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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清晨蒙蒙的雾气让草薰有些看不清对面风暖的脸。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被不断的回放,她没听清他到底想告诉她什么,这让她有些莫名的焦躁。
她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回放的背景是柳细那张笑得一脸得意洋洋的面孔。
没有半点当初单纯的底色。
柳细发现风暖一天天回到了当初的那种恍惚状态,溪桥一天天靠近风暖,似乎是想告诉他那个他心底怎么也不愿正视的事实。
她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她必须做些什么了。把风暖编织进她给的幻像。
她开始学会伪装幸福。
草薰发现自己越来越脆弱,越来越被忧郁的风暖打回原形----一个羸弱的女人,像细嫩的花茎,一折即断。
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像母亲那样脆弱的人呢?
或许,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脆弱的。
她有点同情柳细。
柳细开始学会坚强,学会对抗这个世界的不真实,学会用风生水起的假象来告诉风暖她很幸福。
草薰开始卸下坚强,卸下对不真实世界的对抗,试着用脆弱无依的事实告诉风暖她会努力幸福。
都这样了,也没必要再让她的风暖哥哥看到不真实的自己。那个因为喜欢他才那么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的自己。
她的笑容变得前所未有的纯净,她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风暖日益分不清草薰和柳细了。
他爱的柳细,那个弱不胜衣的柳细会带着溪桥远去?不,那是曾经无坚不摧的草薰。
他的妹妹草薰,那个无坚不摧的草薰还坐在自己的身后?不,那是曾经弱不胜衣的柳细。
世界什么时候给他开了这么个如假包换的玩笑?
于是,那天,柳细柔柔地对他说:“风暖,我们结婚吧!”
他答应了。他只是不想再这么混乱下去。
他实在想要自由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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