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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艾少司，谁叫你做这些的？你父母，还是你哥哥。”
直到哭声停息，拥抱结束。谢嘉屹擦掉他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听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艾少司声音很哑：“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有让你高兴，才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那你听我的话，乖些，你不适合做这些……你负责美貌就行。”
“真的？”
“嗯。”谢嘉屹为他包扎伤口。常听朋友这样哄女友，还好他记了些，看样子这一招的确有用。
“那你会赶我走吗？”
“不会。”谢嘉屹回答笃定，妥帖得得收拾好一片狼藉。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句话像是给艾少司吃了颗定心丸，哭泣太耗费体力，此刻足以让他忽略他的真假。
“那现在我们吃什么。”艾少司试探道。
“带你出去吃。”
这还是艾少司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次，谢嘉屹没有开车，公寓位于市中心很好的地段，对面是繁华的商业街，寸土寸金，他好奇打量起周围环境，发现与现实中大差不差。
“想吃什么？”谢嘉屹偏头看他，彩色的霓虹灯打在他脸上，单论外貌，艾少司绝对是个很拿得出手的联姻对象。
艾少司认真思考起来，很快就答道：“吃火锅可以吗？”
他的父母在现实中经营了一家火锅店，此刻身处异地，怀念得不行。
“好。”谢嘉屹是不太喜欢身上一股火锅味的，但平常兄弟间聚餐吃火锅也不会摆架子拒绝，他带艾少司进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店。
刚进门就扑面而来火锅的香浓，刚准备找位子坐下，忽然就碰上了熟人，准确来说是谢嘉屹的朋友。
“谢嘉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打头的男生留着齐肩长发，耳朵上带满了耳钉，衣服也是大胆前卫，一眼艺术生打扮，“好久不见了，过来一起呗，这位是……”
哪人很快注意到艾少司，稍微一想，心里就有了答案，他眉眼含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他出来，hi小美人儿~我叫齐楚洋。”
“你好，我叫艾少司。”
刚说完谢嘉屹就将自己半挡在身后，是一个保护的姿态：“好久不见，齐少。”
“令尊近来身体可好些？”
“还好，老样子。”
简单寒暄过后，艾少司得知对方应当是世交，今天这顿估计要一起吃。果然谢嘉屹扶着椅背，回头看他，是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立刻点头。谢嘉屹指了指对面沙发的位子，二人挨着坐下。
“虽然是联姻，但你们看起来相处不错？”齐楚洋咬着吸管，丢过来一张菜单，笑容夹杂着一丝戏谑。
“嗯。”谢嘉屹平日话很少，直接将菜单放到艾少司面前，“鸳鸯锅底，想吃什么直接点。”
席间还有好几个齐楚洋的朋友，视线隐晦得在他们两身上来回打转，在他们这样的上层圈子里，消息总是格外灵通，艾家前段时间闹的丑闻也不例外，几位少爷多多少少有些看戏的心理。
艾少司倍感压力，火锅都不香了，默默喝了口水。
好在众人的注意力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话题重新回到齐楚洋的身上。
“诶齐哥，听说你下个月要办游轮生日宴？”
“霍，区区一个生日宴下这么血本？名单出来没，我看看都有哪家小姐。”
“别总想着在宴会上泡妞。”齐楚洋怼道，转而面向谢嘉屹：“谢少，你会去的吧？”
谢嘉屹撩了他一眼：“嗯。”
“艾少也来。”
“看情况。”谢嘉屹用三个字结束了这个话题。
然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艾少司却一直竖着耳朵听，什么游轮？原著有这一段吗？都怪他当时一目三行，什么也没记住。
但游轮宴确实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些只有在小说里见过的东西如果可以亲身体验，一定会是很有意思的经历！
这之后，艾少司就一直在想这个事，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谢嘉屹见状无奈得给他夹菜，面前的小碗很快堆满。
艾少司鼓着圆圆的腮帮：“唔，别光给我夹，你自己也吃。”
“嗯。”
这番对话宛若一道惊雷，对面立刻私下蛐蛐起来：
“我操，我没看错吧？谢少咋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毕竟有老婆了，我之前说的没错吧，他这人看着冷，其实很会疼人。”
……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艾少司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步行回去的路上消食。
