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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术把书放下,眉心微微下陷,望着眼前这个外貌十五六岁的小女娃。
京墨以为白术没有听清楚,又泛起声音道:“仙君,请——”
“打住,”白术弯曲起玉白的手指,在桌板上轻叩两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嗯。”京墨点头,双眼只剩清澈见底的认真。
白术忍不住心里腹议,是谁说她天之骄子旁人不敢僭越?
这不就来了个愣头青灵草,斗着胆子就进她寝屋尽说些荒唐放肆之话。
白术起身撇过头,背对着京墨走到窗台边半倚靠在那。
天上云朵揉作一团,遮挡住残缺的霞光,偶有一道落在白术身上,为其镀上一层橙红的暖光。
青玄宫向来清幽,日落黄昏本该是最静心的时辰。
白术开了点窗,从缝里透出阵阵新鲜空气,冷了一把寒风提神。
抿嘴润了润唇,“为何要与我结发?”
小孩说的话定有她的缘由,只是白术没想到这个理由更加荒唐。
“因为...汪汪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而且她教我学识还耐心,还有还有...”
白术听得头胀,直接打断。
“就因为这,没了?”
“没了。”
当真是童言无忌,乱作一团。因为她的灵兽做饭很好吃所以要与她结发,这是什么逻辑?
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烦闷,把窗户开得是更大,洌洌清风从窗缝里钻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就该好好管教,再学学遣词造句,纠正一下这乱用词语的毛病。
“汪儿。”
片刻汪汪从白术影子里出现,“主人。”
“把她给我丢回屋内。”
“没我的受印不准出来。”
汪汪疑惑的看了一眼京墨,但不违主命。
“是。”说罢,在京墨的喊声中提溜起她的后衣领,身影向京墨的寝屋掠去。
一人在屋内,一人在屋外,中间的窗户被汪汪用灵力封锁。
“汪汪,我们凡事好商量。”京墨敲打着窗。
汪汪猫耳一动,有些无奈,“别敲了。”
“你怎么把她惹生气了?”很少见主人会有多余的情绪波动。
“不知道。”京墨摇头,本来还好好的,突的就把她关了禁闭。
“我就说想和她结发,因为你做的饭好吃。”
汪汪听完,疑惑得碧色猫眼都睁大了,两只耳朵向后贴去宛若飞行的纸鸢。
“这有何关联?”
“仙考是不是说,凡修仙者可择灵兽饲养一只。”
这话没错,汪汪点点头,确实是考题里的。
京墨又言道:“但是你已经和白术结契,我又看旁的典籍记载,结发后的双方无论金银财宝还是灵兽法器皆是不分你我。”
“而且还可以共修一个什么什么要术,能增强法力。”
“我实在不知道,面对这种好事会有谁不想呢?”
术名全称京墨不记得了,但是结发的优点她都过目不忘,感慨这简直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事。
说到前半段,汪汪虽是无语但可以勉强理解,可当京墨说到双修术法,她才回过味来她说的是什么。
“没想到,你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噌的满脸通红,尾巴上的毛像触电一样根根炸开。
说罢一团黑影就消散不见,留下不知所以的京墨在屋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灵草竟然觊觎主人的身子,还妄想双修《合欢要术》。
真是气煞猫也。
作为白术的灵兽,除寿终死亡,一仙一生只此一只,签订契约便是最忠诚的左膀右臂。汪汪不仅打理着家里的上上下下,还算得上是护主的利器。
虽然主人的法力高强,但自己该尽的职责还是要到位。
定要护好主人,不能让这心术不正的小丫头教坏了主人去。
待夜幕已至,寒意从四周聚拢汇集,京墨从衣柜里翻找出衣物给自己取暖。
她穿的都是汪汪的一些旧衣物,倒也暖和。
百无聊赖的挑起一盏灯,难得静下心来修习入门的运气功法。
根据书里的示意起念,一招一式模仿。沉丹田凝神,运气至掌心生法。
努力感受着经脉间“气”的流动,她控制的不算很好,起步还算温和,可到更进一步时,“气”开始不听使唤的在身体里乱窜。
每次想要用念力牵引那股气向指尖汇聚,也都会遭到排斥。
它好像还生了灵智似的和京墨相互牵引着有来有往,最终是谁也不服谁,一股脑撒欢似的全都涌入掌心。
顿时钻骨的寒和痛从京墨手心里冒出连带疼麻了手指。
睁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生出的冰锥竟是从掌心刺出,是由血液凝固而成。
手臂上的血管被抽得暴起,有盈盈法力向上汇集,冰锥越结越长。
那日妙生生为京墨缝的[经脉改道]渐渐现形,金色的灵力细线发出“啪”一声脆响,其中一根竟就这样被撑断了。
其余丝线勉强绷住了筋脉里的血液还不至于脱离掌控,金色的光忽明忽暗。
冷汗密布在京墨全身,一时哑然疼的没有力气大喊,就这样直挺挺筋挛着倒地。
手腕上的铃铛触底,震起一道脆声绕耳。
感应到京墨异动,白术速现,开门就见京墨痛苦的倒在地上,手里的血色冰锥不断生长,蔓延到了桌腿上。
迷迷糊糊间,京墨微声道:“师尊救我。”
白术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镇定的用若水之力很快消融了冰锥,在地上成了一滩血水。
将京墨抱到床榻上,俯身抓起手,二人十指紧扣。
掌心连通,若水就这样从冰锥开出的豁口里流入京墨体内,安抚着她躁动的经脉,温润着她的脱力的身躯。
京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渐渐额上的汗珠不再串串而流。
恢复了点力气,张嘴表达着难受,“冷,师尊我好冷。”
汗珠是不流了,可也慢慢固在她的脸旁凝成了颗颗晶莹剔透的冰珠,眉毛上又有细碎的冰碴凝结,与那天从魔族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神智不清的只想找到一点暖意,一丝热源,京墨把白术的手抓的更紧了,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手稍微一用力,原本半俯下身的白术身体没有支点,就这么被京墨拉下,稳稳的贴了上去。
京墨的行动变得没有章法,另一只手胡乱的抓开了白术的衣带。
被困输灵途中使不上大的术法,面上向来处事不惊的白术,也在这一刻表情有了松动。
刺骨的寒意许是激发了京墨的求生本能,力气大增推开了白术欲要制止的手。
不娴熟的撩开白术外衣,探入至内接触温热的肌肤才善罢甘休。
不等她反应,环过白术的腰身紧紧抱住,隔着部分衣料,两人的上身一时毫无间隙,京墨冷得发抖,接触到一点热源方才发出满足的喟叹。
“汪儿!”
