地肯定，目光扫过那个烟灰缸，仿佛早已注意到那个细节。“等待，是仪式的一部分。如同画家等待画布干燥，雕塑家等待石材冷却。这份耐心…源自绝对的掌控感和对‘完美’时刻的追求。”

　　“呼……”威尔如梦初醒，如同被溺死的小兽。

　　与此同时，在索恩的书房里。夏洛克正站在巨大的书桌前，再次审视那个打开的首饰盒。华生则在检查书柜。

　　“shelock，看这里。”华生指着书柜中层一排精装书中的一本——《玫瑰的培育与象征》

　　这本书的书脊明显比旁边的书新一些，抽出后发现内页几乎没有翻动痕迹，但扉页上却有一个用铅笔写的、极其潦草的日期——正是索恩死亡前三天。

　　“新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华生皱眉。

　　“书脊有折痕说明是别人所赠，但重点不是书，约翰。”夏洛克的目光落在书桌上，他俯身凑近书桌桌面，几乎将鼻子贴到光滑的红木上，“气味。”他低语。

　　华生也凑近闻了闻，除了木质味和淡淡的皮革味，似乎还有一丝…非常非常淡的、冷冽的木质调香气，与之前在玫瑰茎上检测到的微量残留香调极其相似，但更淡，几乎被环境气味掩盖。

　　“在这里！”夏洛克指向书桌一侧，那里有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深色污渍，像是水滴溅落后干涸的痕迹。

　　他迅速用小镊子刮取了一点样本放入证物袋。“水？酒？还是…清洁剂？”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书房的门，仿佛能看见走廊那头主卧室里正在“感受”的威尔和汉尼拔。

　　“能在这里留下如此新鲜的、特定香水的气味和可能的液体痕迹…凶手在书房停留过，而且很可能是在行动前后不久。”

　　————

　　另一边，艾略特·布莱克则独自在别墅那间豪华得如同小型画廊的会客厅里踱步。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冰冷的大理石壁。

　　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几幅油画。他并非在寻找传统线索，而是在评估整个环境的“美学”与凶手“作品”之间的潜在联系。

　　索恩的品味…偏向现代奢华，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而凶手的“玫瑰之心”…却充满了哥特式的、病态的诗意。

　　这种反差…意味着什么？凶手在用自己的“美学”覆盖或嘲弄索恩的品味？？

　　勘查告一段落，线索碎片被汇集。夏洛克坚持要去一个地方：汉尼拔·莱克特的心理诊所。

　　“理由？”雷斯垂德有些不解。

　　“气味比对。”夏洛克言简意赅，看向汉尼拔，“莱克特医生使用的古龙水非常独特，我需要确认其具体香型，以便与玫瑰茎上以及索恩书房发现的残留进行区分。”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试探意味。

　　汉尼拔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而专业的微笑：“当然，福尔摩斯先生。为了案件的进展，我很乐意提供协助。”

　　他的态度坦荡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汉尼拔的诊所位于伦敦的街区，内部有两层，一楼有着一张书桌，什么杂乱的覆着几张素描草稿，还有着几座沙发，二楼则是绕了一圈的书架。

　　夏洛克走到汉尼拔的办公桌前，目光扫过桌面一支昂贵的钢笔、一些人体的速写…

　　“您的香水，医生。”夏洛克直接切入主题，拿起桌面上一个深棕色玻璃瓶，“是这款吗？”

　　“正是。”汉尼拔点头，亲自在试香纸上喷了一下，递给夏洛克和华生。“前调是清新的苦橙叶，中调是核心的香根草、雪松，后调是麝香和橡木苔。层次丰富，力求营造一种…理性、包容且值得信赖的氛围，这对我的职业很重要。”

　　夏洛克仔细嗅闻着试香纸，又拿出在索恩书房采集的气味样本进行比对，似乎在分辨极其细微的差异。

　　威尔站在一旁，感到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听着汉尼拔平静地谈论香水的“氛围”，再联想到索恩胸腔里那朵染血的玫瑰…两种画面在他脑中互相交映。

　　一头黑鹿在角落无声的望着他。

　　他下意识地看向汉尼拔，后者正平静地回视着他，眼神深邃如同隧道，仿佛能包容他所有的混乱与恐惧。

　　他转过头，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气味比对结果如何？”

　　夏洛克放下试香纸，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汉尼拔：“有相似之处，尤其是中调的香根草和雪松基底。但…不完全相同。”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气味分子在环境中会挥发变化，微量残留的比对本身就存在很大误差。”

　　他给出了一个看似客观的结论，既没有排除汉尼拔，也没有洗清嫌疑，反而留下了一个更值得玩味的空间。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汉尼拔的眼睛。

　　汉尼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专业而坦然的模样：“确实如此。世界上拥有相似香调的香水数不胜数。这个线索，恐怕指向性有限。”

　　威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感到喉咙发紧。在汉尼拔的领地里，面对汉尼拔深邃的目光，他所有的怀疑和不安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忘恩负义。

　　调查结束，离开诊所时，气氛更加微妙。

　　夏洛克沉默不语，在车上运用思维殿堂将别墅书房的新线索与汉尼拔诊所的气味比对结果以及汉尼拔本人的表现反复推敲。

　　疑点重重，却找不到一个坚实的支点

　　最后，在雷斯垂德的提议下，一行人来到了伦敦著名的皇后玫瑰园。现在并非玫瑰的盛季，但园内仍有不少晚开的品种在萧瑟中绽放。

　　雷斯垂德的想法很直接：既然玫瑰是核心签名，或许在这里能找到品种来源或相关线索？

　　秋风带着凉意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园内游人稀少。

　　夏洛克和华生则走向园丁的小屋，出示证件询问近期是否有大量采购特定深红色玫瑰的异常客户记录。

　　艾略特·布莱克独自落在后面。

　　他停在一片深红色“黑魔术”玫瑰前。这种玫瑰的花瓣呈现出近乎黑色的深红，天鹅绒质感，与索恩胸腔里那朵极其相似。

　　他微微俯身，仔细观察着花瓣的纹理和颜色。

　　汉尼拔选择这种玫瑰，是看重它极致的深红和象征意义，还是…仅仅因为它当时最易获得？他更倾向于前者。汉尼拔是个追求细节的人。

　　他伸出手指，极其小心地避开尖刺，轻轻触碰一片花瓣。冰凉、柔韧。他想象着同样的花瓣被染上温热血浆的触感…那会呈现出怎样一种转瞬即逝又惊心动魄的色泽？

　　可惜，汉尼拔追求的是“完成态”的永恒，而非变化的过程。这与追求“血墨交融”过程的理念，终究不同。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旁僻静的树荫下，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匿名信息，只有一个符号：“how？”

　　布莱克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Ta在问他对汉尼拔这场“玫瑰演出”的评价。

　　他翻起手机，没有回复，他相信俩人的评价是相同的，这种无需言语的、基于纯粹美学的交流，不仅感到一丝冰冷的愉悦。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艺术”追求中，却又像星空中的孤星，能感知到彼此独特的光芒。

　　他收起手机，抬头望去。远处，威尔与汉尼拔低声交谈着。

　　夏洛克和华生正带着失望的表情从园丁小屋走出（显然没有收获），汉尼拔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这边，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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