立秋后的晚上凉快不少，使他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谢嘉屹用余光看他，不合适宜得想到餍足的布偶猫。
谁能想象一小时前这人还在他怀里哭得泪如断珠呢？
这么好哄。
谢嘉屹唇角无意识得扬起一个弧度。
“谢嘉屹，齐楚洋说的那个晚宴究竟在什么时候呀？”
艾少司雀跃得蹦跶了两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还没坐过邮轮呢！好期待啊！”
“没什么好期待的，就那样。”谢嘉屹回忆起过去的经历，有些头疼：“你别去了，可能会被抓上去弹钢琴，弄不好会被嘲笑。”
艾少司一愣：“为什么？”
“齐楚洋是音乐世家，就爱玩这些。你一个生人过去，肯定先拿你打趣。”
迎面有来车辆，谢嘉屹将他往路边带了点：“平日里我会阻止。但那天齐楚洋做东，又是寿星，不好说什么，所以保险起见……”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去就是了。”艾少司眼神暗了暗，心情有些失落，说到底，还是怕我给你丢脸。
谢嘉屹没有把宴会放在心上，却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又不高兴了。
之后一路上艾少司都没有吭声，肉眼可见得情绪失落。
一回家他就一头扎进房间，洗澡吹头，谢嘉屹坐在沙发上写实验报告。猛然间这么安静，他却有些不习惯了。因此在艾少司出来喝水时，谢嘉屹居然立马关注到他，破天荒得放下工作朝他走来。
艾少司下意识反思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大打扰了他，但没记错的话明明已经蹑手蹑脚了。谁知下一秒就听对方说：“要吃西瓜吗，我给你切。”
“谢谢，但我现在已经什么都吃不下了。”艾少司摸了摸肚子。
“你的伤……”
“哈啊——”艾少司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此刻困意汹涌，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好困，我先去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谢嘉屹收回方才的话，神色微暗：“嗯，晚安。”
房门打开又关上，谢嘉屹凝视着这道门，微微出神。
·
第二天，艾少司起了个大早。
“今天要去学校？我替你请了两天假，不舒服就再休息一天。”
艾少司端着碗认真喝粥：“没事！我没有不舒服了。”
说话间谢嘉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艾少司感到有些莫名，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嘛？”
看样子已经好了。
谢嘉屹放下心来，眉头终于舒展：“没有。放学记得来实验楼找我。”
“当然！我一下课就去。”
他他他居然没忘，还主动提了诶！
艾少司一下子有些激动，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
到学校后，几乎刚坐下宋思逸就抓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紧张得打量他，最终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你这里又是怎么伤到的？”
艾少司一想到昨天的事就烦，不自在得抽出手，同时又被宋思逸真情实意的关心打动，他知道是自己太笨了，不能怪他。
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羡慕：“思逸哥，如果我像你一样聪明又多才多艺就好了。”
宋思逸故作惊讶：“嗯？怎么说。”
“下个月齐家少爷要办生日晚宴，但谢嘉屹让我别去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嘛！”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弹钢琴！我去的话会给他丢脸。”
“啊！他真的这么说？”宋思逸惊讶得捂住嘴，“司司，要不你还是放弃吧，有我保护你你一样不会被赶走的。”
艾少司有所动容，但一想到原著悲惨的结局，还是下意识抖了抖。
“算了，我还是再试试吧。”
“可现在怎么办，他连家宴都不让你去。”宋思逸眯起眼睛。
艾少司叹了口气：“要是我会弹钢琴就好了，思逸哥，你从小就开始学钢琴了，要不你教我？”
“可是你五音不全诶……”宋思逸无奈得摊了摊手，语气却带着宠溺。
“但……不是有琴谱嘛？我照着弹就行，一个月背一首，我觉得我应该可以！”
艾少司凑近他，开始软磨硬泡：“思逸哥哥求求你啦……”
“啊好吧好吧！我教，教还不行吗。”宋思逸最受不了这人撒娇。
“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面前的人弯起眼睛朝他微笑，逆着阳光，如同一株漂亮的莫妮卡戴维，那些鲜活的表情实在是美得惊心动魄。
宋思逸干咳一声，脸颊微微泛红：“那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练？”
“就今晚，可以吗？”
“可以，那我一会儿给你找曲谱。”
“好呀，记得找难度中等的。”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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