白术身起层层颤栗管不得现在多余的其他,厉声唤来灵兽。
汪汪进屋瞅见眼前这幕,速速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主人。”
“去把我屋内的纳戒取来。”
“是。”
退出屋内的汪汪以一种不知明状的感情,突然有点佩服起京墨。敢想敢干,居然还真被她成功了。
跟随主人多年,第一次见她失了风度,方寸全无。
可待她取了戒指递给白术后,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看着京墨痛苦的小脸,汪汪撇开刚刚的臆想,不禁严肃了起来。
“京墨姑娘这是?”
“寒毒发了。”
白术勉强支身保持了点和京墨的距离,但她的手仍紧紧的箍在自己腰上。
从纳戒里翻找掏出一颗黑色药丸。
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此刻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垂在身前,半个外衣都滑落至肩下,衣带也早就飘落到床底。
数年来在灵兽前,哪有如此颜面尽失的时候。
白术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你先出去吧。”
汪汪微微动耳,尾巴轻摇了一下有点不舍眼前的八卦,“是。”
一时屋子内仅剩她和京墨二人。面前的人还在不安分的踢脚,呢喃着冷,白术深吸一口气,又叹出。
一只手顾着输灵放开不得,只好单手操作喂药。
两指捻住药丸,无名指轻柔撬开京墨那光洁的贝齿。
一阵摆弄,塞进去的药每每都被吐出,要么直接扭头打落。一来二去饶是白术也失了耐心,都要怪怎么没有长出第三只手来。
又有些与自己置气。我何必与小辈计较?
京墨看着凡龄不过十五六岁,实际按仙族算她成形也是两万岁有余。
心中自嘲道,明明无爱无色欲,这番矫情带来的费劲又是为何。压下沉甸甸的羞耻感,心头一横。
白术轻衔着药丸如精卫衔着树枝欲要填海。
沉身而下往京墨嘴里送去,空出的手掐住她的下颚,舌尖灵巧的顶着药丸向前推送,再配合抬手昂头。
咕噜,一个喉咙的自然滚动,这药也算是喂下了。
感受到被扼制的不舒服,京墨张嘴反抗,一口咬在了白术软嫩的嘴唇上,尖尖的虎牙愣是把它撩破了皮。
仙也有骨肉,仙也会受伤。
一阵吃痛,白术发出隐忍的闷哼,后又尝到嘴里晕染上的一丝腥甜,竟开心的笑了。
成上仙后第一次受伤,是因为咬伤,这又该当如何?
其实她和普通的人没什么两样,也有血有肉,也会疼,也会不知所措。
松开嘴,伸舌舔去了唇峰上的血渍。
见还是掰不开京墨的手,又怕强行用力会伤到她,索性放空,垫脚翻越躺在了床的内侧,任凭京墨抱着。
这样还能省点力气,佝偻久了,腰都发着酸痛。
白术叹了口气,慢慢微阖着眼眸,一手像哄小孩一样安抚在京墨的背上来回拍动,一手连接她的经络,输灵滋养。
只觉得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她还是一株灵草的时日里。得到安慰和药,女孩也是不再乱动。
京墨乖顺的把头埋进了白术的怀里,找寻到一处忘忧境,萦绕着熟悉的桃花香,很快安安稳稳的睡去。
鼻息温热的扑撒在白术心口,酥酥麻麻又令她停下手中拍背的动作,手指微颤逐渐握紧成拳。
白术脑内念力传音。
“汪儿,帮我请妙生生来。”
“是。”
等收到妙生生回复的时候,汪儿再用念力传声给主人却发现没了回音。
担忧着,犹豫再三还是顶着有可能被主人责怪的风险进了屋。
门的开合掀起一点微风,灯烛上的火焰来回跳动,泛出暧昧的光晕。
忽亮忽暗之间,猫咪较好的视力足以看清她们的状态。
白术和京墨披散墨发,衣冠说不上是整洁,两人呼吸均匀的相拥而眠。
美梦酣甜,倒是她在屋内扰了一丝清净比那灯火还亮。
汪汪只得挥挥衣袖熄了烛台火星,自己踮着脚悄然退下,再很妥帖的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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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是看似十五六岁,实则两万岁的大宝宝(bushi)
很快外貌也要长大了~
白术牌“充灵宝”你值得拥有