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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怪的人
昭雪小栈客栈伙计穿的,随意记得他,当时还是他牵着驴兄去的后院马厩。
“小随意,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楚寒卿冷眼旁观,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禅音宫的人动手了,动手灭口,首当其冲的是客栈的伙计。
“今个过得还真是快,天都暗了,走了回去睡觉。”楚寒卿搂上随意,说。
随意看着楚寒卿的胳膊意思不言而喻,“好好好,”楚寒卿抬起自己的胳膊,随意才满意的点头,抬步离开。
回的地方,自然而然是若依姑娘带他们去的地方,偏僻之所。回到房间,三下五除二洗漱好,随意率先上床,闭目养神。
楚寒卿穿着中衣,擦把脸道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随意一人占据整张床,“小随意你往里面一些,给我腾个位置。”
随意睁开眼,抬眸看他,蔫蔫道:“不是还有小榻,楚少侠请。”
“嗨,”楚寒卿气笑了,床上能睡两个人,他才不会屈尊降贵去睡小榻,真睡了第二天指定腰酸背痛的,“小随意,你都说了是小榻,”楚寒卿在小字上咬字极其的重,“小随意你且行行好,分我一半床。”
僵持一瞬,随意不情不愿的往里面挪了挪,禅音宫财大气粗怎么就只准备一间客房。
楚寒卿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抬手一扔,不远处烛火映衬着动作灭掉,屋子里顿时昏暗一片。
静,只剩微弱的呼吸声,夜半楚寒卿猛然睁开眼,偏头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随意,动作很轻的起身,穿了衣服拿着双刀,从窗户翻了出去。
楚寒卿前脚刚出去,随意睁开眼坐了起来,他小声的嘀咕:“临时的盟友说不清的目的,暗潮涌动的禅音宫,真是让人安安稳稳睡一夜都不行。”
楚寒卿像是掉了轻心,始终没有发现随意在身后尾随。
随意跟楚寒卿穿梭在禅音宫中,楚寒卿对禅音宫的地形的熟稔程度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到了一处院子,楚寒卿直接翻了进去。
这处地方,白日路过,听弟子说是宫主的院子,楚寒卿大半夜来这做什么。
苍岚端坐在屋中,像是知道今夜有人造访,“来了。”她语气平淡。
楚寒卿诧异,“宫主知道我要来。”
闻言,苍岚猛地睁开眼睛,楚寒卿在苍岚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宫主以为来的是谁,静长老?还是二公子?总不能是你死去的儿子。”
“来的是谁都行,可唯独不能是你楚少侠,楚少侠本宫主劝你一句,不要过多插手别人的家事,插手的多了对楚少侠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好事不好事的,本少侠无所畏惧,不过宫主如此提防本少侠可真让本少侠伤心呢,”楚寒卿一脸笑意的说,没有一点伤心的意思,说出的话句句往苍岚的心口戳刀子,“宫主的儿子死了,难免心痛,奈何本少侠心善来开解开解宫主。”
“是吗。”苍岚冷笑一声,“来安慰我是假,想来探虚实才是真,本宫主话搁在这了,这里没有楚少侠想要探的虚实。楚少侠请回。”
楚寒卿自顾自的听苍岚说话,找了凳子豪迈坐下,显然不是好打发的,突然间他的神色似乎变了变,慢慢悠悠的起身,“宫主,你的客人大张旗鼓的来了。”
话落,楚寒卿翻身上了梁上熟稔的一躲。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开,“砰”的一声,好大的声响。
苍静身着一身红衣,嘴角带着笑意,踏进屋内,“姐姐,妹妹怕你伤心,来安慰安慰姐姐。”
苍岚面无表情看着苍静表演,夜半穿着红衣不像是来安慰她,倒像是来给她送忠的。
苍静熟稔的坐到凳子上,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坐的位置跟楚寒卿坐的位置是同一个。
苍岚对她这个妹妹的心思心知肚明,得知苍梧死讯的时候,苍岚就知道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她这个妹妹这般沉不住气连等下葬都等不及了。
苍静笑意盈盈,举起手对着烛光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欣然的红色,格外的好看,欣赏了一会儿,苍静才幽幽的说:“姐姐,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侄儿死了姐姐伤心欲绝,但又压着这消息,不就是怕有些不长眼的来动禅音宫。”
“姐姐放心,你的一片好心妹妹自然会成全的,只是姐姐你知道慢的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苍岚垂眸看着苍静,袖子下的手被她掐进肉里,“你这是在逼我。”
“呀,”苍静惊诧的捂住嘴,“姐姐怎么会这样想,妹妹这是在帮你。”
“反正姐姐心中不是也心知肚明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苍静笑眯眯的,没有丝毫的恼意,慢慢悠悠的起身迈着步子站到苍岚的目前,替苍岚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姐姐身子弱,可别在受了风寒。”
“这些年,我们姐妹本该同气连枝,但姐姐却对妹妹处处打压,妹妹心中实在是苦闷至极,不过也无妨,姐姐,我们现在同气连枝也可。”
说了,她慢慢悠悠的转身,往外面去,到了门口,她的脚踏出去半只,又听了下来,侧身又道:“姐姐好好想一想,同气连枝。”她在同气连枝上加重了语气。
话落,毫不犹豫的就走了,仿佛今夜的造访真就是为了说几句体己话。
苍静走了,屋子的门大敞着,冷风直往屋中灌,苍岚的脸色发白,她的手抵着唇,磕了几声。
手放下时,沾着血迹。苍岚不甚在意在手帕上擦了擦,挺直了脊背,抬眼看梁上,“楚少侠,热闹看够了,就快些走。”
楚寒卿翻身从房梁上下来,落在苍岚不远处,“宫主还是别动怒的好,”他连连道,从耳朵里揪出棉花给苍岚看,“你瞧,我可没空听你们姐妹谈体己话。”
苍岚看着楚寒卿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指尖那没银针也在不知不觉中收了回去。
“楚少侠管好自己的嘴。”
“明白,明白。”楚寒卿假笑,然后从窗子翻出去了。
然后好巧不巧跟随意撞了个正着,“好巧啊,你也在这看月亮,你看这月亮是不是十分的好看。”
随意定定的看着他,良久,说:“你是故意的,故意来这里。”
楚寒卿摆手:“冤枉啊,我真是想找个地看月亮,这处的月亮好看。”楚寒卿胡诌的话倒是也没有错,宫主住的地方乃是禅音宫最高的一处,在这院子的阁楼上赏月,确确实实有别样的风味。
“楚少侠的月亮看好了。”随意问。
楚寒卿点头,“看好了,但是我想了想还有一处地方看日出也是不错的。”
此时灵堂,烛火通明,夜间有风,风吹幡动。
那一口棺材放置在中央显得格外的瘆人。
“哗啦哗啦”的声音,烛火被风袭的忽明忽暗。
“邪门死了,今夜的风怎么呼呼的吹,早知道换一件厚一点的外衫。”
“二楞,你说会不会是少宫主的魂回魂了。”
二愣瞪了一眼三角,“你可别乱说话,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少宫主是枉死,凶手可都没有找到,我可是听我娘说了,枉死的人怨气极其的重,我虽然追随少宫主,但是人死了还是别回魂的好,”二愣子话还有说完,就闭眼睡上了。
而他旁边的三眼早就睡得呼噜震天响。
楚寒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二位好好睡。”
随意扶额。
“快来别耽搁。”
随意拿了一把纸钱放在盆里,嘴里小声的说道:“得罪了,得罪了。”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一掌下去,棺材盖就被移开,楚寒卿单手接住,将棺材盖放到了旁边。
“大兄弟,你在天有灵可别怪,我们这也是有苦衷的。”随意又道。
然后,豪迈的将棺材里的人衣服给扒了。
“小随意没想到你如此的狂放。”
随意手一顿,余光睨了他一眼,“楚少侠不怕鬼了。”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楚寒卿就觉得心里打颤,他是真心怕鬼。
人造的鬼。
况且现在还干着缺德事,夜半撬棺。
“楚少侠不会真怕了。”碎银见他没有动静,又偏头看了一眼,手里动作还不停,将尸体拽起来。
楚寒卿看过去,一言不发。
随意好心又激了一句:“都是假的,没有鬼,楚少侠勇武,自然不会怕这些。”
随后,便继续对着尸体上其下手。
衣物褪去,被搁置到了一边,也终于看清楚了尸体背上的东西。
是鞭痕。
一道一道,随意的手抚摸上去,上面的鞭痕有的十分的陈旧,有的则是新伤。
少宫主锦衣玉食,谁有这样的胆子对少宫主动手,唯有一种情况。
棺材里的这位根本不是少宫主。
是一个替死鬼,替少宫主死的替死鬼。
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一开始看尸体,随意就发觉腹部上的伤并不是致命伤,但偏偏人却死了,还死的悄无声息的。
还有一点则是尸体不对,尸体的样子并不是像刚死不久,反倒更像已经死了一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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